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再辱你又如何?
對視無言。
秦風漠然掃過眼前幾人,而後淡淡地抬頭看向稍顯黯淡的天空,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一般。
以秦洪為首,秦洪背後站著四個同樣是白衣的男子,不過這四個男子的歲數大概在三四十歲,也只是有炎武一階的修為。
與秦洪年紀輕輕,卻炎武六階相比,的確是黯然失sè。
炎武六階的執法使者,外加四個炎武一階.
「秦風。」
秦洪身後那個叫做清華的白衣男子中的一個箭步掠過秦雲,眨眼就來到秦風跟前。白衣男子清華目光中閃過一抹冷芒。
「我們是執法堂執法者。」
白衣男子清華聲音低沉,一雙粗糙的大手應聲就往秦風肩膀上扣去,儼然是一副押解罪犯的模樣。
「有人說你在烏河域濫殺無辜,跟我們到執法堂吧。」
濫殺無辜?跟你走?
那扣向自己肩膀的粗糙大手在秦風瞳孔中逐漸放大,秦風眉頭一皺,隨手一揚,輕而易舉便把這炎武一階的白衣男子清華給掀翻在地。撲騰聲響起,頓時濺起了地面的積水,那潔凈的白衣也一下子污穢起來。
「秦風,你敢反抗?」
被掀翻的清華眉目含怒,狼狽不已。顯然是沒有想到,這秦風居然如此大膽,敢對執法使者動手反抗?
「大膽!」
白衣清華狼狽從地面躍起,一個劈腿已經朝秦風腰際掃去。待到那劈腿即將落到秦風肩腰際之時——
「嘭!」
又是一聲悶響。秦風右手陡然化作一柄長槍,長槍呼嘯起勁風朝白衣男子清華探去。白衣清華再次栽倒地面,口中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嘩!
這一幕可了不得,遠處圍觀的人群都喧嘩起來。秦風居然敢對執法使者下手?要知道執法使者的背後可是執法堂!
執法堂,那是所有秦氏一族人都忌憚畏懼,而又不得不恭恭敬敬的權威存在!
執法堂的存在,就像是王朝中的監察機構、審判機構、罰懲機構!
執法堂的存在,換地球的一句話說:當官,就沒有不怕中紀委的!
秦風居然膽敢挑戰執法堂?秦洪身後的剩餘的三個白衣男子頓時憤怒起來,憤憤yù要當場拿下秦風。
「哥哥!」
場面劍拔弩張,一觸即發,秦雲低吼著從秦風身後躍出,兩兄弟並肩而立,秦雲虎拳一下子握緊,敵視盯著眼前幾個來人。
多少年了,秦雲都是站在秦風身後讓秦風保護。今天,秦雲要和自己的哥哥一起戰鬥!
「住手!」
如同空山鐘鳴,一直靜默的秦洪終於開口了。那四個白衣男子也一下子止住了身形,怒目而視秦風秦雲兩兄弟。反而是秦洪,不怒反笑。
「這秦洪?」
秦風看著秦洪,這秦洪的確是一表人才,白衣勝雪,散發出與眾不同的氣質,穩重得如山似岳,又帶著凜然不可侵犯的英氣。
「不愧是秦氏年輕一輩的翹楚!」秦風心中暗自點頭。同時,秦風也看到了站在秦洪背後的一人。那人身著灰sè麻衣,此時正緊緊盯著秦風,不過卻不敢往前走出一步。
那人正是秦風斬殺常二后,躲在人群中畏畏縮縮的人。想來正是秦魁的爪牙。而執法堂這麼快找上自己,估計與秦魁也脫不了關係。
「秦洪!」
秦洪朗若金鐘的聲音響起,倒是向秦風自我介紹。一雙燦若星辰的雙目朗朗看向秦風,有著耐人尋味的味道。
「秦風!」
秦風心中一笑,抱拳回答。這秦洪居然先報出自己姓名,看來接下來的故事會很jīng彩。
「秦魁說,你殺了他手下七個人。一個炎武二階的常二,還有幾個普通奴才。」
秦洪說話間,故意頓了頓,眼睛有意無意觀察著秦風的表情,而後一字一頓說道。
「依照我秦氏族規,族人不得濫殺無辜,輕則處罰元石一萬,牢獄五年。重者,殺無赦,以儆效尤。」
秦洪如同沙場大將,英氣逼人。宣讀完畢之後,負手而立,似乎宣布這樣一次責罰,對他而言不過爾爾罷了。秦洪目光,也饒有興緻掃過秦風,將秦風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這秦風,傳言十分懦弱,修為也只有炎武一階。看來是傳言有誤。處事不亂,舉重若輕,修為也應該有三階的實力。」
「秦洪。」
秦風一笑,不緊不慢地開口道。
「那常二,犯我弟弟秦雲在先,敢問是這濫殺無辜的罪名是如何得來?」
還不待秦風說完,秦洪背後一直站著的那個身著灰sè麻衣的男子終於按捺不住。
「秦洪大人,我家秦魁公子說了,常二並沒有對秦雲下手,可是秦風卻殺了我家秦魁公子七人,當然是濫殺無辜。」
這人出口閉口都是秦魁公子,說話間也避輕就重,顯然是早有算計。
「秦風,這作何解釋?」
秦洪也不看這麻衣奴才,明亮的雙眼依舊靜靜看著秦風。老實說,這奴才開口閉口都是秦魁,這不是明顯拿秦魁和他父親秦石向自己施壓?
「哼,信口雌黃。當rì常二仗著自己炎武二階的修為,yù要打斷我弟弟秦雲雙腿。要不是我及時出手,我弟弟現在恐怕就得跪著走路了。」
「此事當真?」
看到秦雲點頭,秦洪轉頭看向身後那麻衣奴才,目光帶著凜冽的威嚴,同時一股壓迫感朝那奴才壓迫而去。
「是……。」
這奴才哪裡能面對炎武六階的威壓?而且,就算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欺騙秦洪。欺騙秦洪,就等於欺騙執法堂,就算滅了自己一門都是小事。
烏河域,在秦氏的地盤挑釁秦氏的權威?無疑是老虎頭上拔毛——找死。
「至於秦魁說,常二並沒有對我弟弟下死手,這又何解?依照秦魁的解釋,難道真的要等到那常二把我弟弟雙腿打殘,我秦風才能尋仇?」
秦風頓了頓,繼續說道。
「在我烏河域,秦氏的地盤上。常二仗著炎武二階的實力,欺壓秦氏子弟。我秦風秦雲兩兄弟,可是也還是姓秦,還是這烏河域的主人!強奴欺主,這罪責,想來執法堂也會公正執法吧!我秦風殺那幾個奴才,天經地義!」
秦風一字一頓,如燕趙壯士,慷慨大義!
聞言,秦洪的嘴角揚起了欣賞的笑容。這秦風居然把自己殺人之事與整個秦氏家族聯繫起來,在這點,已經決定了秦風必將是最後的贏家。
高度,已經決定了結果。秦氏一族的尊嚴,是不容侵犯的。
「強奴欺主,當是死罪。」
稍稍沉吟,秦洪言語肅穆,宣讀出了判決。
其實,在沒有來之前,秦洪心中早就對整件事情來龍去脈有了了解。作為執法堂執法使者,秦洪難道對這樣一點小事的真相都不知道?只是,作為執法堂執法使者,秦洪有些事還是得按照規定來。秦風殺人,就要接受審判,如此整個烏河域才能安定有序。
就算秦風秦雲兩兄弟真的懦弱到屈打成招,秦洪也會主持公道,而不是對這兩兄弟落井下石。對秦魁那樣只知道踐踏弱小的子弟,秦洪打從心底是瞧不起的。
秦魁的父親在與秦天本就是累積了不知多少仇怨。其後,秦魁由於手下失手誤殺秦風,遭受了責罰,對秦風秦雲兩兄弟懷恨在心。現在的這些動作,不過是秦魁出氣報復的手段罷了。
這些,秦洪也是有些了解的。
反而是這秦風秦雲兩兄弟,給了秦洪一個大驚喜。這兩兄弟與自己搜集的情報介紹截然不同。
面對執法堂,秦雲的反應還算正常。可是那舉重若輕、談笑自若的秦風,這等風度卻讓秦洪隱隱都自嘆不如。
想到這裡,秦洪對這秦風好感倍增。當即也不打算繼續追究,正yù離去。
「秦洪大人,等等!」
方才被秦風掀翻倒地的白衣男子清華站了出來。秦風就算撇開了濫殺無辜的罪名,可是還有另外一個罪名,足以讓秦風死無葬身之地。
想到這裡,清華有了冷笑。清華拂了拂白衣上髒兮兮的污漬。
「我等作為執法堂執法使者,居然遭受秦風的辱打。執法堂乃是秦氏家族法嚴的權威所在,任何人不得忤逆!現在,秦風便是在挑釁執法堂的權威,此罪當誅!」
誅!
誅!
刺耳的字眼在秦雲耳畔久久響徹,秦雲的臉sè一下子煞白起來,雙目無助地盯著秦風。那無助的眼神,就像是漂浮在洪水中的一根稻草,隨時都可能被淹沒。哥哥就算再厲害,怎麼可能和整個家族抗衡?
「哥哥。」
秦雲望著秦風,惶恐、擔憂可是又隱隱有著莫名的信心,那是一種連秦雲自己也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
白衣清華話剛落音,秦洪面容上那淡淡的笑容也不由一滯。
「凌辱你便要被誅殺?」
秦風冷冷一笑,目光如刃,掃過那說話的白衣男子清華。那yīn森的氣息,讓那清華不寒而慄。
「再辱你又如何?」
秦風宛如午夜魑魅,黑影一飄,便出現在白衣清華身前。如同老鷹抓小雞一般,單手扣住那白衣清華的喉嚨,重重往地一甩。
嘭!
污水四濺!
砰!
秦風一腳凌踏在白衣清華的胸膛之上,嘴角揚起戲謔的笑意。白衣清華僅僅只是炎武一階,哪裡能承受秦風炎武四階的一擊。當即,這白衣清華大口便吐出一口鮮血。
嘩!
場面頓時一片死寂,秦雲也咂舌盯著那被哥哥秦風給凌踏在地面的白衣清華。耀眼的血紅浸染了白衣,彷彿一把匕首懸在所有人頭上,讓人驚恐。
「秦風!」
秦洪雙目如同烈焰燃燒,秦風居然敢當著自己的面挑戰執法堂的權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