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演武台
賈驥不屑的微微轉了轉臉,繼續挑釁陳飛白道:
「是又怎麼樣,敢決鬥嗎?」
「就是你在我的劍上動了手腳?」
賈驥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咧口一笑,露出森口白牙。
陳飛白亦是冷笑不已,暗道這人真是噁心。
搶了人的東西,不僅不怕事情敗露,還跳出來挑釁。
「兄長,要忍住……」
陳一心小聲的在陳飛白身邊提醒道。
在他看來,他們兩個人加起來都不會是賈驥的對手,表哥陳飛白比自己還弱,這上去不死也殘啊。
陳飛白像是愣住了,絲毫沒有理會陳一心在一旁的焦急神色。
他的心底里完全沒有賈驥所希望看見的怒意或是怯意。
賈驥無非是想激怒或者趕跑自己,徹底抹殺今後可能給他帶來的負面影響和威脅。
也僅僅是可能罷了……
陳飛白沒有大聲喊出【蘊靈玉佩】的原因,自然是知道對方既然敢用來作為激怒他的道具,那便吃定了陳飛白沒有任何證據。
原主當時就是想著財不露白,沒想到給了這惡徒可乘之機。
「兄長,你可是大病初癒,走,別理這瘋子……」
見陳飛白沒有反應,陳一心以為他實在是太過難堪,不好意思落荒而逃。
頓時心領神會,焦急的拉扯著他的手,多少也能給自己的兄長一點台階下……
兩人身影錯開的瞬間,那賈驥更是確定了陳飛白的怯懦、外強中乾,望著他的身影大聲喊道:
「申時,風雲演武台。記得午飯多吃點,到時候別餓著死。」
陳一心聞言腳步更快,像是逃離洪荒猛獸一般拉著陳飛白,一邊緊張的說道:
「兄長,快走別理……」
陳飛白默默跟著陳一心走了好一段路,眼看就要離開斬妖司門口的走廊轉角離開眾人的視線。
這個過程一直沒有再開口,見他走遠了,原本不敢開口的觀眾也不斷議論紛紛起來:
「還真是廢物,這樣欺負到頭上了臉還口都不敢還口,真給我們武修丟臉。」
「真是斬妖司的恥辱!」
「也大可不必,他畢竟剛剛痊癒下地,換做你,你也不敢上的……」
「說得好像他沒有大病初癒就敢還口一樣,換我,那肯定得匹夫一怒、血濺五步!」
「不過也是,他這種,能保護得了誰?百姓還不如關上門當鴕鳥好了。」
周圍的觀眾雖然大部分都沒有開口參與,但內心裡大抵都對陳飛白的「窩囊」表現感到鄙夷。
原身給他們的印象本就很差,現在又連點武修的勇氣都見不著。
終於,在議論聲愈發浩大的時候,陳飛白磁性低沉卻有力的男性嗓音如雷霆之鳴,讓鬧哄哄的斬妖司大門霎時間安靜了下來。
「你輸了怎麼辦?」
「呃?……」
所有人像是長大了嘴巴被塞下了一整個西瓜,一時間聲音都不知道從何發出。
賈驥明顯愣住了,片刻后尖瘦的臉上覆滿了不可思議,開口嘲笑道:
「我輸?哈哈哈哈,你在說笑?」
陳飛白用力扯開陳一心死死抓住的手,轉過來直直的盯著賈驥。
賈驥看著他認真的表情,心底極其不爽。
你什麼實力我什麼實力,你是怎麼敢相提並論的?
本少爺已經一階圓滿絕巔,隨時都可能突破至二階,你區區一階中期,還是剛剛下床的病號……
這二愣子怕是不知道修鍊如登梯,每一步都是天淵之別。
一階圓滿和一階中期之間,起碼相差足足兩百斤力。
心中雖有不快,不過他是不會說出來的。
甚至還有些安息,這本就是自己激將法得逞了的結果,不好計較太多,就讓你口頭上在占點便宜。
到時候就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殘忍……
賈驥心中冷笑,面上卻假意癟了癟嘴,認真說道:
「好,打輸了,我把我們家的真傳,一階中品武學【奔雷劍】劍譜送你了,一枚【蘊靈玉佩】,再送你把好劍,我手上這把【嘯風】一併送你,怎麼樣,夠大方吧?哈哈哈……那你輸了怎麼辦?」
周圍的人也是終於反應過來。
紛紛被陳飛白自不量力的喊話逗得笑了起來。
「賈執行使大手筆啊,有好戲看咯……」
「真是自不量力!自尋死路……」
沒人能夠想到陳飛白居然真的選擇挑戰賈驥,更沒人覺得他能贏,而他居然開口還想要賭注?
陳飛白無視這群一會兒跳的賊歡的群眾們,這些人他還懶得與其爭辯。
在沒有絕對的實力展現之前,自己做什麼都沒辦法堵住這些傢伙的嘴巴。
「好,決鬥嘛,我輸了不過百十斤皮囊,任你處置便是,記得打之前先帶來。」
頓了頓,又轉過身邊離開走廊邊說道:
「畢竟刀劍無眼,你不拿來,我怕你死了就拿不到了……」
「哈哈,好說……」
賈驥達到了目的,肆意狂笑著離開。
一直期待著發生些什麼的武吏、雜役們也是爆發出了異常的熱情,自發的把事情傳播出去。
斬妖司在沒有任務集合的時候,大部分時間內,除了外派小隊,留在司內的都是比較閑的。
在枯燥的練武、吃飯、拉屎、睡覺的無聊生活中,好不容易有點樂子,自然是沒有多少人錯過。
一時間一傳十,十傳數十,不少個九品之下的人的都開始搬椅子了……
不自量力這個詞,在短時間內就與陳飛白綁定在了一起。
可能所有的人都沒想到……
陳飛白既沒有害怕,也沒有被激怒。
彷彿像是有人給自己送東西,他必須得接一樣理所應當。
賈驥明面上實力比自己強上不少,一階階段,中期和後期的差距極大。
這便是陳一心覺得他加上自己兩人都不夠的根本原因,兩人的實力就不是一個水平面上的,何必自取其辱呢?
陳飛白卻不這麼想,【斬妖絕劍】和【斬妖金剛功】的恐怖提升,連他自己都能嚇到。
而且是申時,器官老爺們的勤勞努力下,一切早已天翻地了。
時間如流水,這幾個時辰陳一心一直苦口婆心、不厭其煩在旁邊勸自己表哥:
「兄長,快跑吧,逃跑不僅不丟人不可恥,還很有用。」
陳飛白翻了翻白眼,忽視了表弟陳一心在旁邊的念叨,念頭一起,腦海立刻給他報了一個完整的數據:
姓名:陳飛白
修鍊等級:一階後期
修鍊功法:【斬妖訣·第三層】熟練度:102/30000
修鍊武學:【斬妖絕劍·第三層】熟練度:1554/30000
【斬妖金剛功·第二層】熟練度:102/20000
時候到了……
風雲演武台,申時。
「兄長你真瘋了?你真去?」
陳飛白在陳一心坐牢一般的痛苦表情之中,還是準時來到了演武台前面,他懶得和陳一心說太多,反正一會就會見分曉。
陳一心嘴唇都快說得掉皮了,感覺自己的表哥雖然大難不死,但腦子應該是燒壞了……
居然想不開,要挑戰賈執行使,兩人早就不對付,以前兄長都是見面主動繞著走的,今天是怎麼了?
斬妖司雖然明令禁止決鬥傷人性命、致人傷殘,但卻是鼓勵斬妖使們相互切磋的。
點到為止的切磋有利於武學的相互探討。
可武修們廝打起來難免意氣用事,或是手下沒個輕重,很容易就會出事,懲罰也不算太重,只要賠償到位了還能減輕……
算了,一會看事情不對,我就算是冒犯演武台的教頭大人,也一定要救下兄長。
陳一心暗暗握拳,他可不能看著自己兄長當場慘死。
兩人剛到風雲演武台,便見到數十人在演武台周圍技了一圈,好不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