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七:低語
巨型青色毒蜂張開鋒利如刀刃般的口器,瞬間咬向了馮朝。
馮朝來不及躲閃。
他更沒有想到,自己從小養到大的毒蜂,最後竟然會攻擊自己!
咔——!
青色毒蜂那鋒利如刀般的口器,瞬間包裹了前任主人馮朝腦袋。
隨後牙顎一咬,猶如十幾柄鋒利的砍刀,立刻將馮朝的脖頸咬斷!
脖頸處的傷口,光滑平整,根本不像是毒蜂那種「畜生」所咬斷的。
更像是至強的刀客,出其不備,快斬一刀,斬斷了馮朝的脖頸。
宅院內其餘的巫毒一脈傳人,看見了這種場面,簡直衝擊了舊有世界觀。
他們對王隱更加的恐懼與敬畏,到死也想不明白,王隱到底是如何讓青色毒蜂改認主人的。
他們也根本沒有機會再去想明白了。
因為馮朝一死,覆海門倖存的十幾個武者,便立刻舉刀向他們殺來。
「首領」和錢朗一死,他們這些「小賊」,就再也沒有反抗的機會。
氣勢就被完全壓制,武功更是被覆海門的門徒碾壓,很快便被全殲。
「舵主!你怎麼樣?他們廢你武功了么?」十幾位武者將舵主孫玉音救起。
他們立刻幫孫玉音解綁,幫她醫治身上的傷勢,儘可能挽救孫玉音的功力。
「多謝大俠救我一命,請問閣下尊姓大名,我們覆海門必有重謝。」
舵主孫玉音用極其孱弱的聲音,向王隱表示著她的感謝。
可她環顧四周,卻忽然發現王隱不見了身影。
嗡——!
一股振翅飛空的聲音猛地傳來!
再看高空,卻忽然看見一隻巨型青色毒蜂,正振翅在高空之上飛行。
而那青色毒蜂的背上,正盤坐著一個年輕人,正是剛剛解救自己的王隱。
王隱根本不關心孫玉音的死活,他只是想要青色毒蜂這個飛空坐騎而已。
至於解救了孫玉音,那只是附帶的。
孫玉音的死活他根本不關心。
那個女人,根本沒有這麼一隻飛空坐騎有趣。
在王隱的後方,還坐著一個女人,雷露也坐在青色毒蜂的背上。
她不想跟丟了王隱。
即使自己有很強的高空恐懼癥狀,但她還是強忍驚惶,努力坐穩於蜂背。
甚至她想伸手去抓住王隱的腰部衣衫,可差點被王隱釋放的氣勁掀飛。
王隱對他冷言冷語說道:「女人,你在玩火,你給擺正你自己的位置。」
此話一出,雷露再也不敢伸手去抓王隱的腰間衣衫,只敢抓住毒蜂的毛髮。
她不想被王隱掀飛。
這要是掀飛出去,她直線墜落在大地上,必然摔得粉身碎骨。
他們兩人坐在青色毒蜂背上,在天上飛。
地上的孫玉音和十幾位部下,則抬頭靜靜的看,孫玉音問道:「奇人啊,他們是誰?」
「女的好像是雷露,就是咱們幽蘭州以南半壁有名的劍瘋子。男的我們不認識,但雷露似乎對他很敬畏。」覆海門的武者們回答。
「這樣看來,那個男人才是真的的高手啊,我們掌門若能結識就太好了。」
舵主孫玉音望向天空,注視著盤坐於青色毒蜂背上的王隱,眼中滿是敬仰。
「前輩!請你下來一趟,我們……」孫玉音想要呼喊王隱,請求王隱落地,然後親自表示感謝。
可王隱卻好像沒有聽見她的聲音,
繼續命令青色毒蜂,向更遠處飛去。
他在飛業城的高空飛行,並且距離大地越來越遠,他想逼出青色毒蜂的飛空極限。
想看看它最多能在離地幾千米的距離飛行。
此時在王隱的眼中,下方大地是如此的渺小,飛業城的大街小巷極限濃縮。
他也不只局限於在一個飛業城地界飛行,他更驅使著青色毒蜂向更遠處飛去。
在群山峻岭之間穿梭。
。
。
午夜。
在王隱與雷露飛出飛業城,還未返回之時。
一輛馬車進入飛業城,來到了那一座古老的佛骨塔下。
這是一輛棕色的馬車,由三匹黑色的駿馬拉動,奇怪的是,馬車行進竟然沒有任何聲音。
不僅是車輪在地上滾動,不會發出任何聲音。就連馬蹄落地也沒有聲音。
甚至這三匹漆黑的駿馬,似乎根本不需要呼吸,連生物呼吸聲都沒有。
棕色的馬車,悄無聲息停靠在一座宅院的門前。
首先是一位駕馬的老僕,從車上跳了下來,手持馭馬的長鞭,喊了一聲:
「老爺,我們回來了。」
同時,老僕還伸出右手,掀起了馬車的帘子,對車廂內部說道:
「少爺。」
一位黑袍青年,慢條斯理的從車內走出,來到了這間宅院的門前。
他的鼻子嗅了嗅,緩緩說道:「好安靜,看來他們都已經死了。」
「什麼?老爺他!?」
聽聞此言,老僕猛地一驚,連忙一腳踹開木門,闖入宅院之中。
緊接著,傳出那老僕的哭嚎之聲。
而這位黑袍青年,臉上卻依舊雲淡風輕,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他看起來二十歲模樣,一臉的橫肉兇險,青筋長期暴突,臉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跳動。
或許是修鍊過這種邪功,導致黑色的毒素蔓延在他的脖頸與下巴周圍。
彷彿黑色的蜘蛛網,不斷侵染他的膚色最唇色,令他明顯有別於正常人。
渾身上下流露出一股不協調的陰鬱凶氣。
他名為馮近征,正是馮朝的兒子,巫毒一脈馮家的大當家。
「少爺,老爺他們都死了。而且老爺的腦袋還沒了!」
老僕哭嚎著從宅院內跑了出來,為馮近征報告這個慘痛的消息。
可馮近征的臉上卻沒有任何波瀾。
死去的馮朝,是他的親生父親,錢朗等人,更是他的家族親人。
可他卻始終面色平靜,彷彿死的是阿貓阿狗,臉上沒有流露出一絲痛苦。
老僕還說:「兇手看起來很強!最少是玄境宗師!而且可能不止一位!青色毒蜂也不見了,連屍體都沒有,不知道是死了,還是被搶了!」
聽聞此言,馮近征依舊是面無表情,只是平靜的說道:「找到兇手,我會讓他嘗一嘗,我們巫毒一脈的絕學『巫神之舞』。讓那些坐井觀天的武者,見見什麼才是真正的神武學。」
話音剛落,馮近征臉上的肌肉,又開始不受控制的劇烈跳動!
他雙手抱住腦袋,面目極其猙獰!
彷彿正在承受巨大的身心折磨。
他說道:「那些低語,那些低語又來了!它們這些瘟疫,又在催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