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集結

【1945年9月2日】

【蘇聯-季霍諾沃】

一隊運輸車在蘇聯的廣闊公路行駛著，向他們的集結地開過去。

每輛車上坐著一隊士兵，其中，弗蘭茲?克萊因，一個僅僅只有二十五歲的東線德國士兵，靠在槍上沉默不語。

他的衣服上，一枚一級鐵十字、一枚步兵突擊勳章以及近戰勳章在一束束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亮。

這是一個老兵，在東線打了四年仗，什麼大風大浪，他幾乎都見過了。

「嘿，別在那兒沉默了，來喝一杯吧。」

說話的是他們步兵班的班長：威廉?里希特。

這個中士同樣是一個老兵，只不過他在敵人的土地下呆了兩年多。

也就是，地下軍的一員。

威廉從包里拿出了一瓶酒，朝著弗蘭茲搖了搖：「嘿！下士！來喝一杯！」

弗蘭茲點了點頭，將掛在麵包袋上的水壺取了下來，遞給了威廉。

很快，液體漱漱的聲音傳入了耳朵里。很快，便有了半壺酒。

「我靠，你倒那麼多幹嘛？我喝不完！」

「哈哈！一口乾！」威廉狂笑道，慫恿他一口喝完。

「一口乾！一口乾！」周圍的戰友們也跟著在那裡起鬨。

弗蘭茲搖了搖頭：「等下任務開始的時候，敵人的子彈沒來，我就先倒下了！」

每個人都在那裡哈哈大笑，笑他的幽默與頑皮。

「那，每個人都倒一點吧，我真喝不完……」

車上的士兵們都將自己的水壺擰開。很快，幾個水壺便圍在了他身邊。

弗蘭茲把酒倒在每一個人的水壺裡，另外給自己留了一點。

不過他旁邊的好兄弟——也是他的好戰友，一個有著金髮黑眼球的帥哥弗里德里希?瓦格納有點不太樂意了。「喂，老兄啊，怎麼才倒這麼點！」

他另外一個關係很好的戰友，擁有著高挺的鼻樑和一雙深邃的藍眼睛——埃里希?米歇爾，而那雙藍眼睛也變得活潑起來：「哦~親愛的弗里德里希還是那麼能喝啊！」

埃里希那陰陽怪氣的調子，讓全車人笑得更厲害了。

弗蘭茲將水杯遞過去，給弗里德里希多倒一點。

「乾杯！」

大家將杯子高舉，把杯子中的酒一飲而盡。

「哈哈！班長！好酒啊！」

弗蘭茲從自己的包里掏出了紙與筆，給他在家鄉最可愛的少女寫一封信：

親愛的小莫妮卡：

你還好嗎？

從43年重返東線開始，我們又已經有兩年沒見了。現在的柏林，在戰火淬鍊以後，變得更美了吧。我們的小家，現在又怎麼樣了呢，你相信一定把它打扮得很溫馨了呢！

四個月前，我在柏林保衛戰的時候，我曾想回到我們的小家，去看一看你，過得還好不好。不過，剛回到家，卻已經再無法聯想起那個溫馨的小屋了。不過，親愛的，你沒有事，我內心已經很欣慰了。我收到了你的信，逃往了慕尼黑，在那兒還好嗎？希望回到柏林后，你依然能好好的生活。

我再次踏上了東線戰場，戰爭很快就會結束了，到那時，我可愛的人兒，能站在家門口，看著我，回到心之所屬的地方。

你的男友

克萊因1945.9.2

不過，正當他停筆的時候，弗里德里希看到了他寫的信：「嗬！又給自己在柏林的小情人寫信啊！哈哈！給他唱首《艾麗卡》！」

所有的戰友們都鼓起了掌，大聲地唱了起來：「小小的花兒開在原野上，她的名字叫做——艾麗卡！成千上萬隻蜜蜂圍繞在她身邊！競相飛向那——艾麗卡！……你是不是還記得那美麗的姑娘？那流著淚盼你歸來的姑娘，她的名字叫做——艾麗卡！」

歌聲回蕩在平原之上，輕快地語調，讓他想起了家鄉的美好與心上人對他的思念……

很快，打完這最後一仗，我就能回到我的家鄉了…

車停在了一間磚石房附近，前面車輛坐著的士兵們都紛紛跳下了車，在預定位置集合。

房子旁，有幾個坦克手正在檢查他們的鋼鐵「寵物」：一輛嶄新的四號h型坦克。

「士兵們，你們的任務就要開始了，祝你們好運！」連長對著一個個跳下車，充滿活力與激情的德國士兵，鄭重地敬了個軍禮。他希望，每一個人，都能夠活著，走向戰爭的終點。

弗蘭茲拿著手中的槍，向他們新的目標開始進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