016 動手吧,雛田
第二天一早。
木葉大門前。
給守門的忍者出示了任務憑證之後,夕日紅便帶著第八班成員和護送對象的車隊出了門。
眼前是一片茂密的樹林。
雖然是樹林,但因為是第一次出村,牙和雛田都顯得有些左顧右盼,似乎想要看看村子外與村子裡面有什麼不同。
「信,牙,雛田,把你們的護額摘下,換身衣服。」
一邊說著,夕日紅一邊遞過來三套普通護衛的衣服。
她自己此刻也穿著普通的裝束,摘掉了護額,完全看不出來是一個木葉忍者。
「紅老師,為什麼啊?」牙疑惑的問道。
夕日紅低聲解釋道:「我們木葉是最強的忍村,若是我們穿著木葉的裝束,許多劫道的山匪看到我們的一瞬間,就知道我們不是好惹的,選擇放棄。」
「所以不出意外,這級的護送任務,除非遇到了流浪忍者或是別的村子的叛忍來攪局,否則最後基本都是平平安安的到達目的地,不會出什麼岔子。」
林原信明白了:「所以紅老師讓我們裝作普通護衛的樣子,給那些劫匪壯膽。否則一路上平平安安的話,又如何達到歷練我們的目的,對吧?」
「沒錯。」夕日紅點頭說道。
第一日就這樣很快過去。
牙和雛田一開始還對周圍的風景很感興趣,可是很快這千篇一律的景色便消磨了他們的好奇心。
夕日紅也趁機開始教他們一些護衛的知識和野外常識。
夜晚,第八班的四人輪流守夜。
犬冢牙與夕日紅一組守上半夜,林原信與雛田一組守下半夜。
夕日紅在搭建帳篷的時候,又教了他們許多野外知識,比如怎樣選好的露營點,怎麼保持柴火燃燒不滅,怎麼避免夜晚的野獸與蚊蟲等等……
由於旅途疲倦,除了守夜的人,大家早早的就休息了。
到了下半夜的時候,夕日紅叫醒了林原信和雛田換班。
燃燒的柴火面前,兩人對坐著,靠著火焰取暖。
後半夜的森林寂靜無聲,只有燃燒的柴火偶爾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
黑黢黢的森林像是一堵黑暗的高牆,把這裡圍成牢籠。又像是一個詭異不祥而龐大的黑暗生物,張牙舞爪的要把整個世界給吞沒,卻被柴火燃燒的小小光明隔絕在外。
天上的月亮很黯淡,但火焰與光明帶給人溫暖。
兩人時不時撥弄著柴火,都沉默著。
林原信沒事幹,就開始練各種結印手法,提升結印速度。
雛田默默的注視著,看著火焰照亮他清秀的臉龐,看著他默默努力的身影,感覺此刻有種靜謐的美好。
時間漸漸流逝,雛田只是偶爾用白眼觀察一下周圍的環境,大部分的目光和注意力都放在了林原信身上。
沉默的信、努力的信、火光照耀下的信、還有溫柔的對她露出笑容的信……
她想把這些所有的畫面都放在心底珍藏。
因為信的鼓勵,最近的她在父親面前似乎都能努力收起懦弱的一面,展現自己的勇氣與奮發。
她……確實變得堅強起來了……
不過……
黑暗中,好像確實有什麼東西在窺視著這邊呢……
時間來到凌晨時分,有人說這是人一天中最疲累、睡得最深沉、警戒心最低的時刻,也是……最容易偷襲的時刻。
黑暗的樹林間,一隊山匪便是這麼想的。
說是一隊山匪,他們也只不過是五六個流亡在大山中,實力低下欺軟怕硬的流氓罷了。
今天白天時看到了這隊有男有女還有幾個毛頭小子,一看就是合該被他們搶劫的車隊,他們便徹底在暗中盯上了。
饒是如此,他們也謹慎的等到了後半夜,準備在這些人最放鬆懈怠的時刻發起偷襲。
「此時此刻,正是偷襲的好時機。」
「你們……是這麼想的吧?」
一道戲謔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
看著忽然出現在他們面前,面帶微笑的林原信。
幾個山匪都瞪大了眼睛,看看眼前,又看看遠處的火堆邊,一臉的不敢相信。
「怎麼可能!你……你明明坐在火堆邊!怎麼又忽然出現在這裡?為什麼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
林原信微笑道:「難道你們不知道……影分身這種東西的存在嗎?」
之前那幾天的訓練里,林原信便從夕日紅那裡學來了水遁影分身這項忍術。
為首的山匪頭目聽到這句話的瞬間,內心頓時變得一片冰涼。
「你是……忍者!」他發出驚恐的聲音。
「答對了,可惜沒有獎勵哦。」林原信的微笑看起來異常和善。
山匪頭目此刻心裡異常惱恨。
可惡,可惡!為什麼他們精心挑選的目標會是忍者!
這有病的忍者!你們穿著忍者服裝的話,我們哪會來招惹你們,可你們為什麼要穿的和普通人一樣啊!
來釣魚的嗎!
他在心裡一邊咒罵著一邊在哀鳴。
哪怕是最弱小的下忍,只要掌握了攻擊性的忍術,他們五六個人也不會是對手!
今晚為了不死在這裡……
逃……只能逃了!
和他想法一樣的人顯然不止一個,山匪們的身體雖然因為害怕抖得跟篩子一樣,但在求生的慾望下,他們又紛紛感覺雙腿充滿了逃跑的力量。
林原信緩緩拿出苦無,看著幾人倉惶的模樣,冷笑道:「抱歉,可不能讓你們逃走了呢。」
嗖!
兩枚苦無射出,精準擊中了兩名逃跑的山匪的後背。
那兩人痛苦的哀嚎一聲便倒在了地上,沒了聲息。
林原信冰冷的注視著剩餘的幾人,很奇怪,明明是第一次殺人,但並沒有任何的不適感,噁心感。
是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的緣故嗎?
還是說因為眼前這些都是惡人,殺死他們反而有一種懲惡揚善的愉悅感?
山匪們依舊在跑,林原信開始結印。
「水遁·水亂波!」
嘩啦!
兇猛的水柱直接將逃跑的幾人擊暈,林原信特意收了威力,沒把他們全部弄死。
「雛田,過來吧。」
他招手讓雛田過來,指著昏迷倒地的剩餘幾人。
「把他們,全都殺了吧。」
雛田拿著苦無,看著地上毫無掙扎能力的幾個山匪。
雖然早就料到有這麼一天,但她還是有些……下不去手。
「能……不殺他們嗎?」
「雛田,他們都是壞人、惡人。留著他們在世上,他們只會製造更多的罪惡,害死更多的好人。」
「別怕,就這麼一刀。」林原信比劃著:「插在他們胸口上,他們就沒氣了,很簡單的。」
雛田的手在顫抖著。
鮮活的生命在自己手下消失,這種罪惡感,這種沉重的壓力……
殺人,也是需要勇氣的。
林原信在一旁默默的看著。
他很喜歡動漫里的雛田,所以連帶著對這個世界的雛田也很有好感。
但是,忍者世界並不如動漫一般那麼熱血美好。
除了鳴人這個作者親兒子,不沾血的忍者……那是不可能存在的……
而且在他成為最強的路上,在他今後想要在忍界做出的大事,掀起的變革上,是一定會有流血犧牲的。
他當然希望雛田到時候也能成為自己的同伴,成為變革浪潮中的一員,他到時候也會把她拉到任務大廳里讓她變強。
可若是在這裡連殺一個惡人都難以做到……
連背負生命的勇氣都沒有……
那他也只好不強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