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她是張義的學生
夠了。」張教授斂下眉眼,神色里有幾分倦意:「帶著她們離開。」
王志見張義動了怒,知道再說,只會更加惹怒對方。
不得已,只得起來,拉著自己的女兒和妻子,離開了針灸室。
針灸室恢復了寂靜。
雲卷落彎了彎腰,聲音鄭重:「老師,對不起,這些年辜負了您的厚愛,走了許多彎路。」
張教授看著眼前這個昔日最是疼愛的徒弟,一時間萬般心緒湧上心頭。
「開弓沒有回頭箭。若是要走一條路,日後擔的是救死扶傷的職責,你確定你不會再像之前那般,一而再再而三的退縮?」
他到底還是捨不得這個天賦卓絕的徒弟。
少女精緻的眉眼攏下,有日光照在她的臉上,美的驚人。
她神色堅定,容貌如同皓月之光:「老師,我從未像現在這樣堅定自己的內心。」
「好。」
張義頷首,眼底閃過一抹欣慰之色。
希望他這次的決定,不會再像往常那般被她辜負。
————
雲卷落也沒料想到,自己會這麼輕易就得到了張義的原諒。
在她的記憶里,老師對她早已經心灰意冷,甚至不願意對外界提起他有過這麼一個徒弟。
上一世,她離開后,老師再也沒有收過徒弟,但是他卻培養出來了許多醫學上的人才,為國創造了巨大的貢獻。
上一世的錯誤,她絕不能再犯。
雲卷落斂下眉,靠在迭林的大門口,目光夾雜著幾分冷戾。
她正準備離開,手機響起了鈴聲。
她打開一看,是孟小霜的電話。
「雲妹妹,哥哥知道了你受傷的事情,不僅告了葉家,連雲家都告了。現在雲家的人肯定到處找你,你先不要亂走。」
雲卷落淡淡的應了聲,細長的鳳眸卻帶了狠勁。
雲家的人,遲早會從她身上割肉。
與其讓他們迫害,不如提前對他們下手。
「替我謝謝之初哥,讓他不用顧及我這邊,我會照顧好自己。」
雲卷落簡單的說了幾句,掛斷了電話,抬起頭來。
日光照在她白皙的臉上,精緻的五官帶著破碎的美感。
她從地獄爬出來,等待雲家的,也即將是人間煉獄。
······
南都的夜晚不算安靜,燈光輝煌的街頭,偶有巷子傳來慘叫聲。
是夜,總會潛伏著無盡的危機。
雲卷落靠在巷子口,她去小賣部買了包煙,點燃了煙后,並沒有抽,只是神色淡漠的開口:「滾出來。」
少女神色狠戾,語氣狂的不行。
暗處出來幾個人,在夜色里,他們穿的並不低調,甚至還有些扎眼。
看著就像是地痞流氓。
這群人從她走出迭林,就一直在暗處跟著她,久久沒有行動,明顯是在等著下指令。
「嘖,警覺性不錯啊。」
為首的是個流里流氣的男人,笑的十分猥瑣。
雲卷落厭惡的擰了下眉。
少女五官精緻,昏暗的燈光照下來,依舊美的驚心動魄。
他們之前只覺得她美,如今湊近一看,竟美的讓他們有些窒息。
「老大,她真美。」後面幾個男的垂涎欲滴的看著她。
「廢話,我當然知道她美了。」為首的男人啐了一口,聲音有些激動。
從迭林的門口匆匆一瞥,就覺得驚為天人。
跟了一路,更是越發覺得這種女人,簡直不像人間的凡物。
「是葉晨天派你們來的,還是葉晴晴。」
少女掐滅煙頭,眸光里又夾雜了幾分狠勁。
幾人的目光流露出貪婪之色,為首的男人上前,笑的猥瑣:「小美女,你陪哥哥們玩玩,哥哥們不會傷害你的。」
後面幾個男的蠢蠢欲動,眼底的貪念之色呼之欲出。
雲卷落冷笑,半靠在牆上,又拿出一根煙點燃。
她依舊沒有抽,朦朧的白霧籠罩著她絕美的五官,破碎又美好。
幾人呼吸一滯。
「可以啊。」
雲卷落勾唇,朝著他們看了一眼。
幾人只覺得骨頭都酥了。
「你們退後,我先來!」猥瑣男高興的聲音都在顫抖。
「一個一個來多沒意思。」少女丟下煙,狠狠踩了一腳。
又狂又狠。
·····
不消幾分鐘,巷子里傳來慘叫連連的聲音。
少女身形淡漠,一臉無情的看著躺在地上,被她揍的面目全非的幾人。
上一世,她經歷了諸多磨難,早就練就了一身的本事。
能從吃人不吐骨頭的地下黑礦中逃出來,她靠的可不是運氣。
巷子口偏側二樓。
落地窗內,站著三個男人。
「小舅舅,你看!我就說這個女人是個狠角色吧!」霍燁驚的心跳加快。
剛開始他還想著下去救救她,壓壓她平日里的氣焰,但眼前這一幕,他下去鐵定會和這些人一樣。
陸宴洲依靠在窗邊,指尖夾了根煙,深邃的眸光掃過少女,露出不明神色。
年紀不大,手段卻狠戾。
招招繞過命門,招招往死里打。
·····
雲卷落冷靜的理了理衣裳,聲音在清冷的巷子口傳開:「回去告訴讓你們來的人,讓他們替自己準備好棺材。」
說罷,她抬起頭。
四目相對。
男人深邃的目光撞入少女狠戾的瞳孔中。
雲卷落收回視線,雙手插進兜里,走出了巷子口。
依舊野的不行。
霍燁和賀度幾人嘖嘖嘆奇。
一眾世家千金養在深閨,被金錢雕琢,不免添了些俗氣。可眼前這位,不僅性子狂野,也沒有絲毫世家千金的嬌弱感。
若是身為男子,定能快速爬到金字塔頂尖,假以時日,必成大事。
「這位雲家小姐,我幾年前見過一面。」賀度突然開口,神色有些恍惚。
霍燁有些驚訝:「你幾年前就認識她了?」
那個時候,她還不似現在這樣,眉眼間有幾分稚嫩和唯諾,跟在張義的身後,並不扎眼。
只是作為張義唯一的傳承人,他多看了她兩眼。
但也只是兩眼,便再也無法將目光放在她身上了。
時隔幾年,她的變化竟如此大,眉眼間看不出當年的一絲影子。
就像是完全換了一個人。
賀度斂眉:「她是張義的唯一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