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來自太古的恩賜

呼。

莫塵並沒有真切摸到那把劍，而是穿過了黑劍，彷彿是觸碰到了一陣風。

正當他驚異之際，眼前場景忽然變化，變成一片浩瀚無垠的星空。

還沒來得及想為何出現變化，他頓時睜大了眼睛。

因為星空深處，一道黑影正在急速擴大，幾息之間，便從一個小點，變成了跨越星空身影。

這是一個人形身影，高大不知多少億萬里，腳踏百萬星域，手可遮天，其氣息浩瀚無邊，壓的星空不斷破碎，無數星球化作齏粉。

僅僅是看到畫面，莫塵感覺自己的靈魂要裂開一般。

「這、這到底是什麼！？」

他震撼到失聲，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只覺比螻蟻還渺小無數倍。

但震撼還未消失，就感受到了冰冷，靈魂上的冰冷，彷彿墜入億萬丈黑暗深淵。

緊跟著，他嘴巴逐漸張大。

只因在黑色身影的對面，出現了一道跟黑影一般大小的身軀，同樣是偉岸無邊，其身灰霧環繞，像是一座冰冷深淵，破碎萬古時空而來。

只是掃了一眼，莫塵就感覺自己隨時可能都會死亡，葬入無盡深淵。

「葬天帝！」

這時，巨大黑影發出低沉聲音，使得星空不斷崩壞。

那是對灰色身影發出挑戰，帶著無窮戰意。

「魔主......」

灰色身影低語，聲音有些模糊，帶著莫名的情緒。

只是叫出了身份，並沒有再多說話。

然後，『魔主』動了，手上頓時出現一把黑色長劍，帶著滾滾魔氣。

莫塵再次一驚，這不是剛才見到的那把黑色長劍嗎！

唰。

只見黑色長劍一出，就朝『葬天帝』刺去。

這一刺，空間撕裂，星河破碎。

同一時間，『葬天帝』也出手了，一掌打出，灰霧籠罩億萬星河，天地都變得昏暗起來。

轟隆隆。

劇烈的碰撞爆發，然後......

然後就沒然後了，畫面消失，莫塵意識回歸。

一陣黑暗過後，他緩緩睜開眼睛，看到了上方微弱的光芒。

有些熟悉，那是劍冢牆壁上的光芒。

只是，怎麼離的有點遠？

仔細看了一下，他發現，自己不再是在原來的位置，而是到了一個大坑內！

不知什麼時候，劍冢坍塌形成一個大坑，而他就在坑的中間。

他急忙起身，發現自己已經生龍活虎，狀態前所未有的好。

「是那把劍救了我？」他自語道。

「不，準確的說是我救的你。」

一道有些輕靈的聲音回答了莫塵，直把他嚇了一大跳。

「誰！？」

「你可以叫我劍靈，也可以叫我老魔。」

一道身影凝結，化作一位老者出現在莫塵身前。

老者雙腳離地，臉上布滿皺紋，不過並沒有垂垂老矣的感覺，反而身材挺拔，帶著些狂暴的厚重感。

「劍靈？」

那把黑色長劍劃過莫塵心底，接著他急忙行了個大禮：

「晚輩莫塵，多謝前輩的救命之恩。」

之前是必死之傷，現在活了過來，無論如何他都得感激人家。

「只要手刃仇人之後，任憑前輩吩咐，晚輩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他已經過了愛做夢的年紀，知道一切所得皆要有所付出，更何況是生命這種無價的東西。

「咦，難得有這樣的覺悟。」老魔有些訝然，上下打量著莫塵。

雖說莫塵丹田破碎，劍脈被挖，乃是十萬年來難得一見的符合之人，但符合歸符合，要是心性差的話，寧願錯過。

其實他不知道，作為孤兒的莫塵，比同年人更加早熟，亦是知恩圖報，為白家拼死拼活，心性什麼的自然不會壞到哪裡去。

「既然如此，我也不拐彎抹角了，你要做的很簡單，那就是把你識海內那把劍的九道封印解開。」

「我識海！？」

莫塵大驚，急忙凝神內視。

下一刻，果然發現了散發朦朦黑光的長劍，懸浮在自己的識海中間。

同時也清晰看到，九道灰色的，帶著神秘符文的環形封印牢牢套在黑劍上。

見此情景，他身體不由一個哆嗦，什麼時候進入識海的！？

他還記得剛才靈魂見到的畫面，黑劍那是可以毀天滅地的，萬一有什麼動靜出現，他不是再次死翹翹？

「那個，老魔前輩，我大仇未報，能不能先把劍從我識海拿出，等報仇之後再放回去？」

「你放心，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的本體暫時還是安全的。你也暫時不用擔心封印有危險，葬天帝的手段超乎尋常，但我主人並不是沒有辦法。」老魔說道，只是在提到『葬天帝』這三個字的時候，似乎有些懼怕的情緒出現。

「葬天帝的手段！？豈不是說......」

莫塵震驚，魔劍上的九道封印是葬天帝所為的話，那不就說明在那場毀滅星河萬界的碰撞中，葬天帝贏了？

「不錯。」老魔語氣出現變化，帶著遺憾、失落、無奈和希冀等情緒，「萬古無雙葬天帝，這名號不是白叫的，強如我家主人，也贏不了葬天帝。」

「不過我主人卻是萬古以來把葬天帝傷的最重的，使得葬天帝陷入無期限的沉睡之中。」

「可惜，我主人也因此消散在天地間。」

說到最後，老魔身上散發無盡的悲意。

莫塵不知道主人逝去的感受，不過能猜到要解開魔劍封印，可能跟『魔主』有關。

「前輩，恕我無禮，您的主人和葬天帝是何許人也，他們為何而戰？」

「他們是誰，說不清道不明，等你強大之後自行去感受便知，至於他們為何而戰，那是因為葬天帝要埋葬諸天萬界，我主人是可能是最後一個阻止的。」

老魔忽然激動了起來：「所以你要儘快解開九道封印，爭取在葬天帝蘇醒之前，為我主人爭取一線復活的生機，不然葬天帝提前蘇醒，萬界將不存，你也必死無疑！」

他說的很沉重，聲音甚至帶著些顫抖。

「十萬年過去，誰也不知道葬天帝恢復到什麼程度了，所以你要不擇手段的去解除封印。

我主人曾跟葬天帝戰到最後，知道怎麼對付她，再不濟也能讓其再次陷入沉睡，留待更強大的人出現。」

「如何破除封印？」莫塵也感受到了老魔的急切，急忙開口問道。

「殺人！」老魔沉聲道，「封印是葬天帝布下的，只會吸收死氣，九道封印，越到後面需要的死氣就越多，所以你要殺很多很多的人！」

「這...怎麼感覺方向反了。」

莫塵小聲嘀咕。

既然是葬天帝的手段，再吸收死氣，豈不是助長封印加固？

「哼，確實是葬天帝留下的一個小心眼，但我主人怎會沒有應對之法？」

老魔冷哼一聲，一臉的傲然。

「多年來，我主人殺敵無數，把敵人的靈魂本源封在魔劍之中，在葬天帝的封印打下之時，我主人也把這些靈魂本源融進了封印之中。」

「吸收死氣就是滅殺這些靈魂本源的過程，不僅不能加固封印，反而能帶著封印一起潰散。」

「去殺吧，時不我待！」

話到這裡，老魔的身影驟然消失。

接著莫塵就看到，自己的身子被滾滾魔霧環繞，並懸浮於空。

他大急：「老魔前輩，你這是要幹嘛？」

「救活你只是第一步，想要解開九道封印憑你自己很難達到，所以現在給你一場造化。」

老魔的聲音再次傳來，緊跟著，莫塵就感受到了身體的變化。

先是被挖走的劍脈位置被填充，隨後那填充的能量擴散，直到充滿整個身軀。

隱約間，他看到了無數黑色小劍在體內流動，片刻后一涌而出，在原本破碎的丹田處形成一個環形旋渦。

轟。

一聲低沉嗡鳴，原本達到瓶頸的境界，破了！

這一刻，他徹底從下三境界武者，晉陞為中三境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