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 群猴戲耍

溫雅清幽的龍虎山莊佔地幾十畝，坐北朝南，白牆青瓦的樓房四散各處，布羅有序，經一些山山水水、花草樹木、蓮塘石橋的點綴，韻韻生輝，喂心養懷。

靠西面，假於兩座小山之間，有一塊極大的場地，長、寬約二十來丈，皆用青石鋪成。

場地北邊是一方近四尺來高的檯子，花崗石鋪砌而成，沒有圍欄，平時也就兩個用處，一是弟子們用來切磋武藝，二是師傅們用來演示功法，其他弟子一般都是圍坐在旁，觀看，揣摩，順帶叫聲好。

眾人手裡拿著傢伙，搬著凳子跟桌子來到廣場之上，順著高台往南在十來個家僕的指引下，鋪好桌子，擺好凳子，安坐下來。

等客人們都安靜了下來，龍虎山莊的張老爺子來了，在兩個兒子張天龍跟張天虎的攙扶下，坐到了場地的第二排的正中間位置。

張天龍扶著張老爺子坐好，走上高台，對著下邊喊話道：「各位親朋好友，今日以武會友，推選南方五省武林話事人。大家謹記，都是兄弟朋友，重在切磋，點到為止，不可痛下殺手，傷了兄弟情義。」

下邊一片掌聲，高聲呼喊：「以武會友，重在切磋，點到為止。」

張天龍將手一舉，掌聲停歇，接著說道：「比武現在開始。不知哪位朋友願意掙個第一，打個頭陣，請上台。」說完走到檯子的東邊，靜等下邊好漢上得台來。

場地中間位置的一張桌子，靠東邊坐著的年輕漢子對靠南邊坐著的壯漢說道：「齊大哥，你不妨上去一試身手，為我們飛龍寨掙個頭彩。」

壯漢一聽，送給七人一個歡笑，起身離桌，在七人的掌聲中，走到前邊，一個跟斗，翻上高台，半個站好，迫不及待地對下邊喊話道：「齊左不才，願拋磚引玉，打個頭陣。」

第三排靠最中間的左邊一桌，一個四十來歲的漢子站起身來，大聲喊話道：「齊左兄弟，讓老哥哥我來會會你那『排雲手』如何？」

齊左手一拱，歡言道：「趙天佑大哥，你那『風神腿』出神入化，小弟怕是惟有甘拜下風了。」

趙天佑走離飯桌，兩個大跨步躍上高台，一個站好，一個見禮。

「齊兄弟，趙大哥，你們第一個出場，切莫放水哦！」

隨著台下一聲高呼，眾人叫好，台上兩人攻防拉開，交戰開來。

齊左一掌劈向趙天佑的胸門，趙天佑一個側身，一拳奏向齊左的右邊腋下，齊左側身後退半步，一掌追向趙天佑的臉門，趙天佑一個低頭，一拳打向齊左的小腹......你來我往，半斤對八兩，實難在招數上取勝。

眾人看得熱血沸騰，就是看不到個結果，好生焦急。

一漢子實難忍受這僵持的局面，大聲喊道：「齊兄弟，趙大哥，茶涼了！」

齊左、趙天佑兩人一聽，好生難為情，四眼相交，一個默契，將全身修為運入於拳腳之間，拳腳碰撞硬，呼呼作響，轉眼數個交合。趙天佑騰空一拳向齊左頭部擊來，齊左靈機一動，下蹲一尺，雙掌往斜上方送出，一招『仙人敬桃』直擊趙天佑的腹部，趙天佑中招落地，一時難以恢復過來，認輸作罷。

趙天佑在一片喝彩聲跟掌聲中下得台去，帶傷回座，顏面全無，一口喝下一杯剛送上來的茶水，被燙了一嘴。

台上的張天龍怕冷了場子，大聲喊話道：「要是沒有其他人上台領教，齊左兄弟就是本屆的話事人了。」

下邊好似有人不服，從東邊第四排站起一個漢子，大聲回話道：「我來。」隨著幾個歡呼聲響起，漢子走到台下，一個躍跳，站立於齊左身前三尺。

齊左一個拱手，歡言道：「林富兄弟，請！」

林富不吃那一套，拱手一過，一拳擊出，逼退齊左兩步，迎來一個『滿堂喝彩』。

齊左緩過神來，飛起一腳猛然踢出，林富難以招架，被踢退兩步，迎來一個『大家鼓掌』。

隨著掌聲跟喝彩聲四起，兩人你擊我躲，我擊你擋，抖得難捨難分，不分秋色。

張天龍看得好像不夠過癮，極為小聲地說道：「兩位，話事人只有一個，剛猛點，好的壞的都用上。」

兩人一聽，就是這麼回事，內力裹入拳腳之上，專攻對方要害，亂打一通。

一陣暴風驟雨過後，齊左一記重拳擊向林富面門，林富一躲，齊左上身失重，向前衝出一步，林富抓住機會，快速繞到齊左後邊，一把鎖住齊左的脖子，用力一扳，就往後走，齊左後仰失去重心，雙腳不停向後蹬，好如『玉女登梯』，欲罷不能。

張天龍見之，搶將過來，分開兩人，判林富贏。

齊左心有不甘，懶懶洋洋地走回座位，茶水都懶得喝，坐等林富被他人擊落於擂台之下。

林富擊敗齊左，張天龍半個歡喜，對著台下高聲喊道：「那位不服，上台領教。」

眾人都不服！第一排跳出一個四十來歲的青衣大漢，一個縱步躍上高台，對著林富道：「小林子，這高台好像不是為你而設的，還是早點下去的好，免得損了顏面。」

林富臉色一變，半個拱手，道：「王新涵，這擂台到底是為誰而設，拳腳之下見真章。」

「好，是你說的。」王新涵話未說完，拱手禮也免了，就是一記『嘴上無毛』，一腳向林富踢去。

林富沒想到王新涵開篇就尋求偷襲，剛來得及躲避，就迎來王新涵的第二腿『辦事不牢』，受了個結實，跌落台上，落敗，坐回飯桌，酒苦菜酸，實難下咽。

王新涵兩個暴風驟雨般的『連環腿』偷襲得手，將林富趕下擂台，張天龍極為喜歡，對著下邊高呼道：「還有哪位兄弟要來一較高下，速請出戰，不是盟主之位就是他王新涵的了。」

有一漢子見好朋友林富被打成重傷，為話個不平，站了出來，一個騰空飛躍，越過數人的頭頂，降落到高台中央，對著王新涵挑釁道：「姓王的，讓我高慧敏來會會你那偷雞摸狗拳。」

王新涵懶得聽他廢話，對準高慧敏的天門就是一招『開門見山』襲擊過去，高慧敏早有防備，迎上一招『蒼松迎客』，盡情化解；王新涵跟上一招『有來有往』，高慧敏使出『千里拒盜』，略佔上風；王新涵使出一招『引狼入室』，高慧敏迎上一招『關門打狗』，直逼王新涵腹部。

王新涵躲閃不及，腹部中了一腳，劇痛難耐，俯蹲在地，看清楚了高慧敏的鞋子，落敗。走下高台，默然回坐，少言寡語，茶飯不思。

張天龍走了過來，舉著高慧敏的手，大喊道：「高慧敏勝，本屆話事人！若有不服，上台賜教。」

「戴言忠來也。」一個五十來歲的漢子從東邊一個縱步，躍上高台，對著高慧敏就是一記左勾拳。

高慧敏一個格擋，禮尚往來，回敬戴言忠一記右勾拳。

戴言忠往下一沉，突然一個『橫掃千軍』使出，直取高慧敏的下盤。

高慧敏那『老樹盤根』沒連到家，小腿被踢中，上身失衡，橫躺倒地。

張天龍一見，大聲呼喊：「一，二，三，...十。戴言忠勝！」

還沒等張天龍往下說，一個名叫高大兵的漢子躍上高台，剛等高慧敏反應過來，一招『出其不意』將高慧敏震出一丈之外，沒讓高慧敏站穩，再來一招『攻其不備』將高慧敏踢下檯子。

一個名叫黃天霸的小伙見不得高大兵的那個囂張勁，從第五排兩個縱步躍上高台，直接一劍書寫『菩提』將高大兵逼退一丈，再接著一劍書寫『梵音』將高大兵逼退兩丈，再接著一劍書寫『鬼門關』將高大兵逼下高台。

張天龍正想發話，一個名叫盧天豪的漢子上台，使出『一刀傾城』就將黃天霸的寶劍震落在地，再一招『橫刀跨馬』將黃天霸的右手臂的衣袖砍掉一截。

黃天霸是個用劍好手，劍在人在，劍丟人敗，只好自動認輸，氣急敗壞地走下高台。

張天龍走到高台中央，大聲喊道道：「要是沒有人上台，盧天豪兄弟就是本屆的話事人了。」

聲音過處，坐在張老爺子身邊的張天虎站起身來，對著台上喊話道：「且慢。」不慌不忙地提著寶劍飛上高台，對著盧天豪一個拱手行禮。

盧天豪歡歡一笑，道：「二莊主，請！」

張天虎冷冷一笑，對著盧天豪就是唰、唰、唰連刺三劍，一招『三顧茅廬』耍的淋漓盡致。

盧天豪也不示弱，後退一步，反客為主，使出一招『白帝城託孤』化去三道劍影，迎來一片掌聲。

張天虎沒想到盧天豪還有這一手，吃驚之餘，為凸顯龍虎山莊的武功之好，果敢劍走輕靈，虛中有實，實中有虛，一招『繁星滿天』使出，求個速戰速決。

盧天豪刀身笨重，又錯看了幻影，被張天虎一劍刺中右肩，寶刀落地，落敗。

眾好漢見盧天豪敗下陣來，掌聲無數，喝彩聲不斷，有些豪傑連忙向張老爺子敬起酒來，恭維一身。

張天龍見張天虎勝，心情激越地高呼道：「還有沒有人願意上台賜教？」

眾豪傑見『霸王刀』盧天豪都被張天虎兩招擊敗，不免將勇氣連同酒水一起咽下，將掌聲送給張天虎，接受現實。

張天虎站於高台中央，正要向眾好漢大談將來武林興旺之事，始料未及地迎來一個聲音：「且慢！」

聲音豪氣干雲，卻又傲慢無禮，摧心攝魄，讓人聽后連連叫苦，一個『不安』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