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送神司

其實他們幾個老人真實年齡並不大，張彪也只是剛四十齣頭而已，若是放在後世那完全一個男人最有魅力的時候，只是這個時代的壽命普遍要偏短，再加上他們之前一直都在海上拼殺，面相上就更顯衰老。

這五個海龍幫老夥計這兩年在這天津衛好吃好生養，竟是比起之前在那落葉島上時更顯年輕了一些，他們都在傳是齊有道將落葉島改成漢龍島后得了龍氣，所依他們沾了龍氣才越活越年輕，不過他們這些老人卻仍是習慣性的稱為落葉島，只有後來的人才稱漢龍島。

「好了，都是自家老兄弟，誰也不要笑話誰！老張，老兄弟們雖說上了岸，但這兩年生活好了，我看大家的心力也上來了，也該考慮給各位成個家了，就是以後留個一男半女的也算是給我們海龍幫留了根，不過這媳婦卻一定要把好關，這樣，我會和孫夫子商量個章程出來，後續所有老兄弟需要成家的，將對方資料遞上來，讓情報司和探馬司再分出一部分專門審負責這塊，若是對方沒什麼問題，一應的花費都有漢海軍出了！」

齊有道看著幾個老人激動的神情，知道他們都對成家有一種渴望，國人對後代的執念是其它國家完全理解不了的。

知道自己在這裡他們也放不開，便快速將面前的飯吃完，吩咐張寧兒半個時辰後去找他便回了安排好的房間。

「張寧兒，這些日子過的可還好？」齊有道看著面前這群精神極其精神的少年，心下略有寬慰，自己來這裡這些時日還是做了一些事的，至少這些之前流離失所缺衣少食的孩子現在都活的很好，也有了少年人的模樣。

「大當家的，跟了您之後，我們再沒有挨過一次餓，而且有乾爹請的夫子每日給我們講學，比起以前，現在就是神仙般的日子！」張寧兒一雙明亮的眼睛中帶著感激，站在他身後的十名少年也面帶感激之色。

「好了，你們進入漢海軍的第一天我就告訴過你們，我們之所以要拚命的過好日子，是為了將來有能力去幫助那些和你們之前一樣的孩子，讓所有的漢人不在挨餓受苦，更為了讓我們自己能挺起胸膛做人！」

齊有道的聲音帶著一股奇特的韻味，屋內的少年聽見無不將胸膛挺了起來，雙目中更是充滿了一股火熱。

「為我族漢人崛起而努力，為我族孤小不可欺而拼搏，為我族老弱有所依而強自身！」少年們不由齊聲低吟之前在漢龍島特訓時齊有道經常掛在嘴邊的話。

「好，既然你們都沒有忘記之前我教導你們的東西，那我下面就直接安排了。我將組建一個全新的部門，叫送神司，我將在這裡停留兩個月，這此期間我會傳授你們傳訊和反偵訊之法，還有一些保命的小手段，之後你們便要分批次的潛入那些在民間的教派中，至於具體事宜倒時我會安排有專人對接！」齊有道緩緩的說出了之前的想法。

對於滲透進那些教派，齊有道是剛從張松溪處聽得那白蓮教的事情后便已經產生了想法，直到他這次聽得張寧兒說出這天津衛竟然有白蓮教已經在活動，便已然敲定了方案。

既然要做的是滲透的活計，那自然是要不能讓對方有絲毫戒心，而若沒有戒心，那又有哪些比起這些少年更合適？

張寧兒這些少年本就是在京畿一帶流浪的乞兒，更有許多是原本家中比較殷實卻因為種種變故破了家的，街面上認得他們的更是不在少數，雖然這兩年齊有道將他們收歸後集中培訓，不過每隔一段時間仍安排他們以乞丐的模樣在那些街面上偶爾露一面，他們本身的身份就是他們最好的保護色。

利用兩個月的時間，齊有道將之前軍中偵訊的那一套和摩斯密碼還有幾種常用的聯絡方式挑選了最易學的傳授給了他們，這些迥異與當下的手段在這個世界，除非是有自己人泄露，否則絕難被外人輕易察覺。

「大當家的，今兒個五月初一了，是不是要京城的兄弟撤出來？」張彪看著齊有道送走了最後幾個少年上前輕聲說道。

「這麼快？時間還是有些不夠用啊！」齊有道感慨一聲便吩咐張彪準備車馬，他這次要親自去那京城走一趟，去看看那能與東林黨都斗的有來有往的傳世大太監魏忠賢到底是何模樣。

「這裡就是那魏忠賢的宅子？倒是氣魄的很！」齊有道看著面前那龍飛鳳舞的魏府兩字，似乎有一股霸氣從中逸散而出，竟是將左右的府邸都給比了下去，想來是個習慣以勢壓人的。

只是從那大門上除了牌匾上的兩個字外只有一些極其簡單修飾的大門來，想來應該又是個行事謹慎之人，看來這聞名於世的大太監性格也是有些不易琢磨。

「吱呀！」繞步而行，來到一處偏門處輕輕敲了幾下那門上的門扣，一個老管家模樣的人從裡面打開了房門。

「你是劉氏後裔？隨我來！」看著齊有道亮出的一顆碩大夜明珠模樣的珠子，那老管家想來也是提前得了吩咐的。

「老爺，人到了，左右的人我也都安排退下了，有事您拉鈴就成，我就在後門方候著！」來到一間亮燈的房門口，那管家敲了兩下門說完便退了下去。

「劉氏族人？」一道有些蒼老的聲音從那屋中傳來，竟是帶著一股讓人說不清的威勢。

「魏公安康！在下只是傳話，倒是無所謂誰家的人，只要能給魏公解惑即可！」齊有道看著那燈光似乎猛然亮了一下。

「倒是個有膽氣的，進來吧！」那聲音似乎很滿意齊有道的回答。

齊有道推門而進，正看到一個老人正拿著一根挑簪在撥動那燈花，顯然之前那一下是對方在撥動燈花所致。

「竟然是如此年輕的一個少年人，倒是極有膽色，不愧是太史令的後人！」那老人聽得門聲響動方才放下手中的挑簪，緩緩的抬起了頭。

「倒是好相貌！」看著面前的人，齊有道暗贊了一聲，難怪對方當年能在幾萬人中被選進宮中，想來若是個相貌差的，就是第一關也過不了，再說皇帝身邊無醜人，長的相貌堂堂倒也說得過去。

「魏公倒是說笑了，若是來個孔武大漢，想來這邊上安排的就不是四個好手了吧？」齊有道微笑著道。

「四個？小友倒是猜差了，明明我只安排了三個在旁邊伺候而已，到底是少年人......」魏忠賢神色有些失望，顯然是明白齊有道的意思，不過對其說錯了暗中保護他的人數卻是有些搖頭。

「那就對了，我說怎麼堂堂魏公的府上竟然還有倭人在側！」

齊有道似有所悟，猛然身子一伸竟是如同飛猿上樹一般，向著房間梁頭的一個人字形撐柱便是伸手一探，雙腳在那梁頭上一個借力又如枯葉落地一般站在了原地，只是手上卻多了一個肉球般黑乎乎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