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蝶舞雙飛

第010章 蝶舞雙飛

夥計端來酒菜,收走桌面上的空碗空碟,重新將桌面鋪了嚴嚴實實。

白玉天舉杯,敬了蔣道功等十人一個,開始吃起酒菜來,不論菜品味道,只論填飽肚子。

老闆娘聽聞店裡有人鬥毆,來到大堂。

一看蔣道功兩個手臂都帶著傷,走了過來,滿口說道:「蔣總鏢頭,你明知我這裡不讓鬥毆,偏偏要在這裡動手,是我這裡的規矩不值得遵守,還是對我本人有什麼意見,不妨直說。」

江湖就好如一個是非場,江湖兒女隨性而為,打打殺殺乃家常便飯,沒什麼理虧不理虧的,全憑本事說話。

但,一言不合就拳腳、刀劍相加,自是不對。

蔣道功深知其理,忙起身賠禮道:「這裡的規矩,蔣某自是懂的。剛才一時情急,沒照顧過來,甘願受罰。」

賽西鳳正色詞嚴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無規矩不成方圓。若人人都率性而為,毫無顧忌地我行我素,那人與人之間豈有安全可言。老蔣,你既破壞了我這裡的規矩,我這裡的規矩就不能容你,吃完飯,你到別處過夜吧。」

蔣道功行走江湖多年,套用的就是一個「恕」字,若不是許寨主說三娘是個不守婦道的破女人,冤枉了她,有損女兒家的清白,一時難以接受,斷斷不會貿然出手。

事後想來,別人隨便來了個一錯,你就非得來個二錯,以牙還牙,非自己嚮往的處世之道。

於是向賽西鳳手一拱,道:「多謝塞掌柜大度,蔣某定當照辦。」

三娘見蔣道功一個成名的大俠,對一個二十齣頭的丫頭唯唯諾諾,本沒大錯還賠禮道歉,有損大丈夫風範,是為不該,接話道:「賽西鳳,這打鬥是雙方的事,你死盯著我們這裡幹嗎?」

蔣道功覺得三娘的言語有失,剛才的糾紛本可以避免,錯在自己才得以發生,不應再遷怒於他人。

代為賠禮道:「賽掌柜,三娘性子直,口無遮攔,別跟她計較。」

三娘聽過,似有怨氣,道:「她都攆你走了,你還對她說盡好話幹嗎?」

賽西鳳見三娘心裡向著蔣道功,心中似有委屈,很想將擱在他們倆之間那張窗戶紙捅破,故意破口說道:「三娘,你這般護著蔣道功,乾脆嫁給他算了,免得人家一年到頭空想著。」

蔣道功心裡一急,跟三娘眼睛一個對視,羞澀滿臉,趕忙解釋道:「三娘,別聽賽掌柜瞎說,沒那檔子事。」

賽西鳳見徐三娘沒有動怒,就想來個趁熱打鐵,微笑道:「三娘,碰見個有情人本就不易,況且還是個一心一意,可別讓他溜了。」

其實三娘心裡也知道,她之所以跟著蔣道功四處奔走,不言春夏秋冬,就是心頭藏著一份美好。

可女兒家的臉皮薄,那有送上門的道理,要是人家沒有那方面的心思怎麼辦?

經賽西鳳這麼一說,覺得有理,臉色羞紅地瞄了蔣道功一眼,想他來個接受事實。

賽西鳳見徐三娘羞澀一臉,兩眼華彩照人,對著蔣道功好言相勸道:「老蔣,年華似水,轉瞬即逝,三娘這麼一個好女人,快快珍惜才是。」

言語落,走到白玉天跟前,將手兒搭在他的肩膀上,微笑道:「你看我,心悅這小夥子,手兒就搭在他的肩膀上,管他人願不願意,只要他不拒絕就行。」

張燕兒一見,不悅寫滿一臉,就想將賽西鳳的的手兒從白玉天的肩膀上撥開,可又不知道該是不該。

眾人聽過、見過,都喝起彩來,掌聲不斷。

西門站起身,一邊鼓掌,一邊趣語道:「賽掌柜,你終於有心儀之人了,不容易啊!何不今晚就請大家喝上一杯,將洞房鬧了,以免夜長夢多。」

賽西鳳將手兒從白玉天的肩膀上拿了開去,羞羞地說道:「你們急什麼,人家還不一定有這個想法呢!」

許寨主從未見過賽西鳳願意將手兒搭到男人的肩膀上,今日如此反常,定是情竇初開了。

心裡一想,既然如此,何不借著這個彩頭讓賽西鳳忘記自己剛才打架鬥毆一事,於是喜聲道:「賽掌柜,你人如其名,哪個男人會沒有這麼好的想法,速速擺上喜酒就是了。」

賽西鳳一眼就看出了許文亭的心思,留給白玉天一個嬌媚的笑容后,走到許文亭的飯桌邊,厲聲道:「許文亭,在我這裡,你也是個老人了,你既破了我這裡的規矩,我這裡自然不能留你。你們六人吃完這頓飯,到其他地方寄宿去吧。」

許文亭很是不悅,站起身,就想理論一番,剛將「憑什麼蔣道功那兒就是一人離開」放到嘴邊,賽西鳳早已移步走了開去,倍感無趣地將話兒咽了回去。

賽西鳳走後,大堂里照常如舊,該吃的吃,該喝的喝,該鬧的鬧,歡聲喜氣一片。

蔣道功吃完飯,拿起行囊,話別十人,向外邊走去。

三娘、楊鏢頭等七人也拿起行囊,緊跟其後。

蔣道功想著青竹林之事,將白玉天看了一眼,便將七人擋了回來。

六個漢子雖不明其意,但見蔣道功心意已決,便隨了他的意,跟著店小二走向了後院,找尋住房去了。

三娘見蔣道功有傷在身,實在放心不下,死死地跟在蔣道功的身後,寸步不離。蔣道功每走一步,她就跟一步,蔣道功將她送了回來,她又跟了出去,弄得蔣道功無從是好。

見著這一抹美麗的夕陽,蕭若雲走了上去,勸慰道:「蔣大哥,六十歲月一輪迴,都走了一大半了,世俗的那些條條框框你還計較它做什麼,只要自己覺得好就行。」

白玉天見蔣道功的眼睛里好像有太多的東西放不下,為了給他鼓鼓勁,丟棄那些東西,也走了過去,勸解道:「老蔣,時光荏苒,如白駒過隙;往事依稀,若素月流空!人活著,最難保留的就是美好時光,輕易一過,什麼都留不下。既明其理,何必硬要做那傻子,愛好『空餘恨』。」

蔣道功聽過,將三娘看了一眼,見她兩眼布瞞血絲,心地孤寒,很是艱難地說道:「我們走吧!」

三娘一聽,臉露喜色,緊跟其後,朝著月華客棧走去。

月光揮灑,兩個身影清輝漫漫,相映成趣,利利索索,乾乾淨淨。

白玉天同著蕭若雲母女目送著蔣道功跟徐三娘走遠,迴轉身,朝著飯桌走了過去。

感覺自己還是沒有吃飽,坐了下來,拿起筷子接著吃,一杯小酒下肚,和和暖暖。

見張燕兒站在一旁,也有喝酒的意念,順手給她倒了一杯茶水,微笑道:「想吃就吃,給自己吃飯,給別人穿衣,不要太在乎了。」

蕭若雲走了來,淡淡一笑,同著女兒一起坐下,溫言道:「你小子,分的這麼清楚幹嗎!吃也要吃,穿也該穿。吃好了,對著起自己的胃,穿好了,對得起別人的眼。裡外都是人,自己也舒心不是!」

白玉天淡淡一笑,歡言道:「花兒太嬌,就怕衰敗;衣裳太美,就怕磨損,還是自然點好。」

張燕兒吃了幾下,歡歡地放下筷子,對著蕭若雲道:「媽,我吃飽了。」

蕭若雲見店小二走來,微笑道:「今晚早點睡,明早早點起,趕著去龍虎山莊吃午飯。」拿起包袱,牽著女兒,跟在店小二的身後,找尋住房去了。

白玉天微微地笑了笑,用目光送走母女倆,接著一口小酒、一口菜吃喝的津津有味,好不樂哉。

賽西鳳走了來,見白玉天吃喝好孤單,坐了過去,倒上一杯酒,隨口道:「四年話相思,何時夢成真?」

白玉天端起酒杯,跟賽西鳳碰了一個,細細品味,笑答道:「千里尋相聚,踐行一諾言。」

賽西鳳喝下酒水,放下酒杯,起得身去,留下一個歡心的笑容。

白玉天目送走賽西鳳的身影,吃著,喝著,心裡有些個不是滋味。

懷疑自己的眼光有問題,又不願承認,矛盾雙方干起架來,難以調停。

見著酒水甘甜,便收起思緒,加緊吃喝起來。

一個沒在意,大半壺酒水悄無聲息地裝進了肚子,眼前一片迷糊,只見一條路分成兩半,身後歡愉身前羞。

店小二真是個懂事的傢伙,見白玉天提劍起身,立馬走了過來,溫言道:「公子,現在就去休息嗎?」

白玉天迷迷糊糊地回話道:「好,帶路。」歪歪斜斜地跟在店小二的身後,兩眼一路飛花。

來到後院,店小二將白玉天引進一個房間,裡邊清香迷人。

白玉天好生喜悅,一個步子邁的過大,跌倒在床,寶劍落地,睡了過去。

店小二一見,幫白玉天脫下鞋子,扶正身子,蓋上輕薄的被褥,走了出去,拉上房門。

不知睡了多久,聽過一個開門聲跟一個關門聲,白玉天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

兩眼醉意朦朧,不管怎麼用力,眼瞼難得睜開。

見腳步聲輕柔,便將不安的心收了起來,接著睡了過去,進入夢鄉。

在夢鄉里,他走進了一方天地,隨著一個轉身,眼前一個閃亮,一個仙子從天而降,驚鴻一瞥,點亮了他的內心,只見裡邊全是慾望的源頭。

仙子一個招手,白玉天情不自禁地跑了過去,盯著仙子那明媚的眸子,歡喜道:「你這從那裡來啊?」

仙子嬌羞羞回道:「有痕境界里來的,喜歡嗎?」

白玉天笑答道:「好美!做夢都喜歡著。」

仙子聽過,好生歡喜,喜悅道:「那邊更美,我帶你瞧瞧去。」邁著歡快的步子,走在前邊,芳香撒滿一路。

白玉天見著仙子春韻滿身,胸濤起伏,一個痴迷,跟了上去,走入一番天地。

那兒有山山不高,生機盎然;有水水不深,清甜可口;有花花在開,奼紫嫣紅;有草草正綠,滋長自然;有鳥鳥鳴唱,歌聲千里。恰如一仙境,美不勝收,就盼著在那裡過一輩子。

走到斷崖邊,只見兩隻蝴蝶正打鬧在一起,纏繞在花語間,親密無間。

白玉天望著那對美麗的蝴蝶,心裡生長出一股與生俱來的衝動,癲狂如海潮,不自覺地對著那對翩翩起舞的蝴蝶叫了一聲好。

仙子見之,歡聲問道:「你想變成那隻美麗的蝴蝶嗎?」

白玉天趣語道:「有鮮花才成。」

仙子聽過,幾個害羞,搖身一變,牡丹一朵艷群芳,春意盎然。

白玉天還未來得及相問,花兒飄來一縷香氣,將他一個包裹,他立馬變成了一隻美麗的蝴蝶,朝著花兒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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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劍驚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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