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下)
看著這般景象,我也不自覺顫抖起來,腦袋發昏,痛的厲害。
無論怎麼緩解,只是愈加愈烈,直到痛的我大喊起來。
意識漸漸模糊,覺得有一雙大手,抓著我的肩膀,感覺自己被抽離。
一口氣沒有上來,眼睛一花,我竟然出現在火車上,身邊那個大叔抓著我的肩膀很親切的問我怎麼了,是不是做噩夢了。
當然我還沒從夢中驚醒,額頭上冒下來的冷汗,足以證明我剛才的經歷有多麼真真實。
聽到我的叫聲,乘務員也趕了過來,輕聲問我
「怎麼了先生,是有哪裡不舒服嗎?」
我擺了擺手,示意沒事,緩和片刻后,便跟旁邊大叔致謝,和身邊的乘客致以歉意。
去衛生間洗了把臉后,感覺整個人好多了,便回到了座位和旁邊的大叔虛寒問短起來。
「叔,聽你說話好像東北那邊的,是東北哪的呀」
「我是HLJ的,聽你這說話感覺也不是本地的,像是南方人」
我聽完笑著附和道「普通話不標準,聽起來就怪怪的,我是山東本地的」
我們兩個就這樣聊了一個多小時,或許聊天本就是這樣,沒有那麼多華麗的用詞,就是相互介紹著,陪襯著,附和著。
和這個大叔聊完,我拉開了窗帘,陽光很刺眼,我望著窗外,是一片片麥地,一棟棟紅色磚房。
有我喜歡的山,有我喜歡的水,有悠閑的老頭躺在躺椅上搖著扇子,有忙碌的婦女在大棚前打著農藥。
我還很巧的看見了一個結婚的現場,但火車很快,離得也比較遠,貼著玻璃再看去,只能看見結婚用的氣門在那裡矗立著。
其實還是很無聊的,因為才行駛了一半路程的原因吧,我巴不得發生點有意思的事情。
正當我因為無聊發獃的時候,我座位後面的幾個年輕人,便在那講起了鬼故事,哈哈,我對這類故事還是很感興趣的。
於是我把座椅往後略微一放,半躺在上面,閉上眼睛,曬著陽光,聽他們講著鬼故事。
總覺得這時候需要一把蒲扇。
故事的大概內容就是有一對情侶,過年前坐上了回家的火車,因為過年所以人特別多。
男生囑咐女生一定要跟好自己,有什麼事先跟他說,去上衛生間也跟他說一聲。
因為他倆帶了很多東西,過年比較亂,以防萬一。
一直到半夜,兩個人把東西綁在身上便相互依靠著睡覺了,過了一陣,女生便想去廁所,她想給男孩子說一下,怎知男生太累,睡得太死。
所以女生便把東西從身上自己拆下來自己去了衛生間。
過了一會,男孩子醒了,看看了看錶,凌晨一點多了,沒看到女孩子在旁邊,便揉揉眼睛去找尋,見四處找尋不到,便要打電話給女生。
電話接通了,女生說自己在上衛生間,男生聽后掛斷了電話便再次睡去。
等到男孩再次醒來,就到了凌晨三點多,此時男孩看到身邊女孩還沒回來,便有些著急害怕了,想起身去找,奈何人太多根本走不動。
於是男孩便再次打過電話去,電話接通,女孩一上來就問男孩又怎麼了,不是剛剛才掛了電話嗎?
男孩很慌,便緊張的說到,怎麼可能,現在都三點了,我剛才一點給你打的電話。
女孩聽完就說男孩是不是睡傻了。-
說到這我後面的兩個年輕女孩早已經害怕的躲到了自己男朋友懷裡,
我在後面也感覺很有意思,但是竟然沒講完,真是吊人胃口。
正當我自己在腦海里補充下面的劇情時,電話響了,是母親打來的,第一句話讓我心裡發毛。
電話那邊的母親說
「孩子,我今天特別不舒服,你能回來一趟嗎?」
這和夢裡的話一樣。
後邊的幾個人看到我那時的表情以為這故事把我嚇到了,連忙大笑起來。
我回到我母親說「我現在就回去,你等我,很快」
很夢裡的我的說辭完全不一樣,我抓緊叫來乘務員,詢問下一站是否可以換乘。
在問清楚后,我便在下一站下車了,走了好一會,便到了出站口,旁邊就是換成服務站,我匆忙走過去,但是總感覺越走離那越遠,身體也越來越不聽使喚。
忽然我暈倒了,再次睜開眼,我躺在了馬路上,周圍有很多人,有人給我套上了呼吸機,我面前一片血漬,還有人一直在呼喚我。
我雖然意識很模糊,但是我很清楚自己是在火車上,而且那些人,那些風景,不可能是假的,我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辦。
我緩緩的閉上眼睛,關於火車上的一切我都瞬間忘了,腦海里浮現的是母親,姐姐,還有所有我認識的人,我看到了他們沖我笑,沖我打招呼。
我心裡在想,這又是夢嘛,這麼真實嘛,這麼久嗎,我在夢裡都不是一個好人嘛。
意識失聯,我也失去了所有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