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夢境回溯

「按照以往的經驗，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怕是不太愉快了吧？」楚南的表情，痛苦且無奈。

「看不出來，你還挺上路嘛。我也不知道老師為什麼要把你送去那裡，總之，要做好十足的心理準備。」前一秒還玩味的沈念也嚴肅了起來。

「你至少要說的詳細一些啊，別總弄這些雲里霧裡的事情，讓人摸不著頭腦。」

「你已經先後拜訪了第三世界和第二世界，古神的大本營、支配者的樂園。遊離在三個世界之外，還有一個所謂的夢境世界的存在。」

「那是什麼？」

「我們常假設整個宇宙中存在著一個偉大的循環，在這個循環之中人類和支配者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角色，唯有那些真正的神靈，才有這一席之地。」

說話間，沈念坐上桌子，雙腿不自覺地開始擺盪起來，這讓本聚精會神聽講的楚南有些齣戲，不得不將視線從沈念身上轉到別的地方。

「而在這個偉大的循環之中，還有由那些神明所創造的獨立世界的存在。這些世界遊離於現實卻又真實的存在，我們稱其為夢之境或是誕生之境。」

「聽起來像是平行時空的感覺，但我還是沒搞懂要我去那裡幹什麼？」

「那是完全被古神污染的世界，污穢與憎惡之物橫行。但也是最好的試煉之地，剛好可以試試你的身手。」

「別開玩笑了好吧！我才跟著史密斯先生學了多久，這會死人的！」

「哪怕出現死亡，也是平行時空之下的另一個楚南的死亡，而不是現實世界之中的楚南的死亡。而那些從死亡中拼殺的記憶，卻會在你返回之時，一起帶給現實世界的你。」

楚南不再做聲，而是靜靜地坐在那裡看著地面，一邊不斷地咬著自己手背和手指上的皮膚。

「但與之同時，那些痛苦和死亡的感覺也是真實的是嘛？你確定我不會被這些從天而降的苦痛記憶折磨成瘋子？」

「emmmm…，我能說，你自求多福嘛？」沈念的表情彷彿在說我也無可奈何一般。

「罷了，罷了，你們不就是讓我自求多福嘛。」

「幾日不見，你的覺悟還真是提高不少。都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還真是不假。」

「這是被你們逼的！」

楚南有些惱意，他感覺自己想是一個提線木偶或者說實驗室中的小白鼠，任人擺弄，無力抵抗。不過，既然選擇了這裡，也沒什麼好抱怨。

抱著反正死不了的心態，楚南算是服從了這次的行動安排。不過他要是知道自己在夢之境的遭遇之後，恐怕就會後悔自己此刻的慷慨了。當然，這是后話了。

「那裡是什麼樣子的？」

「嗯？這要看那是由哪位古神所締造的世界了，也許是美輪美奐的空中花園，也許是不可思議的巴別塔，不過大多數嘛……」

「大多數怎麼樣，怎麼還吊人胃口？」

「憑古神的長相你覺得他們所締造的世界能好到哪去？大多數都是些腐爛、怪異的交織之所，想想就讓人噁心。」

沈念說這話的時候緊皺著眉頭，吐字間都帶著不經意地咬牙切齒的動作。不難猜測某個夢境之地一定給她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楚南留意到了這個細節，靠在桌子上略帶著幾分玩味說道：「聽起來像是下水道歷險記，師姐，你看過《忍者神龜》嘛？那四個傢伙就是下水道里長大的，所以生命力格外旺盛。」

沈念撇了楚南一眼，

不得不說，自打學了些許本事，楚南這個傢伙的膽子也大了起來。

「下水道？下水道和那種地方比算得上是天堂了！我勸你還是從現在開始就好好祈禱。」沈念說話的時候有些咬牙切齒。

楚南咧了咧嘴，不敢再放肆。畢竟什麼事都得有個度不是？自己真作死過了頭，沈念的脾氣和能力他還真吃不消。

「差點忘記說，這次行動是我和你一起。我負責監督你，同時也負責出現意外情況保住你的小命！」

「啊？你也要去的嘛？你不是對那裡……」

「你當我想？老師的吩咐，有什麼辦法。」

沈念咬著一側嘴唇，歪頭翻了下白眼，做出一副無奈、厭惡的表情。

楚南看著沈念緊皺的眉頭不自覺的笑了起來，「那這樣，我倒是放心了。有師姐在，我總不至於死的太慘不是。」

「貧嘴的本事和膽子倒是見長，希望你這次的表現別太讓人失望了。」

倆人拌嘴之際，Amanda從教室的後門溜了進來。不過跟以往人未至聲先聞的出場方式不同，Amanda垂頭喪氣，儼然一副霜打了的茄子的模樣。

「喲，看起來我們又多了一位夥伴呢？」

「啊！」Amanda抓著頭髮，跺著腳，喊出了母獅一般的聲音，整個人就像是一位發了瘋的女巫。

「誒？你怎麼知道我也會去的，我都是剛剛接到通知。都怪你的老師！」

「我怎麼知道的嘛？你告訴我的呀！」

「嗯？」

「從你進來的那一刻，這些事就寫在你的臉上了。」

Amanda咬著牙衝到楚南面前，「都怪你！你弄出來的好事，現在要連累我倆都去那種鬼地方。」

「這，這……我也是受害者好吧。話說回來，顧老為什麼派你們倆和我一起？」

「最主要的還是保護你，畢竟對他們來說，是沒辦法直接進入那種地方的？」

「為什麼？」楚南不解地看向沈念。

「那是完全由古神所締造的世界，或是古神誕生時因為某些原因一同伴生而產生的世界，那是人家的後花園、老窩，擁有過分強大力量的人進入會被排斥的。」

「原來如此。對了，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呢？我倒是十分好奇，會用什麼樣的方式進入那個所謂的夢境世界。」楚南一臉的生無可戀，已經是徹底擺爛了。

「等到了那裡，你就知道了。少年，好好珍惜你在人世間的最後一個夜晚吧。」

楚南攤了攤手，「誒，你們這是要去幹嘛啊？」

「當然是去睡覺了。難不成，你還要一起？」

Amanda的話術一向直接奔放，搞得楚南頓時語塞，後悔自己為什麼問出如此腦殘的問題。

「好啦，別逗他了。好好休息去吧，明天就要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