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大哥,怎麼又是你
「這個天花板很眼熟。」陳致遠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這個就是上次你的床位。」淺草明奈接話,「啊,你醒了啊。」
「我沒醒難道是鬼在和你說話?」陳致遠調侃道,「我暈了多久?」
「沒多久,一晚上而已,和上次一樣。」淺草明奈看了看牆上的鐘。
「怎麼是你在這裡?」陳致遠梳理了一下思緒,「老王他們沒來?哦對,你也不知道怎麼聯繫他。」
「你是說你的保鏢嗎?武藤家想辦法找到了他們的聯繫方式。」淺草明奈告訴陳致遠,「來了一個人,剛才去繳費了。啊,你先別動,我去叫醫生。」
不一會兒醫生就來了。一眼就認出來,還是上次那位尾田醫生。
「都是小問題,」他翻看了一下病歷,給陳致遠做了個簡單查體,「基本上就是擦傷。背部有一處淤青,有點軟組織挫傷,不嚴重。」
「不嚴重?」陳致遠記得自己應該是被半根房梁砸中了。
「很快就會恢復的,在此之前盡量不要做什麼激烈運動。」尾田醫生推了推眼鏡,「還有上次說的,心理問題的話......」
「我心理十分健康。」陳致遠打斷了他。
「我理解,我理解。如果經常被毆打的話,確實是很可能出現問題的......」說著,尾田醫生沖陪護的淺草明奈點點頭,「作為家人朋友還是多關注比較好。」
「是,謝謝您。」
「說了沒問題。」陳致遠揮揮手,「什麼時候能出院?」
「今天就可以。」尾田醫生回答,「但心理方面我還是建議去看一下。」
說罷又交待了一些小細節,回辦公室去了。
「真是的,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回到了一個月以前。」陳致遠感受了一下被子的面料,這家醫院的被套很讓他喜歡。
「怎麼會呢?」淺草明奈給陳致遠倒了一小杯水,「一個月前我可是也受傷了啊。」
「那倒是。」陳致遠撐起上半身,背後傳來一陣撕裂般的疼痛,讓他忍不住咧起了嘴。
「小心一點。」淺草明奈幫他把病床搖起來,這樣上半身多一點支撐。
「謝謝你。」陳致遠接過水杯,「那麼這位大哥,你怎麼也回來了?」
左邊的病床上還是上次那位大哥,他的存在才是真正讓陳致遠感到夢回一個月前的原因。
「小事。」大哥摸了摸頭,上次的莫西幹頭已經沒了,現在是薄薄一層短髮。「挨打了唄。」
「喲,還有你們挨打的時候?」陳致遠記得這位大哥不是什麼正派人物。
「我已經退出了,不混那行了,現在到處找點零工賺錢。」大哥道,「我覺得混黑道沒什麼出路,不管做什麼工作都比那個好。不過退出可不是那麼容易的,挨打很正常。以前有人要退出的時候,我可也是拿著棒球棍揍人的傢伙啊。」
說著掀開被子展示手臂:「以前的紋身洗掉了一點,剩下的要一次次洗才行。不過這樣的話,便利店之類的地方不敢讓我工作,所以只能到處打工了。」
「出來混遲早要還,棄暗投明是好事。」陳致遠點點頭,「一會兒我的司機來了,你把聯繫方式留給他,我安排你找個穩定工作。」
陳致遠的老爹好歹是干實業的,作為陳公子,陳致遠安排個普通工人崗位總還是可以的。老爹那邊告訴一聲就行,不告訴也行。
「這樣會給你帶來麻煩的吧?」大哥遲疑道,
「還是......」
「如果你說那些暴力團伙的話,那就不用在意。」陳致遠不怎麼擔心,「你既然洗心革面要做好人了,那就是階級夥伴。他們敢去我家的工廠搗亂,就叫他們嘗嘗勞動人民的鐵拳。」
工人爺爺醋缽大的拳頭不止能打螺絲,打人也是可以的。
「淺草同學,」在大哥的感謝聲中,陳致遠結束了這個話題。「昨天後來發生了什麼?」
暈過去之前陳致遠看到十幾個人朝自己跑來,肯定不是當地的村民,因為其中有幾個穿著巫女服,而且武藤天人的大塊頭在裡面很扎眼。
「武藤家派來了一些前輩,姐姐聯繫了附近的北高神社,他們也派出了三個很厲害的前輩。」淺草明奈告訴陳致遠。
「很厲害?」陳致遠心裡咯噔了一下。這些厲害的前輩肯定比淺草明奈、武藤天人之流有經驗的多,會不會注意到尼約格達?
雖然當時尼約格達已經被陳致遠送回地下世界了,但難保不會留下一些氣息之類的痕迹。這樣的話自己又要編一大套故事,而且暴露的風險大大增加。
「陳同學。」
門被推開,呼啦啦進來一群人。
雖然都站在一起,還是分成兩撥人。一邊是穿巫女服的神社成員們,以一個老太太為首;另一邊則穿著日常的衣服,以一個方臉中年男人為首,應該就是武藤家的人。
武藤天人並不在其中。
大哥都看傻了。
「啊,」淺草明奈站起來行禮,「這些是武藤家的長輩們,還有北高神社的前輩。姐姐也來了,你認識的。」
「各位前輩好,還有淺草小姐。」陳致遠點頭,「我現在不怎麼方便,就不站起來行禮了。」
「不必。」武藤家的領頭人抬手虛按,表示不必起來。
淺草明美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眉頭,沒說話。
「各位搞得我很緊張啊。」陳致遠笑著說,「有何貴幹?」
「不用緊張。」老太太的聲音平緩而中氣十足,人看起來也慈眉善目的。「我們算是來看望你的。櫻子?」
「是。」一名巫女從後面走出來,手裡提著一隻籃子,裡面有些水果,擺放的很漂亮。最上面還有一張紅邊白紙寫的符咒。她把果籃放在陳致遠床頭。
陳致遠看了一眼符咒,沒看懂。
「這是北原神社眾巫女為你祈福的符咒。」老太太溫和道,「雖然對你的實力來說,應該沒有什麼實際意義。」
「謝謝前輩。」陳致遠接受了好意,「還未請教,前輩是......」
「哎唷,」老太太笑了,「年紀大了,連這也忘了。老身名叫北原裕子,是北原神社的宮司。」
「見過宮司大人。」對北原神社的話事人,陳致遠還是要客氣的。
「不必拘禮,我們北原神社和淺草老太婆可不一樣,盡搞些沒用的繁文縟節。」北原裕子挺隨和。不過說完這話,淺草明美臉有點黑。
「您與淺草宮司......」老太婆指的顯然是淺草神社現任宮司,也就是淺草明奈的外婆淺草花。能稱呼對方老太婆,要麼關係不好,要麼關係特好。
「老身和小花認識五十年了吧......一眨眼都是老太婆了......想當年我們......」北原裕子開始回憶。
「咳咳。」
武藤家的方臉中年男咳嗽兩聲。
「哎唷,」北原裕子不好意思道,「年紀大了就喜歡回憶,老身當年可不是這樣。想當年......」
「咳咳咳。」
「哎唷,還是讓武藤先生說吧。」北原裕子微微往後退了半步,把空間交給武藤先生。
陳致遠覺得這老太太挺有意思。
「陳同學。」武藤先生道,「多謝你保護犬子。」
「您是武藤學長......和柚香小姐的父親?」
「正是。你認識柚香?」武藤先生挑了挑眉毛。
「前天認識的,她搶我人頭還搶我台......算了,總之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