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好多東西

曹小強這些想法也是想了很久，以前樸素地認為吃大鍋飯是不對的，那怎樣才是對的，他自己是琢磨不來的，好在他處在的社會是一個高度發達的商業社會，多勞多得，是提高生產力的不二法門。

曹小強繼續說道：「我們這裡辦一個食堂，由大郎媳婦負責，再請幾個幫忙的婆娘，給我們幹活的，我們管中午一頓飯，飯管飽，重體力勞動的一頓飯給一兩肉，輕體力勞動的就不給了，這個標準由徐先生和大郎你們去定。」

曹小強吸了一口煙說道：「這些給我們幹活的人家裡的小孩子要學習，徐先生你辦一個識字班，認字就認我學的字，等下你將常用字寫一些過來，我在下面寫出我認的字，除了認字，還要教他們學問，就教你們儒家的學問，有教無類嘛，這個，六歲到十五歲的小孩都來學習，中午食堂管飯，每來一天還給半斤米。」

徐逸被驚住了，這是他畢生的願望之一，效法先師，有教無類，傳播聖學乃為儒家師之大德，只是自己並不富裕，而此處村民貧困，自己想做而不能做，本還想等以後自己積攢了一些財貨再來實現此一夢想，沒想到這麼快，曹小強就幫他實現了，徐逸感動得熱淚盈眶，對著曹小強一揖到地，說道：「學生敢不從命，必以死報之。」

曹小強笑了笑，擺擺手說道：「不要生呀、死呀的，我們還有好多事要去做，人少呀，人才更少，你要多培養一些人才出來，還有，你和大郎每月的基本工資為100斤糧食，每日的工資為糧食5斤，後面好多事都要拜託你們二位了。」

徐逸和姜大郎心頭又是一喜，姜大郎是知道這一斤糧有多少的，他心裡默算了一下，他的工資是5斤/天，婆娘的是1斤/天，兒子和女兒加起來也是1斤/天，那麼他們家一個月就收入糧食310斤，一年就是3720斤，折成現在的演算法就是31石，這還不包括自己家人吃的，我的神呀，還當個毛首領，累死累活一年，還存不上2石糧。

姜大郎和徐逸趕快又是一起站起來，對著曹小強躬身行禮，表示絕不負了曹小強所託。

在一旁聽事的姜大弟越聽越是心驚膽戰，這是什麼樣的人呀，只要賣身投靠，還不要說米糧，光發的這些生活用品就是妥妥的村中首富，哪裡還有幸福來得這麼容易的事情，你看看前幾天走了的姜昆，一條命也就值幾斗糧食，還不知道拿得到拿不到，這是天大的好機會，而且我大哥姜大郎很受曹仙師信任，也是個大大的話事人，我投靠了就在大郎手下做事，大郎還會虧待了自家兄弟，此時不抓住機會，更待何時。

姜大弟想著這一輩子也賺不來的財貨，心裡也越來越安穩了，什麼老太公不老太公的，一口飽飯也給不了我吃，還管他作甚，一不做二不休，姜大弟撲通一下跪倒在曹小強跟前，咬破手指發誓道：「我姜大弟，願誓死追隨曹仙師，任由驅使，如若不忠，天打雷劈而死。」

曹小強被姜大弟突如其來的動作給嚇了一跳，趕快將他扶起，還給了姜大弟一根華子，然後對著姜大郎和徐逸說：「好了，就按這個條件收人，有多少收多少。」

日上三竿，姜大郎家院門大開，一座小山一樣的物質堆在院子里，姜大郎和徐逸、姜文忙得不亦樂乎，他們正在滿頭大汗地分撿物品，不同種類的物品分堆堆在了院子四周，院子門口圍了一大堆各家的小孩，他們好奇地探頭向院子里張望，時不時地發出「咯、咯」的笑聲，院子外，有各家的婆娘假裝路過，走到院門口時，全都快速地向院子中瞅一眼，然後又假裝無事的匆匆離開。姜大郎家就像是開了什麼陣法一樣，院子四周全沒有一個成年男子經過。

姜老太公坐在自家的床上怡然自得，早上剛吃了一碗粟米飯，肚子里有食，人就精神，昨天晚上安排了一夜，今天他倒要看看有誰有那麼大的膽子，敢不聽他的招呼。

姜老太公就是被曹小強氣走得歪嘴老頭，他是這姜家村的長房長脈，原本這村中的首領歷代都是應該由他們家這一脈出人擔當，然而他大兒子死得早，成年沒多久就病死了，小兒子過兩年才成年，自己又有傷病，大兒子和小兒子中間生的全是女兒，所以族佬門商量，這些年讓姜大郎暫代一下村中首領。

姜大郎的爹是個好漢，身強體壯，打獵抓魚樣樣精通，還和外鄉外村的人時常走動，經常能弄回來一些好東西周濟村民，所以，村裡的人也承他爹的一份情，可惜他爹也是一個福薄的人，四十多歲就去了，留下一個兒子，兩個姑娘，姑娘聽說嫁出去了，也從來也沒回來過。

所以姜大郎家還是人丁單薄，有三兩個叔伯兄弟，也是翻不起大浪來的。這次姜大郎弄回來了好東西，真以為自己是首領，想按自己的意見分配，門都沒有，想要邀買人心，霸佔首領的位置，那要看看我老頭子死了沒有。吃裡爬外的東西，天天找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回來，那是引狼入室，不知哪一天就被鳩佔鵲巢了，年輕人，就是不曉事。

姜老太公想著想著，居然越想越上頭，準備等姜大郎來給他服軟，他彷彿看到了姜大郎跪在他面前痛哭流涕地向他道歉，他也不是沒給姜大郎生路，昨天他也給姜大郎的二叔姜二狗說過了，如果姜大郎想明白了，服氣了，還讓他干兩年首領，如果這次仍是死不悔改，那可就不要怨我老頭子不客氣了，我要開香堂，逐他一家出族，我倒要看看到那時，他家怎麼過活。

姜老太公意淫著這個事情的結局，將自己也感動了，覺得自己是個好人，嘴角含笑。

「老太公，老太公」一個中年人跑進了房間，滿頭大汗地說道：「姜大弟、姜二弟都去了大郎那裡，領了好多東西出來，好多東西。」

姜老太公皺了一下眉，他知道進來的這個人是他本家的侄子姜大牛，是個最聽他話的老實孩子，姜老太公嘴角一翹，言語冷靜地說道：「慌什麼，姜二狗是大郎的二叔，他們家不幫他，還有誰敢幫他，沒什麼大驚小怪的。」姜老太公自動地將一個重要的信息給過濾掉了，那就是「好多東西」，其實也不是姜老太公主動要過濾的，在他的概念里，好多東西也沒有多少東西，就算是糧食，能給全家人吃個三五天，那也是好多東西，小事情，沒什麼大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