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生活

春晨，甜九迷糊地睜開了眼，映入眼帘的是在啃枕頭的好養兒，她沒好氣地戳著他兩側的腰腹。

「啊號」，好養兒身體一縮，叫出一聲，而後張開牙口，朝甜九咬過去。

甜九摁著他額頭往後退，他雖然凶蠻，但氣力沒有姐姐大，很輕鬆的被制住了。

甜九正得意，手腕傳來痛楚，「屬狗的嗎？院里那柴犬都沒你會咬人！」她沒好氣地嗔怪道。

一隻手撓他痒痒，他就咯咯笑了氣力鬆開了嘴，手一拿開他又咬了過來。一撓他又停住了，讓甜九感到很好玩。

幾個來回，好養兒被撓得難受，直接向姐姐撲了過去，甜九嚇了一跳，向後倒去，用腳擋住。

結果粉嫩的腳丫被好養兒咬住了，她一吃痛就爆發了姐姐的壓制力，一個翻身就鎖住了弟弟。

然後從脖子到小腹撓個不停，過了許久兩人才消停下來，想這樣的打鬧基本上每天都有在發生。

她的身上每天都掛著許多牙印。

辛果很早就去上了班，早餐也給她倆準備好了，去廚房熱熱就行，她照常帶著弟弟去洗浴間。

細心的為他擦拭臉和手，然後盯著他刷牙，儘管她盯得很緊，但好養兒總是把沫吞下去，或者用力地刷出血。

她幫好養兒漱口的時候，稚嫩的臉龐白里抹紅，陽光懶洋洋的灑下來，洛球的陽光來自楓葉星系裡的彤日，柔和的白色光芒。

髮絲垂落，這時的她全然沒有棍子在手，橫掃所有的霸道，反而很是乖巧和成熟。

雖然起得比別人早，但偶爾還是會碰到其他小魔頭。

柴犬睡眼惺忪地走進來，可能是臉型的緣故，他嘴角總有邪魅的笑弧。

他只跟亮牙族那小丫頭走得近些，和人類的小朋友交流較少，他只是看了一眼姐弟倆，就自己有條不紊地潔面、潔牙、梳理毛髮。

都收拾好后，甜九牽著好養兒正要走出，唐朵兒卻撞了過來，兩人誰也不服誰，使著勁互懟。

甜九個最高，氣力比他們大得多，很容易地把她懟到雪地上。唐朵兒是斗敗的小鷹，輸了也不低頭，惡狠狠道：「蠻牛！」

甜九大搖大擺，小臉流露爽快，和好養兒出了門，到了福安街上。兩對穿藍白相間的小靴子踩在雪地上，發出了茨茨的聲音。

沿街的商鋪，賣著各種早點，犁耕國傳承了數千年的各種吃食。蒸籠里溜煙的包子和餃子，碗里白花花的豆腐腦蓋著一層快溢出的滷汁。

三連人圍著堆在那啃油條，喝豆漿。僅僅是這些就足以讓姐弟倆的鼻子不停抽動，但繼續往前面走，還有迸出濃郁香辣味的胡辣湯，還有米香味醇厚的米線腸粉。

「九丫頭，起那麼早哇，叔叔給你們拿倆包子和燒麥，快嘗嘗」，鬍子拉碴的粗漢對著兩人喊道，他熱情的拿出早點招呼他們。

甜九笑著回應，「謝謝叔叔，我們剛在家吃撐了」，她雖然很想吃，但她知道不能平白那了人家的好處，拿得多了，媽媽就給人看輕了。

怕弟弟待久了邁不動步，甜九扯著他趕快走了，她今天的任務和尋常一樣，去附近的手動店或者組裝廠，看看有沒有小活可以掙些零錢。

中午再帶弟弟回來，做兩個簡單的炒菜，她已經會做好幾道菜了，雖然味道並不好，但弟弟反抗不了。

以前媽媽和蘭阿姨會帶著她們去廠里，去年開始就不帶了，讓她們在家待著，時間長了，允許她們可以在福安街的主街活動。

這裡都是些踏實生活的人們，平常也都互相幫襯著，對孩子們更是留意得很，甜九在外面也很小心，沒給媽媽惹過麻煩。

「安娜姐姐，你今天這身衣服可真適合你」，甜九眨巴大眼睛，對一個婦人說道：「你今天又悄悄變得更美了。」

「甜九，你這小嘴哈哈」，安娜哈哈的誇張大笑，緩氣道：「辛苦你來得這麼早，可惜今天沒有簡單的組裝工作喲，那些零件還容易弄破你可愛的小手。」

「啊！」甜九鼓著小嘴，可惜道：「好吧，謝謝安娜姐姐。」道謝后就準備去別的地方，剛走出兩步，安娜就像想起了什麼，叫住了她們。

「或許你們可以去普樂那看看，我看到有好多車開往那邊，也許他進了許多貨」。

「好噠，謝謝！」

走了快十分鐘，離開了福安街的範疇，人已經有些少了，旁邊的停車場確實停了很多車，但貨車很少，她有些猶豫。

「甜九和好養兒小朋友，早上好唷！」甜九朝背後看去，普樂大叔正抬著一大箱貨物走過來，身上印著許多臟痕，箱子四周還有灰塵揚起。

「早上好，普樂叔叔，我可以給你們幫忙嗎」，甜九有些不太確定地抬手道。

普樂頓了頓，看到小朋友臉上的期冀，他仔細想了想，憨笑道：「你們好幾天沒來了，這裡堆著好多東西需要幫忙呢，1小時15元的報酬，你們願意幫忙嗎？」

他知道好養兒並不能幫助他，但他覺得小朋友的笑容更珍貴。

「真的嗎？」甜九捂嘴很驚訝，以前只是10元呢，今天竟然開出了15元的高薪！她連忙點頭答應道：「那太好不過了，謝謝普樂大叔！」

男人領著兩位小朋友進了他的店，前店是展示，店後面的房間是作坊，前店沒有人，作坊里有兩個十多歲的少年，一男一女。

「嗨！」看到熟悉的小朋友，這兩人禮貌地打招呼，不帶有多少情緒，反而能看出他們的困意。

「哥哥姐姐好，你們好厲害，已經做出了這麼多東西了嗎？！」

「哈，姑且算是簡單的了不起吧」，少年撓頭笑道，有這麼可愛的小朋友誇獎心裡還是挺高興的。

「甜九才了不起喔，這麼大就可以來給我們幫忙了呢」，少女回應道：「這裡的自動組裝機械手有點危險，你就幫我們看看成品是不是都完好。」

「嗯」，甜九點頭道：「然後包裝貼條是嗎？」

「嗯，和以前一樣」，少女柔聲道：「不過好像有個小玩具需要我們動動手，待會我找出來給你組裝吧」。

嗯！

甜九笑眯眯地答應，然後把好養兒放到另一邊休息的沙發上，拿出發條青蛙對他說道：「昨天你想玩忘給你了，姐姐現在給你玩，你要乖乖在這！」

好養兒沒聽懂她的話，但對青蛙很感興趣，甜九扭動發條，青蛙噠噠地爬到他面前，然後他拿起青蛙，扭動發條，放到嘴旁鬆開發條。

咯咯，青蛙震動他的牙齒，他眼裡難得有了絲愜意的波動。

甜九扶額，幸好青蛙比他嘴大，他吞不了。

她安心的工作去了，她的任務難度低，有很多留意弟弟的間隙時間，不會有事的。