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魏忠賢
「看來魏公最近麻煩不少啊,連武藏流的陰忍都跑到您府上溜達來了!」齊有道將手上的那黑球拋在了地上,看著魏忠賢身邊陡然閃現出來的三個氣息凝重的護衛有些好笑。
也不知這魏忠賢從哪裡找來的這幾個人,看這樣子應該是軍中的好手,不過他們對於兩陣廝殺和軍情斥候精通並不代表他們了解江湖上的陰詭門道。
齊有道之前在日國執行任務的時候也曾碰到過任務對象身邊有這些傢伙保護,這些傢伙好像是天生便隱藏在暗中一般,一旦他們開始行動,基本上都是在別人不經意間便要了對手的姓名。
齊有道之前身上受的最重一次傷就是在日國,當時被對方直接一刀切開了肚皮,若不是當時撤退的路線制定的好,又徹底非常果斷,估計他當時就要直接留在日國了,不過他也在最後對方切開他肚皮的一剎那直接一槍點在了對方的腦門上。
得益於特殊部門的特權和特殊性,最後保住一條命的齊有道連疤痕都沒有留下,不過每到陰天下雨的時候他都會覺得有一條大蟲子在自己的肚皮裡面鑽動,那種感覺既痛又癢,直到來到這個世界後方才沒有再發生那種鑽心的難受。
因此齊有道對那些傢伙極為敏感,後來更是為此專門研究了那些忍者的流派和他們的行事風格,剛才一進來時便察覺到了這房間中的氣息,後來一聽魏忠賢說只安排了三個人,哪還能不知道剩下的一個是幹什麼的。
那黑球被拋在地上后,魏忠賢方才發現那哪裡是什麼黑球,那分明就是一個身材極其矮小的黑衣人,只是渾身被罩在夜行衣中,再加上身材瘦小,若不仔細打量極難會發現。
那黑衣人剛才被齊有道一招便抓住了大椎穴,封住了全身的勁力,此時躺在地上直覺得脖子以下已經根本沒了知覺,饒是他受過極短殘酷的訓練也是心下大亂。
「你既然修到上忍的境界,想來就是在那武藏一部也絕對是高手的行列,若是有我庇護想來便是在這世間也是無人能威脅得了你的性命,怎麼你還想含毒自盡嗎?」卻是齊有道用的日語對那人說道。
「你不殺我?」一聲沙啞的聲音從那人口中傳出,卻似乎是許久沒有說過話一般,那聲音就如同砂紙磨過粗糲的石頭般。
「你又無法對我造成威脅,我殺不殺你又有什麼所謂,不過我這人很不喜歡被我放走的人有一天再給我惹什麼麻煩,魏公現在可還算是我的朋友,我這人只相信朋友和下屬,你還不夠格做我的朋友!」
齊有道笑著對那人說道,不過眼神卻落在了魏忠賢的身上。
「我可以做你的隨從,不過武藏部還有三個上忍,若我任務失敗又見不到我的屍體,他們定當知道我已叛變,到時不但武藏就是甲斐,信濃,尹賀他們也不會放過我,一個忍者若是背叛迎接他的就只有所有流派的誅殺!」
那人雖然語氣中好像沒有什麼感情,但只要是人,又有幾個能不對生有渴望的,只是對方明顯是在擔心後續仍會被那武藏部無止境的追殺罷了。
「既然你跟了我,只要聽令即可,其它就不是你該考慮的事情,不過你還是先說說這次是誰讓你過來的吧!」
齊有道上前一步陡然拍在那黑衣忍者的背上,那黑衣人一個翻身便站立在了當場,只是由於他個頭極低,站在幾人中間便猶如一個未張開的孩童一般。
「魏三留下,其他人都退下!」魏忠賢看著那矮小黑衣人竟是又活蹦亂跳的站了起來,心下也是一驚,不過想起剛才齊有道的身手和對方敏銳的覺察力,只略一沉吟便揮退了欲上前的護衛。
「九千歲,不可!」
「退下!」
看著那二人還欲開口,魏忠賢便開口喝道,止住了下屬的后話。
顯然魏忠賢也是極為了解自己這兩個護衛的身手的,若是他心中有把握的話,這個時候早就將齊有道和那小矮子一起拿下了事了。哪還需要像現在這樣心中忐忑不安,他能走到如今的位置,若無相當城府又如何能憑一己之力便和那些東林黨人對抗還不落下風?
這個時候那二人人留下與否已經意義不大,要不是他終還是放心不下,那就是魏三他都不會留下的。
「魏公也是好膽氣,不愧為九千歲!也好,這裡面估計也會牽扯到不少齷齪的事,少個人知道就少一絲麻煩!」
齊有道見這魏忠賢看到了自己的身手后還敢揮退左右,心下也是有些佩服。
「呵呵,卻讓小友見笑了,魏三是我本家的後輩,用慣了手的,魏三,還不給少俠上茶!」魏忠賢此時也似乎想開了般對著魏三點了點頭。
「既是自家人,那倒是聽得的,麻煩魏三哥來杯清水,我修道的!」齊有道溫和的沖那魏三點了點頭,又轉過臉去對著那武藏上忍點了點頭示意對方可以說了。
「是錢謙益通過揚州鹽商找到武藏家主下的命令!」那人自是知道齊有道和魏忠賢想知道的是什麼。
「果然是東林黨那幫狗頭!」魏忠賢雖然是早有預料,但仍是心下暴怒,一掌拍在桌台怒喝道,以他在朝堂上與人廝殺的老道經驗,自然能分辨出那黑衣忍者所說是否為實話。
「魏公何必動怒,你現下擋了他們升官發財的黃金大道,他們若是不想你死倒是奇怪了,再說魏公不也是巴不得他們早死早超生嗎?」
齊有道看著魏忠賢如此暴怒不禁有些好笑,生對手的氣,那不是傻子嗎?
「沒想到那幫狗頭手段竟然如此下作,難道不怕壞了規矩收不了場嗎?」
魏忠賢顯然也是覺察出自己如此動怒實在是沒有道理,不過仍是恨恨道,他和那幫傢伙再不對付也只是運用官面上的力量,卻從沒想過直接派人搞暗殺的。
「廷爭本就是你死我活關乎雙方直接利益的,只有死了的對手才是最好的對手,魏公卻是有些小孩子氣了!再說若是您老人家今夜家中走水,然後您老人家又洽因年老體衰沒躲過此災,想來那些東林黨的狗頭都能將媚香樓包下來以示慶祝的!」
對魏忠賢的論點齊有道差點沒有笑出聲來,沒想到這個大名鼎鼎在後世都極有名氣的大太監竟然還有如此天真的一面。
「嘿,若是他們家中走水,估計我也會多喝兩杯的,果然是我還不夠狠辣啊!」
聽了齊有道的話,魏忠賢倒是深感贊同。
「好了,你現在門口候著,等我和魏公談完了你和我一起走吧,回頭待我把那武藏部剩下的幾個一起料理了,也省的你以後辦事分心!」
揮手便讓那黑衣人退了下去,卻是連他臉上的面巾都沒有拉下看一眼的意思。
那人伏地行了一禮後方才恭敬的退出房門,卻是絲毫不敢生出逃走的心思。
剛才齊有道雖是解開了他身上的禁制,卻仍有一道勁力留在他的體內,他此時只感覺連稍稍用力都渾身如同針扎一般刺痛,自是知道對方根本不擔心自己會跑所以才連看下自己真實相貌的心思都沒有。
「小友那水靈寶中所言可是真有其事?」魏忠賢見得身邊只有二人和魏三,想了片刻還是將魏三揮退方才向齊有道急急的問道。
「這是天道所下的示警,天道怎麼可能會錯?不過我們這些凡人卻是可以順應天道行一些便利的!」
齊有道坐在魏忠賢的對面,端起了那清水輕輕的抿了一口,神情自若。
「條件!」魏忠賢親自又給齊有道添滿,不過語氣中卻是乾脆直接,他可從不相信這世間還有無緣無故的好處,若是有那也是陷阱隱藏的比較深而已。
「我要滅教門,還有那些教門中的典籍我也要!不過在大明之外我最近可能要有些動作還需要魏公說合一二!」齊有道看著手中的茶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