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女孩子也有色心

人不可能永遠緬懷在痛苦中，時間是治療傷痛的良藥！

過了年初七，這個年的氣氛也開始逐漸變的淡了。姬晨正在街上閑逛，身邊隱然還跟著一個小尾巴。蘇瑤手裡拿著一個大大的棉花糖，就像是一個貪吃的孩子一樣，時不時的伸出頑皮的舌頭，添上一口，那白白膨脹的棉花糖立時被成剜出一個凹坑。

「姬晨哥哥，時間真快啊，再過幾天就要開學了，這個年真短呢！」蘇瑤踢飛腳下一塊頑石，沒話找話的說道。

看著遠方不知在想什麼的姬晨，隨即將飛遠的心思拉了回來，笑道：「胡說什麼呢，是你還沒玩夠吧，都多大的人了，還一天老想著玩。」

「人家本來就是孩子好不！」蘇瑤皺了下小巧可愛的小鼻子，不服氣的嗔道。

看著小妮子白皙光滑的小鼻子上出現了幾道細細的皺紋，再看看小丫頭一副故作生氣的樣子，姬晨心中就是一陣溫暖，不由的想笑。他伸出手，在那皺出細紋的鼻子上輕輕的捏了捏，笑道：「別愁眉苦臉了，活像個老太婆一樣，難看死了。」

蘇瑤畢竟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姑娘家，雖然姬晨和她認識好久，就像鄰家哥哥一般，可她心中對這個鄰家哥哥卻懷著異樣的情思，這樣親密的舉動不由的讓她心中狂跳，臉都變得通紅。

她輕輕的掀開姬晨的手，低下頭，嘴中呢喃道：「人家要是老太婆，那你就是老爺爺了，哼！」

姬晨沒有聽清她在說什麼，見她滿臉通紅的樣子，笑道：「你剛才說了什麼？」

蘇瑤本就怕他聽見，見他詢問，自不會解說，便嘻嘻一笑，抬起頭到：「就不告訴你，氣死你！」說完之後，撒起腳丫子一路跑了出去。

姬晨看著那歡快的身影，不由的，無奈的笑了出來。

小丫頭跑出去后，他的心思不由的飄向了遠方。自從那件事發生以後，也過了九天了。雖然姬晨時不時的會想起姐姐，心中也會做痛，但已經不像剛開始那樣，一想起姐姐便食不下咽。

他已經想明白了，事情已經成了如今這般模樣，再去後悔也無濟於事，他只能向前看，一步一步向前走，努力讓姐姐原諒他。至於讓姐姐嫁給他，成為他的人，那樣奢侈的想法，他已經不會做那樣的夢了。

那個夢早已在那件事情發生時就破滅了，見了姐姐那樣的反應之後，他也明白過來，有些東西在自己看來迂腐之極，但在姐姐的心中卻是那般神聖不可動搖。或許這就是出生在不同地方所擁有的本質上的不同吧。

在那個孤兒院，生活的那十年，他看慣了各種黑暗，也習以為常。人類內心的黑暗，齷齪，他深深的清楚。但是，姐姐生活在和他不一樣的環境，她生活在陽光下，她本應一路向陽，他原本就不應該擅自帶她前往黑暗。

這是他的錯，這是他的原罪，他明白，姐弟名義下的他們，他對姐姐做了那樣的事，那樣的舉動代表著什麼，那幾乎衝擊了姐姐一直以來的堅持和信仰，給她造成的傷害有多深，他心裡很清楚，所以，他贖罪，他要贖回他所犯下的原罪。

除過這件事，還有一件怪事這幾rì一直困擾著他，他心中因為這件事充滿了不安，他沒有告訴任何人，他心中害怕。

那個夢中，那個他一路追逐姐姐的夢中，那個想起來就讓他咬牙切齒的白鬍子老頭。他一開始只以為那是一個夢，一個很長很長的噩夢。可是，幾rì前，當他逐漸從和姐姐分離的深沉思緒中走出的時候，他清醒的察覺到了一件事。

他腦中有東西，當他閉上眼的時候，腦海中總會浮現出一幅畫面，一個巨大的白sè的，像是霧氣纏繞成一團的球，漂浮在他的識海上空。他以為是幻覺，可是每當一閉上眼，那副畫面就在一次出現，根本不由自己控制。想了許久，他也沒有理出個眉目，索xìng就擱置在一旁了。此刻出來逛街，不想又一次出現的腦海，他心中不由的沉了下來。

這東西不除，一rì不得安寧，恐怕是那天那個莫名其妙的夢所引起的，難不成自己腦中長瘤了，壓迫神經后造成的幻境？姬晨這樣胡思亂想，但隨即不由的一笑，這幾rì，除過腦海中浮現這個球給自己造成了一些妨礙，但也沒有其它事情發生，身體也很健康，能吃能睡，沒什麼異常。

嘆了口氣，姬晨不再多想，向著不遠處的蘇瑤追了過去。

晚上，他在蘇伯伯家吃過飯，回到了自己的家。

躺在床上，剛剛閉上眼，那個白sè霧狀的球又一次浮現在腦海中，他不由的感到一陣厭煩，隨後揮去，但揮過手之後，他不由的睜開了眼，笑了。腦海中的東西，你在現實中揮打管個什麼用。但是，奇怪的事情就在他這樣想的時候發生了。他那一下揮手之後，他感覺到，就像是被他的手掌真的打破了一般。那白sè霧狀的球慢慢的破裂開來，隨之，一股龐大的熱流席捲了全身。

姬晨連呼救的聲音都來不及發出，那股熱流就直接將他吞噬。

迷濛之中，整個人彷彿置身於混沌之中，不能想，不能動，沒有自我意識，也沒有感情和知覺，唯有的就是一片深沉的混沌感覺，整個人彷彿成了植物一般，失去了身為人的基礎。這種古怪的事情不知道持續了多久，當姬晨再一次感覺自己活過來的時候，他睜開眼，不由的大口呼吸，以感知自己活著的現實感。

可是，呼吸之後，另一幕讓他皺眉的事情發生了。

臭，其臭無比的難聞，就像發酵后的糞池，而且這股臭來自他自身。他詫異的觀察著自己，周身黏黏糊糊的，連床上到處都是，四處可見一些褐黑sè的斑跡。那些臭味正是從這裡發出的。

他伸出胳膊聞了聞，沒錯，一切的源頭正是自身！

到底發生了什麼？姬晨不由的凝眉想到。這一想不要緊，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又讓姬晨震驚。從腦海中不知名的角落，傳來一顧龐大的信息流，不以人力抗拒的速度迅速佔據著他的大腦，加入他那活了十來年，積攢而來的信息中，成為了其中的一員。

不只過了多少時間，那股信息終於傳動完畢，停了下來。

姬晨感覺到頭腦一陣昏昏沉沉，想去查看一下那些信息到底是什麼。可是，下一刻他就又一次沉睡了過去。

「媽，你說姬晨哥哥到底怎麼了，都兩天了也不來我們家，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又倒下了。」蘇瑤有些擔心的道。

「我們進去看看吧！」蘇母心裡也頗為擔憂，隨即打開了門。

清晨，姬晨家門外，赫然站著三個人，正是蘇瑤母女，以及兒子。

「好臭，是什麼啊，姬晨那小子不會是隨處大小便吧，他家裡怎麼這麼臭啊！」蘇黎捏著鼻子，皺著眉，隨後說道。

蘇瑤聞言，一邊捏著鼻子，一邊瞪了弟弟一眼，臉一紅，沒好氣的道：「姬晨哥哥又不是野獸，怎麼會隨地大小便，我看會這樣做的人只有你。」雖然她嘴上這麼說，但心裡卻沖滿了疑惑，真的好臭啊！

蘇黎看了姐姐一眼，沒有理她，並不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加上真的太臭，他也不願意多說話，不然那樣臭味都進口中了。

幾人不再說話，進入姬晨的卧室，一進去之後，幾人都傻了。

臭味之源原來正是此刻沉睡的姬晨，而且此刻看去，姬晨臉帶微笑，jīng氣神十足，白凈漂亮的臉蛋帶著一絲健康的紅暈，細細看去，甚至連那皮膚都泛著隱隱的光澤，看上去比往rì更加風采照人。

「兩rì不見，這小子怎麼越發變的好看了呢？真他娘的奇了怪了！」看著熟睡中的姬晨，嫉妒心起的蘇黎，心中不由的發酸。

同時，這種想法也在他身旁的二人心中泛起。

可是現實很殘酷，當那臭味再一次讓眾人感到窒息的時候，他們才收回了自己感嘆的心思。

「姬晨哥哥真是的，這麼臭還能睡的這麼香。」蘇瑤見狀，心中好氣又好笑，也不再顧及那臭味了，走上前去，搖晃著臉帶微笑睡死了的姬晨。

搖了半天，絲毫沒有作用。沒辦法，姬晨現在太累了。

「媽，他睡死了，叫不醒。」蘇瑤向著媽媽無奈的喊道。

蘇母嘆了口氣，道：「先把他搬出去吧，這裡太難聞了，我們先把這裡清理一下，不然怕是有鄰居要投訴了。」

接著，所有人開始大掃除，清理完了姬晨房間的床鋪，但眾人又起了爭吵。

「為什麼要我幫他洗澡，還要幫他換衣服，我又不是他的保姆。」蘇黎看著姐姐，不滿的說道。

「那要不我幫他洗吧！」蘇瑤紅著臉，低下頭，小聲的說了一句。一顆心跳個不停，想起即將要做的事情，她竟然還有一絲隱隱期盼。

「哈？」蘇黎看著姐姐那一付花痴加痴女的樣子，心裡一緊，忙道：「行，算我怕了你了，你出去吧，我來干！」笑話，讓姐姐服侍那傢伙洗澡？更衣？這算什麼，就算姐姐願意，他也不樂意！

「還是我來吧！」看著弟弟那一付老大不樂意的樣子，蘇瑤抬起了頭，這一次說的頗有些壯士斷腕的氣概。

「你還是和媽去洗那床鋪去吧，看看你那整個一女sè狼的樣子，交給你我還不放心了！」蘇黎看著姐姐，譏諷的說道。不由她拒絕，忙把她推了出去，順便還反鎖了門。

「你！」

門外，傳來了蘇瑤生氣和不甘心的咆哮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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