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狩魔者考核
吃飽上路。
「飽餐一頓真是感謝啦——」「感覺就像是在野餐一樣...」
「哎呀——好久沒有吃過正經食物了——」「好久沒有野餐過了...」
兩個人根本說不到一塊去。
——
決定繼續上山。
「大哥~下午要幹什麼？」「我不清楚，上面對我來說很危險，但我覺得還是往上走比較好。」
上午被骷髏打的那一拳，搞得我現在都有點暈，砍根樹枝當手杖用。
「我、我心裡可沒譜...」「你努力了就好。」「要不我看，就——？」「我可不是閑得下來的主。」
無意間瞥見赤練苔蘚，扒一點下來。
這個拿來煮湯，和紫菜差不多，就是咸點，而且還難嚼，一般只煮湯。
但是紫菜只生長在海里，王城這邊哪有什麼人吃過這東西，所以賣不出去什麼錢
這裡因為魔物眾多，沒有人類採摘資源，生態環境得以保持完好。
「因卡洛斯。」「在！哥哥！」「叫大哥啦。」「大哥～」
這傢伙這麼好買通的嗎...？！
這樣也好。
「有什麼事嗎，艾大哥？」「幫我切一段這個下來。」
我揪著一根藤蔓不放，「切上一萊米的，這是好東西——」「一萊米...我比比看...」
然後他就拿胳膊去比。
「我指給你看啦，是——」
這麼一比...這傢伙瘦得跟女孩一樣，該說是他的巫師血統給了他的狩魔者生涯更高的起點吧。
......
瞪了一眼他的喉結。
「在哪裡？」「吾眼所視之處...那裡——！」「那是我的胸誒。」「就是胸前那塊啦。」「好嘞。」
這個是重魚藤，無論橫著切還是豎著切，總能在切面上看到兩個魚形的玩意兒。
用來做中級魔力藥劑的東西。
既然說到魔力藥劑了，好奇這附近有沒有棘草。
「我以為能有什麼高端點的玩意...」「怎麼啦？」「沒什麼，這種地方東西應該挺多的才對啊。」「按道理說是這樣子的，嗯嗯，雖然我認不出來煉金材料。」
一直在留意觀察這附近有沒有人走過的痕迹和採摘資源留下的痕迹，可是沒有...
我好歹來山上一趟，也不能白來啊。
哦對，差點把正事忘了，先迂迴一下。
「因卡洛斯啊，我一直最信任你了對不對？」「對！」「願不願意？」「昂？」「來都來了...」「唯獨那個不可以！」「切，沒意思。」「所以是要幹什麼嘛！」
幽幽地從腰帶上摸出一瓶中級強效硫磺藥劑。
「咱們去打獵吧！我的藥劑可以放倒一整隻惡魔哦！」「才不要啊！會死人的！」「死不了的～頂多也就廢條腿...」「不要啊...」「那你們狩魔者怎麼跟人接委託啊，都像你一樣？」「咱只是新兵，別提這麼多要求好不好。」
「切～有夠麻煩的。」「隨你怎麼藐視我...高級魔物還可以，但我是不可能打得過惡魔的...」「那你跟著你家隊長接受過委託嗎？」「有倒是有...」
他不自覺地往我這邊靠。
「是嗎，幹得怎麼樣？」「都是席路德隊長在忙啦。」「嗯？那尤狄特呢？」「那是喬克萊區域小隊的隊長...我是席路德隊長的新隊員。」
「新隊員？」「因為有一名隊員被舒芙蕾殺了...隊長本人說的。
」「啊...啊啊...啊啊啊～」
因卡洛斯一臉什麼都明白的表情。
「當然，我是看得見大哥額頭上的魔女誓約的，一朵雪花，對吧？」
舒芙蕾真的會殺人！
席路德也想殺我！
「那他派你來幹什麼？」「嚴格意義上來講，我算是狩魔者協會那邊最優秀的新兵之一，所以一點都不用隊長擔心。」
你也想殺我！
「我可沒對你動過歪念頭啊？你不要亂來啊！」「人的好壞我還是分得出來的，所以才會跟您說這些。」「明人不說暗話...既然你是最好的新兵，席路德提出的這所謂考核完全就是幌子，對吧？」「也就一半一半啦。」
因卡洛斯拍拍胸脯。
「畢竟我是新隊員，所以隊長要考核一下我有多麼聽從新隊長的指令，這就是所謂的考試內容啦。」
「同時呢...隊長告訴我，必須防患於未然。」
不能讓吐完絲的蠶化為到處亂飛的蛾子。
「這時候，一位狩魔者的決斷是非常重要的。」「你說誰會在旁邊考核？」「不需要擔心，隊長剛剛已經走開了。」「他真的在啊？！」「狩魔者視覺可是很靈的。」
看看周圍，一片平靜。
「...突然就不想問你話了。」「問嘛問嘛。」
一般來說，這種表現得陽光開朗的傢伙在這種時候對我提供幫助，小算盤都會很多。
但唯獨因卡洛斯...確實是讓我有安全感。
「那咱能抱一抱嗎...」「兩個男人干這事...」「男人就不行嗎...」「那還是執行隊長的命令吧...」「不要！」「請讓我拿滿分吧！拜託了！」「不要啊——！」
後退三步！
「大哥...」「行了！你就站在那裡噢！不要動哦！我現在問你！」「聲音太大了啦！」
胸口一緊。
「席路德是個什麼樣的人啊...？」「不熟悉...感覺蠻嚇人的，但是很可靠。」
就那個滿面病容的傢伙？可靠？
我估計那傢伙用腳趾都能把我的皮膚全數撕下來，只要他足夠有耐心。
「他有多可靠啊...」「他從來不懲罰隊員，即使他是恐懼派狩魔者。」「恐懼派狩魔者？」「嗯嗯。」「難怪他長得一臉衰相...擔心施法嚇不著人吧。」「您這麼理解也不是不可以...」
長得那叫一個衰啊，臉色鐵青鐵青的。
恐懼派狩魔者擅長操縱幽靈等魔物，嚇人卻不傷人的魔物基本都是在他們那裡跑出來的。
這是平民討厭狩魔者的重要原因...難道有人會喜歡聽鬼故事嗎？
會嚇死人的！
「再說尤狄特...他那副樣子是怎麼當上隊長的？他有什麼本事嗎？」「嗯——這個我倒是知道點...」
——
您知道的，六年前，王城煉金店被曝出有一名魔女潛伏在內。
當時尤狄特隊長還不是隊長，是小隊里的隊員。
這是一支受聖王雇傭的精銳狩魔者小隊，狩獵目標是「冬之魔女」舒芙蕾。
為避免打草驚蛇，就連城門都沒有走，是瞞著守衛，從城牆上偷偷進入王城的。
進入王城下水道之前，他們在附近的一家煉金店那裡補充物資，意在確認周圍是否安全，哪裡足夠隱蔽。
但是那家煉金店什麼都缺...所以當時的小隊隊長就委託尤狄特去王城煉金店補充物資。
結果，居然在王城煉金店這種地方，看到了魔女...
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險的地方，對吧，大哥？
尤狄特向周圍的人發出警告，並直接攻擊魔女，而魔女使用了一種詭譎的法術阻擋了傷害，並且還順利逃脫了。
因此，狩魔者小隊暴露了行蹤，當他們進入下水道的時候，舒芙蕾已經逃走。
不過，她的窩點被搗毀，任何隊員都沒有受傷，也算是大功一件。
據說尤狄特將舒芙蕾的一部分沒來得及銷毀的手稿偷偷保存了起來，上交給狩魔者聯盟。
這種事情，高層是不會承認的，所以只是據說。
因為他為王城驅逐了兩位魔女，並且對狩魔者聯盟的發展有巨大貢獻，得到了兩頭的賞賜。
聖王也意識到有必要雇傭一些狩魔者，他首先邀請尤狄特看管喬克萊地區——當地的森林裡出現了魔王核，必須重視起來。
這一舉措使狩魔者能夠在艾諾澤亞自由出行，尤狄特的功勞非常大，是關鍵因素之一。
——
「所以尤狄特隊長其實是個很厲害的人物噢。」「不就是湊巧的事情嗎...」「因為功勞大，他可是得到了總部的惡魔肢體——啊，尤狄特隊長的資質比較普通，只是魔物肢體，但也是最好的魔物肢體啦。」「肢體...我還沒見過。」
據說處在上層的狩魔者可以接受惡魔的肢體，可以在身體任意處移植一條。
大多是四肢，少部分是背部或其他位置。
也有移植頭骨的，不是換頭，而是把惡魔的角等東西割下來，這樣可以得到一些「惡魔學識」。
所謂的狩魔者法術就是「惡魔學識」的一部分。
就像是拿魚刺做魚鉤來釣魚一樣。
移植后將會擁有更為直接的惡魔能力，而且平時是不會顯現出來的。
總之，有利無弊。
「因卡洛斯啊，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麼多東西...」「不是大哥想聽的嗎？」「的確...那你能給我出個主意嗎？那個席路德想殺我，怎麼辦？」「只要舒芙蕾伏法，隊長是不會這麼做的。」
但舒芙蕾也會殺我啊。
「真是，當初不跟舒芙蕾合作的話，也不至於到現在兩頭為難的地步。」「這也可以成為大哥的籌碼啊。」「...可以啊，你腦子真好使。」'「誒嘿...」
走過去，摸摸頭。
「那我該怎麼做呢？」「不知道。」「好事做到底。」「嗯——打感情牌？」「感個鬼啦，我自己想。」
那就是說，我要創造自己的價值，讓席路德不敢殺我！
「...算了，不想那些事了。不過我有點好奇，尤狄特移植的是什麼惡魔肢體？」「是渡鴉人的翅膀！很漂亮的！」「渡鴉人不是魔物嗎...」「尤狄特隊長的天資沒那麼好啦...席路德隊長的可是正品哦！」
居然是兩個人裡面比較厲害的那個想殺我？！
「他移植的該不會是什麼大象腿吧...」「那已經是普通動物了...隊長的是魔鴉人羽翼。」「那不都一樣嗎？」「隊長的羽毛可以傷人哦！」「是嗎，那還真是厲害。」「嗯嗯！」
我死的時候務必多來點花樣，謝謝。
「你家隊長有沒有喜歡的東西...」「嗯？不知道。而且我覺得大哥送什麼都沒用。」「真希望你說的不是實話啊...」
因卡洛斯能讓我了解這些事情就已經足夠了，沒必要再拜託他些什麼。
接下來要靠自己了。
——
巨魔哀嚎一聲，倒在一片灌木叢中。
「老大不在就有點難打...」
光頭在它的臉上補了一腳，摸摸自己的大光頭。
上午遇到的那隻巨魔居然能在光滑的岩壁上攀爬，白打一通，只好再去攻擊一隻。
「本來以為還能遇到些蛇人和斬頭兵之類的魔物，結果滿山頭都是巨魔。」
雖然全身都是汗，但鐵面具絕不摘下頭盔。
當然，是怕有什麼東西突然砸到他的頭。
「巨魔是挺安全的...但每個人費死勁也分不到五個銀...」
刀疤臉嘟噥著撿起一把擲歪了的飛斧。
一隻普通的，裝備齊全的巨魔，從頭到腳加起來能賣二十多銀，加上雞冠頭就是七個人，一人才能分到三個銀左右。
「總比跟那幫弱雞搶資源來得舒坦，順便鍛煉鍛煉，方便以後到山上去發展。」
頭巾男很無所謂地舒展舒展手臂。
「誒，剛剛我看見有人上去了——煉金店的店長，還有個銀髮的傢伙。」
皮面具指著山更高的地方。
「如果是銀髮的話，不是巫師就是魔女，不是魔女就是狩魔者。」「廢話。」「你就不能和氣點嗎？」「那你看看這是誰的箭啊？！」
鐵面具歪著脖子，把插在肩膀上的弩箭拔出來，「箭頭都是螺旋紋！」「那明顯不是我的箭。」「這手挺臭！」「那我也不追究，算我大氣。」「...哼！」
周圍幾個也都習慣了吵來吵去的日常，稍事整頓一下，就拖著巨魔下山去了。
「這還沒黃昏呢，現在回去是不是太早了？」
刀疤臉拽住繩子，防止巨魔的屍體直接滾落到山下。
「老大今天養傷，咱們幾個就快點回去照顧老大。」「也是...森林裡那個斷了腿的惡魔怎麼辦？」「管它幹什麼，等大姐來咯。」
光頭在想，現在大姐在哪。
「我應該是咱七個人里唯一一個直面過惡魔的。」
鐵面具剛說完，一灘鳥糞就落到他的頭盔上。
「......」「這是好事，起碼不是炸藥。」「......」
菜鳥沉默著，回頭仰望山峰。
頭巾男回頭瞟了菜鳥一眼，「會有那麼一天的，咱們也得去山頂。」「如果隊里連個會魔法的都沒有，咱就麻煩了。」
鐵面具見識得多，他們都知道。
「會那玩意幹啥？」「就怕遇到砍不死的傢伙。」「爺的鏈枷可以殺鬼除妖！大師認證的開光寶貝兒！」「多少錢？」「鏈枷三銀三十銅！開光九銀九十銅」「差不多能買一頭豬了。」「一頭豬...賣也就三四個銀，買的話可不止那個價了！還不如以物易物呢！」
突然話題就變了，不過鐵面具還是認可鏈枷的價錢的，因為是酒館附近那個鐵匠打造的。
每次鐵面具的裝備被砸彎砸穿砸爛，都要找鐵匠修補裝備，鐵匠的手藝還可以。
至於開光，是一個流浪的神棍忽悠的。
遠處突然傳來一聲異響
「誒，你們看是啥玩意啊，從山上衝下來了。」「是鳥人么？」
鐵面具朝頭巾男指的方向看過去，兩個長了翅膀的人型生物向山下俯衝。
各自還抓著什麼東西，只不過太遠了，看不清。
「咱看看去？」「可別讓巨魔屍體跑了。」「屍體怎麼跑啊？」「會起來的！殭屍巨魔！」「噫！你懂得多，聽你的。」
鐵面具睿智的發言引得四個人一齊點頭，除了光頭和菜鳥。
光頭愣了一下，踢這具屍體一腳，遲疑片刻。
「屍體怎麼會跑呢？」
突然，山下爆出一團鮮綠色的邪焰。
——
找到一個洞穴。
「那些半身蛇妖就住在這裡？」「當然不確定啦...這些蛇妖可是很危險的哦？」「如果我能夠馴服蛇妖...可惡！」「那只是妄想而已啦...真這麼乾的都是把蛇妖鎖起來的。」「那個我當然知道...」
傳說，只要活捉一隻蛇妖，下半輩子就不愁...不過也只是我聽說的。
拔掉蛇牙，幾乎就再也長不出來，但蛇鱗拔了會重新長起來，剛蛻下來的蛇皮也是非常值錢，簡直暴利啊！
「殘忍個鬼啦，要說就跟烤雞說這個啊！」「大哥在跟誰說話...？」「跟自己的良心說話...」
在獸人還未被驅逐的時候，半身蛇妖是這裡的合法居民，在當時，它們身上的材料並不是很值錢，因為太多了。
當然不會有居民拔自己的蛇牙...要拔也是拔掉四顆尖牙，單純為了更美觀...只是迎合人類審美。
那段時間的煉金師真的很賺錢。
驅逐之後，就只剩下原住民了，區別是不會說人話。
「啊，大哥你看，有蛇人！」「錢錢！」
剛脫口，突然意識到是蛇人。
蛇頭人身。
嘔。
「你把它打死吧...」「它一般不會主動攻擊人類的，跟半身蛇妖一樣屬於高智力的魔物。」「感覺這傢伙不太聰明的樣子。」「半身蛇妖都能說人話了...它們的智商其實差不多。」
這個蛇人吐著信子，確認眼前這兩個人類沒有敵意，把盾收起來，走開了。
「它們是吃肉的吧？」「如果白天在亂晃，那就說明吃得很好。」「你說反了吧...」「怎麼會說反。」
餓了才應該在白天覓食啊。
因卡洛斯瞅准一片灌木叢，手握如鷹爪，從裡面掏出一隻兔子。
「你看，它們平常就吃這個。」「這山腰上的兔子肯定也不是什麼溫順種。」「哪有，你看它的眼睛，黑色的。」「......」
兔子在因卡洛斯的手裡彈來彈去的，真有這麼軟嗎？
「我烤的兔肉很好吃的哦！」「剛吃過午飯。」「小兔子～好肥～」「......」「正好適合燒烤～」「瘦的適合吧？」「那就煮湯～」「燒烤吧。」「燒烤吧～」
突然發現，其實我只是想反對他的觀點而已。
哈哈。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啊！你這傢伙！」
給他一手刀。
趁他鬆手，兔子飛一樣躥掉了。
「這附近應該有很多凶暴種吧，給我好好看著點！」「好的大哥！」
——
這附近的材料真討厭。
樹會動，藤蔓會動，埋在地下的根莖都會動。
挖出來一根嫩白人蔘，光滑得跟大理石切面似的，長勢很好...就是會亂動。
抓著人蔘，手一抬，往地上一擲，一鋤頭砸下去，裂成兩半。
其實拿個裝滿酒的罐子泡進去，放進去泡幾天就「死透」了，可惜我沒帶。
現在也是「死透」的，就是品質低了。
「現在怎麼還沒遇到惡魔啊？」「大哥...我們最好慶幸自己沒遇到。」「沒意思，切。」「有惡魔！」「啥啊啊啊啊！！！」
......
拿鋤頭的木柄往因卡洛斯頭上一砸，「現在知道誰是大哥了？！」「不是...真的有——」
和狼一樣大的裂棘皮地獄斑狗挺起脊背上的骨刺，嚎叫著朝因卡洛斯沖了過來！
「那你還愣著幹什麼啊？！」「因為這還不夠我打的啊。」「你是天才嗎？！」
地獄斑狗猛地一撲，試圖用獸爪進行一次斜掠，因卡洛斯直接出左拳，將拳頭伸進它的嘴裡——
我的天啊！
「這種小狗，很容易就能摸到心臟的。」「拜託你不要嚇我！」「看，捏住心臟就沒辦法下嘴了。」「不怕弄髒衣服嗎？」「那不是重點啦...」「我都不敢看了...！」
因卡洛斯掏出它的心臟，那塊肉甚至還在搏動。
「我們之間算是扯平了哦。」「扯平個鬼啊！材料會被惡魔能量污染的！」「哦...」
說完，他就把那枚心臟捏碎了。
還是讓因卡洛斯欠著我的人情會比較好——儘管我覺得一頓飯算不上人情。
再見了，可愛的錢錢。
我望向其他山峰。
就算是山頂也太大了...這裡應該還不接近魔力源，因為仍有幾座山頭。
魔力源可能在最高的那一座山頭。
在我附近也說不定呢。
——
終於把一整個竹筐裝滿了...
這些東西加起來能賣二十銀，可惜沒找到什麼稀有的玩意。
很難想象到這種地方居然沒什麼好東西...估計是被人挖走了。
酒館里那麼多人，總有幾個有能力在這麼高的地方探險。
所以我才不輕易出來採集這些材料...
「因卡洛斯，這附近本來就這麼安定嗎？」「如果不算上剛才那隻晶化公牛的話...確實是異常安寧。」「我也覺得不對勁。」
這個魔力源的位置可能是在山體里，也就是說，這裡有一座古代遺迹，或是一座地下城。
想不到那個感覺像是糊弄冒險者的傳聞居然是真的，魔王核被放置在山的內部。
可誰會在這麼靠近王城的地方拋下魔王核呢？真的是前代主魔王嗎？
那位魔界中的王者，現在是否還在艾諾澤亞遊盪？它現在一定非常虛弱了。
至少人類的地盤上不會有憑空冒出來的魔王核。
「因卡洛斯，走吧，回去了。」「欸——現在還沒黃昏呢。」「我可不想摸黑下山...夜晚會有很多野獸出來覓食吧？」「我會保護大哥的！」
現在是一點都感覺不到安全了...
我先下山，因卡洛斯在我屁股後面跟著。
「話說因卡洛斯啊，席路德也是狩魔者在喬克萊的長官嗎？」「是舒芙蕾鎮的長官啦，但隊長他對舒芙蕾仇怨極深，所以主動請命前往喬克萊，追捕舒芙蕾。」
我看他還挺閑的。
「所以說，如果隊長想要做些什麼的時候，請大哥能夠配合一下。」
這可不太好配合啊！
「誒...大哥，我這裡有感到什麼東西在按照一定軌跡飛行...」「是嗎？」「好像是魔能吧...讓我好好感知一下...」
正當因卡洛斯抓耳撓腮的時候，他突然就被一股力量拉扯，即將墜下山崖！
「因卡洛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