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神秘失蹤
幻月心轉過後園的拱門,一眼就瞧見一個赤著上身的精壯男子在用剛打上來的井水沖著身子。
嘩——
夜裡的井水特別涼,水從頭到腳淋透男子的身體。
幻月心趕緊轉開身要離開,突然傳來一聲:「月心!」
幻月心一聽這聲音,很熟悉,太熟悉了。這不就是惹自己還在生悶氣的非龍么?她氣鼓鼓地回頭瞪著那個男人。「妖龍?半夜三更的你不睡覺,在這裡想嚇死人啊?」
非龍一身濕漉漉的,水滴沿著濕發嘀噠嘀噠地滴落。一顆顆的水珠在他精壯的身軀上留下一道道蜿蜒的水痕。濕褲緊貼著他強壯的身軀,身形高大,讓人見了有無比的遐想空間。非龍放下水桶,道:「你也沒睡。」
幻月心不悅地將臉轉開。
「還在生氣?還是害怕得不敢睡?」
「不要你管!」
非龍放下木桶走近身來,淡然一笑,輕輕點了一下幻月心的鼻樑,道:「你這個小不點,真讓人不省心。」
「不要你管。」幻月心甩開非龍的手,冷哼道:「管你那個楚楚可憐的心兒去吧!」
非龍又是一笑:「呵呵……因為你的名字里有一個心字,所以她為自己取的名字里也有一個心字。」
幻月心奇怪地望著非龍,她不知道非龍話中的意思。「你的意思是……」
非龍笑而不答。「月心,你聽著,你是幻驚鴻唯一的後人,說什麼,我非龍都會護你周全。他人再如何重要也沒你重要,今天著實讓我擔心,你有沒有受傷?讓我看看。」
幻月心沒理會他,心想:「哼,凶人家一陣,然後丟一顆甜棗,我才沒那麼好哄!」她往後退了一步,故意避開非龍,道:「現在才來關心我有沒有受傷是不是晚了點?若是真的有傷,早就被人包紮好了,還等你來問,我早就痛死了。」
非龍繼續道:「好了,小不點,別再生妖龍的氣了!嗯?」
幻月心抬頭瞧見非龍那滑稽的表情,不由「哧」地笑出聲來。「你承認自己是妖龍了?」
「不是我承認不承認的問題,是你一直把我當妖龍看待。丁家父子一定會追問我的來歷,你一定要記住,千萬不可以說出去,否則不但我有麻煩,你恐怕也會惹來殺身之禍。你的命是幻月銘的犧牲才保住的,所以你不可以有事。家族仇恨這些重擔不需要你一個女孩子來承擔。」
「我們非龍山莊的人沒那麼脆弱。我是一定要為父母,為哥哥,為死在魔女手中的所有冤魂報仇的!」
「月心,如果幻月銘還在,他也定然是不想讓仇恨填滿你的心。你這花一樣的年紀該好好享受青春。」
「不用你!你護你的心兒一日就沒資格說這話!我會殺了她的!」
「月心,非龍山莊之事我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無論兇手是誰,我都不會放過她的!」非龍說著,他那雙深邃的眸子望著幻月心,一隻溫暖的大手撫弄著幻月心的頭髮,就像一個長輩在關愛著晚輩。他欠幻驚鴻的人情實在是太多太多。
「你敢對天發誓嗎?」
「不需要,我只需要幻驚鴻承諾,對你承諾。」
原本還是氣呼呼的幻月心,這刻總算平靜了些許。她再怎麼任性,總有哥哥護翼著。如今,非龍也給她哥哥一樣的感覺。不管非龍說的這些是否能兌現,但這一刻,幻月心感覺自己不是孤獨的!被非龍那雙深邃的眸子望著,幻月心不好意思起來。「半夜三更不睡覺卻在這沖涼,小心生病!」同樣的意思,前後的用詞與語氣有了明顯的差別。
「沒事的,我只是讓自己好好冷靜下來,理清發生的一連串怪事而已。不能放過真正的壞人,也不能冤枉好人。」
幻月心退後了兩步,避開了非龍關愛的手,不悅地道:「你還是不相信我說的,是不是?我就知道你在騙我!我就知道!我就是知道!」
「月心!」非龍望著幻月心,有些話是要一輩子爛在肚子里的!他不能解釋,只能啞然一笑:「沒有了非龍家族的支持,你跟丁玉琦的婚約是否可以繼續,這是后話。為了你今後能安穩在這生活,我才決定管這檔子閑事。人言可畏!我必須找出證據揪出真正的兇手,將之正法。這樣,以後你在丁家堡也有個靠山,不會受人冷眼。」
幻月心的眼中滿是震驚,她沒有想那麼多,更沒有以後的打算。可萬萬沒想到非龍竟然替自己想了那麼遠。人情冷暖很難說,今日對幻月心收留,可難保不會因為噬天劍主人的關係而跟幻月心劃清界限。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非龍眉頭深鎖,道:「雖然我這座靠山不是很大,卻希望是你堅強的後盾。一個個妨礙你幸福的絆子,我一定會一個個給你拔掉。幻驚鴻看不到的,我替他看。月心,希望你能幸福!等你成親了,然後……」
「不許你有然後!」幻月心大喝起來。
非龍一愣,他木訥地一呆。自己沒說什麼,怎麼刺激到幻月心了?
「在……在……之前……不許你有然後!」幻月心說罷,轉身飛跑著逃走了。
「月心……」
幻月心隔著圍牆,站在牆邊,她的心突然亂了。在這樣現實的世界中,她也不願意去想更多的煩心事。非龍一直在為她能順利做少奶奶而鋪路。從前,她根本不需要在乎這些,因為背後有一個龐大的家族在支持,現在,她一無所有。只剩下當初的口頭承諾。她與非龍之間,非親非故,相識短短數日,然而非龍真的有在扛一個哥哥的責任。她知道原因僅僅是非龍看在數百年前老友幻驚鴻的份上,對老友後人的一份特殊關照與責任。然而,幻月心不希望僅僅是因為這個!想起一路走來非龍體貼的照顧,為自己擋劍的情形,背著自己趕夜路的情形,不讓自己踩濕泥路的情形……這麼細細想來,其實非龍不是很壞。
這種複雜而矛盾的心理牽動著非龍!非龍用幻月心的一滴眼淚解開幻境迷宮,命中注定他與幻月心之間有著千種絲連。幻月心任何的情感都會牽動他的心。此刻,他完全能體會幻月心的心境,他的心莫名跟著一起彷徨。他是從沉睡中醒來的百年老妖,可能隨時都會死去。他有種族的使命,不可能把所有的時間花在這裡,在事情了結前的這段時間,也是他給幻月心關愛的時間,如何在有限的時間裡做出最大的彌補?
就在這時,「啊——」一聲尖叫,話音還未落,就戛然而止!
隨後,「哐當」一聲啞悶的聲音在暗夜裡響起。花園裡的花盆翻倒了!
非龍聽到了幻月心的聲音,趕緊去瞧,靜悄悄的院子里什麼也沒有,就連巡邏的衛隊也是剛剛走過。
一隻黑貓跳過眼帘,一聲輕微的貓叫,停留下來,扭轉300度的脖子瞧向非龍。暗夜裡,那雙貓眼圓瞪瞪地甚是駭人。
非龍注意到了這隻黑貓,突然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他濕漉漉的頭髮依舊在滴答滴答地滴著水,他弄了弄濕發,夜深人靜,準備回去睡覺。
身後那隻黑貓咧嘴一笑,露出猙獰的尖牙。他的目光里出現十字坐標,在紅外線的光影下,在非龍*的上身搜索了一陣。
非龍有種被人監視的感覺,他突然停下步子猛地回頭瞧去,那隻黑貓迅速地竄身上高牆。非龍大吃一驚!貓的脖子居然轉動了不可能轉動的角度,而且剛才那個跳躍,簡直是駭人。牆的高度可是兩丈。普通的貓翻閱高牆是需要攀爬在牆壁,借力才能到達那樣的高度。
太詭異了!
非龍的心一下懸了起來,失聲道:「月心?」他頓時起身盯住那隻黑貓的方向。
古怪的黑貓站在高牆之上對著非龍又是一聲貓叫。
非龍更是奇怪,難道這隻黑貓想要告訴他什麼?他彈身跟去。
黑貓見他來了趕緊竄身到了對面一處三層樓高的建築物上。靈敏度、跳躍力絕非普通貓可比。
非龍緊跟而上!到了屋頂,失去了黑貓的蹤影。非龍一身冷汗。有這樣一隻生物來無影去無蹤,他居然一點警覺都沒有。他的目光掃過暗夜寧靜的街道,看到了北邊一條小巷中有一條黑影扛著一個人正閃過。非龍大喝一聲:「站住!」他飛身朝人影的方向追去。
這一聲驚動了周圍巡邏的人,衛隊紛紛嚷叫起來,頓時花園內燈火通明!可是等他們到的時候,非龍以及暗夜幽靈早已消失在夜幕之中。
焦頭爛額的丁浩然趕到時也不清楚情況,他是這的老大,居然一個晚上接連兩次被人潛入而不知。他不悅的喝道:「少爺呢?」
巡邏的衛隊相互張望,不清楚。平常巡邏輪班值夜的工作都由丁玉琦安排,今天晚上發生那麼大的事,他居然沒有加強防衛。
吵鬧的庭院人聲嚷嚷,冷無心快步奔了過來,叫道:「何事?」
丁浩然看到冷無心奔來,不自覺地後退了兩步,禮貌地道:「冷姑娘……」
在床榻上調息的冷無心突然聽到外面銅鑼鳴鼓聲,她立即打開門循聲奔了出去,來到了庭院中。她目光掃過一周,不見非龍出現,便上前毫不客氣地厲聲問道:「又發生何事了?龍大哥人呢?」
周圍的人都驚愕加不屑,更多的是憤怒與不滿。冷無心一個嫌疑犯怎敢這麼跟堡主說話。
丁浩然雖然故裝鎮定,卻恭敬而怯怕的神色還是在微不覺察下一閃而過,他指了指非龍離去的方向。
冷無心剛要去追,卻轉頭小聲對丁浩然道:「丁堡主,你做得很好。」說罷,彈身上了屋頂,身影一閃便消失不見。那一手上好的輕功非在場之人所及。
「堡主,她……」顯然很多人都無法理解。
丁浩然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他彷彿從禁錮中死裡逃生一般。
擁有噬天劍的人是傳說中的邪尊。噬天劍雖消失江湖數百年,但這把劍的厲害卻被人死死地記住。有本事得到劍不一定能獲得劍的認可,而得到劍認可的主人,那將是多麼可怕的存在。這樣可怕而厲害的人物,又怎會被傳說中的牙子利用,成為替罪羊?丁浩然是一個聰明人,能猜想到冷無心利用百年前的傳說,故意製造啃屍案,藉此接近非龍。能讓這樣的人物處心積慮,非龍究竟是什麼人?
這讓丁浩然更為好奇與擔心!
這時,丁玉琦一邊穿著衣服一邊匆忙地趕了過來:「爹,剛聽人說在外牆發現了一具黑袍女屍,裝扮跟之前的骷髏怪相似。」
丁浩然震驚,這究竟又是怎麼回事?為何這些古怪的人會對幻月心感興趣?難道都是為了非龍山莊的「古鏡」?那枚能改變過去未來,逢凶化吉的魔鏡只在神話傳說中存在。歷經數百年,傳言成為謠言,還有誰如此執著地堅信這枚古鏡真實地存在於非龍山莊?
丁浩然見兒子在整理衣服,他甚是不悅。都什麼時候了,還能睡得著!「你去哪了?怎麼沒加強守衛?」丁浩然嚴厲地喝斥著。
「我去上藥了!」丁玉琦捂著被屍蟲咬傷的地方狡辯著。
丁浩然不悅地喝斥著丁玉琦,幻月心剛到丁家堡,敵人就已追到了這。丁浩然能感覺得到敵人的強大,他擔心幻月心,也同樣擔心丁家堡的存亡。
匪夷所思的怪事接二連三發生,真相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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