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生
「啊,啊」一陣細微的呻吟從沈長風口中傳出。
不知昏迷了多少,迷糊中沈長風感覺身體全身上下無一不痛,胸口更是彷彿壓著一塊千斤巨石,呼吸困難。
艱難地將眼睛睜開一條縫隙,視線有些昏暗,入眼的不是潔白的病房,而是一張破爛的草席,視線拉遠,隱約間是可以看出,自己正在一個狹小的坑洞。
「噗、噗、噗。」不斷地有重物從上方填下,混雜著泥土的腥氣,沈長風突然間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測,自己可能正在被人活埋。
一瞬間,沈長風感覺心臟被人攥住,全身血液都向大腦涌去,全身不可抑制產生輕微顫抖,自己不過是喝了點酒而已,怎麼一覺醒來就面臨這種絕境!
無邊無際的恐懼陰雲包圍住了他,他用盡全身力氣想掙扎爬起來,然而,渾身的疼痛彷彿抽幹了他的力氣,哪怕動一動手指的力氣都用不出來,只能在嘴裡傳出細微的呻吟聲,而這些聲音摻雜在土石下落聲中低不可聞,也只有自己能勉強聽到。
沈長風絕望了,感覺老天這是在給他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喝個酒而已,又招誰惹誰了?
在這時,一陣劇烈的疼痛毫無徵兆從大腦傳來,彷彿有什麼東西在硬生生往大腦中擠,前所未有的痛楚讓沈長風不禁「啊」叫了一生,意識如潮水般退去,沈長風竟是硬生生疼昏了過去!而這聲痛楚的呻吟似乎也引起了邊上人的注意。
「爹,先別填了,我好想聽到了小弟的聲音,他可能還沒死。」一陣悅耳的聲音傳出,只見一個容貌清麗的女子對邊上老人說道。
三天後,沈長風躺在床上默默地看著周圍簡陋的住所,屋子裡除了一些簡單的陳設外一無所有,勉勉強強比家徒四壁好一點。
在鬼門關走上一遭,沈長風心態反倒淡然了許多,此時細細思索著腦中突然出現的陌生記憶。
沒錯,沈長風穿越了,穿越到一個同名人的身上,很好,不用再適應新的名字了。除此之外,他還了解到這裡與他穿越而來的藍星有著全然不同的文化,這裡的人尚武之風濃重,武學練到高深處,往往有著不可思議的威能。
而他所在的這個國家叫做武朝,據傳說,武朝開過太祖武空就是一位武學大成就者,曾經一人一掌將近萬叛軍滅絕,沈長風是不信的,認為只是後人的過度神化,就如藍星的一些帝皇般為了加強國家統治,什麼出生時五彩祥雲,出征時龍虎相隨,種種神奇加諸於身,到最後也沒見舉霞飛升,如尋人一般終究難逃生老病死。
「小弟,醒了嗎,快把葯喝了」
一名年輕女子端著一碗葯款款而來,只見女子雖然身著粗衣,卻難掩其俏麗容顏,正是沈長風此身大姐李子塵,李子塵並非沈父沈母所親生,而是沈父昔年參軍時的同袍戰死沙場,其女兒孤苦無依,沈父沈母當時正好無兒無女,就將她接到家來,當親生女兒養。
姐弟倆小時打打鬧鬧,三天一小架五天一打架,逐漸長大后才漸漸感覺到親近,關係越來越好。沈長風用手艱難支撐起上半身,端過葯,強忍著苦澀,將葯一口口喝完。
「大夫說,你現在身子骨弱,侵不得風寒,要在室內靜養,這段時間就不要出去了」
「嗯,知道了。」
猶豫了一下,女子才問道「那晚,你究竟遇到了什麼?」
「那晚.....。」
單單是回憶就讓沈長風背後驚出一次細汗,那天沈長風下工回家,在一條街的拐角處看到一了處亮光,這條路沈長風走過無數次,自是無比熟悉,一到晚上就是伸手不見五指。
好奇之下就,就向亮光處走去,就發現亮光由一盞昏暗的油燈發出,一個滿頭白髮的老人正一口鍋前煮著什麼?
一股濃烈的香味從裡邊散出,本來就飢腸轆轆的沈長風聞到香味頓時肚子傳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咽了咽唾沫,想了想家裡所剩無幾的銀錢,他抬步打算回家。
「要來一碗肉湯嗎?很便宜的。」
一道幽幽的聲音從老人口中傳出,那聲音彷彿有某種神器的魔力,沈長風的腳步不由頓了頓,緩緩道「好」。
「年輕人,這邊坐。」
老人滿臉皺紋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容,隨後端上一碗熱氣騰騰的肉湯,聞著濃濃的肉香味,沈長風急不可耐端起碗,呼嚕嚕地喝起來,三兩口把湯喝完,沈長風露出一副滿足的表情,付完帳后,沈長風抬步離開攤位。
「年輕人,你還沒付錢呢」一道幽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我不是...。」沈長風不由回頭,然而入目所見哪裡還有什麼攤販,只有兩點紅芒幽幽漂浮在空中,同時肚子傳來撕裂般的巨通,之後前身發生了什麼沈長風就不知道了,當再睜開眼時就換成了來自藍星的沈長風。當然,重生這事就不用和大姐說了,要不然萬一被當成鬼附身給燒了怎麼辦。
「你恐怕是撞見了不幹凈的東西,過幾日我去百靈寺為你求一枚平安符,你以後出門時帶著。」
「嗯。」
「那你先歇著吧,我去忙了。」說完李子塵轉身離去。
沈長風靜靜躺在床上,思索著身上發生的種種事件,當時未覺,事後回憶起來,發覺當時有種種不對勁。
當時雖然還有意識,但總感覺受到莫名蠱惑,從來沒有人的漆黑街角突然多了一個攤位,再想起當時鍋里的肉,那絕對不是豬肉、羊肉之流,當時竟然一點懷疑都沒有。
傍晚時分,沈父下工回家,長年的勞累終究在其身上留下歲月的痕迹,皮膚黝黑,四五十歲年的年紀看起來像個六旬老漢,似有什麼心事般在低頭走路,離得近了才發現蘇醒的沈長風。
「小風,醒了啊,感覺身體怎麼樣,好點了嗎?」
「嗯,我現在好多了。」聞言,沈父長長鬆了口氣,眉宇間的擔憂之色散去不少。雖然初次交流,但擁有著原身記憶的沈長風並沒有到絲毫不適,反倒是濃濃的親情讓沈長風感動。
「嗯...過段時間,你姐可能要嫁人了。」遲疑了一下,沈父還是開口說道。
沈長風聞言不由一驚,前世作為商業奇才的他敏銳嗅到了不同尋常的信息,家中兒子才「死」了一次,女兒怎麼可能在這個時間點上去嫁人,其中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才讓大姐不得不嫁。
「三天前我們將你從墳地帶回來,請了縣裡的陳大夫給你瞧病,陳大夫說,你元氣虧空得厲害,必須用天寶參作為主葯補充元氣。」
「唉,家裡什麼情況你也知道,自從給你娘那次生病後就沒留下什麼錢財,更別提天一支天寶參就要一百兩,所幸縣城裡張家願意出這筆錢財,但前提是如果三月內還不上你姐就要嫁過去給張三公子當妾。」
「糊塗!那張三公子是什麼人您不知道嗎,那就是一個整日遊手好閒的二世祖,為什麼要答應這樣的要求」
「唉。」沈父沒有回答,只是重重嘆了口氣,是啊,他能怎麼辦,但凡有一點辦法也不會從張府借錢,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兒子再死一次吧!
一時間,房間的空氣彷彿都有了重量,壓得父子二人都有些喘不上氣。沈長風腦筋急速轉動,思索著該如何破局,這不僅僅錢的事,更關係到大姐未來的終身幸福,必須慎之又慎。
通過常規途徑獲取這筆錢財幾乎已是不可能,那麼可以通過什麼渠道儘快賺到一百兩?對外邊信息了解得太少,想得腦殼疼也沒想出什麼好辦法,沈長風無奈沉沉睡去。
又過五日,沈長風經過調養,已經可以在地上行走,做些簡單農活,當然,重勞力短時間是指望不上了,這次元氣虧空太過厲害,只能慢慢將養。
此時,只見沈長風在一些奇怪的瓶瓶罐罐前忙碌,這是他經過幾天思考如何快速賺錢的結果,結合前世知識,沈長風發現現今雖然酒的種類不少,但度數普遍較低,因此想通過蒸餾提高酒精度,想憑著物以依稀為貴快速積累資本。
「你就是沈長風?」只見里長領著兩位身著官服的人入門而來,兩位官差頭帶高冠,身著漆黑衣袍,胸前綉著一隻咆哮的猛虎,氣度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