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狩獵?屠殺?
清晨。第一縷陽光穿破雲層,灑向大地。慕軻與祁思羽二人開始了一天的學習生活。有了前些天的教訓,再加上祁思羽的說明,慕軻一改自己以前的作風,不再做那些逼瘋老師們的事情了。他僅僅是靜靜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修鍊、冥想,或者思考怎樣制霸群怪。就目前而論,他只見過小骷髏,但還是有很多東西值得自己多多注意。最典型的便是元素反應,自己以前根本沒有這方面的經驗,這下可好了,光是反應的名字都得記好久,更別提反應所產生的效果了。這些可真把慕軻折磨的夠嗆的。老師則是最大的收益者,見到慕軻這麼老實,真是師興大發,恨不得多講點兒,講的也更加細緻了。不得不說,慕軻一老實下來,除了他自己,都是受益者。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對於他來說,老師有好多東西都是講錯了的,自己沒能及時更正,真的超級鬧心。這邊也是一個星期雙休的制度,今早上完課就可以休息了。
下課之後,祁思羽明顯有些急躁,總是在催促慕軻。慕軻也沒問,草草吃了點東西墊肚子,便和祁思羽一起到了校外森林的入口。不過這次的情況明顯不一樣,以前一直幾乎門可羅雀的廣場現在居然人山人海,有人在叫賣裝備,有人在買賣魔金,但更多的人卻是在要和著組隊。組隊?慕軻又一次被不熟悉的詞語給唬住了。祁思羽解釋道:「組隊是這裡的一個習慣,一般情況是五個人一組,其中有一個坦克,一個治療,剩下幾個就隨機了。祖先的經驗告訴我們,五個人這樣組隊是效果最高的,而且最後分配戰利品的時候也有一定的優勢。」「坦克是什麼?」「就是肉盾啦,把自己的防禦屬性拉滿,幾乎沒什麼攻擊性,但卻是隊伍里最重要的一環,有些隊伍甚至會以坦克為核心。都不稀奇啦。」慕軻似懂非懂,只見那邊來了三個人,祁思羽便招呼慕軻過去。
來人是蕭菲亞和莫子喻,還有一個金色頭髮的女士。她帶著圓框眼鏡,黑絲……算了,不寫了,描述太多有點捨本逐末。看上去比莫子喻稍微年輕一點點,有可能是妹妹或者秘書?三人都沒有穿著軍裝,但氣質上暴露了它們就是軍人的事實。見到二人過來,蕭菲亞第一個朝著祁思羽沖了過去。膩膩歪歪的場面慕軻實在不太想看(沒談過戀愛想不出來就直說,別找借口),額,好吧,反正就是沒注意就好了。「你們今天不用執勤的嗎?這麼有時間出來了?」「今天剛好輪休,一直在部隊裡面也是很無聊的呀,出來透透氣。」莫子喻回答道。「這下五個人就都齊了。以前都是咱們四個打,終於湊夠五個了。」那個女士說道。莫子喻便向慕軻介紹起了隊伍的組成,自己是坦克,這個女士是治療,其他的隨便打。「我們找到了一個哥布林的村落,這次的目標是討伐那裡。」「既然是村落,那就說明它們是有自我意識的吧?既然有自我意識,那人類為什麼不可以和它們和平共處呢?」「因為它們是魔物。」那個女士平靜地回答。「它們對人類有著先天的攻擊性,也會襲擊人類的聚集地和無辜的人類,無論他們有沒有殺意。」「會不會是因為長期的捕殺,讓它們對人類有了排異性?」眾人沉默。「但無論如何,現在人類僅僅是將它們限制在了它們自己的生活區域里,只要不越界,我們很少會主動發起進攻的。但就目前而論,是它們越過了紅線。」蕭菲亞道。慕軻看向祁思羽,他訕訕一笑,「前幾次確實是我們越界了,但那片墓園是最近才被劃出去的,
姑且算是不知者不罪吧?而且,不死系的魔物很少會和其他的種群有瓜葛,這麼小規模的狩獵,還是沒關係的。」沒關係你個大頭鬼!慕軻現在看到這傢伙就來氣,卻也無可奈何。旁邊的幾人聽到這對話,也猜出了個七七八八,卻也只能輕嘆。人類為了自己的私慾,無休止的開採資源,不知是從何時開始,居然把手伸向了魔物,這姑且算是報應把?
「人類遲早有一天會把自己玩死。」蕭菲亞輕輕說到。幾人商議好一些注意事項之後,便向著那個哥布林的村子進發。「哥布林會比上次那些骷髏難對付一點,但還算過得去。常見的哥布林有近戰,遠程,戰士三類。注意那些拿著比較精緻的武器的戰士哥布林就好了,它們的討伐難度會比較高,畢竟皮糙肉厚,打起來也比較費勁。每個村子都會有一個村長,得放到最後再討伐,否則它一死,所有的哥布林都會作鳥獸散的。這次的懸賞之一就算村長的權杖,只有殺死村長之後才可以拿到,直接搶的話會被它破壞掉的。大概就這樣。」祁思羽道。慕軻沉思,這樣到底是誰的錯呢?走了不多時,就見前面已經可以看到火光了。數以百計的哥布林被打的四處逃竄,好多村舍已經燒著了,正燃著衝天的火光。不少的綠皮哥布林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拿著盾或是巨斧,比人高一些的戰士哥布林正在拚命的抵抗著這些外來者,不得不說,人類的殘忍再一次刷新了慕軻的想象。慕軻以為這是一場狩獵,可沒想到這是一場屠殺,單方面的、強者對弱者的屠殺。慕軻感到自己又想吐了,但這次噁心他的不是怪物,而是人類自己。「快來吧,都塊趕不上了。」莫子喻一聲招呼,除了慕軻,其他人都是一擁而上。慕軻則是提刀緩步上前。對於這場景,他真的不想出手。
「小心!」來自隊友的提醒中斷了他的思考,急停,揮刀,反擊,一套操作行雲流水,看不出任何的破綻。來者是一隻戰士哥布林,武器是一把大棒,看樣子是狗急跳牆了,或者是欺負慕軻是新的面孔,總之,出於各種原因,他就是朝著慕軻下起狠手來了。「起!」伴隨著一聲咆哮,慕軻的身前築起了一面土牆,再看時,莫子喻把刀刃插到了地里。「這是戰爭,不是每一次都可以救你的。」莫子喻和平時判若兩人,但慕軻卻體會到了一股熟悉的感覺,似乎找到了歸屬感。奇怪,在自己的記憶里,明明沒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過啊!為什麼自己會對這種吼聲這麼的……欣慰?看著和其他哥布林交戰的眾人,慕軻有了一個不成熟的想法。他瞅准一隻壓力不太大的巨斧戰士哥布林,將刀尖對準他,左手輕拍刀柄刀柄,面前逐漸出現了一面水鏡,鏡中映出的正是那隻哥布林。慕軻快速地穿刺鏡中的畫像,只見那隻哥布林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一隻手扶額。「停下,不要攻擊他!」慕軻突然喊道。自己的小隊直接停止了手上的動作。慕軻把水鏡掩藏在自己身後,道:「他中了我的控制技能,讓我試一下。」慕軻為什麼會選擇這隻哥布林呢?因為它只在自己小隊的圍攻之下。
在眾人詭異的眼神注視下,它直接調轉矛頭,開始瘋狂的攻擊起自己人。無論同伴如何呼喊,它都沒有停下手裡的動作,依舊是在近乎痴狂地揮舞著手中碩大的斧頭,一次又一次地砍在著火的房屋上,甚至是同伴的身上。「將人類和哥布林的模型對調,並且將哥布林的語言換成人類的嘲諷話語……真是不敢相信。」千年讚歎,讚歎慕軻的進步,讚歎自己又有了一個了不起的主人。而慕軻的小隊,對於這種始料未及的狀況也著實有些吃驚。「它怎麼回事?」反應最大的莫過於莫子喻了。「我是水屬性的嘛,然後我的專有技能鏡花水月是通過水流的不規則運動來干擾對手的視聽,從而達道讓它們窩裡反的目的。」慕軻撓撓頭,解釋道。而一旁的蕭菲亞,在聽到鏡花水月這個名字后,面部流露出一股不易察覺的驚恐,但很快便回復了正常。再不易察覺,莫子喻都注意到了。看了她一眼,她擺了擺手。「接下來就看它的吧。」「我勸你們還是不要太信賴我。我可不知道這技能可以維持多久。」慕軻道。他感到自己的精神力正以驚人的速度流逝著。看來這個技能需求量大的還不是法力,而是精神力啊!
幾人跟在這殺紅眼的哥布林身後,那個女士還不時給予它治療。「這可比平時輕鬆多了。」莫子喻道。慕軻打著哈哈,畢竟這逆天的技能還是越少有人知道越好。就見慕軻慢慢的不走了,然後,居然就這麼倒了下去。在慕軻倒下前的一瞬間,一雙手輕輕接住了他。是千年。「大家好。」她說。「你好。」「這個技能比較消耗精神力,現在我主人暈過去了,也就是說技能解除了。你們好自為之。」說著,她自己抱著慕軻先溜了。幾人緩緩轉過頭去,只見那剛剛還在為自己奮戰的哥布林現在抄著巨斧狠狠沖了上來,要命的是前一秒釋放的大型治療術和增傷技能現在還在有效期內。就算平時,這也不是可以輕易搞定的傢伙,更何況是現在?它們瞬間動了逃跑的心思,但下一秒,哥布林的腦袋卻是給切開了。出手的是蕭菲亞,她手裡握著一把兩人高的大鐮刀,此時,鐮刀上正遍布著雷霆,紫色的威光讓大家無法看清它的真實顏色。「發什麼呆,趕緊的啊!」一通暴揍,總算是把它給收拾了。地上的魔金不在少數,但就職業操守來說,只要不是自己打下來的,就堅決不撿。所以,這下幾人撿的那叫一個爽。
「剛剛為什麼不讓我接接著輸出?」在角落裡,慕軻不解。「作為測試來說,已經夠了。太過於逆天可是會被懷疑的。而且,保存些實力,打最終的boss他不香嗎?」說話間,就見人堆里有人喊道:「村長來了!」慕軻趕緊探出頭。村長只有在全村都全軍覆沒的時候才會出馬,看來已經差不多了啊。就見一個拿著權杖的傢伙從帳篷里緩緩走出。慕軻看了千年一眼,她點點頭,於是慕軻便又操起鏡花水月了。鏡子里慢慢有了村長的影像但慕軻的太刀卻難以將其貫穿。「它的精神力有點高,想要控制在有點難呢。」千年解釋道。慕軻更加集中精神,這一次,慕軻終於成功地將太刀貫穿了這面鏡子。就見村長的臉貌似平靜下來了,看著這些圍上來的人類也沒了之前的那股暴戾之氣。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著實讓眾人意外了一番,但緊接著,就見幾道人影衝上去,刷刷幾下就取了它首級。如果討伐這玩意有紀錄的話,這一定就是最快的記錄了吧!
「你這傢伙,都想什麼去了!」千年的臉已經紅的和火燒雲一樣了。「想什麼?很正常啊,這是戰爭。」慕軻滑稽地回答。道理是這樣沒錯,但慕軻剛剛催眠村長的畫面……真是不忍細想。怎麼可以把自己的能力玩的這麼明白啊,自己也是跟過好多主人的,從來沒有哪一任的主人搞這些操作,慕軻知道什麼是下線嗎?但無論如何,在這隻看結果的戰場上,這一招可以說非常好用,一招制敵。再看那些人,因為沒有搶到村長,痛失一大筆懸賞金,只能安慰自己說是因為突髮狀況了。慕軻的小隊自然知道是慕軻搞的鬼,可這傢伙不是暈過去了嗎?回頭可得好好問問呢!
在回去的路上,大家都在討論關於今天的事情。「你這個鏡花水月真的好強啊!」「再強也不是我自己的實力,要是碰到個精神力遠超我的,還不是一樣送人頭。」「你就吹吧!但今天的收穫還真是不少,去吃大餐怎麼樣?」「大吃可以,但大喝不行,明天咱還執勤呢。」「就一口」「不行」……
慕軻卻沒有過多的討論這個話題,理由,大家都清楚了吧。回到交易所,這次是由莫子喻問的價格,幾大袋魔金,換來了挺厚的一沓票子。幾人均分掉,但慕軻還是把自己的交給祁思羽。「簡直像是上交工資一樣呢。」蕭菲亞靠在祁思羽懷裡,把玩著那些錢。看樣子,她貌似是不缺錢的類型,否則如此巨款,她怎麼會這麼不當回事呢?剩下的兩人則是先行離開了,留下著三個人。「去吃東西吧,我請客。」蕭菲亞也是豪爽,直接帶慕軻它們去了一家看起來不錯的店裡……擼串。對,就是吃燒烤,慕軻也是直接開眼了,原來有這麼多東西是可以烤了吃的啊!「小小點別吃太多了!」不過,這話對慕軻來說簡直和對牛彈琴沒什麼兩樣。不一會兒,慕軻就塞不下了。「明天這怕是上不了學了吧。」蕭菲亞驚奇地看著這個驚奇的傢伙。「上一次和我出去吃燒烤也這樣。」祁思羽扶額。為什麼勸住這個人就這麼難呢?
飯畢,蕭菲亞便和幾人分開了。自己是軍人,隨時都要在可以執行命令的狀態。對於今天的事情,雖然不會受到組織上的處分,但還是少發生為好。畢竟自己也不想找事,對吧?
「看來,是她了,只是她貌似沒有認出我來,是故意的嗎?」蕭菲亞捋了捋自己的頭髮。千年,這神使自己太熟悉了,她的上一任主人還是自己的婚約人呢。「都是過去事了。」她輕輕嘆了口氣,在沒人的巷子里,她的頭髮居然瞬間變得花白,臉上也布滿了歲月的痕迹,步履蹣跚,活脫脫一個老人家。「這偽裝也沒多久,唉,真是的,當時就不應該接這活。這下好了,看看我,一個老人家有什麼意思呢。」她一邊嘆氣,一邊扶著牆走著。待到快到人堆里了,她搖身一變,居然又是個女孩子的模樣。「究竟可以活到什麼時候呢,明天就算我七十五歲生日了呢。」哼著小曲兒,她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間。慕軻的拖鞋還沒收,雖然他只來住過一次。「真是一次難忘的經歷呢,臉真紅。」笑著,坐在窗檯下,又回復了那副老人家的樣子。
「今天的收成還真不錯。」「嗝,還真是。」「你吃太多了」「嗝,你說什麼?」祁思羽扶額。我就說吧,這種事只有零次和無數次,自從自己帶這傢伙吃了頓燒烤,這貨就是一天不吃餓得慌,搞得和抽大煙似的。算了,明天再幫他請個假吧,反正肯定是要上火的,要是還可以去上課,我當場吃奧里給。事實證明,祁思羽的猜想沒有錯,慕軻確實沒能做到爬起來。「我再也……」「你得了吧,先喝口水,哈喇子都流地上了,吃點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