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啞巴的家

李老師讓小隊暫時站在門口，一個人走到窗前用手掌放到額頭遮擋陽光，貼著窗戶向裡面看了看。

見到有人躺在炕上，就一個人走了進去。

過了四五分鐘的時間后，李老師從屋內走了出來，跟在他後面也走出了一個人。小五定睛一看，心想：「原來是啞巴的家！」

而此時，小組內的同學也有人認出了啞巴，便很意外的喊著：「哎！啞巴！」

啞巴看著眾人，臉上帶著的是笑容，雖然有些不適應，但小五能夠感受得到此時的的啞巴是高興的。

李老師走屋內對著同學們說：「一會兒大家準備打掃衛生，按照各自的分擔區好好打掃，好不好？」

同學們異口同聲的說道：「好！」

「張財，組織大家打掃衛生，院子里的草都拔掉、幾個同學把玻璃擦一下，屋子裡的衛生也打掃一下。」李老師說道。

小五被分配到打掃衛生，拿起掃把扛在肩上就走進了屋內。

映入眼帘的是一個髒的不能在髒的中廳了。在門口的左側是幾個木板搭建的簡易柜子，裡面裝著一些碗和筷子，筷子的頂部冒著綠色，柜子上滿是灰塵；在門口右側是一個鐵鍋灶台，蓋在鐵鍋上的是一個充滿油漬和灰塵的木板，木板上有一個把手。

整個屋子的房樑上都是黑色的，所有的黑色都是因為土灶台燒火熏出來的，這一點小五家裡的房樑上也是這樣的景象。

此時整個中廳唯一算的上乾淨的就是那口大鐵鍋。

能夠看得出啞巴是自己一個人做飯一個人生活的痕迹。

隨後小五走進啞巴居住的主屋，和自己家裡更是沒法比。

屋子裡沒有一件像樣的傢具，地上一個破木板上擺放幾個破舊的被褥，主衡量上掛著一個燈泡，在燈泡的上面也是掛滿灰塵。同時炕上還放著沒有收拾起來的被子，看著臟髒的被褥，小五有些難受。

抬頭透著玻璃看向窗外面帶笑容的啞巴，小五心想：「啞巴一個人住在這兒，太苦了！」

心裡一邊想著這手上也沒閑著，幾個同學拿著掃把把屋子裡的地面和炕上以及中廳都掃了一邊。泥土的地面掃起來怎麼都是掃不幹凈。

小五他們將地上看的見的石頭、柴火葉子都打掃乾淨，隨後又拿著一個裝著水的盆，將屋子裡地面撒上水，防止塵土飛起。

隨後拿著手中的盆走到中廳想要將木板上的碗和筷子放進去。

但是在小五拿起碗的時候才看到，碗里還盛著許多清湯白菜。

此時的小五有些猶豫，不知道是該將裡面的白菜丟掉還是要將碗給放回去，看著這一碗清湯白菜，心裡想著啞巴的生活，小五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老師！這碗里的菜咋整？」小五便拿著盛著菜的碗走到李老師面前問道。

老師也有些猶豫，看了一眼和同學們一起拔草的啞巴后，想了許久告訴小五說：「放回去吧！」

老師說完又看向了啞巴，不知道此時她的心裡在想些什麼。隨後李老師又拿起身旁的鐵鍬將一些泥土丟在了小路上。

小五將碗放回了原來的位置，拿著盆走到鐵井旁壓了一些井水后將盆中的碗和筷子洗乾淨。

2個多小時過後。

院子里的雜草已經不見了，窗戶上的玻璃也透著光亮，打掃完的屋子雖然並不是很乾凈，不過整體看上去比之前整潔許多。打掃完后的房子和院落煥然一新，小五相信打掃完后的環境，

啞巴會住的舒服一些吧！

此時所有來到啞巴家的同學都一起站在小路上，兩隻腳上上下下的跳動，將這條從門口通向屋門的小路給踩實了。

2個多小時的忙碌讓同學們流了很多汗，雖然很累但同學們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站在一旁看著同學們的啞巴也一直在笑著。

他不會說話，但此時此刻小五能夠感受得到，啞巴是開心的。

許久之後！

「張財！叫同學排隊站好！」李老師看著張財說道。

「同學們！站好了！」張財看著眾人喊道。小五聽到后也趕忙站到了隊伍的最前面。

看隊列整理好之後，李老師走向站在遠處的啞巴。小五站在隊伍的最前頭看著遠處，老師用手比劃了很多次，啞巴也面露笑容啊啊的比劃著，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

隨後李老師走回到隊伍前，大聲的喊著「全體都有！向後轉！」「齊步走！」

此時，小五從隊伍的第一個變成了最後一個，在「齊步走」的口令喊出之後，小五跑到了啞巴身前，從兜里拿出2塊大白兔糖塞進啞巴的手裡，然後快速的轉身跑回到隊伍的末位，跟著步伐的節奏一起走出了啞巴的家。

「一、一、一二一！左轉彎！左轉彎！」張財站在隊伍旁喊著。

隊伍也走到了泥土的馬路上，小五走在隊伍的最後，一邊走一邊看向啞巴的家，這裡有些心酸，雖然自己家的生活沒有多好，但比起一個人生活的啞巴，小五要幸福的得多。

此時啞巴也站在院子里看著離去的眾人，舉起右手擺了擺，從他的嘴裡發出了「啊！啊！啊~~」的聲音。

小五心裡知道啞巴這是想要說些什麼，但是沒人能力理解他要說的什麼，能夠感受到得就是啞巴似乎在說：「再見！」

——

李老師帶著同學們回到了前窪小學，小五他們回到教師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了下來。此時第一小組和第二小組的同學已經回來了，他們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吵吵鬧鬧的，講述著自己今天所經歷的事情。

而小五他們則是第三個回到教室的。

李老師站在教師門口看了一眼，發現還有一隊沒有回來后，轉身就向學校的後門走去，那個方向是前瓦村的後街。

此時教室內的小五走到兩個兩個小組的中間，看著自己的同學問道：「哎！你們今天去哪了？」

其中一位個子高高的叫張小龍的同學說，「我們去的是一個五保戶，房子特別小！屋子裡沒啥東西一會兒完事了，就是門口的地方挺大，都是草。」

另一位名叫畢爽的同學說：「前窪村後街有個瘸子，挺年輕的，他家院子挺大的，就在張小龍他們去的地方馬路對面，屋子大、院子也大，張小龍他們組幹完活兒也來幫忙了！」畢爽說完看向小五問道：「你們去前街了吧！誰家啊？」

「我們去的啞巴家！院子一般大，和咱家都差不多，特別多的草，然後屋子也挺埋汰地，打掃衛生花了點時間！」小五回應道。

此時小五意識到，今天的雷峰日是所有同學到村裡的五保戶、貧困家庭去幫忙做好事，同學們在這次經歷當中有所感受，不過對於一群七八歲的孩子而言，這種新鮮感和打掃完衛生之後的疲憊感更強於感受。

不過，這一次經歷也讓小五明白了，在前窪村有很多人的生活不如自己，同時也讓自己更深入的認識到啞巴在過著什麼樣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