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凶獸
老頭知道自己的倒霉徒弟暈車,第二天下午把車開回來的時候自己在調試車子沒叫上金鐘秀,只是讓他再確認一下必需品,也真是苦了老頭一大把年紀頭髮都白了還要當工具人司機。
到了大學里基本上人人都學駕照,金鐘秀以暈車為由拒絕,他爹好說歹說,勸他開車的人是不會暈車的,他還是不去,他爹也沒轍,本打算給他買二手車的錢正好可以拿去搓麻將。
時間一到,金鐘秀準備好了自己的行李和小豺一起準備上車,特地帶了一箱礦泉水。
老頭帶回來的是一輛麵包車,空間挺大的,但後面除了必要的行李,還塞滿了一堆東西,什麼法器畫紙畫筆什麼的一大摞。
金鐘秀能理解可能會遇上點危險,老頭有所準備,但是......也不至於有這麼多吧,這都趕上貨拉拉了,就算要打架,老頭也沒有到那種可以同時使用這麼多法器的程度吧。
他指了指後面的東西看向老頭,「你至於要帶這麼多嗎?咱又不是不回來了,我們這都趕得上搬家了。」
一眼看見一堆東西最上層,都是什麼一看就有些年頭的古硯,大大小小的碟子,還有亂七八糟的珠串和不同材質的宣紙,下面全是些典籍和幾罐墨水,五顏六色的,金墨朱墨樣樣都有。
這些放出去拍賣都不知道能值多少錢。
老頭解釋道:「我們還不能確定它變成人襲擊我們真如他所說的是祖師爺所為,萬一我們出去了真正的幕後黑手再叫點別的什麼狼啊老虎獅子來偷家怎麼辦,我的這些法器可就遭殃了,還不如帶在身邊。」
金鐘秀點頭,原來如此,的確,老頭身為凡人可以使用祖師爺的點靈筆,可能是祖師爺給自己傳承的權力,但不能保證沒有特殊手段可以使用非己的神器法器,要不然怎麼會有人覬覦老頭手裡的那支點靈筆。
房子里剩下的都是日用品,老頭提前把鑰匙留給了照相館的老闆,讓他幫忙照料一下家裡的植物,老頭可不想回來的時候見到滿屋的黃葉。
上了車,小豺和後面擠在一堆東西裡面,仰起頭抱怨道:「你怎麼不讓我坐前面,坐後面簡直就是孫猴子被壓五指山,真是擠死了。」
「喂,你坐前面被人看見了多不好,後面一堆東西還給你擋著點。」笑話,動物坐副駕,查的嚴點的直接就把他們仨兒扣下來,這可是違法的,再者哪個繳費點眼力好的要是認出來它是只豺狼虎豹里的豺,免不了一番盤問,直接就去局子里喝茶了。
小豺無奈的被埋沒在裡面,金鐘秀正笑著,突然就笑不出來了,感覺天旋地轉馬上就要七竅生煙了,他就是這種沒有預熱階段,直接暈車的奇葩。
兩人一豺一路向華夏的四川西部進發。
豺在我國分佈的比較廣,從東北三省到內蒙和新疆,再是四川西部一帶,周圍零零散散的也生活著一些。
沿途風景還是不錯的,開著導航聽著廣播,窗外崇山峻岭盡收眼底,藍天白雲與山水同壽,要是不是出來辦事的,這樣的日子其實非常愜意,除了某個一直在翻來覆去暈車的不幸人士,吃了暈車藥還是不太好。
因為老頭畢竟五十多歲了,還是要注意行車安全,並沒有開的很快,隔著兩三個服務區就要停下來休息一下,還好小豺比較聽話,路過收費站直接縮到最下面。
三者是下午出發的,晚上到點了就停車休息,天亮了再出發,到達四川省內的時候已經是出發后的第二天凌晨了,兩人隨地找了個小賓館先住下了。
本來以為小豺這傢伙很難辦,畢竟是一隻活生生的動物,本想讓它在車上將就一晚。
小豺一聽他們的顧慮,簡簡單單就把事情解決了,好歹它也是一隻靈獸,靈獸又不是只能開口說話,從廁所的水龍頭裡引來一股水流覆蓋身體,竟然只能看得見它的一點輪廓,整個身體變得和水一樣透明,但是它說持續的時間不能太長。
小豺本可以呆在車上,它身為靈獸一天不睡覺也沒什麼影響,不一定要好好休息,但聽金鐘秀說可以裡面有床和沙發什麼的,再瞅一眼這狹隘堆滿東西的車子,決定跟上去瞧瞧。
金鐘秀心道,早說有這種技能啊,說不準還真能給偷偷帶上飛機,就不用忍受暈車的煎熬了。
隱身以後只要趁人不注意就可以偷偷跟進去了。
他們進了房間,老頭和金鐘秀是實在頂不住了,沾上床就睡著了,一個開了老長時間的車,一個頭已經眼冒金星天旋地轉了,小豺見兩人疲態,自己也找了個有墊子的椅子跳了上去休息,軟乎乎的還真舒服。
與此同時,華夏齊魯之地,一人一獸的追逐戰進行的正是熱火朝天。
林間一隻巨大凶獸不停追逐一個蒙面人,蒙上了臉,穿的還是現代裝束,短袖配短褲,長發用一根木簪挽上,不仔細看真的看不出來是一個男子。
這隻凶獸四足赤紅,不顧周邊被他撞毀的樹木,向前追逐狂奔,一定要抓住並且吃掉前面的蒙面男子才會罷休。
蒙面男子疾跑一段便轉頭向凶獸扔出一張符紙,凶獸有時候閃避不及,一張符紙碰到身上就會產生小型的爆破,隨即就發出更加憤怒的吼叫,嗷嗷加速。
奇怪的是蒙面男子好像並不緊張,也不擔心會被追上,腳步如蜻蜓點水落在地面上又向前跨出,便向武俠小說里寫到的踏雪尋梅神功一般,踏雪不留痕,輕盈無比。
他們倆之間時不時接近的距離實則是蒙面男子故意為之,但凶獸絲毫沒有察覺,一直緊追不放,因為男子身上帶著一件非常重要的東西,它先前好不容易從潛入到華夏神明的中央部,以特殊手段從百官之首那裡奪來的功德筆,必須要儘快拿回。
追逐許久,凶獸發出最後一次警告忍不住在後面咆哮:「你個小崽子,敢用符紙不敢用你的神通,看來不過就是個小小野神,跑的快些罷了,等你符紙用盡,前面又有山體遮擋,本座追上你,看你往哪裡逃去,快點把功德筆還給本座,本座便留你一個全屍!」前面確實能看見一座高聳入雲的大山。
蒙面男子不屑輕笑,心道不自量力的傢伙,拿了大判官的功德筆還如此理直氣壯。
凶獸見他不答話,更是氣憤吼道:「你敬酒不吃吃罰酒,就別怪本座無情了。」
龐大的凶獸張開血盆大口,它的喉管處發出猛烈的紅光,緩緩嘴裡燃起熊熊火焰,這明亮的火光照亮了這凶獸的臉龐,一看長得像極了一張人臉!
人面虎身,長著野豬的獠牙,還有一條很長的尾巴,眼睛血紅,兇狠狂暴至極。
穿出樹林,正巧前面是一塊寬闊的平地,它仍舊向前疾馳,同時嘴裡的火焰以雷霆的速度沖向蒙面男子,蒙面男子終於停下腳步,急轉身形,一張水符甩出,一面水牆形成,阻擋火焰的來襲,真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手速極快。
凶獸收起火焰的一刻向上凌空一躍,遮擋了男子上空的雲月與天空,大口就要將男子吞噬。
男子動作敏捷,退後一步,沒有伸手去掏符紙,而是手上掐手決,快速念出一句話:「風火雷電,招來!」
手訣的正前方一道雷光從迸發而出,直擊凶獸張開的大嘴,藍紫的電光上帶著赤紅的火焰,「轟隆」的爆炸聲發出,雷電和火光自凶獸的嘴巴蔓延至全身,酥麻的感覺傳遍全身,周圍的樹木被雷電擊中,變得焦黑。
符紙不直接拋出也可以通過手印口訣直接發動,男子的口袋裡一張藍紫色的雷火符使用過後變成了粉末。
這一張雷火符威力巨大,非專修符籙的人製作一張就要花上半月有餘,但這個蒙面男子毫不心疼,反正不是自己做的。
凶獸被這一手搞得措手不及,被擊倒在地,嘴裡被雷火符燒出一大塊傷口,被電的有點麻,一時間有點摸不清東南西北。
只聽男子在邊上哈哈大笑,凶獸馬上怒目而視。
「果然就是個花架子,御木還沒學明白,就去吞別個火靈獸玩御火,丟不丟人啊吶。」男子就好像看見了一個摔個狗吃屎的小屁孩一樣看著它,神情淡然。
凶獸起身瞪眼怒喝:「你難道認識本座?!」這個男子竟然自己的本修的是屬木的靈力。
蒙面男子拍拍身上的灰塵后雙手抱胸,嘴裡緩緩吐露出一句話:「顓頊氏有不才子,不可教訓,不知話語,天下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