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超級加輩
一番交流，陳致遠得知原來武藤先生全名叫武藤修，是武藤家的家主——不過是分家家主。
武藤家現任家主是武藤明，武藤明的父親即上一代的武藤家主，留有三個兒子，大兒子是武藤明，二兒子叫武藤敬，三兒子不重要就不提了。等他重要的時候再說。
老家主歸西之後，武藤明繼任家主，武藤敬另開分家，三弟留在本家輔佐武藤明。
而武藤敬四年前掛了，獨子武藤修繼任。
這樣講有點複雜，那麼簡單地說，武藤修是現任武藤分家的家主，也是武藤本家家主的侄子。
不過一個靠舞蹈對抗妖魔的世家，怎麼都是男性當權啊。
「這麼說武藤學長以後也會成為分家家主了？」陳致遠問。
「哼！說到他我就來氣！」武藤修語氣加重，「不知天高地厚，把無辜學生捲入事情里，還狂妄自大，以為自己能解決！要不是陳同學在場，我們分家不知道要擔負多大的責任！他也想成為家主？等我死了再說吧！」
「可不得等你死了再說唄？」陳致遠暗笑，同時注意到，武藤修說的是「分家」而不是「武藤家」。看來武藤分家的獨立程度不低。
「那麼武藤學長......」
「不用叫他學長，他算什麼前輩！（日語中學長/學姐和「前輩」同詞）」武藤修提起兒子，眉毛都豎起來了。「他已經老老實實把什麼都說了，被我下令在家裡禁閉一年。」
緩了口氣，他繼續說：「學校那邊我已經叫人去準備休學手續了。他必須好好反省一下，想清楚到底什麼是對，什麼是錯！如果一年以後還想不明白的話，等我死了就讓柚香繼任家主吧！」
「唉，」武藤修說到這裡，嘆了口氣。「天人不管怎麼樣，終歸也是我兒子。對於陳同學捨身保護犬子的事情，我十分感激。這樣吧，我與你在此結為異姓兄弟如何？」
「如......啊？等會兒，」陳致遠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異姓兄弟？」
和武藤修結為兄弟，那武藤天人就是他侄子了。
這怎麼突然超級加輩了？
「沒有錯。」武藤修的表情不像在開玩笑，「正好北原前輩在場，為我們做個見證，我武藤修與陳致遠，就在今日此地結為兄弟。我為兄，陳致遠為弟！」
「好啊。」北原老太太看熱鬧不嫌事兒大，「老身作證。」
「這......不合適吧？」陳致遠腦子都轉不過來了，「您和我爸的歲數差不多了都。」
「我們武藤家不看歲數，不看男女，只看實力和正心！」武藤修道，「武藤家不管分家本家還是旁支，從來都沒有過女家主，但天人如果沒資格的話，我就支持柚香接任。同樣，我與你結拜兄弟，不僅是感謝你救了天人，也是因為你的實力完全夠格。」
「這一點，」北原老太太插話，「倒是千真萬確啊。我們抵達現場的時候，從儀式的情況來看，惡魔已經召喚成功了，而且現場也殘留了很強烈的邪惡力量。老身以前也與惡魔交手過，那種氣息絕對就是惡魔，而且是惡魔快要死掉的時候，散發出的絕望氣息。」
這他媽都能感受到？陳致遠暗暗心驚，這些老前輩的經驗真厲害。
「確實成功了。」陳致遠點頭，「三米高，長得像個猩猩，臉像個驢，頭上山羊角。」
「這......」北原老太太思考了一會兒，「老身對惡魔不太熟悉，
不知道這是哪個惡魔。不過老身會找東野老頭問問的。」
陳致遠也不知道東野老頭是誰，這個以後有機會再問。
「那間屋子完全碎掉了，惡魔不見了，淺草家小姑娘說的惡魔僕人也不見了。陳同學，你用的是什麼術法？」
「是一種禁忌術法，威力很大，代價也很大。」陳致遠開始胡編亂造環節，不過是基於真實情況的胡編亂造。「我可以呼喚一位上古的存在，它的力量能吞噬一切，惡魔被吞噬掉了。」
「那個僕人呢？」老太太追問。
陳致遠當然不可能說自己把山本町三郎當祭品了，那樣怎麼聽都太邪道。
不過現在怎麼說全憑自己，反正尼約格達回到地下世界了，死無對證。
「那傢伙被惡魔吃掉了。」陳致遠想起坦約斯最後的掙扎。
「吃掉？」一直在認真聽的淺草明奈嚇了一跳。活活吃掉一個人，這也太恐怖了。
「惡魔快要被完全吞噬的時候，可能是想多吸取一點力量來抗衡吧，於是就把他吃掉了。我當時用全部精神控制那種力量，沒有辦法分神去救他。畢竟如果那種力量失控的話，可能......半個東京就沒了吧。」
「！！」
淺草明奈這才知道，陳致遠到底多麼強大。
當然，強大的是尼約格達，而陳致遠只是菜逼。不過淺草明奈怎麼會知道呢？
「嗯。這樣取捨，我認為沒有問題。」北原老太太雖然和善，但是果斷。「如果是老身來選擇的話，也是一樣。」
「我同意。」武藤修贊同。「都是因為天人那個不成器的東西，這條命應該算在他身上。」
「不不不，」陳致遠連忙說，「這就不應該了。武藤學長......」
「不對，我是你哥哥，天人應該是你侄子。」武藤修糾正道。
這超級加輩，陳致遠還沒轉換過來。
「天人學......天人賢侄確實狂妄了，」陳致遠改口，「但他這樣做，其實也阻止了最壞的結果。如果他沒有干涉其中的話，那個人奸山本就會用附近的居民當祭品召喚惡魔，而沒有除魔人能及時到場。」
「這倒是。」北原老太太說，「惡魔這種東西，一旦復活，就會首先掠奪生命來壯大自己的力量。在我們趕到之前，恐怕就已經造成很大的惡果了。而且到那個時候，即使老身傾盡北原神社之力，也難以戰勝它了。」
因為陳致遠說了這麼一番話，武藤天人的禁閉減少了三個月，這是后話。
「老弟，」武藤修這口改的倒是很快，可能沒少認兄弟。「你使用這種術法，代價是什麼？」
「首先要用一個......」他看了一眼巫女們，「成年男性的不可描述。」
說完，果然巫女們臉色怪異。
但這確實是尼約格達的召喚條件，而且淺草明奈和武藤天人也參與了把山本町三郎噶掉的工作，這個部分跳不過。
「很古怪吧？」陳致遠繼續說，「然後用我們宗門的咒文和陣法，就可以借用力量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代價似乎也還可以接受。」武藤修想了想。
「另外就是我會少活二十年左右。」這就是胡沁了。
「什麼？」
眾人皆是一驚。
怕什麼，我編的。
「其實用這種術法對付惡魔，有點大材小用了。但是當時沒有別的辦法，所以只好出此下策。」
巫女和武藤家的成員紛紛對視，驚嘆於代價之大，也感嘆陳致遠的決心。
「不過沒關係，」陳致遠擺擺手，「我們宗門的理論自成一派。我這樣做，相當於救下了很多村民，還有那幾個學生，這樣能積攢很大的功德，反過來又可以讓我多活十幾二十年的，一來一去代價就小了。」
「原來如此。」眾人瞭然，表情也好了些。只有淺草明奈還是一臉關切。
「對了，說到那幾個學生，他們怎麼樣？」陳致遠突然想起來超調部那幾個部員，「沒死掉吧？死掉的話我可虧大了。」
「還活著，其中四個沒什麼問題，只是受到驚嚇。」武藤修告訴陳致遠，「但是有一個......情況不妙。」
「佐田？」陳致遠記得佐田是第一個被獻祭，而且惡魔也是吸收了他的部分生命才得以被召喚，或者用北原老太太的說法，「復活」。
「對，姓佐田的那個。」武藤修微微做了個手勢，當即有個武藤家成員掏出手機，解鎖之後客客氣氣擺在陳致遠面前。
不能不客氣啊，陳致遠現在和分家家主稱兄道弟了。
「陳先生，照片里這就是佐田同學。」
照片里看不起佐田的情況，因為是從一間病房外拍攝的。不過能看到佐田的床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儀器。
「他現在在icu，還沒有醒過來。」武藤修說，「大概的情況是，他變成了五六十歲的樣子。醫生說大部分器官功能都衰竭的厲害，用我們的話說，他的生命力不剩下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