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收集情報
空曠的鼠人地下城內，十五個全副武裝的人類正趴在遠處的石台上，靜靜的觀察著遠方鼠人的活動。
「大人，那些握著大長刀的鼠人應該是它們的精銳。」邁克望著遠處站在高城上的鼠人說道。
那些鼠人身上的木製板甲明顯要比城市外圍的巡邏軍隊更加裝備精良。
布魯斯遠遠望去，數量大概在一百左右，它們個個看起來都比平常鼠人高了不少。
「茉莉，你認為這個地方有多少鼠人？」布魯斯轉頭瞥向了一旁的茉莉。
精靈的眼睛遠比一般人類的視力要更好，這不僅因為他們是長生種的原因，更得益於魔法之神的身心庇護。
然而茉莉卻是假裝沒有聽到，似乎還是很不滿布魯斯執意留在這邊選擇。
「好了啦，我們再觀察一會就回去，正式的戰鬥我們沒必要非參加不可。」布魯斯見茉莉不搭理自己也不生氣，而是好聲勸慰道。
講實話他自己也並不打算和這群鼠人開戰，這已經超出了他的作戰能力範圍。
這種大事還是交給那些官方性質的組織來做吧，況且冒險者公會的宗旨也是不介入大規模的戰爭與衝突之中。
見布魯斯態度還算有些誠懇后，茉莉這才微微鬆口說道，「城市裡面的鼠人大概可能只有一百不到，不過那裡面的建築看起來卻像是可以容納幾千鼠人的樣子。」
「幾千鼠人？」布魯斯低聲重複著。
這可不像是一般鼠人聚落該有的規模。
「嗯，你看高塔周圍那些木質搭建的棚屋和洞穴，正常鼠人的住所一般都可以容納近二十隻鼠人的生活作息，可現在城市裡散落的鼠人數量卻明顯非常稀少，不像是為了以後擴容而搭建出的空閑建築。」
茉莉有理有據的為布魯斯分析著，告訴他目前這座鼠人地下城的不同尋常之處。
「這麼說，可能還有更多的鼠人散落在其他的洞穴里了？」布魯斯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
這處洞穴總共居住的鼠人可能已經超過了五千，已經達到了鼠人城市的規模。
「對呀，所以我說你應該趕緊撤離這個地方。要是我們被鼠人的部隊發現的話，我們根本沒辦法抵禦那麼多鼠人的進攻！」茉莉點了點頭，再次說明了此處鼠穴的危險。
對付近二十隻巨齒鼠已經算是夠讓她頭疼要命的了，要是再對上幾百鼠人的軍隊，他們根本沒有多少還手之力。
布魯斯沒有說話，而是神色凝重的望著遠處那一列列運送糧食的鼠人隊伍。
他總感覺這裡的陰謀遠比這座城市表明看上去的還要深不可測。
借著等待凡回來的機會，布魯斯讓馬修趁現在立馬記錄下了鼠人軍隊的數量，並且繪製鼠人大致的城防部署情況。
這裡警衛說不上多麼鬆散，也說不上多麼密集。
除了二十隻鼠人一組的巡邏小隊，就數那些站在城市裡站崗的士兵了。
從他們的裝備來看的，清一色都是長矛和短劍，其中有一半身後還背著圓形或三角形的木質盾牌。
幾處堆放雜石的區域明顯是為了那些鼠人投石手而專門準備的，必須將這些地方著重標記才行。
布魯斯還讓馬修記錄下了城市裡另外兩處高地上的十字弩位置。
這些巨大的防禦設施將會對進攻這裡的人類部隊造成極大的威脅。
除此之外，鼠人運糧隊的動向也是個值得留意的情況。
它們正向著南方的幾處甬道不斷運輸著糧食，
似乎是正在轉移，也可能是在撤退。
無論如何，如果戰鬥一旦打響，那幾處通道是不能忽視的地方，必須在部隊推進到那裡前儘快將這些地方給炸塌，以防止鼠人軍隊的背後偷襲。
大致將這裡的情況記錄清楚之後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
期間，布魯斯注意到有一位身著綠色長袍的鼠人從城市中走了出來，身邊還跟著整整一隊的長刀衛士，它交代了一位身著全身鎧甲的鼠人幾句后，便帶著它的衛隊向著南方的甬道而去了。
那是這群鼠人的領袖嗎？
布魯斯內心這麼想著。
相較於其他鼠人髒兮兮的模樣，那隻鼠人的衣著明顯要更加整潔合身，言行舉止中透露著一股上位者的姿態。
而且布魯斯冥冥之中感覺出，那隻鼠人的實力隱隱在自己之上，他不由得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長劍。
「大人……」
又過去了大概半個多小時后，凡這才匆匆的趕了回來。
「巴塞洛繆長官請你儘快回去，他已經知道了大概的情況，已經吩咐手下從利物浦尋求正規軍前來支援了。」
凡的口中還在不斷踹著粗氣，看起來他來回一趟中途也是沒怎麼歇息。
「嗯，我知道了。」布魯斯點了點頭，隨後轉身看向馬修。
得到後者肯定的目光后，確定了他也已經做好了情報的收集，布魯斯這才讓眾人慢慢地向著甬道撤離。
直到他們向後走了大概數百米后，布魯斯這才長嘆一口氣。
好吧，看起來他現在應該算是暫時安全了。
確認自己已經走出了鼠穴的範圍，布魯斯這才命人重新點起了火把。
「大人，我們這就算完成任務了？」邁克顯然還有些耿耿於懷，他似乎很想為他死去的兄弟報仇。
「這就夠了邁克，等下次有機會，我們可以再找這些鼠人算賬。」布魯斯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這次冒險要不是邁克他們這些白銀級冒險者和其他小隊配合的話，他們也很難走到這裡。
布魯斯在路上又掏出了自己的手機，點開了那名為指南針的應用。
此時的指針不知何時已經重新指向了布魯斯回去的方向，不再指向另一頭的鼠人基地。
類似加勒比海盜中的「心愿羅盤」？
布魯斯這麼猜想著，一般的指南針應該受磁極影響指向南方才對，可它卻是沒有固定的方向。似乎就像知道布魯斯心中所想的一樣，帶他找到了鼠人地下城所在的位置。
那麼這個東西的功能僅僅是指向一個形象的物體嗎？還是說抽象的事物也可以呢？
布魯斯集中注意力，嘗試在大腦里構思出家鄉的輪廓。
他想看看這個指南針會不會也能告訴他答案。
不過接下來的一幕卻是讓布魯斯略微有些失望。
只見指針先是猛地突然指向了布魯斯，隨後就像是找不到方向的陀螺一般，無規律的轉來轉去。
好吧，看來還是自己想的太好了。
地球的位置又怎麼可能依靠一個小小的指針來定位呢。
越過與他背道而馳的一隊偵察隊，布魯斯所處的甬道已經有了人類所做的標記。
到達寬廣的石廳后，布魯斯發現這裡駐紮的軍隊已經變得更多了起來。
在探明鼠人地下城的具體位置后，巴塞洛繆便派出了第一批軍隊進駐到此地，開始建立起補給站和前哨中心。
在將巴克交給自己的五十名士兵完好無損的交還給他后，布魯斯甚至看到了兩門15磅野戰炮正被兩隊士兵緩緩地從遠處推來。
好傢夥，重火力都被推進來了，看來他們和鼠人的戰鬥不可避免了。
離開前，布魯斯還得到了包括巴克在內的一眾軍官的感謝。
要知道探索鼠人地下城可不是一項簡單的任務，面對錯綜複雜的地洞不說，還可能面對來自黑暗的鼠人襲擊。
可誰知道布魯斯剛到這一天不到就完成了。
成功擊殺了一群巨鼠不說，還從歪七扭八的甬道中探索出了正確的路線。
果然獵巫人就是不一樣。
而布魯斯則是謙虛地歸功於自己的運氣。
要不是靠著指南針進行導航，他也不可能這麼順利的找到鼠穴的具體位置。
茉莉這時候突然插嘴問道，「布魯斯，你怎麼知道我們一定能找到鼠穴的所在地呢？」
之前在鼠人基地附近的時候茉莉沒有開口詢問，聽到有人提起這件事她才想起這點。
雖然她確實說要依靠直覺，但布魯斯這未免走的也太順利了吧。
「是不是那個被你叫作手機的東西告訴你的？」茉莉歪了歪腦袋湊了上來。
之前每到一個分叉口的時候，布魯斯都會掏出他那發著亮光的手機查看幾秒，之後才做出了前進的方向。
「你想知道？」布魯斯故意賣著關子說道。
「嗯嗯嗯」
茉莉不斷點著頭，她很想知道布魯斯為什麼會找到正確的道路所在。
看她那閃爍著星光的小眼神，布魯斯邪魅一笑道，「你把我的兩個紐扣還給我，我就告訴你。」
其實布魯斯已經想好了該如何含糊回答，只是他還是想故作神秘的逗逗茉莉。
這個傢伙佔了自己的紐扣半天不說，到現在也沒有一點想還給他的意思。
「不要，這是我撿的…」茉莉見布魯斯並不想老實交代，索性也放棄了詢問。
說不定他就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呢，剛好運氣好找到了鼠人地下城的基地。
「茉莉小姐，您還是不要太為難布魯斯先生比較好，獵巫人一般都不喜歡別人隨意揣測的。」邁克在一旁幫著布魯斯說話道。
「對，沒錯。」
布魯斯乾脆直接坐實了這身份，反正這裡也沒什麼外人。
「哼~~就你還獵巫人？」
聽到邁克居然幫著布魯斯說話后，茉莉不屑地反駁道。
明明是她幫布魯斯打扮成這樣的，怎麼反過來還真把自己當成獵巫人了？
「也不看看這帽子誰挑的。」
布魯斯直接將高帽摘了下來，蓋到了茉莉頭上。
一股雄性的氣息透過帽子的熱氣傳到了茉莉的鼻尖，那是布魯斯的味道。
茉莉將帽子摘下后又是聞了兩下。
嗯，不會錯的，還是有她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