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太虛幻境
第五章太虛幻境
陣陣刺骨的寒氣從古洞中飄出，天花板倒垂的冰柱閃著晶瑩的星光，吹進來的風通過縫隙發出了大自然和諧的音律。這音律聽久了就讓人陷入迷幻，永遠停留在這。
藤蔓輕輕地卷著幻月心，慢慢地延伸著長度，向迷幻的冰洞中延伸。
洞中十分地寬敞，裡面的空間太大，大得根本無法想象他僅僅是一個山洞。正如非龍山莊口訣中說的那樣——「太虛」之境。一切都是那般夢幻而虛無，一切都是由冰般的透明物質構成。層層玻璃般的階梯通向漆黑的無止盡的深處。而階梯並非在實體的陸地上，而懸浮於半空。
每百階梯樹立一對高大的柱子，柱子高約十丈，半徑約為三丈，通體透明，上面雕刻著無數詭異的符號。柱子中心燃燒著幽綠的鬼火，火光透過透明的柱子，加上柱子上符號的點綴，使得光影在虛無的空間看起來異常絢爛、神迷。
每隔千餘階梯都有透明的牌樓。牌樓上面的符文像是某個時期的文字。在光影的反光與折射下，雕花的牌樓更絢爛，更精美。整個階梯通道錯綜複雜，上下交錯，在虛無之境形成一個沒有邊際與終點的龐大迷宮。
藤蔓延伸到了水晶迷宮的中心位置。這是一個圓形的大廳，四周十二根巨型柱子排列著，地板之上一圈圈地刻畫著詭異的符號。每個符號之間有著某種規律，被線連接著，彼此貫通藍光。穹頂是圓形設計，中心一團團活動的星雲運轉著，活脫脫的太空圖。大廳的正中心懸停著一個光球，絢爛無比。
藤蔓將幻月心平放在了一旁的地面上，隨後抽離了藤蔓，如一名即將告退的侍者，對著大廳中心的光球以及一旁站立的男子微微翹起觸鬚點了點，然後迅速離去。
男子緩步向幻月心靠近，腳步在三丈外停下，他慢慢張開手心看著幻月心滴落下的這顆眼淚。眼淚緩緩懸浮而起，如一顆璀璨的水晶在光影之下發出了詭異的光環。
男子望著那滴純凈的眼淚，道：「你輸了。」
一聲長長輕嘆回蕩在虛無的空間，聽不出是男是女：「在這你將獲得永生，為何一定要前往人間界？」
男子依舊望著那顆眼淚：「因為我是唯一能改變青龍族命運的人！幾百年前，我進入這，就已跟你說清。無論再怎麼誘惑都沒用，我們的賭約我是贏家。終於得到了這顆純凈的眼淚。」
虛無中的聲音又一聲長嘆。「你為情而生，真的不在乎為情而死？人類的情感真的比性命還重要？」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選擇，我的使命必須完成。」
幾百年前，男子深受重傷，為延續生命進入這裡，在這調息期間得到了虛無聲音的相助。雖然傷已痊癒，卻已迷失在了太虛空間，永遠尋找不到出口。他如一個沒用靈魂與情感的人，隨著永恆的歲月，迷失了自己。所謂的永恆，便是在一個時間靜止的空間，永遠地延續。
幻鏡擁有著奇異的神秘力量，它擁有著智能，稱之為「鏡主」。它很少現身，因此性別不詳！
鏡主告訴男子，只有兩條離開的路徑，一個是自己尋找到出口，另一個是有人為他打開出口。這裡是一個永遠沒有邊際的世界，出口？永遠都不可能尋找得到。然而，能進入幻鏡之地的，除了他們異族人之外，普通人類進來就會死。
世界上的事沒有絕對，世界本就是一個變數的世界。
隨著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男子依舊迷失在太虛之境。外面的時間過去了幾百年，一種相仿的心境突然撞擊男子的心靈。男子通過鏡主的力量與擁有相仿心境的人取得了聯繫。男子以為那個人可以成為他離開的鑰匙，然而，那個人為愛寧願放棄生命的故事感動了他，他不願拆散一對有情人，於是放棄了這把能釋放他出去的鑰匙，放走了那人。而他依舊被困在幻鏡之中。
來探究龍淵的大多都帶著各自的目的，為名，為利，為權。他們統統不是男子想要的人選。而就在這時，幻月心到來了，她那顆為親情而動的心再度觸動了男子。幻月心為親人留下的那顆眼淚成為男子離開幻境之地的鑰匙。
此刻，只見懸停在男子身前的那顆眼淚飛向男子的眉心，沒入他的皮膚之下。這把眼淚之匙開啟了男子的情感之門，那些被他遺忘的過往片段時斷時續地在腦海中浮現。
一串銀鈴般的笑聲突然在耳畔響起：「龍哥哥……呵呵……來呀，你追我呀！龍哥哥……龍哥哥……」
聲音熟悉又陌生，男子頭痛欲裂，雙手抱頭，情緒越來越激動。
鏡主哼唱起迷幻的音律，企圖再度抹殺男子恢復的記憶片段。
一個哽咽的女子聲音在男子耳畔道：「龍哥哥，若逝千年，我等你千年，若逝萬年，我等你萬年……」
一個冷冰冰的女子聲音道：「我會再回來……」
一個和藹而恭謹的男子聲音道：「此幻鏡之地進去容易出來難，還請您三思……」
一個張狂的男子聲音道：「死吧！去死吧！都去死，哈哈……」
一張張鮮活的面孔在男子的記憶中出現，大量被塵封的訊息一下子如漲潮般滿溢著虛空的軀殼。男子的腦子彷彿一下被強行塞進很多東西，他甩著頭，記憶片段混亂，沉迷在這太久的緣故而逐漸忘記了所有。他的情緒隨著鏡主哼唱的起伏音律而狂，震得整個夢幻般的世界搖搖欲墜。
他無法再承受，仰頭一聲大吼，發泄著，巨大的聲波氣浪翻滾而出，太虛之境的建築被紛紛震碎，整個夢幻大廳幾乎坍塌。
柱子內的幽綠火焰漸漸熄滅，如同切斷了能源一般，虛無中哼唱的聲音瞬間消失的剎那，一切迷離的幻境如摔碎的玻璃般碎裂。男子從頭到腳緩緩地恢復實體。周圍的環境也漸漸改變，成為真實山洞內的場景。
幻月心從昏迷中醒來，正好看到這一幕，她嚇得不輕。恐怕誰看到一個沒實體的虛影慢慢實質化過程，都會跟她一樣的表情。
男子朝幻月心望來。
幻月心大叫道：「妖怪！」她怯怯地往後退，居然從石床上摔了下去。「啊——」一聲驚叫在空蕩蕩的洞中回蕩，聲音漸漸傳遠。過了好一會，她偷偷從床榻邊冒出頭來偷望男子。
宋琪琪作為一個看客，她也清晰地看到了那名男子的容貌，她拚命地眨眼睛。雖然在夢裡根本就不會有閉眼與睜眼的區別，但她的思維中還是有了拚命眨眼睛的想法。她驚嘆了！
人可以不用太帥，但必須有氣質。眼前這名男子就是這麼一個人！他沒有萬人迷的笑容，卻有著男人獨有的霸氣；他沒有漫畫主角那般男女通殺的相貌，卻有著男子剛毅的面龐。
宋琪琪19歲，跟這個年齡段的大多年輕人一般都愛做夢。她幾乎是在用一副花痴的面孔盯著男子。「要是在現實中也有這麼一號人物……」宋琪琪想入非非了一陣，立即甩甩頭。
在現實里，她一直都暗戀著班上的一位酷酷男生，名叫雷曉松。雷曉松給人的感覺就是冷冰冰的，拒人於千里之外，尤其對女性的態度不好，簡直到了惡劣的程度。但就是這麼一個怪胎卻是班上繪畫最好，最有個性的一個男子。
現在帥的男人不少，所以不是因為雷曉松的那張臉而在學校里出名。他的才藝不錯，不但會跆拳道，而且專業也非常的好。每年的校運動會，他是年級的頂樑柱。校園雜誌以及一些社團都會找他做雜誌封面人物。這傢伙以前跟著學姐柳系環還學過小提琴，考過幾級，後來就放棄了。
大學里有選修計算機課程，聽說計算機老師有時候還要請教雷曉松一些問題。雷曉松是x紅檔基地的成員，這是一個黑客民間組織，非高手不得入內。前提條件愛國愛黨，不觸犯法律。聽聞其組織內部跟官方有掛鉤，至於任務，這是機密，素不能在此公開說明。
每個星期六下午，雷曉松就會從學校人間蒸發，有人曾經好奇跟蹤過他，看看是否跟人神秘約會。然而在搭乘校門口23路公車過7站轉3路之後，跟蹤的人就會失去雷曉松的身影。如果雷曉松不是那個時候坐公車，校門口一定會有一輛黑色桑塔納等在那裡。由於車窗全黑，看不清內部，因此也不知道開車來接雷曉松的人究竟是男是女，是胖是瘦，是高是矮。
或許因為在雷曉松的身上有著太多的神秘，才會引起別人的好奇。也或許因為這些，美術系很多女生，甚至英語系、中文系、音樂系的很多女生都主動地追求過他。那些愛慕虛榮的女人一直懷疑他背後的身份，搞不好就是某個億萬富翁的私生子！
可是，一旦有女生靠近他的身邊，或者主動對他表白，他會很**地說：「醜八怪，滾開！」語言惡毒、犀利、無情、冷酷，從來不會顧及女孩子的面子。
這麼拽的**絲會不會是某集團大公子？是某皇室在民間的私生子？不知道！他目前的身份背景就僅僅是普通家庭而已。因為父母離異的關係，聽說是母親跟人跑了的緣故，這才造成了雷曉松性格的冷漠、孤僻，甚至不太相信女生的單純。雷曉松的微博里辣妹很多，關注他的幾乎都是女人。
有一種男人，不愛女人卻玩女人，無論身體與感情。而雷曉松，則是對女人免疫，因此，也有傳聞說他是gay！這不但沒能讓雷曉松人氣下跌，反而猛漲。這究竟是怎樣一個年代？
像雷曉松這樣的**絲做男友，想象一下，你哭，他走。你問他為什麼不勸，他會冷冷地用死魚眼瞅你，說你很無聊，要哭就哭個夠，最終還是轉頭走人。這種男人，女人傷不起。
所以，宋琪琪甩頭，或許這種喜歡僅僅是沒有得到、夢想美好的感覺，只是崇拜他的多才多藝，崇拜他很有個性吧！卻絕對不是因為雷曉松的哪一張酷酷的臉！
像夢境中見到的這個男人的這種類型，只會存在於小說與電影里，現實里的男人，女人們啊，別奢望，你們傷不起！
畢竟時代不同了，人的思想也不同了。宋琪琪身不逢時，沒那個好命穿越到古代，上某個漂亮美眉的身！
她發了一大堆牢騷之後，將目光聚回男子身上。
男子的目光掃來，本該去瞧幻月心的，卻是朝宋琪琪存在的方向望來，臉上居然有一絲詭異的微笑。男子那雙眼眸深邃得讓人不敢與之正視，似乎可以看穿人的心靈。
宋琪琪的腦海里頓時「哐當」一聲巨響，就好像被破鑼敲中！不是吧，自己心裡想什麼難道那個男子完全感受得到？難道那男人完全能看到虛無般存在的自己？宋琪琪頓時臉在發燒。她捂著臉，一個勁地搖頭，似乎在解釋說：「別誤會，別誤會，我沒那麼想。我不是想做你女朋友，真的不是，不是啦！」
男子的眉毛輕輕地一挑，似乎真的看到了宋琪琪的狼狽。他不動聲色地移開了視線。
宋琪琪如同從禁錮中釋放出來一般，整個人大口大口地喘氣。又偷偷瞟向了男子。男子高大的身材，健壯的身軀，讓宋琪琪見識到了什麼才是真正的男人。
男子*著上半身，球形的鼓脹肌肉上紋著一隻青龍。那隻龍突然遊動起來，十分詭異。龍紋遊走到男子右胳膊時，從皮膚之下鑽出了頭顱。那是一條滿身青色鱗甲的小龍，慵懶地打了一個哈欠，吧嗒著嘴巴，用著奶聲奶氣的聲音道：「困，龍哥哥，現在何時了？」
看到這幕的幻月心也好，宋琪琪也罷，都滿臉的難以置信。龍啊！真的是龍！傳說中的神獸！這麼詭異的生物居然寄生在男子體內，還會人語！天啦！這個世界瘋了還是自己瘋了！
男子低頭瞧了一眼胳膊上的小龍，道：「小龍，你剛蘇醒，還沒恢複本源，繼續睡吧。需要的時候我會召喚你！」
小龍又打了一個哈欠，將頭緩緩縮入男子的肌膚中。隨著男子體溫的漸漸恢復平常，紋身漸漸在皮膚上消失。
男子突然將聲音提高了八度，故意道：「看夠了沒有？」
宋琪琪愣住了，難道男子真的可以看到自己？她不由渾身一顫，跌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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