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循環

結果非常顯然，啥都沒發生。

我遠離這尊佛像，去揣摩。沈萬三是怎麼想的？

氧氣含量只剩下百分之五十三了，我逐漸開始焦躁起來。曾經我的爺爺告訴我，深海恐懼會讓人完全不知所措，失去一切想法。雖然這個地方並不屬於深海，但現在看來，這種說法也許是不對的。

當我陷入困境的時候，我永遠能夠找到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但是在這種極度死寂的狀態中，我反而忽然又安靜下來，眼光再度落到佛像上。

明朝的時候，朱棣起兵奪權，歷經千辛萬苦終於離京都只有咫尺之間，但是他因為山東難以攻下而發愁了四五個月。山東兵強馬壯，而且全部是名將鎮守，非常難打。

這個時候朱棣就陷入了一個矛盾點，他過了好久，才想到一個極其關鍵的問題。

去南京，真的一定要打山東么？

他的目標是南京，但山東並不一定真的要打下來，他完完全全可以繞個道走。控制了南京，只要建文被拿捏，山東早晚會落到手裡。

其實就好比一個小偷，他以前什麼鎖沒開過，但是他現在遇到了一把很奇怪的鎖，無論他怎麼努力都打不開。這個時候他忽然想到，現在在他面前的只是一扇木門，他根本沒必要開鎖。

於是他抬起了腳，一腳踹開了那扇門。

我想到了這個故事，所以我也忽然發現了一件事情。

去地宮，真的一定要依靠這尊佛像么？我為什麼要死磕這尊佛像？

我沉下心來，心說冷靜，接著開始繞了幾圈放鬆了一下。

我很清楚這尊佛像放在這種地方，絕對不是為了祭祀，因為這種地方是絕對不可能會有人來祭祀膜拜的。

我也很確信，這尊佛像的腳下全身完全沒有任何的線索，我從發現它到現在已經過了十五分鐘了，上上下下看了不下七遍，該找的地方也搜尋過了，什麼都沒發現。

我看著這尊佛像，有一種莫名的詭異感。這尊佛像孤零零地佇立在這裡，非常的令人奇怪。

我總覺得這尊佛像一直在看著我，讓我不寒而慄。但隨即我就發現，不是它一直在看著我，而是我站的角度有蹊蹺。

我是斜對著看著它的，也就是說，它的目光，一直是看著斜對面的。

一般的佛像都是閉眼打坐或者是睜眼微笑，這尊佛像睜著眼睛，一點表情也沒有，反而有一種悲涼感，就這麼直勾勾地看著對面。

對面有什麼東西么？我順著佛像的視線掉頭游過去，遊了四五米遠，啥都沒看見，還是黑漆漆一片。我就再游回來，不由得「嘶」了一聲。

真的是我判斷有誤么？不應該啊。它的視線一定有問題。絕對絕對。

我最後打量了一下，再度離開，這一次我遊了接近五十米遠，遠遠地就忽然再次發現了另外一尊佛像。

不是吧，兩尊么？我立刻全力游過去，下意識地就去看它的眼睛。果然，這尊佛像的眼睛也不是朝著正前方的，而是另外一個斜偏右的角度看著遠方。

我心裡一陣狂喜，心說自己果然還是猜對了，立刻遊走。

花了十分鐘時間，目前為止我已經發現了八尊大佛，每尊大佛的視野都是不一樣的。我看著我現在面前的這一尊，再度離開。

但是出乎我的意料的是，這一尊大佛的視線方向，給我引導到了另外一尊佛像面前，而那一尊佛像，居然讓我覺得有些許眼熟。

第六感引導著我繞著這一尊佛像看了一圈，這一圈下來我就懵了。

這是第一尊佛像，我剛剛下海就看到的那一尊。

我回到起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