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屬性靈氣

寒潭外，無名看著迷濛的寒霧目光深邃，逍凡也同樣靜立一旁，好奇地向著寒潭深處望去，雖然他每日都來此做早課，但卻從沒有像今日這般近距離地觀察它。

良久，才見無名長長呼出一口氣，喃喃道：

「還記得昨日跟你講的我跟了兩百年的那個瘋子嗎？」

「神皇？」

逍凡反問一句，隨後點了點頭。

「或許在你看來，我跟了他兩百年是為了快速突破修為，可我卻是在跟了他整整兩百年後才發現了我修為變化的。」

無名先是自嘲一笑，隨後繼續道：

「其實之所以一直跟著他，乃是因為我覺得，他跟我很像...若說他是個活在自己世界里的瘋子，呵，我又何嘗不是一個被關在這座牢籠中沒有記憶的傻子？」

正說著無名突然情緒變得激動：

「千年了，我被關在這座山上整整一千年了，千年來，我一共只被允許走出了這座山三次，一次是幫那個瘋子擋了一矛，一次是救下了被追殺的塵逸，而將你帶回來是第三次。」

正在逍凡疑惑間，卻見無名竟突然平靜了下來：

「塵兒那小子是不是經常和你說我因為他修為過低的原因從不允許他下山？」

聽到這裡，逍凡的瞳孔不由得一縮，滿臉驚駭地看著無名道：

「您是說？」

逍凡的話沒有問完，只因他想到了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那就是，他和塵逸，或許也將如無名一般，終生被困在這座山上...

沒有回答逍凡的疑問，無名有些自嘲地苦笑道：

「我自認不是一個好的師父，記憶殘缺，當初帶回來的書籍也更多是典籍秘聞一類，真正能夠教給你們的東西少之又少，若是能送你們出去，我又怎會硬要將你們留在此處？」

「千年的困局，早已讓我認命，我的存在就是一個不知在為誰救人的工具，不需要記憶，也不需要自由，只需在特定時間被傳送出去救下它想讓我救的人，然後再被傳送回來，僅此而已。」

「可是你們需要出去，你們都那麼年輕，怎能被囚禁在這座暗無天日的牢籠之中渾渾度日？可是哪怕我嘗試了無數種方式，依舊只是無力地掙扎，直到你的出現...」

「我？」逍凡萬分的不解。

「對，就是你。」無名緊緊地盯著逍凡繼續道：

「就在半年前，你第一次做了那個奇怪的夢后，我的腦中便不時地閃現出一些殘破的記憶畫面，而最重要的是，自那時開始，我感應到了那個近千年來將我囚禁在這裡的神秘存在。」

「在寒潭？」

就在逍凡想說既然已經感應到了，為什麼不探查時，只見無名略顯惆悵地說道：

「多少年來，我曾無數次深入其中，卻什麼也沒有發現。」

說到這，無名轉頭充滿希冀地看著他道：

「逍凡，師父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點了點頭，逍凡隱隱明白了什麼，想必此時在無名此時的心裡，既然自己被帶回無名山後能讓他恢復一些殘破記憶，更是讓他生出特殊感應，如此也就定然能夠找到那個神秘的存在...

儘管逍凡自己也不相信，可他卻不想讓無名失望，想到這，逍凡抬起頭看著無名略作輕鬆地問道：

「師父，我們不是要試練嗎？什麼時候開始？」

逍凡沒有說幫助無名的話，只是裝作隨意地說試練，他不忍，也不能再讓這個可憐的老人去多承受一份負擔。

聽到逍凡的話，無名的眼中閃過一絲淚光，也不點破，隨即笑罵一聲：

「臭小子，就現在，直接往裡跳，放心，老頭子我定會護你周全。」

撇了撇嘴，對於無名的粗魯也沒有多說什麼，徑直向著寒潭而去...

「冷...」

這是逍凡落入寒潭之後的第一個感覺，或許也是最後一個感覺，因為自從落入寒潭后，他還來不及反應，就被噴涌而來的寒氣籠罩了。

隨即，一層層的霜屑開始爬滿他的全身，嘴唇也開始由紅變紫，到最後也不知是被覆滿的冰晶還是生命急速流逝的原因導致，那醬紫的嘴唇逐漸泛起了慘烈的蒼白之色。

「緊守靈台，輪轉。」此時，無名傳來一聲大喝，聲音中似乎還蘊藏著某種特定的魔力。

下一瞬，逐漸陷入昏迷的逍凡被無名這蘊含魔力的大喝驚醒了過來，可在似乎這連生命都能凍結的寒潭裡，逍凡別說調動靈氣輪轉了，就是想動動手指，那都是不可能的。

隨後，逍凡就感覺自己的身體在不斷向著潭底沉去，可是他卻什麼也做不了，就這麼看著寒潭外的陽光，離自己越來越遠。

「爹、娘...」這是逍凡失去意識前，腦海中最後閃過的兩個字。

入夜時分...

「嘚嘚嘚」，距寒潭不遠的草坪上，逍凡躺在上面嘴裡不住地顫抖著，一旁架著的篝火，也不時傳來「噼啪」之聲，為逍凡驅散寒氣盡著自己的一份綿薄之力。

「醒了就不要裝睡了。」似是感知到逍凡已經蘇醒，無名看了一眼逍凡道。

可見逍凡雖依言睜眼卻不說話，無名笑罵一聲將手中的酒葫蘆拋給了逍凡：

「臭小子，瞧你那慫樣，難不成你以為老頭子我現在會將你扔進寒潭？」

搖了搖頭，逍凡倒不是認為無名會在這種時候再將他扔入寒潭，作為一個不過十三四歲的少年，第一次經歷如此生死危機，確實讓他的心中產生了一定的恐懼。

接過無名拋來的酒葫蘆，逍凡猛地灌了一口，卻不想或許是喝得太猛，眼淚都差點兒被嗆了出來。

過了一會兒，見逍凡停止了咳嗽無名才關切地問道：

「感覺怎麼樣了？」

「好多了，師父，寒潭那個...」

或許是無名給他的酒確實功效非凡，此時逍凡的身體也不再抖動，這才想起來寒潭之中那個神秘存在的事情。

可無名卻只是擺了擺手：

「行了，你先好好休息吧，現在你體內丹田被寒氣所封，若想破開還得花不少的時間，這寒潭的事情你就暫時不要考慮了，這酒你先留著，對你解封丹田或許有用。」

說著，無名拍了拍逍凡的肩膀，起身向著自己的茅屋而去。

看著無名黯然滄桑的背影，逍凡沒有再問，他的舉止神情已經告訴了逍凡一切...

次日清晨，經過一夜的修鍊逍凡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還是不行。」直到真正開始運轉輪盤，逍凡才知道，想要祛除這寒氣到底有多難。

儘管無名的酒確實讓被寒氣凍結的經脈有了些微鬆動，可經過一夜的輪轉，他也僅僅只能緩慢地調動轉輪盤吸收一些經脈里的殘餘寒氣，而丹田卻依舊如一座亘古不化的寒冰無法打通一絲缺口。

只不過好在逍凡的這一夜努力也並非白費，雖然因為丹田被堵的原因，逍凡無法再通過修鍊提升修為。

可或許是因為被寒氣侵蝕的緣故，他之前被各種靈藥拓寬的經脈竟再次變得堅韌，也算是有失必有得了。

「或許下次再入寒潭，應該不至於如第一次那般毫無反抗之力了吧？」

想到這裡，逍凡終於長舒了一口氣，準備起身舒展一下筋骨。

剛一睜眼，逍凡就差點兒被嚇了一跳：

「師兄？」

只見塵逸不知何時竟從茅屋來到了這裡，一臉認真地端詳著他，好似在看一件稀世珍寶似的，鼻尖都快碰到他的臉上了。

「醒了？」

見逍凡醒來，塵逸也是摸了摸鼻尖往後退了退，一臉驚喜地問道。

逍凡下意識地點了點頭，不動聲色地將身體往後挪動了幾分。

「可以啊，師弟，你怎麼做到的？」

不管逍凡的尷尬，塵逸再次湊了上來一臉驚訝地看著逍凡。

「什...什麼？」

逍凡感到一陣莫名。

「寒氣啊，你剛才將寒氣全部吸入了體內，是寒氣，不是靈氣。」

塵逸滿臉的驚嘆。

「寒氣？」

聽到塵逸的話，逍凡一愣，隨即再次閉上了眼，嘗試了一番。

也不怪塵逸與逍凡如此，他二人雖一直在寒潭附近修鍊，吸納的卻是遊離在天地間的普通靈氣，而寒氣，儘管他們明白其霸道非常卻始終未曾嘗試吸收，畢竟之前塵逸的慘痛教訓依舊還歷歷在目。

猶記得當初塵逸將手伸入寒潭后，一瞬間便被無數的寒氣侵蝕，而不受控制寒氣還不斷蠶食著他的靈氣壯大，從而導致經脈被寒氣堵塞，很長一段時間他都無法正常修鍊。

至於說為什麼在經歷過此事之後他們依舊還在寒潭修鍊，除了無名的要求外，或許最大的原因還是想要借他們探究寒潭真正的秘密。

仔細感應一番之後，逍凡的心中一陣狂喜，之前他一直專註於如何解封自己的丹田，絲毫沒注意到此時他體內所運轉的靈氣早已附上了一絲寒意，而這一切都是轉輪盤的緣故。

雖然寒氣入體後會被轉輪盤捲入碾壓化為精純的靈氣，可這些靈氣在不斷轉化間也逐漸具備了寒的屬性，雖然丹田被封導致目前無法吸收，但逍凡相信，當丹田解封之後，早已適應的身體定能如願將其納入自己的丹田之中。

據他所知，一般的修士，皆只能吸收那些被稱為無屬性的靈氣，只因其性本柔，並無攻擊性，所以才更容易讓修士吸納。

而往往具備特殊屬性的靈氣皆極其狂暴，或者不易馴服，強行吸收不僅無法調動，時間長了還會對身體造成極大的損傷，只有一些對某種屬性產生親和力的特殊體質才能吸收煉化。

由於修行界時有爭鬥，屬性靈氣便顯得彌足珍貴了，就拿生命屬性來說，擁有自我修復能力的他們，就算是以傷換傷也毫不膽怯，戰鬥時長更是常人難以企及。

而擁有火屬性靈氣的修士攻勢也更加狂暴，擊中對手后的灼燒效果也更加讓其疲於應付...世間屬性萬千，能力優勢自也不一而足。

為此，也不乏一些怪才總能另闢蹊徑，將帶有各種屬性的靈晶、妖晶、魔晶等嵌於武器之中，使用武器之時，靈氣流轉，從而激發靈晶內的屬性應敵，如此也能達到使用屬性靈氣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