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圍攻蒼木山
童豹私下裡偷摸去了殷其雷的軍帳,打起壞心思的他入帳內慫恿殷其雷出使魔教凈天教。
「大哥,童弟想好了,我是小弟,由我來出使魔教最合適。如果小弟出使告敗,大哥可揮大軍相救。倘若小弟不幸殉國,還有勞兄長替童弟照顧家中八十老母與那襁褓乳臭的小兒。請受小弟一拜..」。
好一出長情的表演,巧舌如簧,聲情並茂,禁不住讓人為之動情。
說罷,童豹折腰正準備跪在殷其雷面前。被殷其雷一把攔住了。
「童弟先寬心,大哥自有分寸,你先暫且回營,等我與你方大哥商議之後再作定奪。如何?」
「也好,也好,那就等你們商議之後再聽大哥差遣。」
童豹起身回了自己的營帳。
這一招的苦肉計陰險至極。他深知殷其雷的為人,兄弟在前面衝鋒陷陣,自己卻在大營,殷其雷又怎麼肯坐視不管。
童豹心中早已盤算好了這一切,等到中軍帳中議事的時候,殷其雷在都尉宋真卿大人面前一定會自薦出使事宜。
果不其然,一切還真是遂了他的願。
可這一切,殷其雷著了道,掉了陰溝卻渾然不知。
而後殷其雷與魔教人大戰。在勝敗未知,生死未卜之時,童豹斬殺了殷其雷派來求援的人,偷偷處理好報信人的屍體后,去了大營宋都尉的軍帳。
童豹掩泣,佯裝作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埋頭痛哭。
「都尉大人,家兄他...他...」
「如何?殷將軍如何了?快說!」都尉宋真卿急問。
「家兄,家兄他投了魔教,叛了官家天恩,懇請都尉大人降罪,以安末將惶惶之心。」童豹字裡行間懇懇切切,淚來泣下。
「怎麼辦?怎麼辦?如今殷其雷叛變投敵,他對我軍排兵布陣十分了解,如此一來大營就成了狼口羔羊,任由魔人宰割了。」
都尉宋真卿心急如焚,神色慌張,如坐針氈。童豹偷瞄了都尉一眼,心裡卻在暗自樂道,立馬向都尉獻計。
「末將心中有一計,不知當不當講?」
宋都尉起身扶起跪拜請罪的童豹,連忙問計。
「有何良計,快說。」
「如今魔人衝撞而來,勢如千鈞。況且魔人道術深厚,不是我等凡夫身軀所能抵擋的,再加上現有殷其雷叛變成了他們的內應,此戰勝算實在是寥寥無幾。正面交戰只會徒添傷亡,不如將大軍調到城內以保存實力。大人您覺得意下如何?」
都尉宋真卿本有退兵之意,也有意將殷其雷推出來頂罪,於是連連點頭,同意了童豹的進言,但仍有所顧慮。
「如此一來好是好,不過貿然撤兵,官家怪責起來到時候該如何稟奏?」
「大人只需如實稟奏家兄叛逆的事,雖然叛將殷其雷是我的義兄,可是他如此的大逆不道,有違皇恩浩蕩,末將願大義滅親,恨不得親手誅殺此賊。」
好個童豹,此言一出,深得都尉宋真卿欣慰。在這之後,果然官運亨通,官拜正三品禁軍校尉,位極人臣。
官路走多遠,腳下踩的冤魂的屍體就有多高。出賣兄弟算什麼,在功名利祿面前啥也不是。
要麼怎麼說是蛇鼠一窩呢?童豹又怎麼會知道宋都尉不是正好利用他來達到他剿除殷其雷在軍中的勢力呢?
真是沆瀣為一氣,朋比作奸,同流合污到了一處。
再說回如今眼前的局面。
童豹泰然騎坐在馬上,趾高氣揚,大有耀武揚威之意。
「不知童將軍屈駕到此有何貴幹啊?這大動干戈,勞師動眾的,搞這麼大的場面。」
童豹見是方永思,嘴角抽動,笑道,「這些年有你陪著義兄左右,倒也不至於孤單。」
「少來這套,不置我們於死地,你怎麼肯罷休?當初要不是你我們怎會淪落到今天這地步。你率大軍碾壓而來,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不要再廢話,痛快點,羅里吧嗦倒不像了你。」方永思勃然呵斥。
「方弟這話說的,你且稍安勿躁,不如在草亭之中備好茶盞,你我兄弟三人共敘一場。之後的事,之後再說不遲。」
童豹命人填茶增盞,備好了香案,請來了殷其雷與方永思入草亭吃茶。殷其雷與方永思則靜觀其變,看看童豹葫蘆里賣的什麼葯,這才答應了童豹。
兩軍對峙在山前,軍士山卒面面相覷,恐怕生出變故,各自謹慎,聽候將令。
草亭之內,殷其雷、童豹、方永思三人坐了下來。
童豹提起了茶壺填滿茶水,客氣道,「咱兄弟三人自結義至今,已經有三十年多年了吧,遙想當年我三人在汴京開封月下結義,那時節過得是何等的逍遙快活,行俠仗義,共問江湖事。後來入了行伍與兄弟們並肩戰敵,生死相托...」
童豹越說越哽咽,起身舉茶,敬向二人。
殷其雷方永思自然聽不慣這樣的虛情假意,無奈只能繼續聽他說下去,也不去理會他的舉動,緘默不語。
二人不作回應,童豹也有些自討沒趣了。即便如此,卻依舊笑容相對,似乎有事相求。
「過去就過去了,過去的事情就不提了。實不相瞞,今日童某至此實則有要事相求。」
相求?方永思立馬大笑起來。
「相求?難不成是我老糊塗聽錯了?這天底下竟然有這樣大動干戈來求人辦事的?可笑至極。」
放著校尉的身段,童豹大氣不敢喘一個,往年的爛賬還沒算,而今又落得個拉下老臉苦求人的差事。
他無奈只好苦笑著,不去搭話。越是無禮之言,他的心裡越是恨之入骨。可是現在不是翻臉的時候,只好由得他們逞個口得之快了。
殷其雷歸隱山中二十年來,心中的怨恨早已經蕩然無存了。他倒是不像方永思那樣,心平氣和了許多。
「素來知道你是先禮後兵的人,如果你還將我們視為兄弟的話,就請你命軍士下山,免得嚇壞了山寨的婦孺。之後,你有何事相求,自說無妨。」
見殷其雷識時務鬆口答應,童豹立馬命大軍退下山去。待大軍退後,童豹這才娓娓道來事情的緣由。
「其實,童某此番前來實則為了唐家堡之事而來。唐門的毒功名滿天下,在江湖上算是數一數二的大門派。先帝在時曾一度拉攏唐門,並賜予唐門一件神器,名喚「巨闕劍」。巨闕劍是戰國鑄劍名匠歐冶子所鑄,是把曠世的利器。官家憂心巨闕劍落入不軌之徒手中,到時候造成天下動蕩,所以特命我以非常之法取得寶劍,而且不傷及皇家與唐門的情誼。」
「求劍與我們有何關係?你不去設計唐家堡,來我狂風寨作威作福來了?」
「既然先皇將巨闕劍賜給了唐門,又怎麼可以正面要回?江湖事江湖了,而今只有使用些江湖的手段取回來。小弟也是為了山寨兄弟們的前途著想,如果能得兄長相助,利用山寨的勢力求得寶劍,自然是大功一件,在朝廷里也能抹去當年的污名。離開這荒野之地,再入朝堂為官,榮華富貴。不知意下如何?」jj.br>
童豹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威逼利誘。可他心中盤算的卻是在取得巨闕劍之後,就將經事之人統統滅口,到時殷其雷二人在劫難逃。
其實在現在的情勢下,不管他們答不答應都是死路一條。童豹於公於私都不會放過山寨,難逃死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