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這只是開始
「最近好像又死了幾個。」
「下次再多抓幾個不就好了？現在的那些我都玩膩了。」
「哈哈，說得也是。」
兩個負責站崗巡邏的幫派成員站在一起聊天，毫無警戒性。
也正常，沒看到警察都來他們這裡光顧生意嗎？官方暗地裡都是自己人了，能有什麼好警戒的？
總不可能像電影小說裡面，有個什麼大人物或者特工的女兒或者妻子被他們抓瞭然後上門報復……可能性未免也太低了。
他們不知道的是，現實里發生的事情要遠比電影小說里的巧合、荒誕得多。
現實不需要邏輯。
「噗呲！」
冰涼的感覺伴隨著刺痛沒入心臟，還未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便抽出，后心感受到熱流，然後仍帶著溫潤液體的鋒刃貼到他的喉嚨處，輕輕一滑。
於是他只能發出一點「咕嚕」的聲音，迅速地失去力量，眼前發黑，失去聲息，被人輕輕放倒在地上。
同樣的情況也出現在另一個男子身上。
布萊恩和安西對視一眼，隨著安西的手勢，兩人繼續往下兩個目標而去。
這裡的防衛水平，對於他們而言，形同虛設。
正如安西所說，二十三個人，有二十個左右都是能夠毫無聲息幹掉而不被發現的，剩下的那幾個，並不是因為他們的警惕性高，而是因為他們要麼在一個屋子裡，要麼在很多人面前。
幹掉不難，一點動靜都不發出來，不被注意到，難度就提升了不止一個檔次，也沒有必要，只需要放在最後動手就行。
而且按照常理來推斷，在屋子裡休息的一般也就是領導，審問價值也高。
「今天一共拿到多少貨？」
勞森是幫派里一個不小的頭領，負責「工地」這個重要區域的管理，此時他坐在另一個鋁板屋裡，看著窗外長條鋁板屋前那一條排得長長的隊伍，重點是他們手裡的錢。
想到其中一部分即將落入自己的口袋，他便十分愉悅。
他慢條斯理地剪開雪茄，一邊向旁邊的手下問道。
「三個，劣等貨。」手下回答他。
「什麼？才三個？還是劣等？」勞森皺起眉頭。
「警察那邊說讓我們最近收斂一點……」手下有些忐忑地說。
「收斂？拿錢的時候他們怎麼不收斂了！」
勞森冷笑：「無非就是貪得無厭，又想要錢了，這群貪婪的吸血鬼，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不用管他們那邊，該抓的抓，尤其挑好一點的貨色，能夠賣更多錢的最好！」
說的一時興起，他還就著手上的雪茄向小弟距離：「你知道這支雪茄多少歐元嗎？」
「不。」小弟搖搖頭。
「你只需要知道，一支這種雪茄，就是一個劣等貨所能創造的所有價值。」
勞森搖頭晃腦：「一個次等貨，就是一百支，要是上等貨……那就已經不是這種雪茄能夠衡量的價值了！起碼得要上十萬歐元，以及數不清的，機會！」
「機會？」小弟問。
「這不是你需要知道的事情，你只需要明白，我們需要貨，大量的貨，上等品質的貨！」
勞森似乎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臉色一板道。
「我有個問題，像我這樣的，能賣多少錢？」
一個聲音問。
「嗯？」勞森一愣，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一個讓人眼前一亮的男子站在門口，即使同為男性，勞森也忍不住用眼前一亮這個詞來形容。
當顏值高到一定程度，人類的審美觀就會統一，眼前這個剛剛說話的男子就是典例，臉上帶著陽光的微笑簡直可以讓人放下心中的警惕。
只可惜勞森注意到了他手裡的槍，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他，另一隻手是一個正閃爍著工作燈的攝像機。
「你是誰？！」
勞森下意識扔掉雪茄想要掏槍，一旁的小弟也是如此，只是兩聲迅速響起的槍聲過後，他們都倒在了地上，捂著手痛苦哀嚎。
「安西。」
安西又連開幾槍，命中兩人各自的兩條腿和另外一隻手，輕巧地將他們掉在地上的槍踢開，看向長條鋁板屋那邊。
「一個想找點樂子的樂子人。」
槍聲讓那邊的人都警覺起來，衣衫不整的兩個法國警察快步走出，質問那個門口收費的男子之後拿著槍向這邊過來。
然而沒走出兩步，他們身後就一聲槍響，回頭之時，他們只看到紛亂四散逃逸的人群，以及人群中那倒下的收費男子，還有冷冷用槍對著他們的布萊恩，左手正攬著一個披著藍色牛仔衣的，失去意識的女孩。
兩個法國警察果斷扔掉槍舉起雙手。
「不愧是法國。」拖著勞森和那個小弟出門的安西感慨。
布萊恩兩個點射幹掉兩個警察。
「看來是沒找到。」安西走過去，說。
「沒……只有衣服，在她身上，她可能會知道一些有用的信息。」
布萊恩神色冰冷，即使早有預料，但他的心中仍然不免存有希望，只是這希望現在已經破滅了一個……內心的憤怒讓他忍不住開槍泄憤。
「壞消息是，看來只能讓他們多活一陣了。」
安西踢了踢地上已經痛到無力掙扎暈厥過去的勞森，「好消息是，他們只會生不如死。」
「我們需要儘快離開。」
布萊恩仍然充滿戒備，短短時間內那些嫖客已經跑得差不多，可他又不知道這裡面會不會混雜著這個人販幫派里的人。
安西倒是不慌不忙，能看見人設詞條的他早就掃描過一遍，不然也不會如此放鬆。
「等我做完這件事。」
安西從一具屍體上摸出手機，撥打電話。
「你要做什麼？」布萊恩問。
「當然是報警啊！」
安西一臉理所當然：「這麼惡劣的大規模殺人事件，怎麼能不報警呢？」
「……什麼？」布萊恩迷茫，甚至開始懷疑自己剛剛做了什麼。
難道人不是咱們兩人合夥幹掉的嗎？
兇手主動給警察打電話是要做什麼，自首？
「噓，電話通了……」
安西對布萊恩做出不要說話的手勢，隨後立刻調整，表情和語氣頓時充滿了驚慌害怕，「快來這裡！這裡有人殺人，好多人！還有兩個警察也被殺了！」
也不管對方說了什麼，安西說完地址之後就掛斷電話，臉色瞬間歸於平靜，然後又開始撥打另一個。
「喂，是費加羅報嗎？【地址】這裡有大規模殺人事件！不來你絕對會後悔的！」
「喂，是法國世界報嗎……」
以這個模板，安西連著聯繫了法國前五的報紙和電視台。
這個網路還不算太發達的年代，報紙和電視台顯然是傳播度最高的渠道，聯繫方式也相當好獲得，安西只是找了個報刊亭就收集齊全了。
為了防止他們覺得是惡作劇，安西還每打一個電話都來一兩槍，配上尖叫，格外逼真。
「……這就是你要做的事情？」
布萊恩目瞪口呆，不僅是因為安西的表演功底，還有安西這樣做會導致的後果。
他幾乎都能想象得到警察和一堆報社電視台記者碰面時的情況了……想要捂住蓋子，那這個幫派後面的人估計得付出很大的代價才行！
而且這裡的女人也能得到最妥善的救治幫助……
安西果然是個好孩子！
「不不不，怎麼可能？」
安西連連搖頭。
這樣的樂子怎麼可能就滿足他？
「這只是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