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測試（下）
「下一個！張橫！」
到我了！
一個胖子眼前一亮，徑直走上前。
「請把你的手放在測靈球上……」
「知道了！」
張橫早就在下面等的不耐煩了。
一個星期前，他還是一中的學生，因為得罪了一個有錢有權人家的兒子，被一中退學了，幸好他父親也不算什麼普通人，用一些資財，把他又送進了三中。
張橫現在很想表現自己，他發現三中雖然也有很強的人，比如說一開始的徐燁，著實有些驚艷，但比起一中，整體水平還是下了一個檔次。
做不了鳳尾，我還做不了雞頭嗎？
這樣想著，小胖子自信一笑，將手貼在測靈球上，晶瑩的球體一陣閃爍，散發出土黃色的光。
「張橫！靈值！62！」
這是到目前為止的靈值第4高！
張橫頓時臉色一喜，臉上肥肉一顫，顯得很興奮。
然而當他望向下面，想看看同學們的反應時，他們的表現卻令他意外，下面的學生們似乎並不怎麼在意他這個第4高的靈值，相反的，他們好像都在討論另一個人的名字。
「咦？按上次的順序下一個不應該是陳言嗎？這傢伙是誰？」
「別亂說，那傢伙是剛從一中轉學過來的，他靈值那麼高，一看就不好惹。」
「再不好惹有陳言不好惹？一中就了不起？我看他是被一中拋棄了，才來的我們三中！拽什麼拽！」
「哎，別激動，別搞對立！小心我扣你分！我們還是來猜猜陳言這次靈值會多高吧！老規矩，我賭50元，靈值65以上！」
「班長，你就會打小報告！……算了，加我一個吧，我賭100元，70以上！」
「70以上？說笑話呢。我賭75以上，來個人幫我把今天作業寫了。」
……
聽了前面的話，張橫臉色難看，但當聽了後面的，張橫卻不由嗤笑一聲，靈值75以上？做夢呢！哪有這個年齡的人靈值能達到80以上的？就連一中那個怪物一樣的少女幾天前靈值也才剛到74，這三中的人也太沒見識了吧。
「施展你最強的靈技吧。」
「是！」
張橫抬起手，他也不想多說什麼，就讓這些同學，看看自己真實的實力吧！
「岩槍落！」
濃重的土屬性靈力在空中凝聚，最後凝聚成一桿長1米左右的岩柱，隨著張橫的一聲暴喝，岩柱呼嘯而下，砰地一聲插入了草地！
扎入了地面至少十幾厘米！
「不錯！86分！」
張橫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得意一笑，岩槍落屬於頂級的基礎級靈技，單論威力的話在基礎級靈技中屬於佼佼者，他望向下面的學生，心想著這次總能震懾到你們這群土包子了吧。
然而他們依舊在討論著那個莫名其妙的陳言，就好像根本注意到他這個天才！
該死的！陳言！誰是陳言？張橫不由惱怒，心中暗暗把這個名字記了下來。
「下去吧。」
一旁的李老師突然開口。
他其實和下面的學生一樣，也更期待下一位學生的表現。
「是。」
張橫握緊拳頭，十分不甘地走了下去。
「下一位！陳言！」
一個少年微微一笑，在一雙雙熾熱的眼睛中，從容不迫地走了上來。
已經站在下面的張橫不由再次握緊了拳頭，原來陳言就是這傢伙嗎？他倒要看看，
這個同齡人是否真的像之前吹得那麼厲害！
面對一雙雙注視著他的眼睛，陳言倒是無所謂，隨意地把手放在了測靈球上。
測靈球開始閃爍，紅光，綠光，橙光……各色的光芒輪換著閃爍，最終熄滅。
下面的張橫看到這一幕，先是一愣，而後爆發出了巨大的笑聲：「哈哈哈哈……我還以為是什麼天才！原來是個靈力混雜的廢物！哈哈哈……」
笑了一會兒，張橫突然意識到不對，因為周圍的人都沒什麼動靜，甚至離他近的人……好像悄悄挪開了點位置？
什麼情況？靈力混雜的天生廢物啊！難道不該被嘲笑嗎？
張橫皺起眉頭，理智最終讓他按下了心頭的疑問，轉而繼續去看那個少年陳言的表現。
「陳言！靈值！82！」
82？
張橫一愣，雙目瞪得渾圓，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不可能！靈力混雜者怎麼可能會有那麼高的靈值？他們可是公認的廢物！
這個陳言一定是作弊了！沒錯！這個廢物一定是作弊了！那個李老師一定是他的幫凶！
……但是，好像從沒聽說過有人能對測靈球作弊的啊。
再看一旁的同學，他們似乎對此並不意外，甚至有人真的開始兌現起了之前的賭注。
他們早就料到了這個陳言的靈值會那麼不可思議的高？
張橫的世界觀似乎發生了些許崩塌。
「陳言，接下來展示你最強的靈技。」
「好。」
張橫突然眼前一亮，還有靈技！一個人靈值再高，如果靈技不怎麼樣的話，他就還是個廢物！還是個更好笑的廢物！
眾所周知，靈力混雜者的靈技天賦一向很差，他就不信眼前這個陳言會那麼邪門，不但靈值那麼高，難道靈技也能練得很強？
陳言此時認真地抬起了手，手中閃過一道土黃色的光。
「落石！」
他的靈力雖然總量大，但其中混雜著多種屬性，如果只提取出其中一種屬性的話，靈力就會大打折扣。
這也是為什麼，靈力混雜者的靈技天賦很差的原因。
靈力不夠，還怎麼施展靈技？
陳言此刻心無旁騖，從自己那雜靈力中小心提取出了土屬性靈力，而後在空中凝結，最終變成了一個鵝蛋大小的石頭！
陳言一把接過空中的石頭，心想比起上次乒乓球大小的總算好上不少了。
「哈哈哈哈！果然是個廢物！凝聚出來的石頭居然那麼小！我讀低等部6年級的弟弟都要比他強啊！」
一道刺耳的譏諷聲突兀地響起，陳言皺起眉，向聲音的方向望去。
只見一個陳言覺得有些眼生的小胖子此刻正在捧腹大笑，邊笑邊惡狠狠地說道：「看什麼看！再看老子揍死你！」
張橫心裡一直有一團火，在一中惹了不該惹的人，他被迫退學，到了三中，原以為憑自己的實力會受到眾人的欽佩，沒想到卻是在測試上狠狠地吃癟，現在看到陳言的靈技天賦確實弱得可憐，他終於抑制不住，要狠狠吐出胸中的惡氣。
而在他說出這句話之後，原本有些熱鬧的操場，突然變得有些安靜。
而那個李老師，也把目光放到了自己身上，眼裡似乎有讚賞，也有……同情？
這……怎麼了？
就在張橫已經隱隱感覺到有些不對勁的時候，操場再一次熱鬧了起來。
「卧槽！我剛剛聽到了什麼？時隔一個月，要揍陳言的勇士再次出現了！」
「這兄弟好勇啊！是條漢子！」
張橫聽到這些話不由得意，不過心中還是有些奇怪，怎麼這些人的話語間都透著股對陳言的恐懼呢？
然後他就聽到了後面的一些話。冷汗，瞬間從這個小胖子的脖頸間冒出。
「他……他是真的敢啊！徐燁當年嘲笑了他一句，在醫院掛了足足半個月鹽水！整個高等部3年級男生，大半都被陳言揍過！他居然敢主動挑釁陳言！」
「呵。別尬黑，那貨女的也打。我們三中校花林玉，嘴巴里至今還有三顆牙齒缺著呢。」
「確實，那場架我親眼所見，該說不愧是被稱為『三中惡霸』的存在嗎，錘起人來就跟砸地鼠一樣，那場面……咳咳，真是不可描述！」
「呵呵，林女神昨天可是說了，今天要和陳言決鬥，一雪前恥！」
「額……雖然但是，我還是更看好陳言。」
「這個張橫……希望他在住院期間，也能那麼生龍活虎。」
「希望人沒逝。」
「R.I.P……」
……
張橫猛得一搖頭，假的！一定是假的！一個連基礎級靈技「落石」都施展不好的廢物，怎麼可能那麼生猛！
另一邊，見那個小胖子沒了動靜，陳言回過了頭。
靈技，用靈氣才能施展的技能，超出世間一切的格鬥技，讓人超脫於人之上的東西。
但陳言一路走來，打服三中那麼多的學生，成為名副其實的「三中惡霸」，靠的卻不是靈技……
少年隨意地拋著玩手裡的石頭，想起了過去嚴術切割自己肢體，喂自己吃那些古怪東西時，嘴角親切又有些神經質的笑意。
而後他也微微一笑，猛得握住了落下的石頭，步子瞬間拉開，身體如同弓一樣繃緊！
「去！」
少年輕喝一聲，將手裡的石頭猛得擲出，呼嘯一聲，石頭擦在空氣中居然發出了類似音爆的聲響！並在它附近出現了幾粒火星。
「轟！！！」
石頭最終砸在草地上，草屑翻飛，煙塵四起。
就彷彿那不是塊石頭，而是枚炮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