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遊戲開始

第7章 遊戲開始

「陳重欽,我們來玩個遊戲吧。」在那個不知何處的密室里,還在無限循環著這句話。

陳重欽靠著牆角不知癱坐了多久,如果不是腿麻了,他還會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分析排查中,對方既然沒有直接殺了自己,證明自己還有談判的籌碼。

眼前的這個箱子,實際上是一個放倒了的木質衣櫃,黑胡桃木,做工精良。但與生活中常見的衣櫃又有多不同,衣櫃背部焊接金屬鋼板,板上有滑輪,櫃門已經被拆開橫放在一旁。

遍地娃娃中間還放著許多護膚品空瓶子,有一盞照著黃光的落地燈。因為在上一間密室被澆水淋雨的緣故,陳重欽膽戰心驚地抬頭瞅了半天,這個天花板沒有水洞,只有畫滿星星的藍天。

陳重欽隨手抓了幾隻娃娃,小心翼翼地擦了擦腦袋和身體,頓時感覺到溫暖了許多。在這期間,廣播一直循環播放,並沒有停止。

「陳重欽,我們來玩個遊戲吧。」

一個人被囚困在這種密閉的空間中,受著重傷,生命時刻被威脅,還時時刻刻被強迫重複聽著同一句話,很容易讓人奔潰和發瘋。但多虧了自己這麼年從底層一步步爬到高層,經歷無數骯髒事,陳重欽竟然很快又把心態調整好了。

「怎麼玩?」聽著反覆播放的提問,陳重欽抬頭看著攝像頭,怒狠狠地問,「有時間搞一些破玩意,不如出來跟我單挑」

帶他話一說完,廣播竟然沒有了聲音。「嗡……」絕對的安靜讓陳重欽突然有些耳鳴,空氣摩擦排風口的聲音,心臟和脈搏跳動的聲音,還有兩個頻率不同的呼吸聲。

陳重欽屏住呼吸,集中精力去聽房間內另一個呼吸聲,來自那個木柜子。

「救……救我…」

正當陳重欽猶豫著要不要去看看,木柜子突如其來的一句呼救聲,嚇得陳重欽沒了魂,他雙手撐地,緩慢地調整姿勢,跪著一點、一點往前挪,盡量不要發出聲音,

只見柜子里的人掙扎著身體,緩緩睜開迷濛的雙眼,看到臉上貼著東西,伸手想要扯開,卻發現自己左手被捆在旁邊的架子上,右手…右手卻沒了。

「啊啊啊啊!我的手,我的手。」男子看到自己的手沒了,驚恐大叫,用盡全力扭動身體,可身體被捆綁固定在箱子里,掙扎得像一條被人抓在手中的泥鰍。

看見對方沒有攻擊和移動的能力,陳重欽一個跨步上前快速摘下男子臉上的符紙,彼此眼神對視,空氣凝固,倆人不約而同的靜止了。

「你還活著?」陳重欽對著這張臉看了又看,確定這就是半年前被秦方剛秘密處理掉的徐凱,「你不是被扔進大海餵魚了嗎?」

男子彷彿沒有聽到他的問題,而是發瘋似的咆哮,「我的手,是你砍掉的嗎?你放開我!放開我!」

「冷靜,你看看我現在這德行,像是綁你的人嗎。」陳重欽對於自己面對的不是一具屍體,而是一個活人而感到慶幸。

陳重欽嘗試著打開捆住徐凱的身上的袋子,捆住徐凱的是那種打包家電紙箱最常見的包帶,在他的手臂、腰部、大腿處各繞了一圈,簡單有效地束縛他手腳的伸張,為了不讓他整個人從柜子里掙扎出來,又在相同位置拉了三個皮帶,由外向內,左右各釘三枚釘子做固定。

「這捆的還挺紮實,用手弄不掉啊。我看看有沒有工具。」陳重欽又是摳,又是扯,黑胡桃木密度太大,釘子絲毫沒動靜。反倒是徐凱,吼了好幾聲后就心灰意冷的安靜下來了。

雖然陳重欽很想知道這個被秦方剛宣稱已經死掉的人為什麼和自己一起被困在這個密室里,但顯然這不是個揭發陰謀的機會,於是趁著翻娃娃的時間,他打算問問徐凱的傷。

「徐凱,你的傷口疼不疼?」剛問出口,又覺得不是不該問,於是又補了一句,「那啥,我看沒有出血了。」

「不疼。我從來沒有想過,睡一覺醒來,自己就少了一隻手。」徐凱機械的回答。

陳重欽看了看他的腿,話到嘴邊卻沉默了。徐凱把這一幕看在眼裡,使勁動了動自己的小腿,萬念俱灰的說到,「我還以為睡太久,腳麻沒知覺,原來,腳也沒了啊。」

「這裡是什麼地方?」徐凱又問。

「密室?不知道,我被人敲暈,醒來住在這裡了。我是從那邊進來的。」他正要指那個淋雨的房間,誰知門已經悄無聲息的關上了,「剛還有開著門,關的還挺快。」

說罷,陳重欽繼續翻搗著地上的娃娃,撞得護膚品玻璃瓶子叮叮噹噹響,這人的手,一直摸著各種毛絨的東西,眼睛看著各式可愛的造型,還有活著的人跟自己說話,心情不自覺地好了起來。

「把我們抓起來的人,可真有意思,搞場景穿越?」說著他拿了個娃娃,放在徐凱旁邊,「來,多看看娃娃,心情能好些?」

徐凱吼也吼過來,哭也哭過了,就算能活著出去,一輩子也是坐輪椅,因此他的心情絕對不可能好起來,陳重欽的安慰對於他來說,一點意義都沒有。

「說說你怎麼被抓進來的吧。」徐凱問到。

「我本來要去見秦方剛,路上遭人暗算。你呢?」陳重欽已經把房間三年牆前面的娃娃翻完了,還差一面牆,如果什麼都沒有,那想把徐凱求出來就難了。

「這麼巧,我也是給秦方剛執行任務。」徐凱眯著眼睛,有些痛苦的回憶起當時的情景。

聽到秦方剛的名字,陳重欽遲疑了一下動作,他跟秦方剛,無非中介和客戶的簡單關係,他把客戶、資源對接給秦方剛,然後獲取傭金,他一時想不到秦方剛要對付自己的理由,但他還是打算說著秦方剛跟徐凱套套話。

「難道是秦方剛布的局?」陳重欽抓起個娃娃,往牆上砸過去。

「應該不是,他讓我殺人,不可能反過來殺我。」徐凱說。

秦方剛讓徐凱殺人,徐凱認為秦方剛不可能殺他,但所有人分明早就認為徐凱已經被秦方剛殺掉了。讓一個死人去殺人,不僅能更好地隱去行蹤,還能讓殺手做好必死的準備。

「所以秦方剛給所有人說你已經被扔大海餵魚了,是想讓你假死,好去辦事。看來你要殺的人,是個狠角色啊。」陳重欽繼續套話,「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出去,要不說說吧。」

徐凱看了看陳重欽,又看了看牆角的攝像頭,冷笑到:「是你要聽,還是攝像頭後面的人要聽?」

對於徐凱得出的這個結論,陳重飲哭笑不得,他是極不願對方將自己跟幕後操控一切的人扯上關係的,但就像徐凱說的那樣,如果說出來,只要徐凱說出來,能聽到的肯定不是一個人。

「你在懷疑我,看來你手上有個不得了的秘密,無所謂,你不說我也不稀罕聽。」陳重欽無力反駁,更不想被幕後操控者當槍使,都是被囚禁的人,何必鬧成敵人。

話題聊不下去了,兩人陷入沉默,整個房間里只能聽到陳重欽翻弄娃娃和玻璃瓶碰撞的聲音。

「你為什麼不把玻璃瓶敲碎,然後幫我敲釘子,隔斷包帶。」徐凱質問,語氣一點不像被綁著沒了手腳的受害者。

陳重欽用拳頭用力敲擊牆壁和地面,發出悶悶聲,「地板和牆壁,都包了一層軟墊。能把咱們抓起來的人物,怎麼可能連這個問題都想不到。看,還很隔音。對了,你醒來之前,還不停播放一個機器人讀字的聲音,能把人聽魔怔了。「

徐凱還是不相信陳重欽,「可你看起來一點都不魔怔。再說了,為什麼你胳膊腿都全著,我卻只剩一條完整的了。」

「秦方剛把你訓練得不錯嘛,這種環境了警惕還這麼強……該不會,是秦方剛也讓你提防我了吧。」陳重欽順著繼續問。

問著無心,聽著有意。徐凱沉默了,沒有說話,這恰恰證明了秦方剛在兩人表面的友好合作下,安插了提防甚至可能是敵對的後手。

「難不成,我也在你們的死亡名單里?」陳重欽笑著說,與此同時他一直在娃娃堆里翻找的手,抓到一個塑料質感的長管,抽來一看,竟然是一個抽血的針管,上面還帶著一枚鋒利尖銳的針頭。

「怎麼給我們留了個針管?」陳重欽站起身,舉起注射器朝徐凱晃了晃。

話音剛落,那個很久沒有發出聲音的音響,突然響起電流接通后引起機械震動而產生的嗡嗡聲,隨後那個讓人魔怔的機器人讀字聲音終於出現了。

「陳重欽,遊戲開始了。用注射器抽血,灌完10個150毫升的瓶子,就能離開這個房子。」

「什麼?「兩人驚訝得像頭頂炸了個響雷。徐凱費勁的抬起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綁帶,大腦突然一陣缺氧,獃滯的眼神滿是驚恐。這個房間里就兩個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況且自己還沒有行動能力。

「當然,還有一個更簡單的辦法,就是死一個,活著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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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的慘案你還記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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