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有什麼發現嗎？」
看著推門進來的魯伯特，克洛維坐了起來。
時間過去了三天，這段時間克洛維一直待在這裡，全身的傷口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癒合。
「沒有，城裡面這幾天沒什麼動靜。」
魯伯特搖了搖頭，放下手中的食物，稍微恢復了行動能力后，他就負責起了尋找食物，以及查探外面的情況。
「你看起來好多了。」
雖然覺醒者本就有著超乎常人的恢復能力，但那些傷口的癒合速度還是讓魯伯特感到驚訝。
只見克洛維身上的傷口都已經結痂，並且脫落大半，露出了粉紅色的皮膚。
「我也不知道，好像有一股力量在加速癒合。」
克洛維看著自己宛如新生兒般的皮膚，活動活動肩膀，雖然還有些疼痛，但基本行動已無大礙。
克洛維總感覺這和那道神秘巨門有關，穿越回來之後，那股奇妙的聯繫便消失了。
克洛維感覺身體內的混沌魔力更加……有活力了，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克洛維伸出手掌，釋放出一小簇魔力，那股灰色好像深了不少。
「是不是有些不一樣。」
克洛維想起神秘巨門上的黑色物質，現在看來，它才是這混沌力量的根源。
魯伯特仔細觀察著克洛維的魔力，關於那道神秘巨門和奇異物質，他也沒有頭緒。
「這會不會是一種污染？」
「污染？」
克洛維想起了雅各布說的話。
「你是說，這些都是藥劑的緣故？」
魯伯特點了點頭：「不排除這種可能。」
克洛維打量著手中的魔力，對魯伯特的猜測保持懷疑，自從探知到神秘巨門內，被那洪流般的畫面衝擊后，腦海中的精神衝擊逐漸輕微，藥劑帶來的副作用正在一點點消失。
那些寄生在精神世界的靈魂殘念，彷彿一同被那股洪流帶走。
也就是說克洛維現在已經可以正常的使用魔力了。
克洛維隱約感覺這其中一定隱藏著什麼秘密。
「不過，以後再說吧。」
克洛維下床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活動著快要上銹的身體。
「是時候回去了……」
……
貝克蘭德，酒館內。
「嘿，大夥們，最近有誰見到老艾爾了嗎？」
酒館老闆站在吧台里，擦著杯子，像客人問道。
酒館里的客人熙熙攘攘，不少桌子都空在哪裡，生意比上之前差了不少。
「沒準去其他地方去兜售他那無聊的故事了。」
人群中傳出一個聲音，其他人紛紛符合，表示已經聽膩了那個關於紅色怪物的故事，而老艾爾的新故事則讓人聽起來發困。
「那些虔誠的修士們都忙著修建教堂，根本沒空搭理老艾爾，估計他現在連睡覺的地方都沒有了。」
一個經常路過教堂的酒客大聲說著「我已經好幾天沒有看到他了。」
「那個老酒鬼，八成是被揍了一頓，躲在哪裡不敢露頭吧。」
「比利？」
一提到比利，其他人紛紛點頭，老艾爾不僅是個故事家，還是個酒瘋子，曾經就喝多了拿比利的特殊癖好開過玩笑，關於比利和小男孩的故事因此也在各個酒館間流傳開來。
「八成是被比利逮住狠狠教訓了一頓，也是活該。」
「這麼說，你也覺得是老艾爾在扯淡了？」
「我沒這麼說。
」
「我就知道！這個噁心的死變態！」
醉醺醺的人群又開始了。
……
夜深人靜。
一個滿臉通紅，眼神迷離的男人搖晃著推開酒館大門，手中還提著酒瓶，打了個酒氣熏天的飽嗝，擦了擦嘴。
「話說，比利也好久不見了……」
隨手扔掉空蕩蕩的酒瓶，男人晃晃悠悠地消失在漆黑的街道上。
……
而此時，讓大家心心念念的老艾爾正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睜大的眼睛中流露出驚恐的神色。
他不知道這裡是哪，老艾爾只記得夜幕中出現了幾個人影，然後眼前一黑，再次醒來，就來到了這裡。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血腥的味道，周圍一片寂靜，老艾爾只能聽到自己的顫抖的呼吸聲。
老艾爾想要逃跑，身體卻失去了知覺，顫動著不能動彈。想要呼救，卻想不開嘴巴，只能發出胡亂地哼鳴聲。
老艾爾害怕極了，轉動眼珠，想要看清這是哪裡，卻睜大了眼睛，心臟撲通撲通地狂跳，一片猩紅的霧氣飄了過來。
……
「嗯……」
學者一臉嫌棄，打量著眼前這些人體。
「全是一些低劣的靈魂，看起來也不能承受多大的痛苦……」
學者看起來有些失望。
「切斯特先生，這些都是街頭巷尾的流浪漢。」
伊洛德伯爵向學者解釋，學者的儀式需要的不是一個兩個祭品，同時間消失那麼多人，很難不引起注意。
在那天晚上出現意外后，不僅是學者和伊洛德伯爵，安格瑪方面也謹慎起來，對他來說，最重要的就是能夠保證儀式順利進行。
學者估算了一下人數，皺起了眉頭：「這些還不夠，材料準備的怎麼樣了？」
「有些特殊材料我已經安排好了，伊斯霍姆的車隊已經出發，差不多三天後就能到。」
伊洛德伯爵說道。
學者點了點頭，抬頭打量起了周圍的環境。
經過學者的一番考察，最後選定了這個地方，貝克蘭德邊緣的安息地中的墓堂。
這些祭品和儀式所需的材料就存放在墓堂地下擴建的地下室中，靜靜等候時機的到來。
……
陰暗的巷子中，一個隱藏在黑袍下的身影。
哈里森的臉色還是略顯蒼白，布滿褶皺的臉龐上缺少血色。
亨利留下的唯一禮物就是這幅不中用的身體。
想起發生的事情，哈里森的眼神陰狠了起來。
現在他的仇恨名單之中又添加了一個新的名字，雅各布·雷恩。
肩膀上的傷口還隱隱作痛，回想起那一幕仍然心有餘悸。
在亨利和他們相處的日子中，哈里森沉睡在他的潛意識裡，一直沒有發現，寬容和善的雅各布竟隱藏著這種力量。
「該死！」
如意算盤被打破，親手復仇的機會也從指尖溜走。
本打算借那幫人之手，消滅他們，沒想到蹦出來個雅各布，而且在自己醒來后，學者竟警告自己不要再找他們的麻煩。
哈里森面沉如水，現在自己這幅模樣，僅靠自己也無法對付克洛維和魯伯特兩人，更別提還有一個雅各布了。
學者的儀式就要準備完畢了，等到儀式結束，便會離開，自己也指望著他能幫自己解決身體的問題。
這意味著對克洛維三人復仇的機會將會無比渺茫了。
「不行！」
哈里森一拳錘在牆壁上，一想到那些傢伙能自由自在的活著，他就渾身不舒服，破壞了一切的傢伙必須以死來償還……
「吱吱吱……」
哈里森回過神來。
巷口的牆根處，一隻碩大的老鼠一邊叫一邊狂奔。
「我怎麼在這？」
原本只是想出來試著尋找仇人的哈里森，不知不覺就來到了這裡，外面便是牧羊街。
這裡是貝克蘭德，亨利唯一熟悉的地方。
「吱吱吱……」
老鼠不要命地逃著，後面追來一隻橘黃色的小貓。
哈里森想起了亨利也有一隻這樣的老鼠，自己為了現身，還故意捏死了它，刺激亨利敏感的感情……
老鼠直直地朝著哈里森身後的一堆破爛之物跑來，黑貓在後面窮追不捨。
就當老鼠跑至腳邊時，哈里森突然伸出右腳，將逃竄的老鼠踢了回去。
老鼠發出一陣哀鳴，還沒等重新爬起來，尖銳的利爪已經死死按住了它，黑貓張嘴咬住了老鼠，甩來甩去。
「吱吱吱！」
老鼠痛苦地發出慘叫。
哈里森靜靜地站在那裡，看著黑貓不斷用利爪玩弄著老鼠，可憐的老鼠面對這個龐然大物，根本沒有反抗的機會，一次次被拍倒在地，一次次被咬穿身體，奄奄一息最後徹底失去了生機。
黑貓扒拉著一動不動的老鼠，甩了甩尾巴，又聞了聞，好奇自己的玩具怎麼沒了動靜。
隨後坐了下來，優雅地舔起了毛髮。
「你就像這可悲的老鼠……」
哈里森冷冷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追逐遊戲結束，哈里森感到一陣無聊，想要離開這個地方。
「你在這裡！」
突然巷口處傳來一個稚嫩的聲音，一個扎著馬尾辮的小女孩跑了過來。
「索菲婭夫人，你又不乖了！」
小女孩插著腰氣，氣呼呼地呵斥著，剛遊戲完的黑貓別過頭，喵了一聲回應著。
黑貓順從地被小女孩抱起，抬頭看見面前的哈里森。
「嗯？」
哈里森慢慢扒下兜帽。
「亨利大叔！」
小女孩驚喜地叫出聲來，臉上洋溢著喜悅的神情。
……
「我真是太幸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