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東西分完了

姜大郎家一派喜氣洋洋，姜大弟全家和姜二弟全家正在熱火朝天地搬東西，一捆一捆的東西往自己家搬，全村人都看到了，但是都是沒見過的東西，村裡人也看不明白，只能指指點點嘰嘰喳喳討論著，在姜大郎家門口觀望的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小孩子都被姜大丫叫進了院子，由姜大丫安排站在院子一角，每人手上都發了兩個水果糖，姜大丫正在教這些小孩子們唱兒歌。

這個時代人們都不認識字，也沒有什麼宣傳手段，最好的宣傳方式就是教小孩子唱童謠，所以，歷代反賊都會編一些讖語教給小孩子唱。就聽到小孩子們正整齊畫一地跟著大丫念道：「要吃飯，找大郎，要穿衣，找大郎，大郎跟著曹仙師，有吃有喝睡暖床。……」

現在圍在姜大郎門口的都是各家婆娘，她們也不進來，就嘰嘰喳喳地圍在門口，姜二弟的媳婦帶著兒子、女兒拿了東西回去，幾個平時要好的婆娘就偷偷跟著二弟媳婦回二弟家。姜二弟和姜大弟就留在大郎的院子里幫閑。

村裡的婆娘每一個都有外交官的天賦，老爺們不好出面的事都由他們的婆娘去打聽，婆娘們之間也沒有什麼忌諱，有什麼好處，有多少利益，要付出什麼樣代價一絲一毫算得死死的，來到二弟媳婦家的是三順和二牛家的婆娘，她們看到二弟媳婦家堆了一床的簇新棉被、棉衣就心動了，再聽到二弟媳婦將曹仙師定的政策一說，她們倆連口水都沒喝，回到家拉著他們的男人就往大郎家去，她們兩個都是頭腦精細的人，這麼好的條件，就是將自己家的男人賣了也換不來這麼多東西，那還怕什麼，就當自己家的男人死了，走，快走，晚了就趕不上趟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姜大郎家又多了七八個男人在院子里吃飯，曹小強沒在，曹小強嫌這些人吵得慌，帶著姜文去山裡砍沉香去了，曹小強的乾坤袋裡有很多食物，也不會餓著他倆。

這個時代招人的方法也很簡單，程序是由徐逸和姜大郎訂下來的，曹小強也沒管，新來的人都到徐逸這裡報到，徐逸拿出竹片記下他們家的基本情況，比如，男人名字叫什麼，媳婦叫什麼，小孩幾個，然後徐逸就當面將曹小強定的政策說一遍，如果同意，就當場發誓效忠曹先師，然後咬破手指在竹片上按上血印，這就完事了，三順家的男人怕痛，咬了幾次都沒咬破手指，急得他媳婦親口幫他咬，痛得三順齜牙咧嘴，引來男人們一陣鬨笑。

中午，大牛又來了老太公家，他沒敢說二牛的事，將另外幾戶的名字報給了老太公，老太公想了想，也都是一些二房、三房的子弟，對於這有上百戶人家的村子來說也不算什麼，明天將村裡的族佬叫上，開個會，讓他們將自己房裡的子弟退了，也就是了，老太公中午是不吃飯的，他叫大牛再去打聽，下午飯可以到他家來吃飯。

記得有一個妙人曾經說過：女人沒有什麼貞潔，只是給女人的誘惑不夠，男人也沒有什麼忠誠，只是背叛的代價太少。

大牛是下午被媳婦和兒女推著來大郎家的，他們家和老太公家是最親近的，大牛從小就是個老實孩子，老太公也給他們家多有照顧，然而自家的婆娘從外面跑了幾圈回來之後，兩眼通紅，目露凶光，像極了一頭擇人而噬的母老虎，要求大牛趕快去大郎那裡去投獻，大牛不想去，老太公對他很好，對他們家也多有照顧，二牛家要去，他沒有攔著，二牛是他兄弟，能跟上大郎過上好日子，也是二牛的造化，但他不能去，他不能對不起老太公。

大牛嘴上剛說了半個不字，他媳婦就衝上來對著他一頓撕咬，撓得他滿臉都是血道子。然而大牛畢竟是壯年男子，被媳婦撓急眼了，一把就將媳婦推倒在地上，沒想到大牛媳婦平時也不是一個潑辣的人，在這關頭，她也知道打不過大牛，就拖著大牛的一雙兒女一起去跳井，還好，二牛媳婦在一旁看到了，趕快出來拉住嫂子，又讓自己家的小孩去大郎家把二牛叫回來。

兩兄弟就關起門來一頓商量，最後大牛被家裡的媳婦和兒女推著去到大郎家，大郎在村裡也是一個標誌性的人物，老太公的大兒子死得早，小兒子又太心，大牛是老太公的親侄子，老大公平時對大牛也是當半個兒子來看的，他一眼慚愧地來到大郎家，大郎也是非常重視，很熱情地將大牛迎進了院子，還帶著大牛看了斧頭和柴刀。

每一男人骨子裡都有一個強者夢，越是強壯的男人，這個夢想就越強烈，當大牛將柴刀拿在手上的時候，他對姜老太公的忠誠之心就動搖了，而再當大牛用柴刀很輕鬆地劈開一截木頭的時候，他對曹小強的忠誠開始堅定起來，看著老婆和好子乞盼的目光，誰不想過好日子呢，大牛咬咬牙，咬破手指發誓效忠曹仙師。

姜大牛的示範效應是很強烈的，雖然大房也有幾家加入了姜大郎，但都沒有姜大牛的示範效果好，等姜大牛的媳婦興高采烈地帶著大批的東西出來，這個寧靜的小鄉村躁動了，躲在家裡的男人們被瘋狂跑回家的女人們帶出來，一堆一堆地湧向姜大郎的家門口，院子里已經站不了那麼多人了，這些人就自發地排好隊，個個人臉上都洋溢著期盼。

姜大郎院子里原本堆得像小山一樣的物資迅速塌陷，沒過多久，棉衣、被子就搬了個一乾二淨，姜大郎就和還在排隊的村民講：「曹仙師帶來的棉被、棉衣已經發完了，過幾天曹仙師的師兄還會帶一批過來，要不，各位叔伯、兄弟，過兩天再過來，曹仙師講過，我們整個村子里的人他都要。」

人就是一種患得患失的動物，剛開始東西堆滿山時，很多人都還很矜持，猶猶豫豫該不該來，但是等到有些人拿了東西，而且東西還都發完了，這個時候，沒有報到名的村民們就開始緊張了，就感覺自己家的好日子飛了，看到那些拿了東西的人家喜氣洋洋的樣子，更加後悔自己沒早點過來，再等兩天，這些人是不肯等的，等再過兩天你們不招人了怎麼辦，我才不信你的鬼話，到了這個時候，天王老子來了，也別想阻止我賣身投靠曹仙師。

所有的村民都不幹了，嚷嚷著可以先不拿東西，但要錄入他們的名字，他們要發誓效忠了曹先師才肯走，我發過誓了，那就是曹仙師的人了，曹仙師就不能不管我，牌子上留了我的血，那就是天地作證，我才是曹仙師最忠誠的人。

曹仙師不在，姜大郎就和徐逸商量了一下，覺得這樣也行，就讓剩下的人繼續登記、發誓、按血印，少了分東西這個環節，整體效率提高了，沒多一會，在場的所有村民都完成了登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