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劍道法源,西樓別序
一路無言。
陳家有三房,現今掌權的是大房,陳天南便是大房。
另外兩房實力也不算弱,都有異能者坐鎮,只是相對於大房,風光便是小了不少。
作為獨子,陳無憂也不負眾望,已驚人的天資穩坐世子的寶座,另外兩房即使有天資出彩的少年,也難以與其爭風。
近年來,陳家風頭也是正盛,出了六七名異能者,在天墉城內,隱隱有第一大家族之名。
壓了劉家,白家一頭。
回到家裡,陳無憂一頭扎進自己的二層小閣樓。
五天的雙修下來,他的實力進步很大,不止於八階武士突破到了九階武士那麼簡單,他有觸摸到了壁壘。
武士引元氣入體,淬鍊肉身,只要苦功夫下的多,突破便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而元者就有所不同了,開闢經脈,凝聚法源。
法源一成,便是元氣自衍,由原先的吸收外界元氣禦敵,變成直接於體內自衍,自內而外迸發。其中的區別不言而喻。
而凝聚法源的兩個條件,其一為武士九階,同時開闢了一條經脈;其二則是領悟意志,以天地奇力,意志力量為基礎,構建法源。
因為意志的不同,每個人領悟,構建的法源,強弱大小也是不同的。
像陳無憂打算凝聚的,便是劍道法源。
這不同於尋常五行屬性的法源,這屬於劍走偏鋒。
一旦成功,跨階對敵如喝水。
正經人都是以金木水火土,五行意志為基礎,凝聚法源。五行相剋,說不上誰強誰弱,沒有什麼高低之分。
有天驕以雷,光,暗這等強大的意志力量構建法源,自然是強人一等。
「來吧,我的身體已經饑渴難耐了。」陳無憂中二的喊了一句,開始了閉關。
三天後,陳無憂正式出關。
一下閣樓,一名侍女便迎了上來。
「歡兒見過無憂世子!」侍女欠身行禮。
「哦,夢溪的侍女啊,在這裡等很久了吧?我剛剛出關,怎麼,夢溪找我有事嗎?」陳無憂笑著擺手,讓對方起身。
侍女歡兒道,「世子一回來,小姐便遣我來了。可惜世子閉關,今日才見到。也不是什麼要緊事,就是小姐想請宴。設在西樓。」
「好的,收到了。我會去的」陳無憂點頭,開心的笑了。
「那歡兒就先告辭了?」歡兒猶豫了一會,神色有些掙扎。
「嗯?怎麼,你有事情瞞著我?」陳無憂察覺不對,追問道,「夢溪可是出什麼事情了?」
歡兒又猶豫了一會,嘆氣道,「現在大熱天的,有些蒼蠅蚊子著實煩人。世子,歡兒就先告辭了。」說完,也不等陳無憂回話,一個欠身,匆匆離去。
陳無憂半眯著眼睛,「蒼蠅蚊子?呵呵,紅顏禍水,這話倒是沒有說錯。看來今天晚上這飯,不太好吃啊。」
劉夢溪,天墉城劉家嫡女。同時,也是陳無憂青梅竹馬,指腹為婚的未婚妻。
一直以來,二人的感情都很好,雙方的家族關係也不錯,具體的婚期還沒有確定,可兩家人都知道,那只是時間問題。
蒼蠅蚊子,顯然是代指。想必是夢溪碰到了追求者,又迫於某些壓力,不太好正面回絕,所以才有了今晚的宴會。
「老子的未婚妻,又怎麼是你們所能染指的呢。」陳無憂冷笑。
夜晚降臨。
陳無憂換上一身華麗的星辰長袍,帶著佩劍,獨自出門去了。
他並不喜歡帶僕從出門,那樣會有很多不便。一個人行動,就自由了許多。
西樓離陳府並不遠,過幾條街便是了,陳無憂並沒有選擇乘坐馬車,而是別劍,一路穿過擁擠的人潮。
天墉城是座人口高大數十萬的大城市,街道上人潮擁擠,來來往往的,有不少是武者打扮。
這個世界尚武,修行是家家戶戶,甚至每個人都必須的事情。
西樓是天墉城最豪華的酒樓,高九層,站在上面,可以鳥瞰半個天墉,為很多野心家所鍾愛。
晚宴在第三層,陳無憂輕車熟路,直徑來到了約定的地點。
那是一個包間,陳無憂推門而入的時候,已經有一主一仆到了。
僕人是白天見到的歡兒。
坐著的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穿著青色長裙,頭戴步搖,正襟危坐。
標準的瓜子臉,紅唇輕擰,小小的飲了口茶水,瓊鼻高挺,一雙眼睛里滿身淡然與無謂,像是對一切都不在意。
那是一股不符合她年紀的淡然與成熟,眸子里蘊含的,是深度的睿智與典雅,一看就是個理智的少女。
見陳無憂到來,劉夢溪微微一笑,對其點點頭。
陳無憂也不客氣,直接在劉夢溪身邊坐下,不要臉的深吸一口氣,感受著身邊佳人的幽香。
「一個多月沒有聞到了,還怪想念的。怎麼樣,夢溪,近來可好?可有想我啊?」陳無憂笑笑,看著劉夢溪那絕美的臉龐,多多少少有些出神。
劉夢溪卻是不領情,裝模作樣的低頭喝茶,並不會話。
一旁的侍女歡兒眼觀鼻,鼻關心。
這是生氣了,回來沒有第一時間找她……
陳無憂嘆了口氣,一計不成,又來一計,「唉,這次遊歷提前結束了,沒辦法,半路上被歹人擄走,我可是九死一生才逃回來的!夢溪你也不心疼心疼我。」
「哦?九死一生?我怎麼聽說,是被某個前輩高人帶走,傳授了些許機緣,怎麼到某人口中,就成了九死一生?可笑。」劉夢溪放下茶杯,冷笑一聲。
「當然是九死一生了,那都是用來誆騙我爸的話,你可別聽他們亂講。那五天,我每天都在受辱,不僅是身體上的,更多的,還是心靈上的,不信,你摸摸。」陳無憂很不要臉,突然伸手抓住了劉夢溪放在桌下的玉手。
後者想要反抗,可終究沒有逃脫魔爪,只得賭氣道,「還受辱?也不知道某人是受了哪方面的辱,這一回來,修為還突破了。這話到底是誆騙陳家主呢,還是騙我啊?」
陳無憂的心哐當一下,有些冒冷汗,手上的力道不直接小了點,有些心虛。
就當二人僵持不下的時候,卡茲一聲,包廂的門又開了。
進來的是一名少年,同樣十五六歲,一襲紫袍,高昂著頭顱,直接走了近來。
「劉小姐,我們又見面了。」少年拱手,輕輕笑道。「接到小姐邀請,應某倍感榮幸,用時又不免有些忐忑,畢竟……哈哈,有外人在,就先不談了。」
少年描了一眼陳無憂,見他坐在劉夢溪身邊,也未多說什麼,大手一揮,坐在了劉夢溪面前。
這一波禮數倒是無可挑剔,舉止文雅,大大方方,活脫脫一個大家公子。
當然,禮數到位指的是面對劉夢溪,對於陳無憂,他是隻字不提。
這就是情敵?
陳無憂打量著對方,臉上帶著若有似無的微笑,對方也掃了幾眼自己,神色平靜淡然,似乎並不在意。
「應公子,這位可不是什麼外人。陳家世子,陳無憂,同時呢,更是小女的未婚夫。」劉夢溪輕輕搖頭,將桌下被陳無憂握著的手放到桌上。
陳無憂適時開口,「應公子?哈哈,公子的姓氏不由讓我想起了我的一位好友,應采臣,那位仁兄當真是吾輩楷模,不懼世俗的眼光,勇敢追愛,實乃大勇之才。只可惜啊,卻落得了個眾叛親離,最終孤獨終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