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奪命系統：好奇心害死貓
其實早該想到的，那天在體育館對莫天使用道具卡的時候，朱逸群在場。
之後朱逸群把這件事告訴了顏晗。
因此能懷疑到「宋輕塵」身上的，只有這兩個人——在他們沒有外傳的前提下。
至於為什麼排除朱逸群，因為他的字宋輕塵看過，狗爬似的，實在辣眼睛。
一聲輕嘆，顏晗隨手拉開一張椅子，聲音比平日里聽上去沉穩：「其實我今天……」
宋輕塵：「等一下。」
顏晗坐下的動作一滯：「？」
接著就見宋輕塵遞來一包紙巾：「先擦一下。」
「哦……」照做后，顏晗終於落座，像面試那般鄭重其事道，「其實，今天我原本就想找你談談的。因為現在有個生死攸關的問題擺在我面前，我需要你們組織的幫助。」
聞言，宋輕塵很想讓對方清醒一點，不要想當然。因為根本沒有什麼組織，沒有！
但他忍住了，決定先聽聽對方怎麼說。
之後，顏晗主動介紹了自己——他的穿書方式和宋輕塵有所不同。
他說他原本也讀高二，穿書前正值寒假，閑著沒事就在被窩裡看完了《校霸他每天都在撩我》這本書。
誰知在評論區和別人激情對線的時候，兩眼一黑，就穿到剛看完的書里去了。
他比宋輕塵晚到幾天，穿來的時候，劇情已經發生了變化。這讓他確定——宋輕塵這人不簡單，多半也是個穿書者。
說完后，顏晗倒也沒急著問什麼，而是感嘆：「唉，你說我們還能回到現實么？」
聞言，宋輕塵有一時地失神。
「你說……現實？」他緩緩道。
明明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詞，心頭卻泛起波瀾。
「嗯？」顏晗眨了眨眼，「怎麼，你不想回去么？」
「……不是。」宋輕塵淡笑，「對了，你有沒有系統？」
「有啊。」說起系統顏晗頓時愁容滿面，「這也是我想找你們幫忙的原因……」
宋輕塵原本還想著，或許顏晗就是那天夜裡對他施加控制的人。
直到聽完顏晗對系統的描述，瞬間只剩下同情，都不忍心再去懷疑他。
據顏晗所說，他那個系統名叫「好奇心害死貓」，格外缺德。上來就給他設定了一個「好奇值」，但凡他對什麼產生了好奇，數值就會上升。
當然，這並非好事——若數值達到500，宿主就會死。
因此如果想要活下去，就得不斷滿足好奇心，使數值下降。
而且他那個系統還冷冰冰的，除了催命，根本不搭理人。就連原著內容，都是他憑藉記憶自己捋的。
宋輕塵：「所以那天你在體育館引我現身，就是為了滿足好奇心？」
顏晗愣住：「哎不是……你是怎麼知道的？？」
宋輕塵笑而不答：「那如果你獲得的答案並非真相，數值會下降么？」
「可以。」顏晗點頭，「只要答案能說服我，讓我發自內心地相信，就能下降。」
「那你現在數值多少？」
「我看看……」
看完后顏晗痛心疾首道：「又漲了10分……已經480了。」
宋輕塵：「……」哦，快死了呀。
無奈，總不能看著人家去死。況且宋輕塵看顏晗也不像在撒謊，便跟他說了一下自己穿書後的情況，以滿足他的好奇心。
——他本想有所保留，但回想那天夜裡被人操控的事，他覺得，或許自己可以找一個隊友共享思路。並且顏晗看上去還挺真誠。
他將「神秘值兌換道具卡」和「傲天」的事全盤托出，但為了讓顏晗心裡好受點，便隨口編了一段：如果神秘值低於500，他也會死。
聽完后顏晗呆若木雞，半天才緩過神，欲哭無淚：「這也太不公平了……」
不過在看見「好奇值」下降后，還是忍不住拍桌，欣喜道：「太好了，降到300了！！」
見顏晗恢復動力，宋輕塵才繼續講述視頻外泄、幻境以及「第三人」的事，希望能從對方那獲得一些線索和思路。
正談到陸川這個人，卻見顏晗像是想起了什麼，表情愈發古怪。
「你等一下……」顏晗忽然抬手打斷他。
宋輕塵：「？」
似乎是看了下系統面板，隨後顏晗露出宛若下一秒就要當場去世的表情，眼神中埋怨和求助並存，生無可戀道：「已經漲到490了……」
「…………」
宋輕塵一臉無辜地閉緊了嘴。
再聊下去顏晗怕是要當場暴斃，話題只得就此結束。
兩人準備離開，但剛起身，忽然有幾聲微不可查的腳步聲傳入宋輕塵耳中。
朝虛掩的門看了一眼，他若無其事地走出教室。
只是此時，門外已經空無一人。
*
由於原文中沒有陸川，顏晗確實觀察過他。
但顏晗比較關注劇情的走向，覺得這人對劇情沒什麼大影響后，就沒再留意了——他當時更傾向於劇情變化都是宋輕塵和「傲天」引起的。
包括異能班提前分班，按照他的推測，是「大變活人」事件導致劇情提前發展。
並且，相比陸川，反而有另一個人，讓他覺得更像穿書者——一個叫安可的男生，原來就讀於6班，現在被分在文異1班，是個可憐兮兮的小啞巴。
至於為什麼懷疑他，是因為月考成績。
原文中安可是個成績不錯的學生，但上次月考，卻考了年級倒數。
顏晗無意間聽說了這個消息，頓時心生懷疑。
但他還想暗中觀察一陣，所以誰都沒有勾搭。直到如今，眼看好奇值就要達到500，終於決定先找宋輕塵聊聊。
好巧不巧，對方撿到了他遺失的冊子，也向他發出了邀請。
之後，便是兩位穿書者的第一次會晤。
始於470……
終於490。
俏麗嗎。
*
回班途中，顏晗把自己好奇的事跟宋輕塵說了一些。
「今天體育課的時候，我聽見江暮雨在質問莫天，好像是因為那天幻境引發了後遺症。」顏晗回憶道，「說什麼段逍恆回家后就失憶了，把幻境里發生的事忘得一乾二淨。」
宋輕塵把這事記在心裡，決定之後再研究：「那莫天怎麼說？」
「他能說什麼，他當然是不承認了。」顏晗環抱雙臂，沉吟道，「不過你剛才說，那天晚上有人控制你……搞得我現在也開始懷疑，製造幻境的，或許真的另有其人。」
「只是他為什麼要把道具卡用在你身上？如果只是因為好玩……」顏晗思索道，「哎，你有沒有想過，那個控制你的人，和『第三人"很可能是同一個人？」
「想過。」宋輕塵道，「那天晚上我就在想，會不會就像『第三人"說得那樣，我觸及到了他的某些利益。因此他對我施加道具卡，其實是為了警告我，目的就是讓我意識到他的存在。」
只是對方悄無聲息地隱在暗處，線索很少，他也不敢確定。
「你跟我說實話，剛才你看到我的第一眼，有沒有懷疑我就是那個威脅你的人？」顏晗認真地問。
「有，但是現在我選擇相信你。」
宋輕塵知道顏晗在明知故問，否則憑他那個奪命系統……這會兒估計早就歸西了。
「嘿嘿，為什麼呀？」顏晗又問。
因為你的文字中透出你憨憨的本質，朕覺得你構不成威脅。
宋輕塵：「因為我的預感一向很准。」
說話間已經快走到教室。
顏晗想了想：「這樣吧，我最近多關注一下那個陸川，要是他有奇怪的地方，一定第一時間跟你……」
話音未落，兩人同時看見這樣一幕——
綜合班門外，江暮雨面無表情地趴在護欄上玩手機，他身邊，兩個學霸沉浸式討論習題。
段逍恆：「如果按照你說的，那麼在滑動的情況下，電流根本無法判斷。」
陸川：「那就設滑動變阻器總電阻為R0，a間電阻器的電阻為……」
顏晗人都傻了，但是腳步不停，佯裝沒看見，頭也不轉地走了過去。
同時小聲地跟宋輕塵說：「我好像ge到了，這傢伙真的是有點奇怪……」
竟然光明正大和主角搶男人，不想活了嗎！
結果走到自己班級門口，卻發現宋輕塵人沒了。
回過頭，就見宋輕塵木頭似的杵在那三人身後，看錶情似乎是陷入了沉思。
顏晗頓時在風中凌亂，心說：對學霸而言，難題的吸引力就這麼大么？！
但再一看，他發現宋輕塵盯的是江暮雨的手機，而不是學霸手中的試卷。
江暮雨總覺得身後有人，一回頭，就見宋輕塵有些出神地看著他的手機。
「……看什麼看？」
一個月未滿，按照賭注，宋輕塵現在還可以使喚他。雖然這些日子江暮雨發現這人沒有想象中那麼難搞，但還是下意識地進入了防備狀態。
卻沒想到宋輕塵理都沒理他，回過神後頭也不回地朝別人走去。
「顏晗。」宋輕塵倏然一笑，「我知道發視頻的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