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黑色手指
通過這連接的黑色神經，林寧似乎能直接讀取到這少婦內心的想法。
看來雷菲給自己的這根新手指比先前實用多了。
他連忙跟上了和服少婦急匆匆的步伐，打算問些事情。
A小姐也緊隨其後。
「你是怎麼變成這樣的？」林寧在心裡這樣問道。
雖然語言不通，但他現在卻能直接理解少婦的思維，像是讀書一樣簡單。
而且，他還能主動的傳遞出自己的想法。
「我不知道。」少婦抬起腳，一步步登上台階，又匆忙地向著街道的另一邊走去。
林寧發現街上的人似乎都是這樣，看起來很忙，但只是在街上走來走去，並沒有其他的行為。
「別緊張，我們是來幫你的。」林寧盡量安撫著她，「凜子小姐對嗎？」
「你是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又是怎麼和我說話的？你是妖怪嗎？是不是你在控制我？我丈夫怎麼樣了……」凜子的木屐踏地聲非常清脆，內心的各種想法隨著節拍像泉水一樣噴涌了出來。
人的思想比語言要快，要不成章法許多，平時說一句話的時間，心中可能會掠過無數種想法。
林寧在這堆亂麻中實在很難梳理到有用的信息。
沒辦法了，只能換種方式詢問。
「凜子太太，你也不想你丈夫死掉吧。」林寧走到她的身邊，並排走著。
要把幕後的神明找出來，這些受害者說不定能提供點線索，不能輕易放過。
「你對他幹了什麼？不要！」凜子頓時驚恐起來，一雙美目中滿是懼色。
有時候恐懼也能讓人冷靜下來，至少能變得專註些。
「你丈夫叫上原蒼對吧？不想他出意外就好好地配合我。我問什麼，你想什麼，盡量別有其他的想法，好嗎？」
林寧感覺自己現在像個反派。
「我都聽你的。」凜子連忙答應下來，看來她確實很愛自己的丈夫。
「你是什麼時候變成現在這樣的？」林寧問了第一個問題。
「就在今天早上，我的腦海里突然多了一個聲音，一直在命令著我。」
「變成這樣之前，有接觸過什麼陌生人嗎？」
「沒有，我只見過我的丈夫，他因為加班，早晨才回家。」凜子太太掉了個頭，走進了另一條商業街上。
「能詳細描述下，你現在的狀態嗎？」林寧繼續追問。
「我必須按照腦海里的命令行動，否則身體就會爆炸。我本來也不信，可是一停下，身體就會莫名其妙的升溫。」凜子太太又開始焦慮起來。
「你知道是誰給你的指令嗎？具體要幹些什麼？」林寧看著街上的其他行人，他們正在向自己這邊靠攏。
看來那位神明已經發現他們了。
「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少婦突然轉過身，伸出手臂想要掐住林寧的脖子。
「現在她讓我殺了你們！」
林寧提前知道了她的想法，所以有了防備，側過身把撲過來的凜子推給了A小姐。
「我們換個地方談，把她帶走，這裡不太安全。」
路上的行人已經抱團向著他們跑了過來，像行屍走肉一樣。.
再這樣下去，估計A小姐要開殺了，他還想找點線索呢。
A小姐點了點頭，把凜子打暈后拔出了刀。
熱烈的陽光，白金色的沙灘，還有無邊無際的蔚藍海洋。
林寧有點無語。
這裡不知道是哪個大洋里的孤島，他的腳下是細碎的白沙，身後是紅色的戈壁。
就差個躺椅了。
「有必要跑到這麼休閑的地方來嗎？」
林寧看著已經A小姐肩膀上已經昏迷的凜子，索性坐在了沙灘上玩起了沙子，等她醒過來。
凜子並沒有爆炸，看來那位神明的掌控力有限，一旦逃出範圍就安全了。
A小姐把凜子放到了沙地上，拍了拍她的臉，「你確定這樣就能找到那位神明嗎？」
「不確定，但總比你那無差別屠殺的方法強，她說不定根本不在乎死人。」林寧看著白沫狀的海浪。「而且就算找到了，你能對付得了嗎？」
這位神明的能力實在有些棘手。
控制別人，自己卻不露面，林寧到現在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只要把她找出來，我絕對會殺了她。」A小姐倒是很自信。
「說起來，你是怎麼認識時小姐的？」林寧在沙子里找到了一隻海蟹，他用右手的無名指輕輕觸碰了一下，海蟹便呆在了原地不再動彈。
A小姐沒有回他的話，只是站在原地看著凜子太太。
剛才是A小姐把她打暈的，可能力氣大了些，凜子現在還沒有醒的跡象。
林寧只好無聊地嘗試著通過神經連結控制海蟹，當初雷菲能讓他動彈不得，他認為自己應該也能控制螃蟹。
果然，他在心中想著移動時，海蟹也在沙灘上笨拙地爬行起來。
青色的小海蟹越過了一座沙丘，爬到了A小姐的鞋上。
「很好玩嗎？」A小姐一腳把海蟹踢飛，讓它掉回海里。
連結的黑線也瞬間斷裂。
「你說，這位神明為什麼要控制人類？」林寧又在沙子里掏出了一隻貓眼螺，「按理說能支配這麼多人，應該幹些事情才對，可她只是讓人類在街上亂走，好像根本沒什麼計劃。」
「所以呢？」A小姐把被海風吹亂的白色碎發撩到白皙的耳後，但下一陣海風又把頭髮吹亂。
林寧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樣看，A小姐才有點人的樣子。
「她有沒有可能單純地在玩呢？」林寧接著猜測起來，「就像我玩螃蟹一樣，根本沒什麼特殊目的。」
不同生物之間是沒有道德可言的，人類對其他動物，也沒什麼善意的舉動，至少不會把它們當作同類對待。
在那些神明眼裡，人類估計和螃蟹也沒什麼區別。
「正是因為這樣，我們才要殺了她。你打算怎麼辦？」A小姐抬起手，笨拙地整理著額前的碎發，似乎非常在意自己的髮型。
林寧站起身，拍了拍手裡的沙子。
「你把我送回家，我找個朋友對付她，她們說不定還認識，同類之間也好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