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怪竹林

齊雲伽駐足婢女畫前良久。

高老漢吃著齋飯，小聲的問：「晴南候道長，齊主任怎麼老盯著畫？

」

晴南候道長眉頭一緊，閉不作聲。

「高老漢，我們回村吧。」齊雲伽對著畫中人問情無果，一眼斷情愫。

高老漢放下齋飯，一抹嘴巴說：「齊主任，那我們走。」

「高老漢，村子最近有沒有發生什麼事。」齊雲伽走在小路上。

高老漢把著把竹桿開路，輕快的說：「沒什麼大事。」

「高老漢，村尾那裡是不是起火了？」齊雲伽在山腰指著村尾火光冒煙的屋子。

高老漢舉目眺望，大喊：「糟了，我先走一步去看看。」

「我們快去救火。」齊雲伽匆匆跟上。

高老漢健步如飛，越走越快，遠遠的把齊雲伽落在後面。

齊雲伽走著走著，突然發現高老漢跑沒影了，「高老漢，高老漢？」

彎繞的小路，人高的深叢。

「高老漢？」齊雲伽慌了。

齊雲伽走了很久，又發現回到了原來的地點。

遠遠的村子依稀可見，卻似乎遙不可及。

「我居然迷路了。」齊雲伽撿起一木柴當手杖。

前方的路是剛剛走過幾次的，又回到了這個地點。

齊雲伽試著彎彎繞繞的再走幾次，又回到了這個小竹林。

「高老漢。」齊雲伽在小竹林中又喊了一聲。

久久沒有回應聲。

一隻蛇婆倒掛在竹子上垂下來，綠眼睛直愣的望著齊雲伽。

「蛇…婆。」齊雲伽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蛇婆。

「蛇婆。」齊雲伽驚訝於這隻蛇婆彷彿通人性，並不怕見人。

蛇婆倒掛在竹子上，兩前肢撥動著，「嘶嘶。」

「蛇婆，你叫我？」齊雲伽也不怕這種無毒的有益蛇類。

蛇婆點著小腦袋，撥動的前肢仿似在招手般，「嘶，嘶。」

「你真是是成精的蛇婆啊。」齊雲伽大感有趣，便一步來到蛇婆面前。

蛇婆掛在竹子上一甩，落到齊雲伽的肩上，「嘶，嘶。」

「往反方向走，你確定？」齊雲伽望著蛇婆所指的方向。

蛇婆彈著腦袋，「嘶，嘶。」

「你不要騙我。」齊雲伽順著蛇婆所指的方向而去。

「鐺。」

一個捕獸夾的陷井被意外觸碰。

齊雲伽驚出一聲冷汗，因為這是個大型捕獸夾。

好在沒有陷進去，齊雲伽在心裡打氣，小心翼翼的繼續走著。

「嘶，嘶。」齊雲伽肩上的蛇婆突然跳動起燙腳舞。

前方是鋪滿了竹葉的小路，齊雲伽打定主意繞著邊走。

竹葉叢陣陣動亂聲，齊雲伽猛得一驚，有野獸。

齊雲伽慌忙抱起一團竹葉蓋在身上，蛇婆跳在上面，「嘶，嘶。」

透過竹葉間的縫隙，能看到一頭五百斤重的大野豬在竹葉地上打滾。

齊雲伽不敢稍有動靜惹來麻煩。

野豬拱著竹葉地，翻倒一個捕獸夾陷井，猛的後退，發出嚎叫。

陣陣嚎叫聲響徹竹林，齊雲伽心驚肉跳。

蛇婆鑽入竹葉中，爬到齊雲伽的肩上，「嘶，嘶。」

齊雲伽摒住呼吸，看到一隻三尺大黑蜘蛛從竹林上落到野豬的背上。

黑蜘蛛和野豬十分有默契的分開，兩者在竹葉地上伏身相對。

齊雲伽這才知道自己是來到了妖怪窩了。

不過一會兒，一隻大螳螂從竹林深處緩緩爬出。

野豬對著大螳螂嗥著。

黑蜘蛛對著大螳螂跳著燙腳舞。

一米大的螳螂遠遠地彈動鐮刀臂，一隻死雞落到了野豬面前。

野豬湊鼻子去聞。

黑蜘蛛八腳一環，當先縛住了死雞。

齊雲伽嚇得魂不附體，風一吹，把蓋著的竹葉片片吹飛。

野豬對著齊雲伽的方向一陣嗅，目光漸漸清晰，發出嚎叫。

「救命吶，有妖怪啊。」齊雲伽嚇得倉皇而逃。

黑蜘蛛放了死雞，吐絲吊上竹林，懸落而來。

「別過來。」齊雲伽揮動木柴甩飛了黑蜘蛛。

野豬見死雞在面前，便拱著享用，不理會被黑蜘蛛困著的齊雲伽。

齊雲伽沒見過這麼大的蜘蛛，驚嚇間舉木柴朝黑蜘蛛揮去。

黑蜘蛛吐出蛛絲粘住木柴，步步后拉。

蛇婆湊在齊雲伽的耳邊，「快跑啊。」

齊雲伽顧不得與黑蜘蛛拉扯，扔了木柴，撥腳便跑。

一路狂奔。

齊雲伽不知不覺間飛奔出了竹林，來到了村尾的小路上。

蛇婆穩穩落到石頭上，「嘶，嘶。」

「安全了？」齊雲伽這才鬆了一口氣。

回望那片竹林，齊雲伽一陣后怕。

蛇婆轉身向竹林而去，齊雲伽欲言又止。

齊雲伽直等到蛇波消失在竹林中，才放心的走向了村尾的小路。

官術古村村尾大多是廢棄古宅舊屋，無人居住，路上沒有一個人影。

齊雲伽順著冒火煙的屋子而去，見到了高老漢，「還沒滅火嗎？」

高老漢指揮著村民提桶去井裡取水滅火，不急不躁的說：「快了，快了。」

齊雲伽見救火的人手不足，便親自擼袖子加入救火。

高老漢便也不擺架子，一同救火。

風吹黑啾啾的屋子，村民們議論紛紛。

齊雲伽問清了情況，原來這個古屋裡已經不住人了，只是圈養了些雞。

高老漢見沒什麼損失，就喝道：「都回去，該幹嘛幹嘛。」

村民們見村長發話了，便漸漸散了去。

「老高，這火災查清楚了沒？」齊雲伽問。

高老漢扼腕搖頭，「幾百年的鬼屋終於燒塌了。」

「不準胡說。」齊雲伽認真的說。

高老漢抹了一把臉上的灰，輕鬆的說：「齊主任，不說這個，我們回村委會吧。」

「等等。」齊雲伽攔住抬腳要走的高老漢。

高老漢眉毛一撇，隨聲問：「怎麼了。」

「村后的那片竹林不安全，以後不準村民進入。」齊雲伽認真的說。

高老漢神情一怔，小聲的問：「你看到了？」

「看到了。」齊雲伽心生默契的說。

高老漢指著村后的竹林牙痒痒的叫罵，「那片竹林凈是成精的妖怪，一把火把它燒了！」

「我們要與自然和諧共生，不能燒山毀林。」齊雲伽沉重的說。

高老漢一拍大腿，「那怎麼辦？」

「這個問題要先找領導談，別急。」齊雲伽說。

高老漢一個俯身鑽到牆角抱出一隻雞，「都聽齊主任的，那我們現在回去吃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