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陰陽伏微陣

行進了約莫十五分鐘后，旅行家阿沖領著唐棟樑來到一處岩壁。

「往前走，就可以進入大陣了。「旅行家說道，「如果困在其中又想出來的話，對著東南方向連拜三下就可以了。」

雖說眼前無路可走，但是唐棟樑毫不猶豫接受了這種四分之三車站式的設定。為了避免看上去很傻，他嘗試著閉眼去碰壁。

嗖。

當唐棟樑睜開眼睛，已經完成了穿越。

展現在闖入者面前的是一片純白之色的世界，放眼望去，儼然沒有邊際。

大陣出現了提示音。

「順利前行一千零八十步，即可破除陰陽伏微陣。」

唐棟樑邁出第一步，他身前出現一個數學「1」。

當他向前再走了五步，數字刷新為「6」。

每走一步，邁出的腳落地時，地上有一個白色的光環承接。但是承接唐棟樑第七步的，卻是一個黑色光環。

「觸發地煞地火雷，步數清空。」

伴隨著提示音，一團無端冒出的火焰將唐棟樑吞沒，而他積累的步數也由6變為了0。

火焰數秒褪去，所幸唐棟樑使用了新的力場集，龜甲力場集，這才硬抗下了等這無妄之類。

接下來唐棟樑又展開了嘗試，運氣不算好，三步之內都紛紛融雷，「地煞癸陰雷」、「地煞銳金雷」、「天罡紫炎雷」，——天罡級別的類比地煞級別的雷的能量等級高了數倍，險些破開了唐棟樑新喚出的龜甲力場集。

唐棟樑嘗試著使用蝶翼力集御空而過。飛行也是能夠積累步數的，但同樣也會融發陣雷。

在第三套龜甲力場集被毀去后，唐抵梁選擇對著東南方連拜三下，退出了陰陽伏微陣。

陣外旅行家阿沖正等著他。

唐棟樑不算狼狽的身形讓虛空使者大吃一驚，眼神中甚至還包含了責備之意。

「如果你覺得闖陣是一個運氣遊戲，那麼我對你就不抱任何期待了，——你失敗了幾步，還是一步都沒有邁？」

「我一共失敗了十次左右吧，我隱約有了一些想法。」唐棟樑若有所思，「能告訴我你最好的成績嗎？」

「我最多走到一百二十步，每步的難度會有一點點增加。」阿沖回答道，「但是你狀態看上去不錯，是有什麼防身裝備嗎？我勸你不要用，因為外物會……」

「除了那些合擊陣法的書籍，阿沖信還有其他資料嗎？最詳細的越好，我要整合一下頭腦中的想法。」

唐標梁彷彿沉浸在一種奇怪的狀態，他完全不在意虛空行者在說著什麼，甚至用自己心不在焉的話語打斷對方說話。

「這裡有一本《陣法入門》，你先拿去看看。現在你需要靜養靜思，或者是吃點東西，我這裡有些剛採集的水果，你一併帶回去吧。」

「你不回去？」

「現在我要闖一下迷陣。你的到來也激發了我的有些死寂的心靈，我也要發起挑戰了。」

唐棟樑回去先先行回去翻閱《陣法入門》，希望獲得更多關於陣法的知識。

一個小時后阿沖回來了，這次他闖到八十七步，他看上去比唐棟樑狼狽一些。

「《陣法入門》你已經看完了，——你有什麼收穫？」回來的阿沖看到唐棟樑已經在翻閱合擊陣法的書籍了。

唐棟樑合上正在閱讀的書，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彷彿仍舊沒有從歷陣的狀態中出離。

「我有一件跟法術道具差不多的物體，

使用之前必須和它做好溝通，保持能量的同步。最近我掌握了一項新的技能，也需要某種意義上的同步才可以使用。而在陰陽伏微陣里，應該也需要類似的同步，才能夠預感下一步如何走，——我估計同步的因素包括地點，環境等。」

「所以你需要資料來找出可能影響的因素？」旅行家眼中透出讚許。

「是的，諸如陣旗、陣眼、風水、門等專業概念也要弄明白，這樣才可能順利同步，然後達到……達到天人合一的狀態，這應該就是陣中預測的理論支持。」

「對於第一次接觸陣法能收穫這麼多，不得不說你很敏銳。」阿沖將讚許變為誇獎，「另外，你提及的天人合一的狀態，流行說法為太玄應感。」

「太玄應感。」唐棟樑重複了一遍，他腦中閃現出蜘蛛感應這個泊來品，「玄上加玄，莫名其妙。」

「我還有一個問題，你身上是否有防禦型的法術道具？」阿沖再次強調之前唐棟樑忽略的問題，「如果有，建議你不要使用，因為只有靠自身硬抗的話是不會導致步數清零的「

「那麼假使一個人防禦力夠高，是可以挨上一千零八十個陣雷破陣而出嗎？」

「理論上可行，但事實上不允許。後期天罡陣雷的比例會增加，陣雷的威能除了會隨著步數的上升而上升外，也會繼承之前雷罰的威力。如果一直積累下去，最後陣雷的威勢將無法估量。」

「一個月我再嘗試一次。」唐棟樑看了身邊厚厚的書堆，估算了一下時間。

「有問題隨時來問我，不管是陣法的問題還是詢問陣內的情形。」

一個月的時間很快過去了，唐棟樑一共虛空行者請教了五六次。兩人日常的聊天中也談及到虛空使徒的特質。

虛空行者能夠改變身體結構，和周圍的環境同化，在草叢中變成草，在沙中漠中化為沙礫，在亂石中則可變成石塊，但這種特質的主要用途是用在虛空穿梭。

阿沖還分享了他的旅行家筆記，描述了他經遊歷過的虛空，有隻有冬天的虛空，有萬世混沌的虛空，有人滿為患的虛，有的虛空比石粒大不了多少，裡面生活著米粒小人，有的虛空生出了主物質界般的規則，甚至還產出了可遇不可求的神格，有的虛空產生了自我意識，它在漫長的歲月里游弋，躲開大型虛空，吞掉小型虛空………

總而言之，阿沖的筆記就是鏡花緣加山海經混合各國神話雜糅出的綜合體。

閑暇之餘，唐棟樑特意問到了神之國的情況。

「它是由主物質世界切割出去的，會排斥我們這種無請自入的旅行家。」

「虛空不是都由主物質世界分離出來的嗎？主物質世界難道不是最大的一塊虛空嗎？「唐棟樑有些驚詫，這與他之前獲取的知識有出入。

「在主物質世界永久加持前的確是這樣的。」

「什麼是永久加持？」唐棟樑嗅到了辛秘的味道。

「主物質世界經歷過好幾次滅世之災，幾近崩潰，於是大能人士收集大量珍貴材料，規劃了數套精密複雜的陣法加持，才保證主物質世界不會崩壞。」

「很難想象，多大規模的能量得爆發才會引發滅世之災，連主物質界都會崩壞？」唐棟樑聳聳肩，「方便透露下你的年齡嗎，阿沖？」

「我忘記了名和姓，也忘記了年歲，——當然，這樣在我出生前發生的事情都是我從其他地方聽到的，也並非我的經歷。」阿沖又添了一句，「但我經歷過你姓氏的那個朝代。」

今天是唐棟樑法去闖陣的日子，他獨自一人來到四分之三岩壁處，雙手一按又入陽陽伏微陣。

唐棟樑找到旅行家討要來了一套演算法，本來是手掐式的，但唐棟樑發現自己可以在腦海中輕易完成運算，——這大概是聯網虛空寶庫后享受到的好處吧。

唐棟樑一邊走一邊計算，前面十步都相安無量，計步提示也赫然變為了10。

出於測試的目的，唐棟樑換了一套東拼西湊擬名為周易的演算法，這套名頭頗大的演算法此時完成度不高，十步之內唐棟樑挨了一記地煞陣雷。

但陣雷僅僅讓沒有覆蓋龜甲力場集的唐棟樑手背發麻，遠在他承受上限之下。

接下來的十步唐棟樑又換了一套從書上看來的演算法，平安們前走了十步，計歲整示的數也變為了30。

第四個十步和第五個十步唐棟樑也使用兩套全新的演算法通過了。

由於看不到星辰，唐棟樑還有一套完整的看上去特高級的周天星辰演算法用不上，這套演算法是他接觸的最精妙最多變幻的演算法。唐棟樑嘗試著從中扒一些小手段嫁接帶其他演算法上。。

唐棟樑覺得算最用好用的一套圖形演算法，有時他甚至能一下子算出兩步。

但到了後期，無論哪種演算法，計算時間都變長了，準度似乎也變差了。

闖陣的數據沒有存檔的說法，出去后再次進入時會自動消零。好在對於呆在陣中的時間沒有要求，唐棟樑在五十步的位置小憩了半小時，用來恢復消耗的心神。此外，唐棟樑還發現在陰陽伏微陣內，可以通過呼吸實現補給，不需要專門的進食。

一路走走歇歇，唐棟樑已經超越了旅行家的上次的闖關記錄，來到了第九十九步。他使用融合演算法從五十步起一路前行，換來了七記地煞，兩記天罡。

唐棟樑不打算湊成整百之數了，面對陣雷他已經有些吃不消了。

和唐棟樑一齊學習的阿沖也在唐棟樑出陣后開始了他的闖陣。這次他創下了前行最遠記錄，一百二十步。

時間悄然流淌，對專註的人來說韶光最易消磨未覺。

三個月時間過後，唐棟樑（201步），阿沖（196步）。

半年時間過後，唐標梁(470步)，阿沖(230步)。

一年時間過的，阿沖放棄闖陣，開始幫助唐棟樑鑽研陣法演算法，而唐棟樑又開發的一項成果也趨於成熟。

唐棟樑成功實現了力場的微型化。微型化之後用來抗擊陣雷是不會讓步數清零。但這並非微型力場的主要應用方向，基於微型力場，龜甲力場集可以融入等法，大大提升了演算法的精度、速度和解讀能力。

現在他要帶著新技術，新演算法重闖陰陽伏微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