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對不起！我愛你！
「在這一節，我給各位年輕法師推薦一套極端入門的加點。首先加點身體素質和耐力，然後瞄準、槍斗術，壓槍術精通。技能學精準、洞察、鷹眼、盾反和升龍拳。如果還有精力再兼修光劍術和火藥學，通用法術點個照明就好。這套加點，下限超模，能抗能打，適合新手。」
——魔法十大禁書之一《法師怎麼加點，在線等，急》，「魔女」黛比·伊文思著。
「玫瑰上的雨滴和小貓的鬍鬚，」
「明亮的銅水壺和溫暖的羊毛手套，」
「牛皮包裝紙用繩子綁著，」
「這些都是我心愛的東西。」
第二天出發的路上，愛麗絲唱著電影《音樂之聲》的曲子《MyFavoriteThing》。
清爽的風傳散了蒲公英一樣的歌聲。
「大小姐，我知道你第一次看電影，深受感動。但唱得很好，下次別唱了。」
風太大，陳辰的聲音有些小聲。
愛麗絲沒搭理這個不識時務的二貨，裝作沒聽見。
雖然，陳辰其實不覺得難聽。
愛麗絲的歌聲，的確簡直是天籟，而且虧她能記住歌詞。
陳辰的母語和第二語言不是英文，他看的法語字幕，壓根記不住幾句歌詞。
只是單純覺得旋律很好聽，電影劇情很感人。
僅此而已。
這個時代的日不落曾是大順帝國，在大順興國公劉玉和皇帝李乾的治理下。極盛時期的大順領土從印第安到扶桑地西部。
法郎機和大順簡直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幾次戰爭都是大順帶著遠征軍賣腎援法——至少，法郎機人認為是這樣的。
加上大順曾經有過驅逐教徒法案，華人天主教徒抱著信仰，熬過幾個月的航行，到了「應許之地」，受到西班牙和法郎機的殖民地的歡迎。
因此法郎機出現陳辰這種華人並不奇怪。
沿著河岸新修不久的馬路，成群結隊的雲悠哉著飄移著。
路旁高聳兩層的樹牆罩住了路，斑駁的疏影接連在愛麗絲和陳辰的臉上平移。
對岸的鐵路有火車駛過，隔著河面隱隱約約看到火車穿行在樹蔭中。
路上其它的車呼嘯著從他們身邊穿過，偶爾有載興而歸的司機按著喇叭提醒，小心後面有車。
愛麗絲似乎沒有聽見，繼續唱著她的歌。
「大小姐啊，之前就想問了。為什麼要找銀手遺產。這種戰爭狂人的寶藏指不定被什麼冤魂詛咒過咧。」
「陳辰先生，如果你想要寶藏就直說吧。」
嗯？我看起來像是缺錢缺到會有心思惦記戰爭狂人的寶藏的人？
好吧，確實是。
傳言中，銀手最喜歡的事情就是收集一些古董和黃金。
他的特遣隊在戰爭中，掃蕩了佔領區的各種古堡，宮殿，博物館等，來個「大摸底」。
而且在他死後這些東西都不知所蹤。
大概，也許。他藏在了某些地方。但可以知道的是，那地方不好找。
哪怕冒險家公會裡，接了委託之後不知所蹤的老手都比比皆是。
陳辰本來也不想趟這渾水。
但大小姐給的太多了
「大小姐啊，您知道銀手希特的寶藏是什麼嗎？」
「啊，這個啊。」愛麗絲打開破舊而整潔的筆記本，上面密密麻麻記載了很多文字。
大概之前就記載了很多東西吧。
「我之前知道的是，
那一炮能毀滅一座城的古斯塔夫列車魔導炮。也有說法，那不是古斯塔夫，而是黃金列車。」
「大小姐您覺得是哪個？」
「……我希望是古斯塔夫。」
「誰招惹大小姐了？居然會讓大小姐費盡心思拿到古斯塔夫報復。不過大小姐，這麼做記得提前和我說一聲啊，我可不想哪天在哪座城裡出勤，結果突然被炸飛。」
「陳辰先生啊，在你眼裡我原來是這種人嗎？」
「我猜不是，被搭訕都會嚇哭的大小姐，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我，我才沒哭呢！」
「所以說啊，大小姐。您是想要古斯塔夫魔導炮的核心？」
愛麗絲驚訝地轉過頭：「陳辰先生，你怎麼？」
「我好歹也是專業的，出發前我也收集了一些資料。我都看完了，送你。」
陳辰在樹蔭下停車，從挎包里拿出了厚厚一疊嶄新的紙，上面都是在圖書館里傳真過來的資料。
愛麗絲接過，拿出自己的筆記本對比，發現陳辰的資料似乎更全面。
「陳辰先生，謝謝你。下次請你吃瘋狂星期五。」
「作為一個專業人士，有一個圖書管理員的好朋友難道不是常識嗎？哈哈哈！」
「所以，我就替那傢伙享受了。」
愛麗絲意識到，自己就不應該對陳辰這傢伙說謝謝。
但雖然跟陳辰先生聊天經常被氣得臉紅，但不知不覺中，愛麗絲也跟著笑起來。
真好啊，幸虧當時雇傭的是陳辰先生。
跟他在一起的時候，雖然很氣。
但很安心。
不過……
「陳辰先生」
「其實，我就要死了。」
說出這句話的愛麗絲，怎麼看都不像是將死之人。
愛麗絲失落的頭低著，彷彿在抽泣著。
生機勃勃的夏末陽光，打落在地上。
「所以你要拿古斯塔夫自殺？大小姐，我的工錢還沒付呢。」
「在你付的工資還沒有全部付完之前，我絕對不會讓你死的。」
「所以，不要死啊，大小姐。」陳辰自然地摸著愛麗絲的頭，愛麗絲安然接受陳辰的安慰，沒有之前的抗拒。
「說吧，需要拿古斯塔夫做什麼？」
「我的心臟，需要古斯塔夫的核心。」
「什麼？」陳辰掏了掏耳朵，表示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愛麗絲坐在挎斗里，依舊低著頭。
「陳辰先生，我誕生的時候，其實是沒有心臟的。」
「我想要和正常人一樣活下去，就需要用古斯塔夫魔導炮的核心做成我的心。」
「師傅來了，用當時古斯塔夫核心的仿製替代品做成了我的心臟。但仿品終究比不上正品。所以我只能活到18歲。」
「也就是說，陳辰先生。一年後我就會死。」
順著髮絲的遮掩，陳辰勉強看到愛麗絲在強顏微笑。
「陳辰先生，昨天的電影《音樂之聲》很好看。之前我只在小說里看過，沒想到這麼有趣。」
「還有披薩，師傅家只有魔法做的麵包。昨天的披薩，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東西了。」
「我偷偷離開師傅家的時候，還在害怕，害怕世界並不是小說寫的那麼美好。」
「可直到出來才發現，原來啊，世界原來比小說中還要精彩。」
「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樣，但很漂亮。」
說到這裡，愛麗絲的聲音已經有些哽咽了。
「我呢，其實並不想死，陳辰先生。」
愛麗絲抬起頭，已經淚流滿面。濕透的髮絲沾在愛麗絲的臉上。
「放心吧，我絕對不會讓你死——我的工錢沒付完之前，就算我死了，我也不會讓你死。」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正是我的人生寫照啊。」
噗呲。
愛麗絲破涕而笑。
謝謝你，陳辰先生。
當愛麗絲想要說出話的時候，他們身後傳來了一陣引擎的嘶吼。
陳辰和愛麗絲向後看，三輛改裝肌肉車從後面呼嘯襲來。
來者不善。
「woc，啥子玩意哦。」陳辰左手擋在額前，看著已經不遠的三輛車，發出有錢真好的感慨。
話雖這麼說，他又立馬從不知道哪拿出來的P99手槍，一手塞進大小姐手裡。
不對，大小姐魔法陣營的，妥妥的機器白痴啊，給她槍也不中用啊。
可現哪有時間從頭到尾教一遍怎麼用槍。
而且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自己一打三了——還是往好的想，三輛車起碼三個人——還沒有慶祝一打三成功，反而命喪隊友手上。
哭都沒地方哭。
沒等陳辰反應過來，愛麗絲接過了槍。
這時候車隊已經停在面前了！
一個乞撚人憎的黃毛下了車，看到了陳辰一行人，驚喜地奔跑而來。
「哦，親愛的陳先生，我們又見面了，我是多麼開心啊。」
「額，傑哥。有何貴幹啊。」
「聽說，這附近又傳說中的黃金列車耶。我看到你們好像也是探寶的，要不要加入我們啊。」
有人暴露了我們的行蹤？我沒跟別人說這件事啊。
是誰？大小姐？還是昂熱這小子？
陳辰心情有些糟糕。
傑哥這堆人不在鎮里圍堵，而是在郊外開著肌肉車追著他們。
鎮里多的是地方可以躲藏，在郊外，一個二手老烏拉爾怎麼想都跑不過肌肉車。
絕路。
「特別允許你做我的愛車副駕駛位哦，但這個位置只有你能坐，其他人我都不讓的。」
陳辰看了傑哥身後一堆小弟，小弟一臉羨慕嫉妒恨。
拜託啊，那是什麼賞賜啊，我又不是基佬。
「我可以拒絕嗎？」陳辰一隻手悄悄放在不起眼的位置。
「你說咧？」傑哥沒回陳辰的話，問了問旁邊極其狗腿的小弟。
「老大，我覺得不妥啊，這小子敬酒不吃吃罰酒。」
狗腿挨了足足一巴掌，被擊飛十米遠。
「陳先生是你沒臉沒皮的小子能評頭論足的？狗嘴吐不出象牙，死一邊去吧。」
「tnnd，什麼玩意，髒了老子的眼。」
傑哥又轉過頭一臉親昵地看著陳辰。
「所以陳先生，請你賞個臉唄。」
翻臉比翻書還快。
已經慾火焚身的傑哥，充滿濃濃愛意的眼裡，只有陳辰一人。
「容我告辭。」陳辰不由分說地啟動了摩托車，準備帶著愛麗絲逃跑。
沒辦法了，只好啟動後備隱藏能源了。
摩托車尾氣冒起了藍火，氮氣加速。
「哼！想跑？」傑哥加速奔跑，一隻手抓住了摩托車後邊，摩托車紋絲不動。
「陳辰先生！留在我的身邊吧，好不好？我會好好地疼愛你的！這個世界只有我最愛你啊，為什麼！為什麼要害怕！為什麼要離開我身邊。」
我草了啊，這是什麼人形怪物。
「既然你不想留下，那就讓你永遠留在我身邊吧！」
傑哥從兜里拿出一把粉色魔杖，魔杖的一頭不可描述。
「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只是讓你在最美麗的一刻死去，變成我最好的收藏品！」
「啊，對不起！我愛你！對不起，我愛你！對不起，我愛你！對不起，我愛你！對不起，我愛你！這張臉真可愛啊，但是它遲早會變老，我不忍心看到你變老的樣子，讓時間停在這一刻吧，現在死掉，你的可愛會成為永恆！」
傑哥一邊流淚一邊施法。
「砰！砰！砰！」兩槍身軀，一槍爆頭！完美的莫三比克射擊術！
不過開槍的不是陳辰，而是愛麗絲大小姐。
「大小姐你怎麼？」已經舉起槍的陳辰，一臉震驚著看著大小姐。
你不是魔法師嗎？咋開槍跟老手似的？
小弟們看到了老大中槍，紛紛舉起武器準備攻擊。魔杖、刀劍、便攜的槍支，五花八門。
「哼哼哼，是嗎。原來是盜墓賊來了！」
傑哥沒有被擊殺，流著血的臉面目可憎。
左手捏著子彈，這一槍讓他冷靜下來。
「作為備受我們愛戴的銀手大人，我們可是的守墓人。」
「那女的，想好怎麼死了嗎？」
回應他的是愛麗絲冷漠的眼神，以及準確無比的槍擊。
潤！陳辰啟動了摩托車，在馬路上上狼狽逃亡。
「沒子彈了！陳辰先生」
「彈匣全都在這！」
三輛肌肉車和一個老式烏拉爾在馬路上打起了追逐戰。
愛麗絲靠著準確無比的槍術，打爆了一輛車。
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做什麼。
專心開車逃跑的陳辰滿頭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