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術士
內特轉頭看向湖裡,死魚翻著肚皮的地方,開始不斷冒著水泡,底下有什麼生物在呼吸著。
隨著氣泡不斷浮出水面,產生的波紋越來越大,體力幾乎耗盡的內特,雖然不知道又發生了什麼,但還是強撐起身子,蹣跚著向來時的小樹林逃去。
又是一聲類似青蛙的鬼叫,另一隻[水鬼]跳上了岸,那模樣正是之前被水鬼按到水裡溺死的布朗爵士。
耳畔,關於水鬼的信息傳來。
「水鬼,首次出現在第二紀元剛開始之時,最初水鬼是一類單獨的物種,剛登上奧里琴尼斯這個舞台,但馬上就因佔據著各個淡水點被其他種族滅絕,後世的愚昧的平民認為水鬼是淹死溺死之人的怨氣所化,怨氣積攢在屍體里,造就了水鬼」
「雖然真正的水鬼已經滅絕,但是新生的水鬼從人們的傳聞里汲取了力量,真正做到了以溺死之人的怨氣化做水鬼,他們沒有強大的魔法,有的只是與泡發的身體截然不符的敏捷與尖牙利爪」
「原來是水鬼啊,剛剛不還殺了一隻嗎,我都已經是大死靈魔導師了,再來一隻也只是經驗寶寶罷了」恢復記憶的內特緩了口氣,抬起右手準備復刻剛剛的魔法。
布朗爵士所化的水鬼向他衝來,而內特還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欠打模樣,大聲笑到:「模板小怪就別來碰瓷了,看我的[命定之死]!」
內特尷尬地舉著右手,但剛剛的施展魔法時的意向沒有絲毫出現的痕迹。
「怎麼回事,難道是查克拉不夠了?」
說完便再度一個翻滾躲開水鬼的最強技能·飛撲,但已經力竭的他再也沒什麼手段能防禦這隻水鬼。
就在水鬼調整好角度,再次一個飛撲準備用利爪完成自己生前的任務之時,剛騰空的水鬼突然被一個大水球包裹住,被困在空中。
接著,水球演變成類似水做的絲綢,輕輕的將水鬼的奇醜無比的頭顱和身體分家。
「你用的生命法術我隔著大半個莊園都能感受到,小內特。」
內特聽到這聲音,回頭一看,正是他那中年未嫁的慈善姑母。
「愛瑪姑母,你怎麼..」
愛瑪打斷了他的話頭,隔空取物將內特的衣服鞋子從遠處的岸邊攝來。
「穿好衣服,趕緊和我離開這裡,今晚的宴會教會也派了人過來,別被他們抓到了。」
說完又用法術將內特身上的水吸干,等他穿好衣服,便扶著他往莊園用來給客人交談的私密房間內走去。
剛進房間,內特還來不及整理自己的頭髮便急沖沖說道:「姑母,您是女巫?為什麼我不知道,父親他知道您是女巫嗎?」
愛瑪沒有立刻回答他的問題,而是了沏一杯茶,和抿了一口,處事不驚地說道:「不是女巫,小內特,是術士,當然從今天開始,你也是術士了。還有你父親他也清楚。」
「術士?」
「對,奧里琴尼斯大陸上最重要的職業之一就是術士,小內特。」
「那我是怎麼成為術士的?難道每個術士覺醒都要這麼驚險嗎?那豈不是術士的數量很少?」
愛瑪姑母溫柔一笑著說:「術士體系不是這樣運作的,像你這種在生與死的關鍵時刻能夠領悟徽印力量的人終究是極少數。大部分術士都是由術士學院培養的,普通人往往先是作為學徒學習各種知識,從而找到適合自己的,自己能夠初步理解的概念,以此來凝聚第一枚徽印,
成為術士」
「原來是這樣,所以能夠凝聚的徽印越多,術士便越強大?」
「不,術士的強大不僅僅提現在徽印的數量上,徽印的質量也是重要的標準,當然徽印本身所代表的概念是最具決定性的。」姑母再一次否定了初學者內特的話,接著說:
「術士體系分為幾個大的階段,從低到高分別是黑鐵階,白銀階,黃金階,史詩階,傳奇階和半神。
而前三個階段又被稱為金屬階,在這個大階之時,術士的力量往往是量的積累。只有晉陞史詩階,之後才是質的變化。而半神則是凡人能夠達到的最高階段了。
明白了么,小內特」
內特點點頭,心裡想著:所以我現在是黑鐵階,處於食物鏈的底端。但是我凝聚的第一枚徽印好像是死亡,這種概念的徽印應該很強吧。但這麼一說,豈不是任何在生死關頭凝聚徽印的術士都有[死亡]?
「不,其他人都沒有,死亡這種觸及世界本源的概念,只有真正體會過之人才能凝聚」
真正體會過...死亡之人?是指我死亡之後穿越過來么?
姑媽的話又打斷了他的思考:「剛剛你施展的是屬於生命魔法一類的法術,這是最危險的魔法種類之一,你凝聚的第一枚徽印是什麼?嘗試用靈魂的力量引導周邊的以太來顯現自己的徽印」
「以太?」內特不解的問,
「以太是術士施展徽印法術和其他咒術所需要的能量,以太在大陸上無處不在,幾乎用之不竭。」
而這邊明白了以太為何物的內特也嘗試著調動周邊的以太來展現自己的徽印,濃霧漸起,不多時,灰霧匯聚,凝結成一枚[死亡]字樣的徽印。
「死亡?生命魔法中的死靈魔法么?」姑母看到內特的徽印后撐著下顎若有所思。
「今天晚上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侯爵府會突然出現水鬼這種東西?」沒有對內特的徽印作過多評價的姑母話題一轉,問道。
內特將晚上與加爾文分別後的事完整地複述給了姑母,並表示自己也不太清楚出了什麼事。只能初步判斷布朗爵士想讓他死。
「布朗爵士?丹撒圖的貴族裡有這號人物嗎?那枚戒指拿給我看看」
此時的內特口袋裡放著兩枚戒指,一隻是奧洛菈小姐的寶藏戒指,另一隻則是那隻「布朗爵士」丟到水裡並被水鬼佩戴的[莎莉的怨恨之戒]
將戒指拿出來遞給姑母后,愛瑪拿著那隻戒指仔細觀察感受著。
「莎莉的怨恨之戒?這種奇物為什麼會出現在一個普通人的身上?」姑母不解地自語。
內特也搖了搖頭表示不清楚。房間內隨著姑母的陷入沉思頓時安靜下來。
過了許久,姑母的茶都涼了,她才開口說道:「這段時間你先跟著我吧,在調查清楚這件事之前最好不要露面,最好讓幕後的人認為你失蹤了或者死了。過段時間你再隨我回希蘭德郡,我會親自教你怎麼在術士的道路上更近一步。
我先出去了,外面她們幾個婦人應該在找我。等會我的僕人會進來接到我的莊園里去,你今天先在那裡休息吧。」
愛瑪出去沒一會兒,她的僕人便帶著一個有兜帽的斗篷進來了,讓內特趕緊穿好斗篷戴好帽子之後從莊園的側門上了一輛馬車向女爵的常青莊園駛去。
而此時,剛剛發生過爭鬥的湖邊,身著白色麻衣教袍的神父看著花草枯萎,魚鳥死絕的地方沉思著今夜爭鬥之人的身份,幾個教眾正在到處搜查,而那具被分屍的水鬼也在被細細檢查。
「如此純粹的生命魔法,近乎將周邊的生物的生命力抽空了,是誰?難道是哪位高等吸血鬼的[生命轉化]?
不對,空氣里還有[水]的痕迹,是愛瑪那個巫婆。她絕對不會和吸血鬼有什麼糾纏,那另外一人到底是誰?」
「誒...亂世不太平,屋漏偏逢連夜雨,這種時候出現這樣的徽印..」
神父彷彿另有所指地將視線從屍體上挪著朝向了王宮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