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大膽的想法

他感覺自己就是被生活囚禁的困獸，怎麼努力都走不出去！眼前有什麼東西在晃動，更覺得生煩，抬手就把它扯下來，韌韌的手感讓他不禁定睛細看，皺眉，這不是昨天洗出來不要的粉腸薄膜嗎？怎麼變這樣了？他仔細端詳著，除了掛在杆子上那一小段，其餘都幹了像個長條的透明管子，放到鼻子底下聞了聞，有一股淡淡的腥味，不難聞。

反覆繞卷在手指上，不會斷還變得更柔軟了，他見過鎮上賣的那種長條氣球，不知道這個能不能鼓起來呢？心中揣摩著，把一頭打了個結，另一邊放嘴邊試著吹氣，還真能鼓起來，只是沒大多少，泄氣的放跑了氣，盯著腸衣發獃。

「健宰，在發什麼呆？快來把這盤豬肉剁一下包餃子吧。」母親抱著一下盤豬肉出來，見大兒子愁眉苦臉的樣子，把盤子塞到他手裡，自己則搬了張木桌在邊上和面。

「哦，好！」他木然的接過，順手把腸衣搭在盤邊，然後沖洗乾淨砧板，把腌肉倒扣在上面，豬皮削掉，這是一塊上好的後腿肉，沒什麼肥肉，他切成小塊后雙手拿刀剁成了肉餅。這時候旁邊母親的面也和好了，他把剁好的肉分二份放進剛才的盤子，拿了顆大白菜切碎，與其中一份肉拌在一起，很快就拌好了，母子倆都沒有說話的心思，埋頭包著餃子，破舊的小院子只有風吹動物件發出的響聲，和偶爾筷子挾完肉落到盤上的聲音。

「一會我把餃子分些出來，你給堂弟妹送過去。」劉周氏把包好的餃子分成二份，看著盤子里那份沒拌菜的肉餡，嘆了口氣：「剩下的肉餡明天拔個蘿蔔回來，做蘿蔔盒子...」想到還有三大盤腌制的肉沒辦法賣出去就心赤痛。

劉健宰悶悶的抬頭看了一眼沒說什麼，倒是在看到盤邊那截順手放上去的干腸衣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拿在手裡，看著盤中的肉，一個大膽的想法浮現，他把腸衣口撐開，用筷子把肉往裡面灌裝，本就不長的一截很快就滿了，剛好把那份剁肉裝完，他看著灌滿了肉的腸子開始琢磨，如果這樣子把它晾乾應該不會發臭，那就還能吃...抬頭看看天，秋陽紅彤彤的掛在天空，空氣里乾燥得很，於是扯了根禾稈草把口子紮緊了，掛到之前晾腸衣的杆子上，捂著下巴眯起眼睛盯著灌滿剁肉的肉腸子，如果成功的話，那剩下那些肉也可以如法炮製...

這些天都沒有出攤，手裡剛有的那點盈利又砸在手裡了，待會去找找那家有豬可以出欄，明天來不及，後天也該重新開始營生了。

「健宰，餃子我裝好了，你快送去給吧！」母親的聲音從廚房傳出來。

「知道了！」他答應著，不放心般踱著步子一步三回頭的進了廚房，把木蓋蓋上裝好了餃子的瓦盆出門，臨拐彎還特地回頭看了一眼，才快步跑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