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家族》
但休茲好似故意般直接無視了艾爾撒,他快步近前,伸手握住了森:「森,多年不見,您變得更加帥氣英俊了,不愧是家族的驕傲,團長大人正在議事廳,稍後就要召見您!請跟我來。」
瞧著休茲的熱情,艾爾撒也不理會,他沖森道:「你先去拜見你的父親,稍後我再來接你。」
「艾爾撒兄長,你…」
不等森出口,艾爾撒已經轉身。
休茲見狀,依舊笑呵:「只會縱馬沖騎搏殺的人都這樣,森,不用把那些傢伙放在心上,走,我們進去!」
話說的模糊,可內在的鄙視讓森意識到…家族並非鐵板一塊!
當然森也清楚,自己初來鷹堡,很多都不了解,再者自己之前遭受的襲擊已經說明了一些,為避免過多樹敵,他必須儘可能的收起稜角,保護自己。
片刻后,休茲帶著森來到議事廳。
門前,近衛隊長帕雷斯像只人熊般的肅立,休茲走跟前仰面開口:「帕雷斯,這是少主人森,你立刻去通傳!」
哪成想帕雷斯的目光直接跳過休茲,望向身後的森:「少主人,團長正在召開會議,您稍等片刻!」
由於被刻意忽略存在,休茲明顯不悅。
可礙於森在場,這位堂兄只能緊咬著牙根離開。
大概兩刻鐘后,議事廳內傳來椅子拖動的聲音,於是帕雷斯輕輕叩門三下,待廳內傳來允許的聲音,帕雷斯慢慢推開門,自己側身立於一旁。
「少主人,請進。」
進到議事廳內,森四處看了下,整個大廳有些昏暗,環形石桌前空無一人。
正當森狐疑時,一名奴僕從內廳出來,示意森跟他走,二人來到一扇虛掩的門前,透過門縫,森看到屋內燈亮如陽,裝飾華麗。
「少主人,請!」
奴僕推門低聲,森緩步進入,一眼望去,書桌旁的三人轉頭看來,居中的是老爹查爾斯,左側的是舅舅卡爾,右側的是叔叔吉利。
「外甥,多年不見,你變化可真大,不過你的眼睛和你母親很像!」
最先說話的是卡爾,森對這位舅舅的記憶有些模糊,僅僅笑笑算是迎合,跟著他把目光轉向吉利,奈何這位家族叔叔微微點頭示意,並未說什麼。
一時間,森有些不知所措。
查爾斯見狀,沖二人道:「事情就按商議的辦吧!」
聽出話外音,二人起身離開。
等到屋裡沒有旁人,森還站在原地,查爾斯道:「怎麼?這十年的時間…你只學會了傻站?」
「不不…」
森回神應聲,趕緊端正坐下,再看老爹,即便威嚴依舊,那股疲勞氣息早已顯露無疑,最讓森不敢相信的是…老爹下巴上竟然多了一道傷痕,由此猜想老爹這些年的日子並不好過。
片刻沉寂,查爾斯問:「你知道當初為何我給你取了這個名字?」
森有些意外:「這個…或許是三木成森,您在提醒我無論何時都要團結家族吧!」
「那只是最表層的意思…」
查爾斯嘆息一聲:「從進入鷹堡到現在,你發現了什麼?說出來!」
「這個…」
森稍作考慮,道:「父親,家族似乎出現問題了…」
「還不錯!」
這次查爾斯稍作誇讚,森也逐漸放鬆,接下來的一刻鐘,森與老爹做了深切的交談,包括自己遇襲后的考慮追查計劃,也都一併告知。
「你做的還可以!」
查爾斯道:「那些人想要奪走羅華德的土地,斬斷我們的旗幟,但是他們不知道…我雖然老了,可我的兒子已經能夠展翅,在將來的不久,他們全都會此付出代價的!」
「父親,聽了您的話,我怎麼感覺家族的敵人有許多,他們都是誰?」
森心懷不安,查爾斯卻笑了:「孩子,敵人再多,能比森林裡的雜草還要多?關鍵時刻…一把火足矣!」
這話...讓森想了很久很久才明白它的道理。
幾刻鐘后,直到帕雷斯提醒晚宴開始,父子二人才離開議事廳。
期間艾爾撒如約再出現,森執拗不過這位兄長,只能與他前往鷹堡的高塔城樓上喝酒,聊表多年的生活。
「森,我告訴你…吉利那些人萬萬不可相信,他們現在已經成為宮廷在鷹騎團的代言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向自己人舉起刀鋒!」
醉意上頭,艾爾撒的憤怒隨之呼出。
森雖然與艾爾撒的關係很好,可他的理智告訴自己,絕對不能被任何可能性混淆視線。
於是他只能抱起酒罈灌起來,故作醉意衝擊,酣然倒下大睡,以此來擋住艾爾撒的抱怨。
五天後,晉封禮準時舉辦。
一大早,奴僕來到森的房間伺候沐浴修整,讓后乘坐馬車前往教堂。
此刻,家族領導人、一些交好的領主也都早早趕來,而莫里斯主教也在高請下趕來,查爾斯更親自迎接,彰顯家族的禮儀。
「我的朋友,一路辛苦了!」
「查爾斯,我能夠代上帝來見證鷹徽的傳承,這是莫大的榮幸!」莫里斯笑顏不斷,待二人進入教堂后廳,其它人繼續等候森的到來。
在這期間,吉利伯爵站在教堂的二樓露台處沉思,身旁,休茲道:「父親,莫里斯都來了…看來森進入家族統治層的事不會再變!」
「那又如何!」
吉利面無表情:「宮廷方面,議會對於家族的舉動非常不滿,堂堂公爵的兒子晉封竟然沒有宮廷的詔書傳告,這簡直是貴族旗子上的恥辱!」
原來依照帝國貴族階層的晉封禮,當子輩成年後接受父輩榮譽封賞和權力時,宮廷與教廷必須同時在場做見證,以保證領主貴族的地位合法性。
可眼下帝國因為土地兼并飽和陷入動蕩,北方領主受天災紛爭,外部勢力更在蠢蠢欲動,查爾斯身為帝國公爵之一,站在帝國權力的風口浪尖,更因為領土和奴隸問題與一些領主處於矛盾狀態,議會多次調和無果,最終導致矛盾滋生,使得議會不願意下達詔書見證森羅華德的受封繼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