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老虎 魔法師 少年
一切都發生的那麼突然。
想要撫摸阿明的馴獸師被失去理智的它一爪拍向觀眾席,鮮血從馴獸師胸前撕裂的傷口中噴涌而出。主持人愣在了登場的階梯上,台下的歡呼和掌聲戛然而止,時間彷彿靜止在了這一刻。
「啊————!」
最前排的一名女觀眾抹了一把臉,看著手上沾染著的還有些溫熱的鮮血,發出了一聲恐懼的尖叫,打破了此時會場中的寂靜。
台下的觀眾們慌亂起來,站起身來驚叫著向帳篷外逃去。台上的阿明凝聚了一股冰冷的寒氣附著在前爪上,它瘋狂的向火圈衝去,揮動著冰爪,輕鬆地熄滅並毀壞了那些挑釁它的「敵人」。做完這些后,它才轉身,看著台下那些正在逃命的聒噪的小蟲子們。
馬戲團的帳篷只有觀眾進場時那一個出入口。擁擠散亂的人群朝著出口逃竄時,不少瘦弱的觀眾被擠倒受傷。會場中的哀嚎與驚叫,以及淡淡的血腥味,更是刺激了發狂的阿明。此時的它彷彿冰冷無情的死神,沖向了驚恐的人群。
混亂髮生前,莉娜正扶著柯萊走在過道上。兩人聽見聲音回頭時,正好看到馴獸師被拍出的一幕。兩人畢竟只是十幾歲的孩子,當看到鮮血在空中噴涌時,也是驚恐的愣在了原地。
「小心!」
觀眾逃竄時,一股腦的沖向了過道。後方的人們只顧自己逃命,撞到了更貼近觀眾席一邊的莉娜。就在她將要摔倒時,被她攙扶的柯萊用力將她向前一推,維持住了她的平衡。而本就有些虛弱的柯萊則是向後踉蹌了一步,摔倒在了地上,莉娜被人群向前推搡著,眼中失去了柯萊的身影。
「柯萊——!」
嘈雜的會場中,這一聲呼喊如同石沉大海一般,並沒有得到回應。
此時的柯萊跌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右手抓著一邊的椅子想要站起來。而沖向人群的阿明卻盯上了他這個「落單」的獵物,向他猛撲過來。
柯萊看著那死神般的身影,突然冷靜了下來。他的左手伸向後腰處的小包。那是一套煉金素材的收集器具,是柯萊養父為數不多的遺物。柯萊平時非常珍惜,隨時都帶在身上。
他握住裡面唯一一柄煉金小刀,拼盡了力氣划向了那道撲過來的白色身影。
「嗤——」
柯萊手中的小刀是由下向上,傾斜的劃過了雪虎的右眼。而它的利爪則洞穿了柯萊的左臂。吃痛的阿明發出了怒吼,用力的將爪子上的柯萊狠狠地甩了出去。柯萊撞倒了舞台的柱子上,劇烈的疼痛使他幾乎失去了意識。
受傷的阿明不斷的低吼著,疼痛讓它更加暴躁。它已經不在意身後那些觸手可及的小蟲子,而是用僅存的左眼緊盯著被它甩向後方的柯萊。它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讓這隻傷到它眼睛的蟲子付出生命的代價!
它忍痛衝到柯萊面前,抬起爪子打算終結掉這隻小蟲子的生命。就在此時,舞台右方的帳篷突然破開了一個大洞,一道冰錐飛向阿明。這突然的攻擊使它下意識的揮爪格擋。一名身著淡藍色長袍,手中握著一柄冰晶色手杖的中年魔法師隨後從洞中跑進來。
「冰牢」
一道柱形的冰牢出現將它困住,魔法師跑到柯萊的面前想要將他救走。獵物就在眼前卻無法觸碰使得雪虎更加憤怒,更加狂亂的攻擊竟然將二級魔法中數一數二堅固的冰牢擊碎。魔法師只能停下腳步,放出四道更加高級的三級魔法「冰牆」將其困住,
站在原地維持著魔力的輸出防止阿明脫困。
魔法師名叫阿萊爾,中級冰系魔法師,也是這次克桑城安排在馬戲團的駐紮魔法師。平時的他都是呆在帳篷中負責警戒。但今天他卻在馬戲團右方不遠處感受到了奇怪的魔力波動,於是他趕過去查看,發現並沒有什麼異常。這時馬戲團會場內卻傳來了激烈的魔力波動。他意識到不妙急忙趕回來,遠遠的看到那些正在朝帳篷外逃命的人群堵塞了出入口,城衛兵正在疏散引導人群。他便選擇向離他最近的帳篷壁發射了一道冰錐將其破開沖了進來,巧合般的救下來即將命喪虎爪的柯萊。
「那邊躺著的小子,還活著嗎?」
阿萊爾維持著魔力的輸出,朝向身邊的少年喊道。
「呃...」柯萊倒在地上,面前是被困在冰牆裡正在不停攻擊的雪虎,他用右手支撐起自己的身體倚靠在柱子上,左臂傳來的疼痛讓他的精神有些恍惚,「勉強還活著...」
魔法師從口袋中掏出一個布片纏繞成的小包丟到柯萊右手邊:「裡面有支藥劑,能簡單治癒你的傷並暫時緩解你身體的疼痛,讓你擁有一點行動能力。旁邊還有個信號彈,你拿著從我進來的洞出去拉響它,城中看到我的信號就會來救援。我只擅長控制防守,攻擊對這同為冰系的雪虎只能算是撓痒痒。那兩個城衛兵小隊在外面引導疏散群眾,而且他們那些普通人也幫不上我什麼忙。這傢伙有些不對勁,明明只是一級攻擊力卻這麼強...」
柯萊吃力的用右手解開那個小包,裡面有一支紅色的中級生命恢復藥劑和一個小信號彈。他將藥劑送到嘴邊,咬掉塞子灌入嘴中。
生命恢復藥劑最大的特點便是能讓人在恢復傷勢的同時擁有一定的行動能力。柯萊左手的貫穿傷口處漸漸附上了一層淡紅色的光膜。傷口依舊極其疼痛,但柯萊已經能扶著柱子緩緩的站起來。
「小子,快去吧。雖然有些對不住你,但是外面那些人的疏散撤離也需要時間...請你拉響信號后先到附近的森林裡躲一躲。雨水會沖淡你自身的氣味和血腥味,生命藥劑也已經暫時緩解並治癒了你的部分傷勢。這傢伙的仇恨現在都集中在你身上。」阿萊爾注意到了雪虎右眼的傷,咬了咬牙說道:「這傢伙的鼻子可是很靈的,你在這附近只會讓他更加狂暴。」
柯萊看了一眼出口,此時的觀眾們都已經被疏散出了會場,台下只剩下生死不知的馴獸師和幾個昏迷的觀眾。出口處只有兩個城衛兵緊張的盯著舞台上。
偌大的舞台上只剩下了雪虎,魔法師與他。
「我知道了。」柯萊並沒有多說什麼。
「不要太過深入森林。」阿萊爾聲音中帶著些許歉意,「等增援到來制服這傢伙后,我會帶人去救援你的。」
「森林的西北方向有一座小營地。」柯萊踉蹌地向帳篷右邊的破洞走去,「營地相對安全,我會去那裡躲避起來。」
柯萊走出帳篷,拉響了信號彈。其中儲存的魔法射入天空,炸裂成一朵藍色的玫瑰花。雨水打濕了他的頭髮,順著他的臉頰流下。他脫下已經破爛但沾血的外套扔在森林邊緣,轉身向著西北方向進入森林。
獵人看著他的獵物從眼前消失,開始了更為瘋狂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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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稍稍向前。當第一聲恐懼的尖叫響起時,後台的領班正在悠閑的與已經退場的演員們閑聊。
「舞台那邊怎麼突然這麼吵鬧?」休息室的隔音設施並不算完備,有的演員隱隱聽到了外面傳來尖叫,疑惑的說道。
「嗨呀,咱們的節目這麼精彩,有些尖叫和吵鬧聲也是應該的嘛。」領班依舊是一副不在意的樣子,言語中充滿了自負感:「這種小城,幾年都不一定有一次像樣的娛樂,咱們這麼優秀的馬戲團帶來這麼精彩的演出,他們怎麼可能不驚嘆呢!不如大家考慮一下我之前的提議,咱們在這多演幾場,狠狠地賺一筆,嘿嘿嘿...」
領班還在繼續想著他薅羊毛的偉大計劃,一旁沙發上沉默不言的狗熊突然站起身來。
「如果你們還想活著的話,現在就趕緊離開這裡,找個地方躲起來。」
「奧尼爾,你這傢伙突然說些什麼呢!」領班正滔滔不絕的講述著他的計劃,狗熊突然的打斷讓他有些不爽,「你怎麼回事,自從坐下以後就一句話不說,問你什麼也只是點頭搖頭,突然又說出那種話!還有,你的聲音怎麼突然這麼沙啞,是不是吃了什麼...」
領班的話還沒說完,狗熊摘下了他的頭套,露出了他的面容。絡腮鬍,國字臉,一道從眉頭延伸到左下頜的恐怖傷疤,雙眼中充斥著冷漠。
「你...你不是奧尼爾,你是什麼人?為什麼在這裡?奧尼爾去哪裡了?」領班看到這張陌生的面孔,尤其是那道傷疤嚇了一跳,從一旁抄起一根木棍,哆哆嗦嗦的問道。周圍的演員們也是一愣,隨即向前走了幾步,想要將這個人圍起來,
「光明教派二等聖教騎士奧萊尼卡·多貢在此執行任務。內容為四等機密事項,無可奉告。奧尼爾·格列夫經調查為黑暗信徒,現已受到光明的裁決。」
聖教騎士奧萊尼卡一邊生硬冷漠的說著,一邊扯開身上的玩偶服,露出一身莊嚴的聖騎士輕甲,細長的騎士劍被他背在身後。悶熱的玩偶服與之前模仿奧尼爾的聲音讓他有些不爽。他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丟向懵掉的領班。
領班一時間竟沒有反應過來。令牌落到了他的腳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他這才慌忙回神,趕忙恭敬的撿起令牌,用衣服將沾染的灰塵擦凈。令牌一面刻著的是象徵著光明教派的太陽、權杖與皇冠,另一面則是由矛、劍、盾、十字架組成的聖教騎士所十字印。領班連忙帶著眾人單膝跪下,顫抖的向前遞迴令牌。
「不知道騎士大人出現在此究竟是為何事,有什麼是我可以效勞的嗎?」領班那肥胖的身軀不斷顫抖著。在這片大陸,光明教派是最大的以及最有權利的神系組織,位於大陸南部中央的教會國「利明西斯」。他們信仰著曾經「世界七神」之一光明與生命之神,這也是世界上除了被鎮壓的黑暗之神,唯一一位還「活著」的神明。沒有人敢冒充光明教派人員與偽造身份令牌,這不僅是光明教派中的重罪,也相當於與教會國為敵。
「機密。」奧萊尼卡伸手接過令牌,仍是冷漠的回答道,「這是我對你們這些多餘者最後的忠告。外面的魔獸已經狂暴化了,後面還隱藏著一個黑暗的雜碎。如果你們想死的話可以繼續呆在這裡。」
說完,聖教騎士不再理睬他們。他打開休息室的門,朝著「執事」所在的黑暗小房間走去。
帳篷內通道兩旁的魔法燈光並不是很明亮。奧萊尼卡走到房間門口推門進去。黑暗教派的「執事」聽到開門的聲音后,他用那沙啞的嗓音笑了笑說道:「乾的不錯,已經有鮮血彙集到了這裡。雖然這少量的鮮血只能初步啟動法陣,也足夠說明我們的計劃已經成功了!快來協助我注入魔力維持法陣,等到法陣完全啟動時,我們就可以...」
他還沒有說完,細長的騎士劍已經在黑暗中準確的架到了他的脖子上。奧萊尼卡那冷漠低沉的嗓音在黑暗中響起:「黑暗教派第五等『執事』階信徒,桑尼·格洛什。我以光明與生命的名義宣布,你的計劃到此為止了。」
奧萊尼卡掏出了一盞小燈放在旁邊的桌上,潔白的燈光照亮了前方的黑暗信徒。他身形瘦小,穿著一身純黑色的布袍,盤坐在地上。左手伸入面前的煉金法陣中,另一隻手則是持著一根鑲嵌著骷髏頭的枯枝權杖。黑袍裸露出來的手臂乾癟,但他脖子以上的肌膚卻顯得紅潤光亮。
「嘿嘿嘿,這玩笑可開的有些大了。」劍架在桑尼的脖子上,可他依舊在笑著,「聖教騎士竟然也能通過黑暗的考驗?難道你們也是自己口中所謂的『污穢』?嘿嘿嘿...」
「只不過是用了那雜碎骯髒的血而已。」
「這麼說,這小馬戲團里原來還真有一個黑暗的信徒,我說主教為什麼安排我來這裡執行任務呢,嘿嘿嘿...」桑尼的脖子竟向後扭轉了180度看著眼前的聖教騎士,他不顧細劍劃出的血痕,繼續笑著說:「而且法陣也確確實實的接受到了些許鮮血的洗禮,看來場外已經是...你們不是自詡『光明的化身』,竟然也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為了驅逐黑暗,必要的犧牲是值得的。犧牲者的靈魂會在光明的指引下前往永生的天堂。」奧萊尼卡眼中沒有絲毫的波動,「只有讓你感受到法陣開始啟動,你才會真正的放心將自己變成法陣的魔力源。外面那個魔法師雖然不怎麼樣,但也足夠困住那傢伙一段時間了,而你只能在這裡被法陣持續的吸取魔力,無法逃離法陣的束縛。我只需要等待你魔力枯竭后毀掉法陣,將你送入裁決所。畢竟活著的你更有價值,這也就是我在這裡和你這雜碎廢話的原因。」
「嘿嘿嘿,你們這些聖教騎士果然是瘋子。」
「究竟誰才更像瘋子一點?」奧萊尼卡不屑道。
「你說的對,你們只是一些虛偽的騙子而已。就像之前你對我假意的奉承一樣,為了達成目的竟然會去拍我們這些『雜碎』的馬屁。而我們嘛,則是一些真實的瘋子,嘿嘿嘿...」
桑尼突然開始更瘋狂的大笑,右手的骷髏權杖輕揮,一道黑色的光從骷髏口中噴出,將他陷入法陣中的手臂斬斷。鮮血噴涌而出,淋在法陣上。他隨即向前一滾到房間的另一邊,不顧奧萊尼卡的細劍斬入他的脖頸。他站起身,細劍斬入的地方並沒有鮮血留出,而是覆蓋著黑色的光。
「雖然在供給魔力時無法脫身也不能使用魔法,但還好我留了一手,將一道黑暗箭存進了權杖里。嘿嘿嘿,這下是真的『留了一手』了。」他看了一下被自己斬斷的左臂處,鮮血已經不再留出,與脖頸處同樣的黑光覆蓋傷口。他手中的骷髏權杖輕輕碰了一下牆板,那個位置隨即化作了一片黑色的混沌。奧萊尼卡見狀一劍刺去,但桑尼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混沌中。只有他的聲音還迴響在房間內。
「嘿嘿嘿,我就知道不會這麼順利...既然如此,那我也就送你一分大禮好了,好好感受它的憤怒吧。哦對了,你臉上的傷疤我有些熟悉,不知道你認不認識瑞克鎮曾經的神父,嘿嘿嘿...」
聲音漸漸散去,奧萊尼卡這一劍刺入了牆板中。他緊緊的握住劍柄,突然用力將劍抽出。在他聽到瑞克鎮這個名字時,冷漠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波動。瑞克鎮曾是教會國中一個普通小鎮,奧萊尼卡是這個小鎮中的一個普通少年。後來鎮中教堂里那個慈祥的神父墮落黑暗,血祭了整個小鎮。他是小鎮中唯一一個倖存者,臉上的傷疤也是那時被神父划傷。
「竟然是他...」奧萊尼卡還是迅速的冷靜下來:「算了,現在當務之急是毀掉這個法陣,然後去制服那傢伙。桑尼·格洛什...我不會放過你的。」
奧萊尼卡開始將光之力凝聚在劍上,想要破壞掉法陣。突然,法陣上桑尼留下的斷手迅速腐爛分解,融入到法陣中。法陣在發出了耀眼的紅色光芒后,突然失去了所有魔力痕迹,留下的痕迹彷彿小孩子的塗鴉一般,嘲笑著站在原地的騎士。
「糟了,這雜碎將魔力逆運輸回了場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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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上的雪虎仍在狂暴地攻擊著阿萊爾禁錮它的冰牆。
「再撐幾分鐘,援軍就要趕到了。」阿萊爾感受著自身還算充沛的魔力,算著信號打出的時間,「目前來看困住它沒什麼壓力,只要等到援軍到來制服它。再去救出那個少年,今天的這場危機也就算比較成功的化解掉了。」
就在這時,一道紅黑色的光芒穿過牆壁,直直的擊中了雪虎。它突然停止攻擊,用那鮮紅的獨眼死盯著阿萊爾。
「它怎麼突然停手了,剛才那道紅黑色的光是什麼?不過這眼神,總感覺有些毛毛的...」
雪虎突然又將冰系魔力集聚在身前,用它的身軀狠狠地對著冰牆撞了上去。
「沒有用的,你是破不開我的冰...」
阿萊爾突然愣住了,雪虎的氣息在急速的增長,那一瞬間的壓迫感讓他想到了求學時他發怒的導師。
「咔——嚓——」
冰牆破裂的聲音將他拖回到現實,-他急忙加劇魔力的輸出,希望重新修復冰牆。但隨著雪虎的撞擊,那道裂縫越來越大...最終,隨著一聲巨響,冰牆化作了碎片。
雪虎破開冰牆后,衝到了阿萊爾身前,凝聚著魔力的虎爪抽向他。魔法破碎的反噬讓阿萊爾失去了繼續戰鬥的能力,情急之下他只能在身前召喚出一道最普通的寒冰護盾。但這也只是稍稍抵擋了一些雪虎造成的傷害。這一爪將他抽翻在地,讓他險些昏死過去。但雪虎並沒有繼續攻擊已經失去戰鬥能力的阿萊爾。那道紅黑色的魔力放大了它心中的憤怒與仇恨,它的眼中只有它那唯一的「獵物」。雪虎不再理會阿萊爾,沖入帳篷外的雨中,向著森林跑去。
奧萊尼卡趕到時,舞台上的虎、魔法師與少年只剩下了只剩下了昏死的魔法師。阿萊爾聽到腳步聲,吃力的睜開眼睛。
「聖...聖教騎士...」
奧萊尼卡蹲下扶起他,手中凝聚光明之力。
「不...不用管我,森林...西北...救救他。」
阿萊爾說完,昏死了過去。
奧萊尼卡輕輕放下了他,走出帳篷。
雨漸漸的停了,烏雲散去,清澈的月光照在大地上。
城中的救援這才遲遲趕到。
他們進入會場中,將傷者抬出治療。
金髮的少女硬撐著疲憊的身軀去治療區尋找著那個少年,最終癱坐在地上。
騎士隨著月光歸來,只帶回來了一顆失去雙眼的虎頭,和一條斷裂的項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