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緝妖令3

第3章 緝妖令3

張無忌體內門惡靈退去的消息和他要出家成為道士的消息,傳遍了整個張氏家族,整個家族頓時騷動起來。

從上到女主人的二媽媽,下到等級最低的奴婢,各自表現出了多樣的反應。

沒過多久,春花縣的一半以上為張無忌的事鬧得沸沸揚揚。

春花縣的任何人都知道這個體弱多病的張家大公子,他放下所有的東西當道士,真是令人吃驚。

*

大約過了15天左右的某一天,春花縣外又小又荒涼的落雁山。

張無忌臉色蒼白,身穿藍色長衫,背著小包袱站在亭子里。

他不停地四處張望,好像在等誰似的。

亭子里有一張長滿青苔的石制桌子,桌子的中心部位鑲嵌著手掌大小的菱形鐵牌。

黑乎乎的東西,像用精製的鐵鑄成的鐵牌散發著朦朧的白光,看起來很神秘。

「你是師父說的拜師之人嗎?」

張無忌的後面突然傳來了一個男子粗大的聲音。

張無忌嚇得急忙轉過身去。

不知道後面的這位道士什麼時候進了亭子。

道士個子修長,濃眉大眼,笑著望著張無忌。

「我就是張無忌。道爺先生……」

張無忌躬身小心地問。

「我就是空空道人師傅的弟子方有德。師父讓我把你帶來。」

青年道士揉著後腦勺,用憨直的語氣說。

「你是有德哥哥啊。」

張無忌再次躬身。

「你可以叫我有德。我雖然穿著道袍,但和你一樣,不是正式的道士。混元道館的其他人也是一樣。」

方有德一邊回答,一邊用一隻手亂砸石制桌子。

「砰」的一聲,桌子微微晃動,中間的鐵牌跳了起來,穩定地落在方有德的手中。

隨後,張無忌跟隨青年道士走出亭子,開始沿著偏僻的小路行走。

「有德師兄,剛才敲石制桌子的時候真的很了不起。就像手掌變大一樣。那是什麼功法?很了不起吧?」

「呵,那是摧心掌,是一種外功。混元道館的弟子們大部分都修鍊過。修鍊至深,刀槍傷不了身,金玉也可割得。」

「有那麼了不起嗎?」

「聽了師兄的話,混元道館好像有很多人。」

「不是很多。內門弟子外門弟子加起來也不過一百多人。還有雜役,一共四百人。」

「外門弟子?」

「那是什麼?那麼像我這樣的俗家弟子是館里的外門弟子嗎?還是內門弟子?師兄,我肯定是外門弟子吧?」

「我現在還是個外門弟子。成為館里的內門弟子很不容易。混元道館總共只有三個內門弟子者名額,我卻差了幾個層級……其實混元道館的大多數學生都是外門弟子。像你這樣的俗家弟子也不多。現在混元道館內就你一個人。」

「我們混元道館有個師叔祖一直閉關,聽說他已經活了幾百年了。」

「以後再說吧……。」

「師兄,為什麼不說了呢?」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感覺和你很合得來。什麼話都想對你說。以後我們一定會相處得很好。」

方有德響亮的聲音回蕩在山中。

「哦……。」

*

兩年後。

在灰白色的大岩石上,一個十七八歲的青年面對慢慢升起的紅日盤腿而坐。他輕輕地閉著雙眼,雙手像圓一樣一動不動。

不知過了多久。

青年的雙手凝聚著一條很模糊看不清的紅色光線。紅光最初以1寸左右的長度開始,逐漸從1寸半,2寸,2寸半凝聚到3寸,就不再長了。反而可能是動作緩慢,感覺好像要散去了。

青年突然深吸一口氣,手中的紅光變成紅霞,進入了他的鼻子和嘴裡。

他這才鬆手睜開雙眼,瞬間他的臉上閃過一閃一閃的紅光。

「這就是入門級別的東西啊。」

青年低聲自言自語。青年感到體內變得暖烘烘的,臉上泛起了喜色。

這個青年當然是張無忌。

「師弟啊。師弟。」

「不愧是我們的師弟。別人打賭都說你三年之內修不了九陽神功的入門級,只有內門師徒的刻苦修練才行。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突然從岩石後面走了出來一個容光煥發的青年。他穿著藍色道袍,腰上戴著精緻的白玉腰飾。

青年拍著手嘻嘻笑了笑,對張無忌說。

「頌青舒,何以在此?」

「你又在賭我嗎?」

看到藍色道袍的青年,張無忌頓時頭痛起來。

「也不能說是打賭。跟你這樣的有錢人談,能行嗎?」

頌青舒轉頭說。好像在找手裡的扇子。

張無忌聽了這句話,忍不住瞪了頌青舒一眼。

別人不知道,張無忌自己也不知道嗎?

如果問混元道館一百多名弟子中最富有的人是誰,自己頂多是第三個。

第一個是與自己幾乎同時入棺的眼前的頌青舒。

僅頌青舒佩戴的腰部裝飾,只要不是張無忌看錯了,就足足價值有一百兩黃金,是非常珍貴的。

但即使是很親近的事情,也不能明說。

於是,張無忌抓住頌青舒的話頭不放。

「既然托我的福贏了錢,我和那筆錢雖不能對半分,但請我好好吃一頓飯,不是也可以嗎?」

張無忌揚起眉毛,笑著對頌青舒說。

「請你吃飯沒有什麼弟子。只是混元道館的食物太不合口味了,要想吃好的東西就得下山回來,但是守山門的師兄本來就很嚴厲……」

頌青舒帶著為難的表情猶豫地說。

「不要假裝為難。你不久前還偷偷下山買酒呢!你怎麼從來沒有說過他很難下山呢?」

張無忌揭穿了頌青舒的謊言。

「守門的游忐只師兄,本來就是個大怨種,每次都要一大筆錢。如果我沒有把我的一半交出去,我還能回來嗎?幸好發現了道館後山的一條小路,現在不用經過山門就可以下山了。哈哈。哈哈,下次我帶你出去……」

頌青舒膛目結舌,又笑著說。

「你是館里的正式弟子,下山被抓也不是什麼大事,像我這樣的俗家弟子那樣做,一定會被趕出去的。」

張無忌急忙擺手說。

其他弟子可能是來學道術的,但張無忌有所不同。

他是來延命的,何必找事呢?

「我有一件事想拜託你。既然要下山,就到藥房和紙紮店去弄些硃砂和黃紙。」

張無忌好像又想起了什麼,沿著踱了幾步正顏厲色地說。

「你是要寫符咒嗎?是師父教你的嗎?」

頌青舒意外地說。

*

「不是。只是想試一試。」

張無忌笑著說。

當然,張無忌還記得一年多前曾要求師傅教符咒術——七星神咒。但平時待人溫和的師傅無情地拒絕了張無忌。

張無忌提出了兩百兩金子的巨款,師父卻一點也不答應。

師傅說混元道館的七星神咒不是江湖騙子們用來騙人的符咒,只有有法力的弟子人才能學到真正的精髓。

這不僅是俗家弟子,就是正式外門弟子者也學不出來。

「不錯。幫幫忙吧。」

頌青舒聽了張無忌的話,點了點頭。

「如果可能的話,你能從酒館里給我弄到公雞血和黑狗血嗎?」

看到頌青舒要走,張無忌補充說。

「我知道你經常看雜書,但不要太相信雜書里的內容。」

頌青舒皺著眉頭說。

因為頌青舒是道館中僅有的三個弟子之一,所以自然就接觸到了真正的符咒。但由於紀律嚴明,即使與張無忌交情深厚,也不能隨意泄露。

「不用擔心。我也有自己的辨別力。我不會無理取鬧的。」

張無忌打著哈欠心不在焉地回答。

頌青舒知道怎麼勸也沒用,打了個招呼就走了。

張無忌看不見頌青舒的背影,臉上收起了笑容。

他也知道頌青舒是擔心自己誤入歧途才提出忠告的。但他也最了解他的處境。

張無忌並不是故意偷學試錯,而是由於元氣有限,只好另尋他法。

兩年多前陰氣入身,已經毀了他的生命之本。

因此,他在山中每3個月服用人蔘養榮丸,維持了近2年的生命。

張無忌感到自己的身體狀況不斷惡化。也就是說,只要比平時多走一點路,就會更加氣喘吁吁。

特別是去年冬天,雖然披著毛皮外套,但仍然能感覺到體內的寒氣衝天,四肢像冰塊一樣冰冷。

每3個月服用一次人蔘養榮丸,並不是因為張無忌付不出銀子,而是因為只有這樣服用才能最大限度地提高人蔘養榮丸的藥效。

師父也不允許,多服用只是浪費,身體不能接受藥效。

修鍊進展太慢的張無忌今天才勉強達到了九陽神功的入門水平。

這種修鍊速度,連混元道館基礎最薄弱的弟子都比不上。

再加上師父不是早就提過嗎?

九陽神功即使達到大成的境界,最多也只能延長二十年的壽命。

但以張無忌修鍊的速度,似乎不可能達到大成的境界。也許還沒到大成的境界,他就先離開了這個世界。

「我已付出那麼多的代價來到混元道館,並不是為了苟延殘喘幾年瀕死的生命。」

張無忌心裡這樣想,慢步向山下走去。

*

混元道館位於青城山上,依山而建。

除位於山腰的山門外,靈官殿、三霄殿等所有的建築都是順山而上,最重要的三清殿位於山頂。

除道館雜役外,所有的弟子都住在靜室。

靜室聚集在從山門到靈官殿山路兩側懸崖邊的三個地方。

由於這裡地勢廣闊,所有內門弟子都可以單獨使用一間房。

混元道館對弟子們的修行並沒有太大的控制。在特定的日子裡,除了所有的弟子聚集到三清殿聽師傅等道學前輩的道家經典課之外門,再沒有一起上課的事情。

已經把九陽神功傳授給了所有的弟子,接下來就以各自的資質去完成。

*

張無忌修鍊的地方離三霄殿不遠。

剛回到三霄殿前廣場的張無忌走近三霄殿門口,沒有進去,而是在門外低頭行禮,休息了一會兒,想往下走的石階方向走。

「這不是師弟嗎?是修鍊回來的嗎?怎麼樣?九陽神功入門了嗎?」

這時,從三霄殿里傳來了非常熟悉的聲音。張無忌嘆了一口氣轉過身去。

果然不出所料,有個平時和張無忌關係不太好的鄒志若師兄。

張無忌還沒過門檻,一個肚子鼓鼓的男子先從三霄殿出來,他後面跟著兩個身穿藍色長袍的青年。

一個拿著小掃帚,另一個拿著水桶。看樣子,剛才當班幹完活了。

「見過師兄。」

張無忌面帶溫和的微笑,向他們躬身行禮。

「師弟,我不是在教訓你,你聽好了。九陽神功的修鍊絕對不能急於入門。你雖說有兩年沒入門了,可別著急。不管怎樣,以後的時間不是很多嗎?如果是沒有素質弟子,著急也沒用。繼續努力的話……」

鄒志若看到張無忌很有禮貌,不敢明目張胆地說什麼,只是假裝安慰,用師兄的威勢開始說教。

「謝謝您的關心,今天我很幸運地入門了。托師兄的福。」

張無忌眨了眨眼睛,好像自己也不知道似的回答道。

「什麼?你說什麼?你已經入門了?頌青舒也知道?」

驚慌的鄒志若的臉色瞬間變暗了。

後面的兩個青年也帶著驚訝的表情望著張無忌,兩眼帶著驚訝。

他們很清楚張無忌的情況。

如果張無忌有資質,怎麼能苦練兩年也沒有進展呢?

他們認為,以張無忌的體格,再修3到5年也不會入門。

張無忌似乎早已預料到他們的反應,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笑著點了點頭。

那情景瞬間讓鄒志若的臉上掠過一絲憂慮。

如果頌青舒不知道,就隱瞞這件事,取消打賭就行了,頌青舒已經知道了,打賭就輸了。

「如果沒有別的事的話,我就退下了,不要妨礙師兄們。」

張無忌笑著躬身行禮。

「稍歇一會兒!師弟,有什麼急著走的?雖說是頌青舒確認的,但他入門還沒多久,也許是看錯了。我再確認一次怎麼樣?」

鄒志若勉強笑著斜視著說。

張無忌聽了鄒志若的話,瞬間感到不快。

鄒志若與張無忌並沒有仇,但與頌青舒的矛盾非常嚴重。

矛盾的原因不是別的,就是鄒志若的親弟弟鄒志華。鄒志若也是混元道館的弟子,與頌青舒一樣是他的3名弟子之一。

在館內弟子中,鄒志若把掌門人請到司部,頌青舒把空空道人請到司部,剩下的一個把魏伊校請到司部。

三人都是混元道館內門修行素質最高的人,相互之間的競爭非常激烈。

「我認為你不需要這樣做。師兄修行也很忙,不用連我也擔心。」

張無忌收起笑容說。

他雖然平時待人很有禮貌,但還沒有軟到可以任人欺負的程度。

張無忌很清楚什麼時候強硬,什麼時候讓步,什麼時候照顧。

「師弟,師兄是好意提議的,你怎麼能那樣對鄒志若說話呢?」

院子後面的一個青年表情嚴肅地說。

張無忌冷冷地看著提議出來的青年,什麼話也沒說。

這三個人的素質也不比張無忌差。因為和鄒志若的關係,其他人只是鄭重地對待他們而已。

現在看到張無忌冷淡的表情,他們反而感到為難,不知所措。

「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這時,突然從旁邊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

張無忌轉頭向發出聲音的地方一看,有一個體型瘦小、身穿藍色長布的黃臉青年。他背著一隻手,冷冰冰地走了過來。

「鄒志華……」

張無忌和3人面帶肅靜的表情向那個青年打了招呼。雜役人員也不例外。

這個青年就是鄒志華。鄒志華和鄒志若是親兄弟,但長相和資質卻天差地遠。如果被不認識的人看到了,肯定想不到他們倆是血緣關係。

張無忌大致說明了和鄒志若發生了什麼事。將自己的不悅和不滿情緒全部排除在外。

「賭錢……。」

鄒志華長長地說著話,微微皺起了眉頭。這時,鄒志若的臉上直冒冷汗,臉上明顯露出緊張的神色,似乎害怕被責備。

鄒志若雖然是哥哥,但在志華面前別說是哥哥,就連自稱「哥哥」這個詞都說不出來,可見他從小就不能隨便對待弟弟。

「頌青舒和你們打了那樣的賭,看來很無聊。」

鄒志華冷笑著冷冷地說。

聽了這句話,瞬間張無忌的眼神閃了一下。

我和鄒志若之間的是非似乎不放在掌門人的心上,也不在鄒志華的眼中。

鄒志若關心的只有館內弟子頌青舒吧。

鄒志若和其他站在他們面前的人對志華哥來說都沒有存在感。

張無忌看穿了這一點,說要退出后就離開了。

張無忌離開不久,傳來了鄒志華冰冷的聲音。

「要和那種沒用的傢伙打架嗎?!」

「氣勢洶洶啊?因為你,我的面子都丟盡了……」

聽到「沒用的傢伙」這個詞,張無忌的眼神漸漸變冷,但並沒有停下腳步。

張無忌以俗家弟子的身份修鍊九陽神功本身就引起了混元道館弟子們的反感。

再加上他是弟子中最富有的,也是唯一一個用錢進入混元道館的弟子,即使別人在背後說他壞話,他也無可指責。

別人怎麼知道呢。雖然他花錢是事實,但對他來說修鍊不是道術修鍊,而是攸關生命的事情……

但由於張無忌對金錢超脫,平時有很多師兄都是張無忌的同伴,所以大體上張無忌與其他弟子的關係還算不錯。但真正能稱得上朋友的只有同一師父的頌青舒和慕容先生。

想到自己真的活不了多久,張無忌異常地沮喪。內心深處好像有一股寒氣襲人,他的腳步也加快了一些。

張無忌出三霄殿而下,見諸師兄,每次都主動一一問候,偶爾遇見熟人談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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