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極度危險的融合和至光殿堂

艾九乖巧的坐在沙發上看書，書的封面上印有綠色的蜥蜴插畫，她看的津津有味。

過會兒，她放下書，像是在尋找什麼似的四處看來看去，夜明此時剝好了橘子，將它們精巧的擺好裝盤，推到艾九面前。

「哥，你的朋友去哪裡了？」

「嗯？你是說紫星芸嗎？」夜明拿起一瓣橘子送入口中，「她好像先走了。」

「好吧。」艾九重新拿起書，又說到，「艾九覺得那個姐姐人很好，而且是個很漂亮的姐姐！」

「是嗎？」夜明摸摸女孩兒的頭，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不打算接下這個話題。

「哥哥你很累嗎？」艾九見夜明這般頹廢唉聲嘆氣，她跳下去，跑到衛生間。

「啊？我......」還沒等夜明解釋，她早已經一溜煙跑進去了。

這是要幹什麼？

夜明百思不解，邃起身跟到了衛生間，夜明沒有想到，大城市不愧是大城市，就連衛生間都比自己過去的家裡面衛生間還要大。

只見艾九拿好水盆，調試著浴頭的溫度。

「你在幹啥？」

「我......」艾九慌慌張張，臉紅紅的，「我想給你泡個腳，書上面畫的小孩子給媽媽泡腳，說這樣就能讓長輩放鬆，我也想試試。」

聽完，夜明輕輕地微笑起來，他走上前關掉浴頭。

「那是給自己的父母做的事，我是你哥哥，妹妹怎麼能給哥哥做這種事呢？」

夜明的話語極其溫柔，生怕刺到這個少女的內心一樣。

「那，那妹妹應該為哥哥做些什麼呢？」艾九看上去並不怎麼好，簡直就像是做了虧心事一樣。

在她眼裡，夜明哥哥好像為她做了太多了，從小到大除了姐姐，沒有人這樣對待過她，沒有遇到夜明之前，她就像城市裡活著的垃圾，扔在地上都要遭人唾棄。

她真的好害怕自己的任性，失去這樣的哥哥，她不敢任性，哪怕是做些什麼，讓他開心。

「我是不是，很沒有用。」艾九低頭說著。

「沒有呀！」夜明搖頭，「果汁很好喝哦，真的。你能這樣為我著想，我心裏面也會有所安慰，以後不許說自己沒用了。」

聽到夜明這麼說，艾九心裏面一酸，抿起嘴唇。

她不敢相信，這一切是不是在做夢。

夜明這番話，讓她更加堅定了什麼一樣。

傍晚，夜明為艾九蓋好被子，他深深地看著她。

他一直很想要一個妹妹，不求別的回報，只是希望能看著她長大，陪伴她長大。

媽媽肚子里的妹妹還沒有落地，就離他而去，他可能想藉此來彌補什麼，儘管這些不是他的錯。

所以那一天，他和艾九相遇，才會答應下來要照顧艾九的吧。

今後，自己還要變得更強，聲望更高，往最高處走，賺的錢足以讓兩人衣食無憂，之後，把表姐找回來，三人在一起生活，夜明開機甲帶著她們，在這片土地穿梭，吹著大陸上刮來的暖風。

「晚安。」

「唔姆，晚安，哥。」艾九看上去困得不行，胡言亂語地回答著。

好！今天也不能鬆懈，獵銀之拳，才剛剛開始！

夜明邊想著邊在自己的屋子裡掏出珍藏多年的破舊機甲書冊，上面書皮都快要翻爛了。

從明天開始，自己就要正式入學上課了，今天輔導員已經將他的班級學號全部落實，明天等待自己的又會是什麼呢？

越是這樣，基礎越是不能落下，夜明從第一頁開始往後仔細閱讀，上面的每一個關鍵字夜明清清楚楚印在心裡，翻看無數，水到渠成，當他面對繁雜的駕駛艙的時候，理論基礎極其強大的他，才可以剖析運行，熟悉后就可以正常駕駛，相信今後實戰的機會多了，對於一般市面的款式地走甲，就不會手生了。

一直到深夜，夜明才肯放下書本，伸了個懶腰，他站到窗前打開窗戶，看著這片土地的夜景，微風將他的頭髮打亂，很涼爽，夾雜著陌生城市的味道。

「說實話，耐我神通廣大無所不知，卻實在是想不到，集毀滅本源之力的你，居然夢想是開人類的機甲。」心底的聲音幽幽傳來，是老祖的聲音。

「你可知，人類的機甲便是我們毀滅因子一輩子的敵人，創生因子的造物？」

「啊？創生因子，那是啥？」

毀滅因子這個詞，夜明不止一次聽說，而今天這位住在自己身體里的老祖居然又說了一個創生因子，實在是令人不解。

「字面意思。」老祖說，「毀滅就是毀滅，而創生就是創生。」

「人類機甲，那不是科技的產物嗎？」夜明問道。

「那平凡之物確實是你們人類的產物，不過另一種，更高級的機甲，他則純粹是創造的東西，叫重什麼來著，我給忘了。」

「重神甲？」

「對，重神甲。」

「重神甲，我游遍大陸，從上古時期便存在，和人類打交道也不過萬年，這個世界上沒有我們所懼怕的東西，直到我們遇見了創生本源。」

「你們人類口中相傳的，那幾座堪比神明的機甲，那便是由創生本源，創生因子而來。」

「而創生並沒有那麼便宜，想要獲得重生，便要付出代價。」

「如果你的夢想僅僅是開一開小機甲玩玩，那倒也沒什麼。不過我勸你，一輩子不要碰那個創生因子所維持的機甲。」

夜明問道，「為什麼？」

「很早開始，我們的人就嘗試過駕馭創生之力，結果可想而知，兩種極端的東西觸碰到一起，變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失去心智，靈魂肉體湮滅，好點的化為虛無，好像從沒有存在過。壞點的更不用說了。」

「妄想駕馭獲得更強的力量，結果把自己搭了進去，我和其他大部分老祖都不想摻和進去，而有些極端的人，他們從來不怕這些。」

夜明像是明白了什麼，「你的意思大概是，薩龍開機甲那樣嗎？」

老祖不禁為他的理解能力點點頭，「嗯，差不多是這樣吧，不過比那更慘，如果是一般薩龍的話，估計機甲會被鑲進肉裡面，神經錯亂，組織全部崩壞，每天都會忍受極端痛苦，求死不能。」

「嘶......」

光是想想那個場面，夜明就汗毛直立，「我如果要開重神甲，也會變成那樣嗎？為什麼？」

「可能會，概率很大，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嘗試。」老祖留下這句話后，便隱匿了去，任憑夜明詢問，得到的只有空洞安靜的內心。

「真是的，說走就走，吊人胃口！」夜明完全沒有心思看書了，直接栽在床上，望著天花板還有桌子上沒有關掉的燈光，他逐漸進入夢鄉。

固之南，埃塞卡瑪市中心，至光聖殿堂第八層。

戴著白色口罩的男人將拖布沾好水，沿著大廳一圈一圈拖地，第三圈后，他終於忍不住，拄著拖布捂住腰，使勁兒拉伸，骨頭髮出咔吧的聲音。

「造孽呀，究竟什麼時候才能調班？我可是死都不想來八樓幹活了。」

面前貓著腰仔細清理大廳桌面的男人瞪他一眼，「趕緊幹活，早點完事回去再休息，你也知道這大廳有多重要！」

從大廳這頭延伸到那頭的桌子散髮絲絲金黃，顯盡了這個地方的高貴與典雅，寶石和壁畫分佈在各處，由九彩玻璃反射出花樣的燈光淡淡照應在桌子上，這個地方實在是太耀眼了。

至光聖殿堂，全固之南城市的最重要的地方，自上古時期人們口中相傳，敬仰的神明，光女神所創造的地方。

而這第八層，幾人之所以這麼賣力的收拾，是因為幾天之後，來自世界各地的人類領軍人物，超級大佬，還有些和人類關係友好的異種獸家族代表，齊聚一堂針對即將到來的災厄開會商討的日子，光女神的直系下屬：光耀賢者，特意叮囑他們，要將此地收拾的一塵不染，毫無半點瑕疵。

大廳的幾人心裡清楚，如果搞砸，不等光耀賢者發落，他們幾人就可能人頭不保。

「雖然說能為光女神大人工作是至高無上的榮耀，可是我感覺人家光女神也不會管我們這些底層人的感受，咱就是一破搞衛生的。」

站在高聳的木質梯子上擦拭牆壁的男人嘆氣，「更別說掙得還少，好歹給個三倍工資呀。」

「來根煙？」男人把拖把摟在懷裡，從褲兜掏出一包白色的香煙，遞給旁邊的人。

「你瘋了！這裡可不是酒吧！明天那幾個該死的管事者要是聞到這裡有一丁點煙味，你可別想活的太舒服！」

「額，那咱們去外面抽？稍微休息會兒嘛。」

「哎哎，我也來，給我拿一根！」大廳另一邊拖地的男人屁顛屁顛跑過來。

四人來到廁所，吞雲吐霧。

「不愧是聖殿堂，廁所都鑲黃金！」

「我告訴你，你可別想著拿下來啊。」

「怎麼可能，給我八百個膽子都不敢。」

男人吸氣吐氣，灰白色的雲霧隨著鼻腔往外噴，「哎你說，那麼多人跑過來開會，到底是要幹啥？」

「我去，你連這都不知道？你家是靠電報交流的嗎？」滿臉寬鬆皺紋的中年男人嘲笑道，煙霧吐了他一臉，「當然是跟那些死蟲子有關啊！沒看見新聞報道都燒光了好幾個和蟲子有關的工廠，像什麼蜜蜂呀，蠶呀蜘蛛呀，全給集中起來銷毀了，還頒發了個什麼來著，對！滅蟲令，你們都加小心點，蟲子們最近都跟瘋了似的開始咬人，並且一聚集起來就是一大片，可嚇人了！」

「這麼嚴重？我前幾天好像也被咬過，我還沒當回事來著。」

「可別不當回事呀，新聞上沒有報道的，我從小道消息得知，已經有好多人被活生生咬死了呀！鄉下人的蟲災比城裡的嚴重多了！」

「好像除了蟲災，還要組織那場比賽，你們還記得嗎？」

「當然記得，八年一度的無差別武極賢凌杯，時間過得真快啊，上一次賢凌杯我可是參加了來著，果然還是人老了。」

「這就要開始了？我怎麼不知道？」

「都說了你家用電報交流了。」

廁所最裡層傳來一陣嘩啦啦的沖水聲，幾人立馬住嘴。

一個壯漢從裡面走出來，疑惑著打量吸煙的眾人，走到水池邊洗完手后，尷尬的走出門。

他們則更為尷尬，男人吸完最後一口，急忙熄滅銷毀，「這大半夜的怎麼還有人，應該不會是管事的吧？」

「應該不是，趕緊抽完，把剩下的活幹完了，直接回家吧！」

「哦哦，對了，你幫我在賢凌杯報個名，多多少少贏一場賺個外快！」

「你可別，萬一在那邊被打死了，就得不償失了。」

「有這麼嚴重？」

月夜已深，幾人叫苦不迭，賣力清掃這神秘燦燦的至光聖殿堂，正如他們所說的，蟲群災害，正悄無聲息的醞釀著，即將席捲大陸，而那武極賢凌杯的比賽，也在緊張有序地籌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