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初戰魔猿

詩曰：

憐救採薇擷鳳鳴，涉水攀山羽為驚。

力戰巨猿攬狂瀾，紅塵黯黯睜眼難。

一笛妙曲揚君前，其韻天籟牽心弦。

但問紅顏一瞥笑，蒼木尋草佳子情。

姜雲凡告別了眾人，燕子般神行穿木巷，過草集，趟溪水，順著林間的曲幽小道，輕車熟路一般直達蒼木山後山。

蒼木後山山路崎嶇艱險，虎狼兇猛。姜雲凡過往之處，鳥獸驚起。

周遭的一切靜而不喧，惟有蟲鳴鳥叫的聲音。

陰涼的山氣縱橫山野，這裡人跡罕至，幾乎不會有人來到這裡。四下里瀰漫著瘴氣，虛幻飄渺恍如仙境。倘若有個一兩個不知情的外鄉人過路到了這裡，十有八九是會迷路的，恐怕會被這山瘴所困，淪為豺狼虎豹的盤中餐。

姜雲凡依仗著自己多年的山路經驗，過三線天，順著藤蔓攀上嶙峋之石。不消多時，已行至半山。

他坐山石上歇足了片刻，正想動身起行之時，聽到了熟悉的女子聲音。

「姜公子，等...等一下。」

姜雲凡聽聞，轉身望去，原來是唐雨柔。

她氣息微喘，額間的汗水浸濕了髮絲，裊娜地走近而來。

「姑娘不是在山寨里配藥嗎？為何孤身一人上山，難道還缺什麼草藥？如果是這樣，那我一併采了，山裡危險猛獸又多，唐姑娘還是請回山寨，免得大夥擔憂。」雲凡疑惑驚訝忙問道。

「雨柔想隨公子一同去取鳳鳴草。」

姜雲凡看著唐雨柔，看著她明眸動人的樣子，勸她回去的話話到嘴邊還是硬生生咽回了肚子里去了。

山風拂動樹葉，沁香花草撲鼻而來，草間蜂蝶翩翩起舞。叢林縱深處，一縷縷陽光散在山裡，透過樹層灑在石壁草叢上，隨樹葉的飄動而舞動。

山裡靜了。

倆人行走了片刻，在山頂停住了腳步。

眺望遠空，萬里碧空如洗。蒼木山周圍群峰參差嵯峨，宛如萬千把利劍直破蒼穹，將過往的白雲切成絲絲縷縷。蒼木山在正午紅日映照下，燦燦如金山，桀然天半，極其雄偉險峻。

「前面便是山頂了。」姜雲凡淺淺地回頭，略顯羞澀地問道，「唐姑娘，你累不累？」

「還好，不礙事。」唐雨柔微微搖頭，靦腆一笑。

山頂之處，姜雲凡所謂的「鳳鳴草」就在眼前。

姜雲凡手指著鳳鳴草，十分歡喜，開心得像個孩子。

「唐姑娘，你看那處，那株長得高風亮節的就是鳳鳴草了。」

翠綠油滑的鳳鳴草，盛開著微紅的花蕾，芬芳馨香，簇立在雜草堆里，顯得分外鮮明。而草邊就是懸崖峭壁，堅固的頑石堆，長在這樣的環境，那得是多麼頑強的生命力。

唐雨柔見到鳳鳴草，內心也無比欣喜，她此行的目的也是為此而來。情不自禁地就挪步向前，正要摘下這一株鳳鳴草時，一隻巨猿從山頂崖上直撲下來。

千鈞一刻，唐雨柔猝不及防，眼瞅著就要被飛身而來的魔猿所傷。

要說這魔猿長得，也是讓人不寒而慄。雙肩生出兩隻雛角，昏黑髮亮的鬃毛，魁梧的身軀巍然站在人前，雙目凶神惡煞地盯著二人，氣勢十分兇猛。嘴裡不時地嗷叫，振聾發聵。渾身更是散發著寒氣，滲骨的寒氣讓人不住的寒慄。

魔猿猝不及防的從高處山崖上飛躍下來，姜雲凡來不及多想，急忙抱住了唐雨柔，用後背護住了她。

這一擋，一道魔爪如數把鋼刃划入骨血，後背像是被犁過的田一般，血肉模糊，痛入肝腸，鮮血直流濕了衣裳。

姜雲凡來不及喊疼，一個迴轉，抱著唐雨柔閃到了一邊，找了一個安全的位置放下了唐雨柔。

趁魔猿落腳未穩的間隙，姜雲凡一個意外的飛蹬，狠狠地蹬在了魔猴肚子上。電光火石一樣的功法，把這魔猿一腳騰飛了三丈多。

一個龐然大物撞倒在石壁上，口吐一口黑血，大口喘著氣，看樣子被姜雲凡傷得也不輕。

一來二去，兩敗俱傷。

等到姜雲凡立住了陣腳，唐雨柔才見到他後背已經濕了一片，血水染紅了衣服。

「姜公子，你...你的肩膀。」

她內心有些內疚和自責，深知要不是自己執意要來采鳳鳴草，姜雲凡便不會為救自己受傷。看著姜雲凡大大咧咧地搖頭，並回以不在意的微笑，她的內心更加自責了。

魔猿緩了緩勁，捶胸頓蹙，怒不可遏，一聲仰天長嘯威震四下。叢林野獸個個驚散，鳥雀紛飛，虎狼避之。

如此的氣勢，看樣子是要開始做困獸之鬥了。

只見這魔猿借著這石壁的力道，直朝姜雲凡撲來。

這陣勢，快如閃電，迅如疾風，草木拂動，揚塵飛土，碎石流竄。無端惹起的風塵吹得人睜不開眼。

好力道，雖說姜雲凡運氣做好了防守的準備，可還是被這勁道反彈到了數丈開外，地上留下兩道深深的印痕。

本來先手那一下就被偷襲，傷了後背，再加上當下的一擊，後背傷口撕裂般疼痛，頓時覺得胸悶難當，「噗」得一聲吐出一口血水。

「姜公子，姜公子，你，沒事吧？」

來不及等姜雲凡開口說話，魔猿又發起了一陣攻擊。一樣的招式，一樣的力道，好像這魔猿有著用不完的蠻力，使不完的勁。

姜雲凡自知以蠻力抵抗怕是沒什麼成效，加上自己已經受傷了，跟這畜生消耗下去更加得不得一絲的好處。與其這樣，不如用新學的劍法拿這畜生練練手，也試試劍法的威力。

「今天算你這畜生運氣好，能見識我新學的劍法也算是你的榮幸了。看招！」

劍術一出，一如蛟龍入海，翻江倒海般飛撲魔猿而去。

一時間風吹草動，塵土飛揚。

雙劍像突然活了一般，在空中翻騰著身子。

魔猿見勢，連忙躲閃，但總有躲閃不及的時候。長期消耗下來，還是被雙劍傷得到處都是。

雖說是畜生，但也知道自保不吃虧，既然落不得好處，那還是逃之夭夭吧。

只見魔猿疼痛嚎叫著，望風逃竄，不見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