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生活里少了些什麼

一個月後！

家人們逐漸從沉痛中走出，繼續奔走在生活的路上，天氣也逐漸轉涼。

小五家園子里的菜也都下架了，屋子裡的炕頭上也看不到奶奶的身影，晚上一家人吃飯的有些過於安靜。

過了許久之後！

「五，大門鑰匙你拿著，中午放學自己回家吃飯啊！」媽媽曉芹將一把穿上繩子的鑰匙給到小五囑咐著，小五拿起鑰匙直接掛在了脖子，然後問道：

「媽，你中午不在家嗎？」

「明天跟你爸一起倒勺去！約莫一個月中午都不在家，媽把飯給你做好，回家自己吃就行！」媽媽說道。

「哦！知道了！媽！」小五回應著。

長這麼大小五從來沒拿過鑰匙，家裡距離前窪小學不到100米的距離，每天中午跑回家吃飯大門都是開著的，因為奶奶一直在家，如今奶奶走了，小五要開始適應新的生活。

隨後爸爸跟媽媽說：「等這個活兒幹完，後街房子咱就開始蓋，明年住進去！」

「那房子不著急呀！咱們手裡也沒啥錢，買磚、買水泥，耽誤的時間又沒法賺錢，快入冬的時候在干吧！」媽媽說著。

「幹完這活兒就蓋房子！就這樣！」爸爸面無表情的說道。

小五聽著爸爸和媽媽的對話，不明白爸爸為什麼這麼著急。但是媽媽曉芹好像清楚其中的緣由，有些話要說確有吞了回去，拿起飯碗吃飯也不再多說什麼。

奶奶走了之後，爸爸國新的心情非常低落，以前做了十多年的瓦匠沒砸到過手，如今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一雙手就有好幾個指頭透著紫色，媽媽的眼中滿是心疼卻又不能多說什麼。

奶奶走了最傷心的就是小五的爸爸了！

一家人在這樣的對話中吃完晚飯，此時天還沒有黑，小五就走到炕頭邊緣，拉了一下燈繩打開了燈。這是奶奶告訴他的，要天還亮著的時候開燈，要不然天黑了燈就打不開了！小五也不知道為什麼，一切照做就是了。

夜幕降臨，一家人早已經在炕上鋪好被褥，在炕頭留出了一個人的位置，那個位置是奶奶奶奶一直睡的，而小五就緊挨著。在晚上睡覺的時候小五還很自然往奶奶的被窩鑽，然而炕頭處已經什麼也沒有了。

唯一還熟悉的事物就是那個手工打造的銅盤還放在炕頭炕沿處，那是以前奶奶裝煙草葉子的。

一家人沒有交流的度過了一個晚上。

次日！

一大早6點，小五的爸爸和媽媽就騎著自行車走了，走之前還叮囑小五說：「吃完飯，7點上學別忘了鎖門！」

「啊！記住了！」小五說道。

一碗熟米飯，就著晒乾的蘿蔔條做的鹹菜小五幾口就吃完了，背上書包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擺鐘，時間才6點30分，隨後拿起孝牌掛在肩上，將房門和大門鎖上就往學校走去。

到了前窪小學門口，學校的大門還沒開，而學校外牆處幾個老頭早已經坐在那開始一天的生活了，還有一個老頭十年如一日的在他們旁邊擺攤修自行車。

其中一個老頭看向小五，遠遠的就喊道：「五啊！上學咋來這早啊？」

小五轉頭看了一眼，氣哄哄的說道：「沒啥！管你啥事兒！」

「這孩子！哎！」那個老頭嘆了有口氣，扭頭就不再理會小五了。

就這樣一個月的時間裡每天都是這樣度過，雖然小五有些調皮但上學從來沒遲到過，即便感冒也會硬挺著上學，

學習不怎麼好，但他絕對是最守規矩的學生之一。

等待學校開門后，小五走進了教室，今天和以往不一樣，因為是這個學期的最後一天。

此時教室里的老師的講桌上已經擺放了好幾堆的書，都是用黃紙包起來的，看不到裡面有什麼。小五好奇的扣了一下黃紙想要看看裡面是什麼，結果被一聲「幹啥呢！」喝止了。

小五向著聲音的方向看了過去，一看原來是早已經坐在位置上的班長黃帥，小五說道：「沒啥！就看看！」

「不能看！老師沒來誰也別動！」黃帥說完就要起身。

小五見狀趕緊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老老實實的坐下來，拿出語文課本就自顧自的默念了。

隨後，班裡的同學也相繼走進了教室，也有很多同學對講桌上的書好奇，但都被班長給喝止了。

要說上小學辦理誰最讓人討厭，那麼一定是這個班長，因為他不僅對同學態度不友好，甚至還會拿著老師的長尺打同學的手心，同學們對他也是敢怒不敢言。

隨後班長黃帥又站到了講台上，個子矮矮的他漏出半身自看向下面的同學，喊道：「今天誰值日啊？」

同學們相互張望，沒人回應，黃帥又說道：「值日的趕緊打掃衛生！」。說完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拿起書本在哪學習。

此時小五這心裡一算「今天周五，媽呀！我值日！」

隨後就跑到教室門口拿起水桶和拖把，走到學校的后側打水，到了打水處一看，有好多人都是拿著水桶在這裡排隊，等著壓井水打掃衛生。

「鈴鈴鈴！」

學校的鈴聲響起！所有班級的同學們都從教室里跑到操場，按照班級站隊，做廣播體操的時間到了。而小五因為打掃衛生並不需要去，看到這樣的景象這心裡還是有些小得意的。班裡有很多同學不喜歡做廣播體操，於是便打著做衛生的幌子幾個人坐在教室里待著。

今天小五也成了他們中的一員。

拖完地打掃完衛生后，小五趴在窗口看著全校師生站在操場上做廣播體操，那種感覺很驚喜。

一套廣播體操的音樂聲停止后，所有同學按照班級匯聚成方陣，又隨著音樂在操場上繞來繞去的最後走進自己的教師。

當同學們落座之後，李老師走到講台上，班長黃帥獨自起身：「全體起立！」

「同學們好！」李老師喊道。

「老師好！」所有同學異口同聲的喊著。

「坐！」班長黃帥說。

「今天是這學期最後一天上學，一會兒呢，把這些暑假作業給大家發下去，老師沒別的要求，9月1日開學的時候把作業寫完交上來，記得寫自己的名字！」李老師看向所有同學說道，然後又看向班長黃帥說道：「把暑假作業發下去！」

「是！」

幾個同學上前將作業包裝拆開，按照同學們的座位一本一本的發下去。

到手的暑假作業只有兩本，小五看了看，一本是語文作業，另一本是數學作業，學科並不多但每本作業都很厚而且每一頁都很長。

「好了！開始上課！」李老師喊道。

————

上午兩節課過的很快，時間也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小五跑回家裡用脖子上的鑰匙打開大門，又將房門打開，雙手放在們的兩邊用力一推，喊了一句：「奶！我餓了！」

屋子裡過於安靜也沒有人回應，此時小五意識到奶奶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