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匪巢

哈哈哈

整個大堂之上，充滿了歡聲笑語。

可是審配確黑著臉，他萬萬沒有想到，苦心經營，甚至搭上了門房審六的性命，結果被曹寡婦給破防了。

另外有一個人，也是臉上露著深沉，這個人就是呂雉。

此時的呂雉已經隱約的開始嫉妒曹氏，滿腔的怒火，想除了曹氏而後快。

「縣丞大人，這門前悍婦所言算不得證據，請大人明察！」審配黑著臉說道

「正是，正是如此！」此時的縣丞已經被氣得臉上都發紫。

「悍婦攪鬧公堂，來人啊，將悍婦立押鎖帶，重責二十大板」縣丞呼喊左右，要在堂下抓人。

曹寡婦一看不好，轉身就想跑，還沒等她跑呢，呂叔平卻說話了。

「且慢！」

呂叔平這一說話，衙役立刻不敢動了。

呂叔平站起來，對著縣丞一拱手。

「縣丞大人，何必為一個鄉村野婦，發雷霆之怒。此婦不過嘩眾取寵爾，勿惱，勿惱！」

呂叔平的話讓縣丞一愣，這呂叔平來聽堂，所為何事？難道他要袒護劉季不成？

縣丞看了看審配，又看了看呂叔平，如果要得罪，他寧願得罪審配，也不願意得罪呂叔平。

審配不過是本縣的一個大戶，而呂叔平在咸陽城多年為官，可謂樹大根深，有錢有勢。

「呂公所言甚是，甚是！」說著對著衙役一招手，那些衙役又回來了。

「此次呂公聽審，是專為聽堂，還是另有緣由？」縣丞這麼問，他是想看看呂叔平到底什麼意思，如果光是聽聽，那就接著審理劉季，如果不是，那麼他就要小心應對了。

呂叔平微微一笑，他久在朝堂，此話焉能聽不出來。

「縣丞大人，時方才，審公已經說了案情，老夫此來，並非關心審府一個門房的死活，也不是看劉亭長是否有苟且之事，老夫此次前來，乃是為了那屠戮孕婦的惡魔，為害鄉里的歹人」

呂叔平的一席話可以說是十分的不客氣，而且讓審配很是下不來台。

「對，對，呂公說得對！」

「一個門房死不死能怎麼樣？我妹子讓那些怪人抓了，現在還生死不知呢」

「趕緊讓劉季說說，我老婆是怎麼死的？我孩子怎麼樣了？」

呂公的話讓百姓群情激奮，一個個嚷著，呼喊著，隨時都有可能打上大堂。

審配心裡暗道，這呂叔平不能小覷，那曹寡婦雖然一頓亂棒，胡攪蠻纏，但是劉季終究難逃法網，但是呂叔平的一席話，很可能將這個罪犯，變成英雄。

一時間審配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諸位鄉親，稍安毋躁，本縣審理完這件案子，立刻詢問劉季！」縣丞趕緊出言安撫百姓。

可是不安撫還好，縣丞這麼一說，老百姓群情激奮。

「什麼狗屁的縣丞，專管財主家的門房，卻不管百姓家的兒女，打他！」

一個大漢手裡拿著個雞蛋沖著縣丞就扔了過來。

縣丞根本沒有防備，這臭雞蛋正中縣丞的眉心。

「啊！」

「大膽刁民，敢襲擊本官，來人啊，將刁民給我抓起來！」縣丞滿臉都是臭雞蛋，氣的縣丞嗷嗷大叫。

衙役往前一闖，就要下去抓人。

可是正在這個時候，突然幾個老太太，猛地照著衙役的臉上開始扔菜幫子、爛菜葉。

隨著這幾個老太太的帶頭，底下的老百姓開始紛紛照著堂上扔東西。

什麼菜幫子、爛菜葉還算好的。

後來甚至有人將擀麵杖、二齒勾都扔上來了。

打的衙役哎呀、媽呀的不停地吼叫。

樊噲跟盧綰還有曹寡婦也在下面，幾個人納悶，這幾個老太太和那帶頭的大漢是誰啊。

後來還是盧綰想起來了，這帶頭的大漢正是呂府的護院，那幾個帶頭扔菜葉子地看著也面熟，應該是呂府的老媽子。

看來呂叔平在來之前，已經安排好了人。

「各位鄉親，稍安毋躁，請聽老夫講幾句，稍安毋躁！稍安毋躁！」呂叔平對著堂下，大聲吆喝著。

呂叔平話音剛落，堂下慢慢地停了下來。

其實老百姓手裡也沒有啥可以扔的了。

就這麼會的工夫，堂上的衙役，一個個的腦袋上頂著包，渾身青一塊，紫一塊的。

那大堂之上，更是遍地的垃圾，猶如剛散的集市，臭氣熏天。

「縣丞大人，還是先詢問劉亭長，這孕婦一案的進展吧？」呂叔平對著縣丞一抱拳。

此時的縣丞哪裡還有半點的官威，渾身上下掛滿了各類的小吃。

「就依呂公之意，劉季速速講來」縣丞整張臉誠惶誠恐。

劉季躲在一旁，抱著肩膀看熱鬧呢，一聽叫自己，這才走了上來。

「劉亭長，老朽時方才，聽亭長之意，這半月有餘，都在追查孕婦被殺一案，不知道，亭長是否查到了匪巢之所在？」

呂叔平詢問劉季，此時整個堂下鴉雀無聲，都目光盯著劉季看。

在堂下的百姓中，有很多人都是為了孕婦被殺一案而來的，這些人要麼妻兒被殺，要麼女兒摻著毒手，所以一聽呂平叔這麼說都緊張了起來。

劉季看了看呂叔平，又看了看堂下的百姓，悠悠地說道「我查到了」

「哦？那匪巢在何處？」呂叔平滿眼都是興奮。

「在城北三十里，山神廟」劉季的話讓一旁的蕭何一愣。

「主吏掾有話要說？」縣丞對著蕭何一使眼色，那意思很明顯，讓蕭何找劉季的麻煩。

蕭何萬般無奈，只能上前說道「不對啊，劉季，我帶人去山神廟搜查過，未見任何賊人的蹤跡」

隨著蕭何的話，下面也有人附和道「是啊，是啊，山神廟就那麼大，根本沒有人啊」

「是啊，是啊！」

一時間議論紛紛。

「不是在山神廟的上面，在山神廟裡神像下面的密道，你們的妻女，孩子都在那裡面」劉季大聲說道。

一時間人們群情激奮，更是紛紛喊話。

「神像的下面有密道？」

「劉季，我老婆還活著嗎？」

「看見我兒子了嗎，劉季？」

一時間鬧哄哄的，紛紛都要往前沖。

「鄉親們，稍安毋躁，聽劉亭長說完，都別吵！」呂叔平趕緊制止。

許久人們才不說話了。

「劉亭長，那神像下面都有何物？因何孕婦、小兒都被擄去？」呂叔平滿臉的詫異，他萬萬沒有想到，劉季真的找到了賊窩。

「哎！那神像的下面，是一個足有幾里的山洞，他們抓了四五千人之多」劉季的一句話，驚得連縣丞都從桌案之上站了起來。

這可不是小事情，四五千人啊，簡直就是驚天大案。

「如此之多？他們予以何為？」連審配都驚得問了出來。

「這些賊子，在地下修建宮殿，雕塑邪神之像，將孕婦和幼兒屠戮，鮮血灌滿了血池，供奉邪神，而被害者的屍身……」

劉季說到此處，掩面痛哭，泣不成聲。

「什麼？修建宮殿？難道要造反不成？」縣丞驚駭地說道

「屠戮婦女，幼子，血液灌滿血池？這，這是為什麼？」呂叔平說道

「這些人，難道是？」審配說道

三個人聽完都像自言自語，雖然的話語不同，但是表情都是竟然的相似。

那就是三個人都震驚在當地。

「哇……」

「我的兒呀……」

「老婆，老婆........嗚嗚嗚……」

隨著劉季的話，整個大堂之下哭聲一片。

「都別哭了，都先別哭」蕭何抹了一把眼淚，厲聲說道。

蕭何的妹妹也被黑袍人抓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蕭何上去將蹲在地上的劉季，從地上拽了起來。

一把薅住了劉季的脖領子，厲聲喊道

「劉季，我生要見人，死要見屍，走，帶我去找菲兒了屍身，走！」蕭何拽著劉季就往外走。

劉季此時猛然把蕭何推搡了一個跟頭。

大聲地喊道「蕭大哥，去不得！」

呂叔平也甚是奇怪，說道「劉亭長，因何去不得啊？」

蕭何坐在地上就要跟劉季翻臉，正在此時劉季面容痛苦地說道

「他們，他們，把死者的屍體練成了吃人的怪物！」

劉季的一句話，驚得所有人一片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