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誰這麼缺德!
歐陽逃似的從後門奔出了教室蹲在花池邊呼呼的喘著粗氣,剛才的一剎那似乎真的有一種和死神擦肩而過的感覺,脖頸的涼氣現在還冒個不停,周圍走過的同學好奇的看著他的樣子,歐陽心中十分沮喪,慢慢挪動走到牆邊,本想去叫人來幫忙,卻見教學樓門口停著數輛轎車,幾個和教室中穿著一樣的黑衣人守在門口,凡是三五成群的學生都會被詢問后才肯讓他們進入樓中。wWw.
歐陽心中暗暗咂舌,幾個教練站在樓外幾米處竊竊私語似乎有些躍躍欲試的樣子,卻始終無人敢第一個走過來發難。
失望的感覺瞬間堆滿了歐陽的心,懊惱的坐在牆角恨自己剛才為什麼會有那樣的表現?難道真的一輩子都要做個老叫花口中的窩囊廢嗎?
被一個要飯的乞丐嘲笑,若不是夢的話,恐怕我就是全天下第一個了吧!
歐陽自嘲的苦笑,眼看著樓下的黑衣人拿起手機后悉數進了樓中,歐陽不禁有些擔心夏緋愛,怎麼辦?
歐陽急的在原地來回踱步卻始終想不出任何辦法,恨恨的一跺腳,啪嗒一聲一個黃色的小冊子掉在了地上,歐陽心中好奇,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抬頭看了看樓上,似乎不是從樓上掉下來的,難道是從自己兜里掉的?可我什麼時候有過這樣的小冊子?
遲疑了一下歐陽彎腰拾起,黃色小冊子上面布滿了油污和灰塵,拍了拍封皮上面模糊不清的寫著《匱乏寶典》四個小字,歐陽就覺得自己的腦袋嗡的一下險些跌坐下去,難道自己昨天經歷的不是夢?記得那老叫花後來提起過什麼匱乏寶典,難不成就是這個骯髒的小冊子?
他好像說起過匱乏寶典是什麼絕世奇功,可以縱橫都市稱霸校園吧?歐陽拍著腦袋仔細回憶著昨天老乞丐和他提起的有關匱乏寶典的細節,卻始終想不起來什麼,迫不及待的翻開第一頁,又是一張封皮,上面似乎是毛筆字已經褪色了,隱約寫著《天陽》兩個字,繼續翻看是一篇目錄,依次是天陽無極心法、天陽奪命掌、天陽劍訣、天陽鎮魂術,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武俠小說嗎?歐陽心中感到有些失望,一頁一頁的向後翻,都是些奇經八脈**位內功之類的,難道就沒有什麼能適用於實戰的招數嗎?就是只能用一次也好!
歐陽心急如焚,在班級中還能隨時知道夏緋愛的情況,出了教室反倒會更加焦慮,正當歐陽幾乎抓狂的時候,突然一頁油筆寫的小字吸引了歐陽的注意:
現代社會,內功武學多隱匿於世,人心不古,街頭格鬥隨處可見。
內功心法融於街頭鬥毆方可出奇制勝,制敵於前。
街頭格鬥不講尊卑、倫理、道德,凡制勝招式皆可使用。
歐陽看的莫名其妙,接下來的幾句話歐陽就明白的多,
街頭鬥毆講求的至尊法則,走位要風騷,意識要淫D,怎麼陰就怎麼干,怎麼損就怎麼打,撩陰插眼拍後腦無所不用其極。
短短數字佔據了一頁篇幅,歐陽似乎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連忙翻了一頁,依舊是幾個油筆字:《掄磚頭三十六式》,一連數頁每篇都畫了一副小人圖,小人手中握著一塊磚頭,用箭頭代表小人的動作和拍磚的走向,歐陽看到第二十四式聲東擊西的時候赫然就是那天在KTV中那個黃髮小子用的招數,下面小字介紹:
多數人都是討厭陌生人的口水的,尤其是敵對的時候,口水是一種侮辱人的表現,通常來說一旦突然向人吐出口水,對方會急於閃躲,或轉身,或扭曲身體方能必過,此招正是抓住對方的心理弱點,若是在對方士氣正強之事吐以口水,一可以消弱對方的氣勢,二可以迅速抓住對方閃躲之時露出的破綻予以擊斃。
歐陽咽了口吐沫,心中對冊子上寫的內容佩服之極,又翻了一篇,是一招叫做以石擊卵,上面一個小人趁對方直拳攻擊之時用磚頭的稜角擋拳,看的歐陽一皺眉,他完全可以想象的到若是全力一擊打在了那個稜角上會有多疼。
果然是夠卑鄙的招式啊!歐陽四下一掃,從地上拎起一塊磚頭比劃兩下,迅速翻看了其他招式牢牢記在心裡,將小冊子和磚頭分別放入褲兜直奔教學樓。
門口的黑衣人似乎接到了命令已經不知所蹤,歐陽悄悄的摸到了教室門口,透過玻璃看見那個年輕人臉色漲紅的站在夏緋愛面前,夏緋愛腫脹的臉蛋鼓的老高,原本在樓下守候的黑衣人也都站在教室中,手中全都握著明晃晃的鋼刀,班級中鴉雀無聲。
歐陽仔細一看,夏緋愛嘴角的血跡已經乾涸,書桌上的課本都被血跡浸透,看來剛才夏緋愛被打的不輕,年輕人一副怒髮衝冠的樣子站在前面破口大罵,黑衣人個個虎視眈眈。
外面也有不少同學和歐陽一樣小心翼翼的爬在教室門口向裡面張望,卻沒有一個肯伸出援手,歐陽短短時間內數次下定決心想要衝進去,腿卻如灌鉛一般動彈不得,尤其是那名持刀大漢掃視他們的時候,歐陽的心更是提到嗓子眼!
突然班級中的叫罵聲停了下來,歐陽連忙抬頭觀瞧,只見那年輕人從衣服里掏出一個信封,抽出一張白色的紙放在了夏緋愛的面前,盛氣凌人的盯著夏緋愛,將一隻油筆扔在了夏緋愛的桌子上,嘴角帶著一絲冷笑。
夏緋愛看著白色的紙,狠狠的咬著自己的嘴唇,右手顫抖的握住了年輕人丟下的油筆,眼淚窸窸窣窣的掉了下來,已經受傷的老教授似欲開口又數次將話咽了下去,歐陽心中迅速閃過數個念頭……卻停留在了最可怕的那個上,該不會是賣身契吧……
身後人群也是議論紛紛,歐陽手心全都是汗,他實在有些看不下去,更不忍暗戀幾年的女生落入虎口,猶豫再三還是將衝動的想法壓了下去!
夏緋愛的手漸漸落了下去,就在筆尖快要接觸到白紙的時候教室的門突然砰的一聲被人踹開,不知道誰一聲高吼『不準簽!』
教室眾人全都一驚,紛紛扭頭看向門口,數名黑衣大漢死死盯著外面的人想要從中找出耽誤他們少爺雅興的元兇,歐陽也是一愣,心中鬆了口氣,終於有人看不下去出頭了,正在心中感激這位見義勇為的好市民的時候,身子突然一個趔趄從人群中跌了出來,腳下不穩直接撞到了一個滿臉刀疤的大漢面前,歐陽下意識的感到不妙,連忙一個轉身後退了幾步,看看大漢又看看身後圍觀的人,心裡大罵我靠這是誰這麼缺德把我推出來了……
大漢的逼視讓歐陽感覺腿肚子有點抽筋,臉上抽搐了兩下正要解釋,卻瞄到了夏緋愛的臉,一股怒火湧上心頭,這幫畜生、這幫畜生!竟然如此對待我心中的女神!
原本躲在後面偷看的歐陽根本沒法看清夏緋愛此時的正臉,現在一見怒火再也控制不住,狗急了還有跳牆的時候,何況是個懦夫!
一把抄起早就藏在褲子中的磚頭,歐陽想也不想的就丟了出去,突然出現的磚頭讓黑衣大漢們一愣,磚頭在空中劃過一個完美的拋物線后留下了一道火紅的霞影……啪……啊……
磚頭不偏不倚的砸到了為首的年輕人的臉上,兩行鼻血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瀝瀝拉拉落了一地,瞬間一個由鮮血構成的陸地湖在教室的地上漸漸形成,完美的圓形鬼斧神工般漸漸擴散,血液濺在地上嘣的到處都是,在講台上俯瞰的話你一定會讚歎大自然的偉大,恐怕即使是畫工最神奇的藝術大師也無法勾勒出如此美妙的畫面。
磚頭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恰好砸在了血湖的中央,磚頭應聲裂成兩半,似從天而降的奇山異石般將原本凝聚在中間的湖水推向兩邊,鮮血濺起紛紛落在了年輕人鋥亮的皮鞋和筆挺的西褲上,黑衣人此時才反應過來,紛紛走到年輕人面前口中驚呼大聲詢問:
「少爺,少爺!你沒事吧?別和他一般見識,他肯定不是故意的!」
「是啊,少爺,他們都是小市民沒見過什麼大世面,您千萬別動氣,千萬別動氣!我們回去弄好就是了!」
歐陽還愣愣的站在教室門口,所有的同學也都目瞪口呆的看著平日里老實巴交的歐陽,只有張寧在後面咋咋呼呼的喊:
「哎他和我是一個寢室的,他和我是一個寢室的,我們寢室的人都是真男人,看見沒?我早就想出手了,沒想到讓你小子給搶了,老五,老五……」
歐陽此時完全聽不到張寧的聲音,腦子裡全是『我完了,我完了』的念頭,看來今天我是命中注定不得好死啊,好巧不巧的在昨天遇到個老乞丐給我本號稱神功的秘籍,今天就有人來學校搗亂,無意中學了什麼掄磚三十六式,接著又被某個缺德的給推了出來,丟磚頭的時候有些激動手一抽筋扔錯了方向竟然砸中了對方的老大……難道這都是天意?
年輕人呆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出聲,夏緋愛抽泣著握著油筆,眼中對歐陽充滿了感激和期待,黑衣大漢都以為他們的少爺被砸昏頭了,關切的在一旁詢問者他的傷勢,良久聽見年輕人低聲問:
「我的鞋是不是髒了?我的褲子是不是髒了?鏡子!鏡子呢?我的臉上有沒有磚頭的灰漬?」
「少爺您別著急,皮鞋我們已經給您擦乾淨了,褲子是有些臟,一會我們就給您換掉,您的傷……」
「我問你我臉上有沒有灰漬?鏡子呢?鏡子呢?」
年輕人幾乎抓狂的怒吼道,一個黑衣人無奈的從口袋中拿出了一個外殼精美的梳妝鏡小心翼翼的遞給年輕人,突然不知道底下學生中誰發出了一聲嗤笑,年輕人聽見耳朵動了動,狠狠的將鏡子扔在了地上怒吼:
「剛才誰笑的?誰笑的?給我站出來?你……」
話鋒一轉年輕人將手指向歐陽,歐陽一愣就聽對方說:
「你好樣的,有種!竟然敢向本少爺丟磚頭,還弄髒本少爺的皮鞋褲子,老崔去給扭斷他的手腳!」
「少爺……這……」
被歐陽撞了一下的疤面大漢猶豫了一下,見其他大漢對他使眼色只得放下了手中的鋼刀,歐陽心裡一驚,大漢將墨鏡摘了下來,嘴裡低聲說了句小兄弟對不起了!
一米九多的身高,熊一般強壯的身體,突然就奔歐陽撞了過來,這要是被他撞到恐怕歐陽的肋骨都得碎裂,只感覺地面有些發顫,一愣神的功夫大漢便已經到了歐陽的面前,十幾年的訓練歐陽沒少聯繫這種衝撞的套路,身體條件反射般的一晃便偏離出大漢攻擊的方向。
一擊不成大漢借著慣性猛一抬腿,一道迴旋踢架勢的輪掃直奔歐陽的腰腹,動作連貫一氣呵成沒有一絲破綻,歐陽被這勢大力沉的一腿有些嚇住,本來氣勢就低人一頭,性格更是天生懦弱,想也不想的就直接趴在了地上堪堪躲過了大漢的一腳。
底下的張寧一聲驚呼,沒想到對方身形高大動作如此敏捷,心中也為歐陽捏了把汗,杜力李海臉都綠了,剛才張寧一直在咋呼說他們是一個寢室的,不會解決完歐陽就會輪到他們了吧……
就地一連滾了數下,歐陽艱難的拉開了和對方的距離,正欲起身恰好瞄到門後面放著的平時用來卡住門的磚頭,一下竄了過去將磚頭握在了手裡,大漢見狀嘴角一絲冷笑,彷彿是在嘲笑歐陽一般,在江湖中有句話說武器對於強者來說就是利器,對於弱者來說不過是給自己再撐一會的理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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